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兽人传 第五十一章 四方动向

  终于，当年那来历不明的灭族之战最后的一块拼图凑齐。罗非也放下心来：当年看的剧情里只说过基尔罗格拉着血环的老弱病残打败了鸦人，谁想到阿兰卡会有有没听说过的，可以引起大规模暗影浪涌的能量源时。浪费人力物力去寻找这个暗影能量源，已经耗尽底蕴的血环是做不到的；不寻找这个能量源，暗影浪涌就是高悬在基尔罗格和罗非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虽然暗影浪涌的起因是泰罗克失控这一点也非常糟糕，不过作为一位光荣的穿越者，未知远远比已知可怕得多。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浪费了吧，你现在赶紧拉着你的同僚给我做个认证，我得尽快见到泰罗克。”即使自己心急如焚，罗非仍然能记得向导跟自己提过的，会见鸦人流浪者的忌讳和流程。

  “需要时间，至少三天。”

  “三天？！”罗非睁大眼睛，“三天你们才能开始开这个认证会！认证会再开个五七八天的，我见到泰罗克之后至少也需要半个月时间才能让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再等我回去，血环黄花都凉透了！”

  血环的情况，类似于将死之人被来了针肾上腺素，现在看起来活蹦乱跳，其实根本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德莱尼人不能出兵前来支援，霜火岭的援兵需要一边行军一边建立补给路线。也就是说鸦人回过味来的第一波进攻一定是由血环一个氏族来扛。

  本来罗非以为自己就算不能让斯克提斯全力支援，至少能让他们泰罗卡打打游击战吸引注意力。现在，从村长的说法里，罗非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为什么不能立刻召开针对自己的“听证会”。除了自己碰上的这个半退役的老祭司，其他说话算数的鸦人祭司九成九忙活着怎么治疗自己的利爪之王呢。让他们抽出时间来管自己，还要允许自己去给泰罗克“看病”？呵呵，梦这东西应该晚上做，白天还是算了吧。

  “没办法，三天都是情况顺利，时间长的话一周也不是不可能。”

  “那不开听证会呢？你先告诉他们我们的要求，只要血环那边压力减轻，我就能拿出来针对你们王的治疗方案。”这句话完全就是罗非扯谎了，他连鸦人之王具体情况都没看到，怎么可能拿出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案呢？

  “治疗方案？你说你真的有治疗方案？”鸦人村长的理智告诉他自己眼前的兽人九成是在瞎扯，但病急乱投医，沃克尔也不再端着自己那鸦人祭司的架子，以不符合其年纪的敏捷摁住罗非的双肩。

  看着鸦人祭司眼中的兴奋，罗非张口说出自己的治疗方案：“你们，和我们结盟。击败那群在天上嘎嘎乱叫的垃圾，他们手里一定有大量的圣光埃匹希斯水晶，用这些水晶，配合上我帮助他解开心结，应该有效。”

  “应该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没有把握吗？”

  “他都快被暗影腐蚀成元素生物了！圣光注入后会不会引起体内暗影能量的大暴走？天空鸦人储存的埃匹希斯水晶够不够给你们的利爪之王治病？更重要的，泰罗克还能挺到我们打赢这场仗的时候吗？这些全TM是未知数！我现在能给出个应该就已经不差啥了，至少比你们现有的办法强吧。”

  “我们现有的办法坚持了几十年！”

  “现在连几十天都是个未知数啦！而且治疗方案并非空穴来风，暗影能量代表着生物心中原始、狂野而又阴暗的愿望，现在泰罗克之所以控制不住他体内的暗影能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在放纵自己！”

  沃克尔不可置信的松开手，“你说什么？”

  罗非瞅了眼自己肩膀上渗血的抓痕，继续解释：“别误会，你们伟大的鸦人之王还没想把你们一起送进地狱。但生物都有懒惰这种本能的，即使他的精神力异于常人，也不可能做到无时无刻拒绝暗影对他的蛊惑。更何况他还亲眼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惨死在自己面前，暗影对他的蛊惑那就更是事半功倍了。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致命的暗影浪涌，没有伤到斯克提斯鸦人一根羽毛吗？”

