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张郃也觉得这样相持下去不是办法,被张飞一说也觉得腹中饥饿,不由回头问依然双手活动不便的高览。
“不可力敌!”高览嘀咕一声才说:“张将军,那黑鬼张飞和使大锤的武安国皆不可力敌,对方又是一水的骑兵,要不,我们暂时后撤,先填饱肚子再说。”
阵前单挑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还不如吃饱再说。张郃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如是试着对张飞大叫:“张飞,我们各退数里,埋锅造饭,吃过再打如何?”
“好!”让张郃没想到的是,张飞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于是两军留下无数小队斥候,大队人马缓缓而退。两军相遇,也就高览和武安国交手半合,就神奇地各自后退了。
“张郃,高览不错,不愧是冀州众将中名声在外的家伙。真可谓领兵有方,进退有序。”张飞横矛立马,看见冀州军退而不乱,毫无破绽可寻,不由和武安国感慨起来。
“确实不错,那怕武力并不强横,行军领兵真有一套。”武安国与张飞并马而立,颔首道:“听说冀州军军中还一个叫麴义的,练兵打仗都很厉害。”
“麴义?”张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听大哥提过,其人性傲不知进退。奉孝说他战时出尽风头,大平时期必不讨喜于主上,弄不好因此身死命亡都可能。”
因为攻略冀州,刘备还真巧借情报机构之名,将自己后世所知的一些冀州文武的基本信息,都向麾下众文武简单介绍了一下。如审配,辛评,沮授,麴义,张郃,高览等。
而郭嘉一听刘备介绍,就征对性地点评了几句。张飞当时也就听着,并没放在心上。直到遇上张郃,高览,才记得大哥对他们的许价,良将也!也记起郭嘉对麴义的点评。
“哈!”这下轮到武安国发愣了,张飞听说过麴义不意外,能其人说出个所以然就奇了个怪了。嗯,从张飞的外表上还真看不出。
“说来我都好奇,就算情报人员再厉害,大哥也不应该知道得这么多。似乎就没什么大哥不知道的。”张飞搔了搔脸颊,傻笑了几声。
“玄德公学究天人无所不知,连孔大人都赞誉有加。”武安国一脸真诚地说:“最重要的是玄德公仁义,善待治下万民,是举世无双的仁主明主也!”
“武安将军说得好!那可是我的大哥,天命所归之人!”张飞哈哈大笑道:“我们也撤!”
张飞和武安国押后,大队人马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两个闭聊了一会儿,才随后赶上。
同样冀州军这边也是张郃和高览最后走。身先士卒,撤兵在后,这就是一名好将领必备的素质之一。
“高将军,如何?”张郃见高览微微抬手都呲牙咧嘴,不由关心地问:“可好唤军医来?”
“谢谢张将军,我已自行复位,只是受到冲击大猛,一时间还是疼痛难当。我想休息下就会好的!”高览咬了咬牙槽说:“对方走了,我们也撤吧!”
诸如高览,素有勇力,身体也强壮,平时受点小伤,有点小痛都毫不在乎。这次表现如斯,足可见武安国的凶残,千斤之锤就是千斤之锤,没有吕布的狂野,是人就承受不起。
“撤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张郃一直在观察张飞及其部,无论是张飞还是身后的骑兵,都让张郃深知不好惹。既然事不可为,不走又能如何?
不久之后,在相距十里左在各自升起陈阵炊烟,两军还真的各自埋锅造饭。除了两边的斥候神经紧张,所有人都从容等待饱餐一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战斗,谁也不知道。
“翼德兄,不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武安国大口咬着肥肉,有点含糊地说着。
“侯霸兄,有话不妨直言!”张飞一样大快朵颐着,睁着太大的眼睛说:“我们是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好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嗯!”武安国擦了把嘴巴的油渍,伸出大舌头舔了舔唧巴了几下才说:“我觉得玄德公意在占领冀州部分地区,并不想与冀州军血战。现在冀州张郃,高览部欲撤出清河,若我们执意拦阻,免不了一场两败俱伤的血战。”
武安国的感觉还真没错,刘备从来没把冀州军当生死大敌。就算以后由袁绍统率要与公孙瓒决一死战,刘备也不希望死更多人。在刘备心中,所有人都是这个国家和民族的精英。
刘备也知道这个想法有点天真,甚至会因此让自己以后前进的路上会吃亏。不过刘备目前就是这么想的,也一直在这么做。也正因为这样,刘备军才海纳百川,什么兵都收。
“关于这点我也感觉到了,在大哥心目中就没把任何人当敌人。”张飞又挟了块巴掌大的五花肉,扔进血盆大口中三两下就咕咚一声吞了下去,才接着说:“从以前的黄巾军,到前不久的西凉兵,大哥就没下过死手。”
“嗯,只有在对待诸胡时,才没有特别交待手下留情什么。不过也是不准杀俘的!”张飞想了想说:“侯霸你也知道,大哥麾下就什么样的兵都有,什么黄巾军,西凉兵等,而且都心甘情愿归顺于大哥。”
“玄德公的想法不是我等就窥视的。玄德公神人也!”武安国对刘备麾下的复杂也有所知,在惊叹的同时,更多的是敬服。
“那是,可是我大哥啊!”张飞得瑟了一句才问:“刚才侯霸兄的意思是放冀州军离开清河?”
“对,放冀州军离开清河。”武安国有点狡黠地说:“华将军率着数万铁骑可游荡在河间清河交界这一带。冀州军离开清河免不了一头撞上,就凭这几万冀州军还不够华将军数万铁骑一个冲锋吧!”
“啧啧啧啧!”张飞跳了起来,围着武安国转了两圈,笑得有点渗人地说:“侯霸兄长得很有欺骗性啊!该不是奉孝那小子教你的吧?”
武安国五大三粗的,一看去就是个实心眼的汉子。实际上武安国也是个没有多少心眼的诚实人。从投身孔融帐下为报一饭之恩就可证明。
不过实心眼的壮汉等不于是蠢蛋和傻瓜。一样有脑子,那怕脑子不常用,偶尔动动脑子也是灵光一闪一闪的,就如现在的武安国,让张飞啧啧称奇!
在正式场合,刘备麾下这些家伙都叫对方将军,而私底下多称表字。除了说彼此关系近,也是将对方当成自己人的表现。至少武安国在刘备帐下就有种家的感觉,没错,就是家的感觉。
“翼德兄,够了哈!”武安国被张飞瞧得满身都是都是鸡皮疙瘩,挥了挥手道:“这与郭军师有什么关系?我也只是觉得战之无益,不是想个法儿么!”
张飞不再转圈,也收回了研究的目光,乐呵着说:“这法儿好,这法儿好,我们就让开道,让冀州军过去,再远远地缀着,等机会狠狠收拾他们!”
“我子健这家伙正心急手痒得很呢!”张飞搓着虎掌说:“自虎牢关被二哥阵前生擒活拿后,子健可一直憋着一口气。这次大哥命其率数万铁骑接应各地,子健他是战意高涨得很,张郃和高览正好可以让他出一口气!”
武安国想了想华雄所率的那数万铁骑的凶残,不由替张郃和高览默哀起来,点着头说:“如果说高览与我对战只是丢了武器大斧失面子,那么碰上子健部就是要丢人丢性命的!”
“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是率同样骑兵,我真不是子健的对手!”张飞似乎也想像到了高览和张郃面对华雄部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