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兽人传 第五十章 搭线

  书接上文，罗非和阿厄佐格在拯救鸦人之王的问题上达成一致后，继续二人的赶路之旅。

由于罗非运动所造成的暗影波动有自己体内的戈罗印记和五行符文作为压制，鸦人孩子则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压制暗影波动的秘法，所以二人无惊无险的从巡逻队的眼皮底下溜了出来。

   失去飞翔能力的鸦人们是很脆弱的：结构更加接近鸟类的双腿；耽误地面生活的羽毛；随时会逼疯自己的暗影等等，让斯克提斯鸦人的安居之路充满艰难险阻。

血窟七雄时期，为了获得折翼者们难以获取的信任，七雄同斯提克斯祭司们联合研究了一种适合流亡者的居住方式。

看着一个个从距离地面十米高的树屋往下跳的鸦人，罗非为他们的腿表示担忧。 

“把阿厄佐格放下！外来者！”

等卫士们已经组成简易的包围阵型时，身穿祭司服的“村长”走出队伍，冲着罗非大声呵斥着。

罗非听不懂鸦人语，不幸的是老村长一时着急，脱口而出的是埃匹希斯语。

不过从语气的急促来看，星辰大酋长也大概能猜出来村长的意思。

所以他……就更不能放了！开什么玩笑，自己要是敢把阿厄佐格放下，下一秒就得被暗影箭打成筛子！

幸好蜷在罗非胳肢窝里的不是普通孩子，阿厄佐格第一时间跳出来，解释双方的误会：“父亲，不要误会，他是救我的。”

幼年鸦人就这样躺在兽人的胳肢窝里，一言一语的说起自己的经历。

从自己偶然得知泰罗克需要圣光埃匹希斯水晶缓解低语，到前往通天峰偷到埃匹希斯水晶（关于这一点主角深表怀疑，但他手上的水晶做不了俩），最后到自己被追杀受伤时偶遇罗非被搭救下来。

解释了前前后后两炷香的时间，老村长的表情舒缓下来，轻挥了挥手中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法杖，卫士们往后退了两步。

放下阿厄佐格，星辰大酋长举起自己的双手，证明自己的手里没有武器。

“村长，我能跟你谈谈吗？”

把自己儿子拉过来，村长先是抬起孩子的手（翅膀）上下扫视，确定自己儿子身上没有心智法术的痕迹。

作为父亲的村长没有斥骂，只是冲着他翻了个白眼，随后正面罗非：“你想谈什么？”

“这是请人谈话的态度吗？至少得赏口水喝吧。”

面对罗非的油嘴滑舌，鸦人村长微微低下自己的喙，“我叫沃尔克。”

挠挠自己的大光头，罗非自我介绍道：“我叫罗非，霜火岭兽人联合氏族星辰的大酋长，霜火岭守护者的可靠伙伴。这次我是代表血环来谈合作的。”

沃克尔笨拙的张嘴：“嘞……呜……窝，窝。非，你叫非是吧。”

由于自己奇怪的坚持，主角没有像其他前辈一样给自己换一个本土化的名字，而是将自己的名字音译过来，给众人介绍。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各个种族的发声习惯不同，很多时候罗非的名字他们都喊的不伦不类的。

“行了，别费劲了，非就非吧。名字我也介绍了，来此的原因我也解释了，现在你们能不能让我进屋歇一会儿？我都快渴死了！”

沃克尔什么都没说，只是回身，两腿弓起，用力一跳的同时尽力扇动自己的双手（翅膀），飞上了一座树屋。

村长给在场的鸦人们开了个头，其他鸦人，包括阿厄佐格都利用这种跳跃兼滑翔的方式回到了树屋里。

  “下马威嘛。”

使者嘛，在外肯定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的。无论怎么想，手脚并用的往上爬都是非常……尴尬的。可是神之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跃十米高啊。