  之前在听故事时，罗非也针对这一点做出了提问，并且由此质疑斯克提斯鸦人在最后一战中所扮演的角色。

  “没有当场死亡而已，所有当初被暗影浪涌波及到的向导鸦人在一年之内就疯的疯死的死了，事实上当初有很多兽人部队是在向导们的指引下离开的那块死地，我的父亲就是如此。可惜，就算逃出来，除了我的父亲，那些勇士也没有活过一年的。”这就是基尔罗格当时给罗非众人的答案。

  “为什么？难道你知道？”

  “知道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猜测还是有的，我想那支特战队就是用蕾茜之死刺激的他。之所以你们没有当场死亡，是因为泰罗克下意识减少了暗影能量对你们的输出。不过毕竟当时他的能力有限，而且处于神智不清的暴怒状态，所以你们能活着离开地狱，却无法活过一年。”

  “好吧，我去召集我的同僚，在这期间，您就只好在我这寒舍里，委屈一下了。” 

  就在罗非口沫横飞的劝说斯克提斯帮助血环攻打通天峰的时候，兰佐尔顺利见到了主教议会。

  与先知的谈话风格不同，主教议会从来都是开门见山。

  “水晶的情况搞明白了吗？”作为监控水晶的管理者，奥萨尔首先发问。

  “明白了，巡逻队之所以无法找到鸦人潜入的痕迹，是因为鸦人中出现了一些变异种，他们处于不稳定的元素化状态。”

  “理智情况怎么样？他们被监控水晶发现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任何有理智的成分。”

  “他们在进入暗影化之前应该是有理智的，不过不稳定的暗影元素化本来就是个疯狂的主意，根据小队找到的几个样本来看，他们的暗影化现在仍处于**不稳定、精神不稳定和时间不稳定的三不状态。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应该增加暗影警戒的密度和灵敏度，并且增加监控水晶和自动化武器的数量。”

  在场众人陷入沉思，除了大工匠哈塔鲁。

  “我早说过，现在我们人手不够，应该制造更多的自动化武器和监控水晶来取代效率低下的巡逻队。”

  “你的自主逻辑系统研究怎么样了？难道你忘记系统之前几个版本是因为什么被淘汰的了？”作为游侠领主的奈丽毫不留情的撅自己的未婚夫，即使之后她要好好哄他几天，在做公事的时候也不能夹杂私情。

  奥萨尔无奈的笑了笑，开口说道：“奥术塔灵的复原工作最近有了突破性进展，我想我可以帮可怜的哈塔鲁一把。”

  “奥术塔灵和自主逻辑系统一直无法兼容，你们打算怎么解决？”阿卡玛虽是负责军事管理，之前却是魔法塔自主防御项目的主负责人，自然有资格过问此事。

  “本来二者能源系统就是通用的，只是之前的思路一直有问题，最近有个学徒在整理图书馆的时候发现了艾萨尔大人的研究笔记。艾萨尔大人提出了由奥术人工灵魂为主导，同时以自主逻辑系统进行辅助运算。之前我们一直尝试二者并行，导致二者的矛盾无法调和。现在分出主次，就不会发生之前的死机情况了。”

  “还有，对血环的支援和给星辰的路条，你们就不打算讨论讨论吗？”

  兰佐尔不耐烦的样子和语气引起了主教议会的注意。“抱歉，我们不该耽误你的时间的。既然之前先知已经给了你便宜行事的权力，我们自然不必过多阻拦。现在去找先知吧，汇报完成之后你要拿出个章程来，我们核对一遍，没出问题的话就直接实行。”没有一般法师情商极低毛病的奥萨尔结束了针对兰佐尔的折磨。

  走进维纶的起居室，先知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品尝着德莱尼风味的饮料。 

  “先知大人，我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

  “有人在拿鸦人做实验，那些绕过巡逻队的不稳定暗影鸦人是特定的实验产物。”兰佐尔说出了之前一字未露的糟糕情报。

  “证据？”

  “没有直接证据，这是兽人先知的猜想。而且在与血环进行核对之后，发现出现在我们地盘的暗影鸦人占已知案例的百分之八十。这实在是太过于巧合，还有，经过对鸦人的社会架构解析，通天峰的飞天鸦人社会有着极其严重的阶级分化，分化的标志中最重要的就是暗影使用与否。我想他们不会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暗影相关实验。”

  德国先知闭着眼睛，微张开眼睛，眸底微光一闪。

  “对血环的章程写好了吗？”

  “有个大纲。”

