温侯吕布府邸,其三个夫人及女儿都一直站于府门外等吕布归来。当吕布出现时,一家人都激动万分地簇拥着这个一家之主的男人。
看着一家人,吕布似乎明白了战斗的意义,甚至对人生也有了一丝明悟。人之所以奋斗,不就是为了一家人幸福快乐么?保护家人,不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么?
“夫君,战事如何?”一场情真意切的嘘寒问暖后,天色已暗,华灯初上之时,吕布终于与日思夜想的貂蝉单独想处,貂蝉难得的地问起前方战事。
“蝉儿,你怎么问起战事呢?”吕布知道貂蝉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女人,平时都不会关心朝政和战事,最多远远地教吕布为人处事。
“没什么,夫君不说也罢。”貂蝉说完,看见吕布不依不饶的眼神,不由掩嘴轻笑道:“长安城被围,战事肯定不利。蝉儿好奇的是夫君眉宇间并没有太多困扰,反而多了丝了然的味道。能告诉蝉儿为什么么?”
“蝉儿真是心细!”吕布将貂蝉拥入怀中说:“战事不利,若非有公台先生的巧计妙策,我军更会惨烈。长安城内粮食兵甲严重匮乏,没有援兵的话,我不知长安城能守多久。”
“嗯,夫君的意思是我们可能要突围?”貂蝉闻言而知雅意地应道:“夫君准备突围出那儿呢?”
“蝉儿,你去过塞外么?”吕布答非所问地说:“草原一望无际,牛羊成群,我们一家人牧羊放马,远离朝堂争斗,岂不快哉?”
“夫君是因为心中已有打算才不惧眼前困局?”貂蝉抚摸着吕布宽厚的胸口说:“夫君能放下,蝉儿很高兴,可是夫君怎么安置一直跟随的将士们呢?”
“夫君不争天下,戍边还是少不了一众兄弟。当然,有不想跟随我去边疆的,我允许他们离开,给他们自由。”吕布顺了顺貂蝉的青丝说:“这世上没有比家人更重要的,什么也比不过你蝉儿平安快乐的陪我过一生。”
“奉先,我也是!”貂蝉动情地呢喃着,顶起足尖,献上了红唇烈焰。这个时代,一个女人不就是求一个顾家而疼爱自己的郎君么?吕布就是!
“呃!”吕布再多的言语和豪情都被这似水柔情所化,横抱起眼前的人儿,大步走向床前。
“奉先,夫君,长夜漫漫何必如此心急呢?蝉儿还想听听夫君说说情话!”貂蝉俏脸滚烫,有点语无伦次。小别胜新婚,**,一切尽在不言中。
……
长安城外,西凉军营寨中,徐荣正在召聚西凉诸将议事,而主持会议的是贾诩。
“诸位将军,吕布率军已退回长安城,如此一来长安城更难攻陷。加上随时可能从关东而来的一众诸侯兵马,我军的情况并不乐观,再说我军后勤也出现很大的缺口,不知大家可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贾诩将西凉军的现状和面对的形势说了一通,将问题抛给了众将。
“兵法有云久守必失,我就不相信长安城内现在不是人心慌慌,不如我们连夜从四门强攻,应该可以攻破长安城。”牛辅见众人都不开口,有点野蛮地说:“打破长安城,宰了狗皇帝,活剐了王允和吕布,为太师报仇!”
贾诩看了眼牛辅,没有悲喜地说:“本来来讲,十倍而围之,如今我军与城内守军相约,若再强攻,我军必败。”
“哎!”牛辅双手作拳状相击,叹了口气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咋办?我总以为不打的话,长安城不可能不攻自破!文和先生也说了,关东诸贼随时可能出兵,到时我们就背腹受敌矣!”
“牛将军稍安勿躁!”徐荣皱了皱眉头,抬手让牛辅安静,转头对贾诩说:“文和先生,你也知道,我等西凉诸将都是莽夫,以前一切行动听军师的,如今自然听先生的,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我们都听先生安排。”
“正是,正是!”西凉诸将纷纷附和着。让这些家伙冲锋陷阵杀人放火都好用,让他们谋划,还是算了吧。就是有点脑子的徐荣和张济也白瞎。
贾诩扫视了西凉诸将一圈,拈着山羊胡须,笑了笑说:“我有办法让长安城不攻自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诸位将军一句话,入城后准备怎么做?”
贾诩话音一带,整个营帐中有如倒了一筐蛤蟆,西凉诸将吱吱哇哇乱讲乱话。
“这有什么好说的,进了长安城就逼小皇帝赦了我们,不听话就砍了他,我们也另立新君。”李榷唾沫横飞地说:“再不济也得当个大将军什么!”
“就是,就是!”郭汜眉飞色舞地说:“煮了王允,炸了吕布,抢他百十个绝美女人,爽死了!”
“静一静,你们这样不行。我记得文和先生在我们发兵前说过,事成,奉朝廷以正天下。”张济实在看不下去,大声道:“我们不是要造反,而是清君侧以正朝纲。”
“张将军说得没错!”贾诩笑意不减地说:“师出有名,我们必须手握大义,掌握权势,一切都好办。”
贾诩明知问了也白问,西凉诸将中除了徐荣和张济,其他的都是遇事不过脑子的屠夫。一旦再度进长安城,长安城势必成为练狱,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贾诩也明白,这是李儒要祸乱长安,让汉室苟延残喘的最后一口气也散掉的节奏。贾诩是上了贼船,也不否认贾诩是谋己,事己至此,贾诩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还是文和先生高!”西凉诸将齐刷刷地向贾诩施了一礼道:“一切全凭先生的安排和调遣。”
“好!诸位将军且各自回营,好生防守勿要懈怠,到时我自有安排。徐,张两位将军留一下。”贾诩并没说有什么办法。
众人依次施礼而退,帐中只剩贾诩,徐荣,张济三人,帐外有徐荣的亲卫把守。
“徐将军,张将军,西凉诸将,我只看好你们两位。”贾诩待众人散去后,认真地说:“余者不是不值得信任,而是他们太冲动。说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都不过份。”
“文和先生,军师临走前交待,一切听先生安排。”徐荣目视贾诩道:“先生有什么直说无妨。”
张济也点点头说:“西凉军从上至下,都是从战场上杀过来的。以前有军师在,一切弯弯绕绕都可以不理会,如今就靠文和先生了。”
“也没什么,我只是希望我们入长安城后,两位将军多多约束部下,不要奸淫抢掠,不要滥杀无辜。”贾诩双目轻闭地说:“别人的话,尽力劝阻吧!”
“喏!”徐荣和张济对视一眼,十分肯定地应诺着。之后徐荣又问:“文和先生,不知有何妙计让长安城不攻自破?”
徐荣不关心政治,甚至不关心谁当皇帝,却十分好奇有什么奇策妙计让长安城不攻自破?长安城城高墙厚,护城河深,又有吕布,朱儁及数十万兵马把守,实不易攻打。
同样统兵领兵能力不错的张济也十分好奇。因为他们自出兵起,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攻下长安城。至目前为上,徐荣和张济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除了强攻,似非别无他法。这下贾诩信誓旦旦地说,有办法可以让长安城不攻自破,真让人有活不下去的冲动。
徐荣一开口,张济自然侧耳倾听。嗯,两人除了洗耳恭听,心中也对贾诩敬畏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