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早川隆景初战不利,撤回大营冷静下来后与一众大名城主商议接下来的进攻计划,小早川隆景看着舆图上藤津郡与杵岛郡之间的地形愤恨不已道:“浪人一揆首领实在太狡猾,正面防守无懈可击,不能与之正面交战,必须出其不意,只要攻破其一处,就能顺利击败浪人一揆。”
小早川隆景指着舆图上一处下令道:“就从这里发起进攻”
“嗨”一众大名城主纷纷领命
小早川隆景接着吩咐一阵后下令道:“均比(准备)”
“嗨”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的朝霞映照着白岩山阵地,陈瀚站在山顶上,望着霞光笼罩下的丰臣联军大营,丰臣联军似乎没有任何发起进攻的迹象,小早川隆景这头老狐狸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一定在图谋着什么。
陈瀚当即召集众将商议道:“小早川隆景今日没有进攻迹象,这让我深感不安,你们都说说小早川隆景意欲何为。”
急先锋陈冲出声道:“主公,依俺看,不如等天黑后夜黑风高之时,俺直接带兵杀进丰臣联军大营,一把火将丰臣联军大营烧个干净得了。”
“陈刀疤,你没看出小早川隆景将大营放在河东岸不就是防着我们袭营吗?”林江听着陈冲头脑简单的袭营,直接泼冷水道:“你若是活得不耐烦了,大可去送死。”
“林三郎,你啥意思。”陈冲很冲动,却看到主公正盯着自己,忍了下来道:“主公,林三郎这是涨敌人志气,灭俺们威风。”
松田一郎出声道:“主公,小早川隆景只怕另有图谋,小早川隆景才能超群,我也想不到他意欲何为。”
“都换位思考一下”陈瀚见众将都不明所以解释道:“就是站在小早川隆景的角度思考如何才能击破我们的防线。”
“是这样啊”陈冲觉得很新奇,当下道:“俺要是小早川隆景,既然俺们义军正面这么难攻破,俺肯定会出其不意来袭营,可是俺们都是在山上啊。”
“你就知道袭营”陈瀚没好气瞪了陈冲一眼,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啊,正面难以攻破,改变进攻方向。”
陈瀚疾呼道:“上舆图”
两名侍卫忙拿来舆图,陈瀚同众将看着舆图恍然大悟,陈瀚手中木棍指着北面犬山岳与虚空藏山之间的一处山坳口
道:“小早川隆景必定是绕道从这里发起进攻”
“主公,我们还来得及吗?”松田一郎看向陈瀚主动请缨道:“松田一郎愿为主公击退丰臣联军”
“来不及了”陈瀚当即下令道:“众将听令,马上撤出白岩山,到沿河第二道防线防御丰臣联军。”
“标下得令”众将纷纷领命:“嗨”
小早川隆景亲率万余丰臣联军连夜绕道杵岛山,从犬山岳与虚空藏山之间的平坦山坳杀过来,驻守于此的义军不过数百人,见丰臣大军突然来攻,吓得落荒而逃。
而此时的义军早已在陈瀚指挥下紧急撤出白岩山阵地,沿着鹿岛城北面一条从多良岳发源下来的较大河流,依托早先挖掘修筑好的第二道防线坚守。
丰臣联军营地中的立花宗茂、锅岛直茂两人得知义军撤出白岩山阵地后立即倾巢而出追赶,但还是晚了一步,义军已尽数南撤到河南岸。
小早川隆景亲率一万大军刚好赶到河北岸,见义军从容南撤,自己原本是想绕道抄袭浪人一揆后方,前后夹攻浪人一揆白岩山阵地,没想到浪人一揆首领竟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企图。
立花宗茂上前见礼后问道:“总大将,我们是否立即发动进攻,打浪人一揆一个措手不及。”
“不”小早川隆景挥手止住道:“先随吾查看清楚浪人一揆防御部署”
“嗨”众将紧随着小早川隆景沿着河北岸朝着西边查看南岸义军的防线部署
陈瀚的帅帐位于河南岸平原上一座小山丘上,陈瀚亲自在前线视察各处防守部署,见河对面的小早川隆景正带着几名将领沿河查看己方防御部署,小早川隆景定是在寻找突破口。
自己岂会再次上当,早已在西面的唐泉山、琴路岳严密部署人马防止小早川隆景再次绕道偷袭。
小早川隆景查看了一番,见无法找到突破口,看来也只能从正面强攻了,当即召集一众大名城主道:“浪人一揆防守严密,吾等只能渡河强攻,需要准备渡河船只架设浮桥。”
小早川隆景接着下令道:“立花宗茂、小早川秀包从东面进攻,锅岛直茂从中段进攻,吾从西面进攻,三路大军齐攻浪人一揆沿河防御阵地,快快准备。”
“嗨”一众大名城主纷纷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南岸的陈瀚也在紧急备战,陈瀚召集身边众将下令道:“各营队先以铁炮轻足、弓轻足阻敌攻势,一旦敌军靠岸,再以倭人营上阵杀敌,浪人营其次上阵,主战营主力在后作为预备役督阵。”