  老人一听这话，捂着头摇了起来：当年在圣光学院的时候，兰佐尔就是这么应付考试论文的，一般她要是这么说，意味着她还什么都没写。看来主教议会也是很了解她的脾性，所以连正常程序都没走，直接把这个皮球踢给了自己。

  “那就先说说大纲。”

  在这个时候，兰佐尔终于表现出了军人气质（面对主教议会时是小太妹，刚开始面对维纶的时候……是个撒娇的小女孩）。半炷香时间，德莱尼圣骑士完成了自己的汇报。

  “好，看来这个分寸你把握的非常不错，回去写个纸质报告给主教议会核对一下。”

  得到维纶的命令，兰佐尔离开了维纶的起居室。先知则放下自己的饮料，拄着法杖打算出去走走。

  纳格兰，战歌大营。

  上身**的兽人战士正在进行单调的挥刀训练，唯一奇怪的是，他手中的刀不是竹刀木剑，而是长十米，直径一米五的光滑大腿骨。

  “格罗姆，格罗姆，来吃饭吧。”年轻的女性兽人给烤肉上好最后一次涂料，随后扯开嗓子呼唤自己的丈夫。

  随手把骨头一扔，脑后扎着一股细辫子的战歌酋长走向今日的晚饭。

  女性兽人看了眼巨大骨头砸出的浅坑，不禁眉头挑了挑。“格罗姆，你就不能注意一点吗？每次都把练武场砸出来个坑，你听说过哪个氏族的酋长因为练武场的问题一个月搬一次家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秉承着知错就改，改了再犯的核心思想，格罗玛什伸手就要撕下块肉大快朵颐。

  “去洗手！每回你抓完的肉别人都吃不了了！”

  敢一人于万军之中取上将狗头的战歌酋长叹了口气，转身去找帐篷里提前准备好的水盆洗手。

  “报告，前往霜火岭的使者队伍传回来消息了。”

  传令兵的高吼解救了略微妻管严的酋长。

   “说。”简单扑拉扑拉手，格罗玛什拉着自己的传令兵一起分享晚餐，格罗姆的妻子一看木已成舟，索性放弃了对格罗玛什的照顾。

  “消息是？”“使者队伍与霜火岭食人魔接触。”

  “接触？为什么不是战争？难道被伏击了？”格罗玛什的怀疑被传令兵手中的羊皮信札打消了。

   粗略看完报告，格罗玛什开口问道：“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我们都在情报里写了。”传令兵腹诽一句，同时开口说道：“与食人魔接触的时候，使节队伍第一反应就是开战。但食人魔们的反应出乎意料，他们主动放下了武器，让我们过去。根据使节中研究食人魔的萨满意见，他们已经失去了统一编制，回归了原本的氏族社会结构。”

  格罗玛什撕着手中的肉，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狂热。“看来，霜火岭的食人魔确实被那个什么罗非打散架了。有意思，有意思。”

  影月谷，耐奥祖起居室。

  看着面前的最新霜火岭情报，耐奥祖动摇起来。之前的先祖沟通时，他看见了自己的亡妻，亡妻告诉他兽人即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而这场灭顶之灾，将会来自自己挚友的种族－德莱尼。

  “老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面相老实的一位高等萨满走进来，抬头看着面前的老师。

  耐奥祖问了句废话，平和下自己的情绪，“下次元素之日什么时候？”

  “还有两年时间，我的老师。”

  耐奥祖一边低头奋笔疾书，一边嘴上吩咐着：“嗯，准备两个交流团，一个派去霜火岭，另一个派去沙塔斯。就说，我们想要学习霜火岭打败食人魔的战术战略和沙塔斯先进的魔导学。”

  “时间呢？”“两年，下次元素之日的时候回来。”

  高等萨满毕恭毕敬的接过墨迹未干的两封信，弯腰走了出去。

  与起居室的警卫和善的打了招呼，手拿信件的高等萨满的表情瞬间变得奸诈阴暗起来。

  “我的老师太过软弱了，大人，他不配得到您的青睐和军团的荣光！”

   一小块暗影从角落冲出，融入了高等萨满的影子，在阴影中传来了沙哑低沉的异族语言，那声音如同从火山中传来的，岩浆碾过骨头和血肉的声音，其中还隐约夹杂着无数生灵的哀嚎和诅咒。

“但他比你更有价值，古尔丹，至少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