调动脚下的大地元素，疯狂的低语涌入罗非的脑海。暗影不断涌入体内，罗非的心灵被负能量不断冲刷，大地不再温顺，反而不断暴动，试图突破罗非的呼唤和控制。

最具体的表现，就是大地不断的震动，有时还会有飞起的小石子划破兽人的脸庞。

“祭司大人，这家伙疯了吗？在塔纳安调动元素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卫兵的浅显见解打断了沃克尔的暗影视界，擦擦自己的眼睛，村长用小小的暗影冲击给冒失的卫兵一个教训。

“他是负责出使的，难道会是个蠢人吗？现在，闭嘴好好看。”

看着兽人体内那从未见过的能量流动方式，多年没有研究过法术的祭司再次燃起了对知识的热情。

“呼，呼，呼。”

之前召唤流风之灵给自己指路和现在召唤大地之灵帮自己“上楼”完全是两个概念，流风之灵是四元素（现在是五行体系）中较温和易变的元素，而大地之灵虽然足够温和，但稳定度太高了。

现在被暗影侵染，原本温和的土元素连温和这个优点都没有了。之前在血窟的时候罗非已经完成了风、水、火在塔纳安的使用，现在只剩下大地还没有实验结果支撑了。

大地的震动逐渐消失，心生轻视呢卫兵们不敢打扰自己首领的法术，沃尔克却持有与卫兵完全不同的想法。

“父亲，他是不是成功了？”

阿厄佐格的话让不精通魔法的卫兵们只是感觉奇怪，而沃克尔的回答让他们感到惊讶和难以置信。

“是的，他成功了。”

还没等卫兵反驳，罗非脚下方圆三米的地块慢慢的“生长”增高。等到大地“电梯”走到与树屋等高的时候，兽人先知一抬手，电梯变成了蟒蛇，把罗非送到了树屋门口。

抬脚轻松一迈，罗非一脸云淡风轻的来到沃尔克面前。“现在我们能谈谈了吗？”

沃尔克挥手，其他鸦人离开了这个树枝，把空间留给了沃克尔和罗非。

“你来找我干吗？我说了可不算。”

“你以为我想找你？这不是实在没招了吗？我现在需要盟友，你们是最合适的。原本我是有个向导的，不过被我派回去拉血窟援军去了。”

  “为什么？”

“刚开始是基于敌人想做的事情，我们一定要让他做不成的思想，所以我打算找点援军来。现在嘛，我看利爪之王的情况很糟糕不是吗？”

“所以你们打算攻打斯克提斯，让流亡者成为你们的奴隶吗？”

“不，我说过我需要盟友，而利爪之王的精神状态会极大影响你们作为盟友的价值，不是吗？”

“我们不会允许你伤害利爪之王！”

说到这，罗非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那不是能由你我说了算的，你知道为什么泰罗克的情况这么糟糕吗？在得到安苏的庇护下，他的精神情况仍然每况愈下？”

沃尔克在听到庇护神的名字从兽人口中蹦出来时，心中多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奥术之神的名字？”

  “神不至于，半神罢了，在另一个世界像他这样的存在得有五六个吧。话说你应该知道泰罗克身上的暗影腐蚀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沃尔克也不藏着掖着了：“当年，伟大的安苏为了保护鲁克玛，与塞泰英勇搏斗。最终为了保护力竭的鲁克玛，安苏吃下了塞泰。塞泰的毒血……”

“塞泰的毒血和暗影腐蚀安苏的身体和灵魂，安苏的翅膀萎缩，羽毛失去原有的光泽，灵魂则被塞泰临死的诅咒和低语折磨的痛苦不堪。”

“最早的斯克提斯鸦人作为安苏的眷族也受到影响，成为了可怜的走地鸟。好了，这段故事我比你们清楚，说到底，泰罗克的精神状况恶化有两个原因。”

沃尔克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手指尖敲着手中的法杖：“暗影能量的腐蚀和塞泰诅咒？”

“我认为，第一个是对的，第二个有待商榷，至少那不是最关键的。”

“别忘了，泰罗克是被扔进峡谷的天空一族。他体内原本没有塞泰诅咒的，至少在他被扔下来之前没有。”

“利爪之王体内的塞泰诅咒是后来随泰罗卡森林的暗影流动进入他体内的。我说的第二个原因，是蕾茜。”

  虽然罗非无法完全理解鸦人的表情（各位看官可以尝试一下从鸽子的脸上判断鸽子的情绪），但沃尔克的缄口不言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作为王者，很多时候他们是不能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他们不能慌张，不能害怕，不能任性，不能嫉妒，甚至不能放松。”

“异界有位王者曾经说过这样的名言‘怠惰是仆役的特权，王应永远勤勉’。可是说出这话的王可是神族，是真正的，可以代表某个规则的神。”

“而且哪怕强悍如她，也有疲累休息的时候。利爪之王再厉害，我想也没到神的地步吧。”

“可他……”

“他有诸多功勋，他曾经拯救鸦人文明，他立法限制为祸鸦人的祭司们的权力，他有无数功勋，可他仍然是个人，他是个父亲。”

“你儿子去偷埃匹希斯水晶你都担心的不得了，他呢？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他的女儿是怎么死去的，你们也比我清楚被暗影侵蚀的死法是有多么痛苦，死相是有多么难看。”

看着眼前的兽人，沃克尔陷入了沉思。

静坐等待几分钟后，罗非终于失去了耐心，“见鬼，我都不知道你说话算不算数，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带我去见管事儿的。”

“少装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兽人的社会架构。就是推理，你也能猜出来我们的执政机制。我是祭司议会的一员，也是亲手封印利爪之王的参与者之一。”

根据前世模糊的剧情记载，泰罗克是已经被逼疯，开始拿同胞作为祭品之后才被斯克提斯的祭司们联手封印。但主角仔细问了下，具体情况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我们封印他的时候，利爪之王还没有彻底疯狂。”

“事实上整个封印仪式都是在他的帮助下完成的，当时的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灵魂中嗜杀、渴求鲜血、探索暗影之力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为了防止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危害我们，他帮助我们封印了他自己。”

“那上次合作……”

不知道鸦人具体寿命的罗非没办法推算出血环七雄时兽人究竟是否与泰罗克合作。

“上次合作的时候正是我们刚刚封印利爪之王不久，我们希望血窟可以在攻下通天峰之后把储存有圣光的埃匹希斯水晶给我们作为报酬，至于结果……”

“失败之后，我们没有放弃与血窟的联络，不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暗线之说了。可是血窟在这次失败后一蹶不振，我们势单力薄，能做的只是结合七雄的研究来延缓王的情况。”

“而现在，情况失控了。话说你们真走运，听基尔罗格的说法，当年的暗影波动可是毁灭了血窟好不容易拉出来的一支壮劳力来着。”

沃尔克低下了头，“那是我们的错。”

斧矛抽出，水晶制作的矛尖直取鸦人村长的头颅，直到还有最后一厘米时，充满杀气的矛尖停在沃尔克的两眼之间。

“非常感谢你的理智。”暗影祭司如是说道。

罗非收起自己的神兵，开口说道：“他们已经死了，都死了，而你们还有价值，这就是我不杀你的原因。”

“当初泰罗克大人的封印刚刚建立，还不稳固。但由于泰罗卡森林的恶劣环境，我们本以为通天峰的那帮垃圾不会降落到这地方找我们麻烦。可惜，出现了意外。”

“有一支特战分队潜入了泰罗克大人的封印区域。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帮应该待在地下的蛆虫干了什么。我只知道，他们把接近疯狂的泰罗克大人刺激暴走了。”

“王在奥术和暗影上的造诣本就深厚，再加上代表暗影的塞泰诅咒强化了王的力量，又在同时弱化了王的理智。”

“最终，王彻底暴走，他肆无忌惮的释放着体内留存多年的两种魔法能量。”

“更不幸的是，他还重新掌握了失去多年的飞行能力。你能想象一个失控状态下的暗影领主在阿兰卡这块下层暗影富集的地方疯狂释放能量的后果是什么吗？”

“暗影浪涌，足以毁灭一切的，暗影浪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