“标下遵命”众将单膝跪拜领命道:“嗨”
松田一郎明白主公是不想让主战营同浪人营精锐消耗太多,问道:“主公,三大预备营何时动用。”
三大预备营是不能直接拉上前线的,陈瀚道:“预备营在必要时候会立即投入战场,但不是现在。”
刘阿杰前来禀报道:“主公,水师营捷报。”
陈瀚拿着奏报一看,欣喜万分道:“太好了,水师营干得不错,丰臣水军全军覆没,只要我们坚守住沿河第二道防线,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众将纷纷欣喜若狂高呼道:“主公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武运昌隆,泽被苍生,千秋万代,一统九州。”
松田一郎更是喜不自胜道:“祝主公武运昌隆,早日完成一统九州大业。”
“好了”陈瀚没好气沉声道:“如今大战在即,唯有一举击败敌军,我们义军才能继续发展壮大。”
河对岸的丰臣联军开始兵分三路发动渡河进攻,陈瀚也兵分三路阻截,陈瀚亲自坐镇中军帅帐调度指挥。
锅岛直茂率先发动进攻,已达到吸引义军兵力,为东西两面的渡河抢攻创造战机,龙造寺大军开始在泥泥的河岸放下准备好的小早船搭建浮桥。
“射击”南岸的义军黄阿有部随即对下令攻击冒死渡河抢攻的龙造寺大军,密如蝗虫般的枪林箭雨朝着龙造寺大军袭来,强渡的龙造寺大军纷纷被射杀坠落河中,河水为之赤红。
锅岛直茂看着对岸的义军攻势猛烈,愤恨不已下令道:“摁蒙(掩护),驼子你给(冲锋),杀给给。”
龙造寺大军再次展开渡河强攻,这次使用了大批竹束盾牌掩护架设浮桥,更有不少小早船载着龙造寺军将士朝着河南岸冲杀过去,小早船上的龙造寺军将士在竹束盾牌掩护下,铅弹箭矢不断射击河南岸的义军阵地。
双方激战正甘,河道中的浮尸无数,却没能阻止龙造寺大军的疯狂渡河强攻,南岸的义军黄阿有部奋起反击,坚守沿河防线,死伤也开始增加,黄阿有部在龙造寺大军的疯狂进攻下颇感吃力,已派人向陈瀚请求增援。
与此同时,小早川隆景从河西段河水较浅的地方发起进攻,镇守西段南岸沿河防线的松田一郎部倭人营奋起抵抗,双方发生猛烈激战,小早川隆景大军甚至泅渡过河发起进攻。
“杀给给”松田一郎狂呼大喊下令道:“别让敌军靠岸”
‘砰砰……’沿河战场上硝烟弥漫,铅弹箭矢横飞,河中密布着浮尸随着河水冲下去,小早川军死伤更多,义军也死伤不少。
东线的立花宗茂、小早川秀包两人也同时发起进攻,陈冲统率浪人营奋起反击,加上临近河道入海口不远,河道宽阔,丰臣联军一时难以攻到南岸,死伤不下百余人。
海面开始涨潮,汹涌的潮水涌进河道中,使得丰臣联军第一次强渡进攻失败退回。潮水迅速通过河道犹如万马奔腾直扑上游,正在中段疯狂进攻的龙造寺军被突然袭来的潮水冲卷着朝上游而去,黄阿有部总算是缓过劲来。
与此同时,陈瀚也为黄阿有部增派了两千预备营前来。
激战最惨烈的西线松田一郎部更是遭到小早川隆景来势汹汹的猛攻,义军损失惨重,幸得陈瀚及时派来三千预备营
增援,将小早川隆景大军死死抵挡住。
随着涨潮的到来,下游河道中不断涌上来一大片浮尸,将上游河道堵满,看得双方都胆颤心惊,没想到双方一阵激战下来,死亡如此之多。
小早川隆景看着河道中密密麻麻的浮尸当即下令捞尸,对岸的义军也没有发动攻击,同样也在打捞己方战死不幸坠落河中的将士尸体。
义军后阵堆满了近千具从前线战壕中抬出来的尸体,陈瀚亲自查看一番,下令预备营就地掩埋。
林江的骑兵队已经升为骑兵营,骑兵营有战马共计九百三十匹,其中包括俘获的六百余匹丰臣联军战马,骑兵营基本属于预备役,只能在后方等候军令。
林江打马前来看着一战下来死伤如此惨重,有些担心道:“主公,敌军兵力众多,我们义军经不起如此消耗。”
“说得是啊!”陈瀚看着战死的义军将士,他们可能是为了自颁布的一道田税制度或者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而战:“敌人太强大,我们的确耗不起,只是如今进退不得。”
林江附耳细说一阵道:“……,主公三思,所为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陈瀚沉默良久答应道:“好吧,此事交给你来办,尽快完成。”
义军沿河防御阵营将士开始进进出出轮替防守,黄阿有部在前线激战后的铁炮轻足、弓轻足主力都换了下去,换上大批预备营将士。
黄阿有亲自面见陈瀚,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主公,换上大部分预备役能守住沿河防线吗?”
“守不住也得守”陈瀚没好气道:“你怕什么,有我在后督阵,给我坚持到最后。”
“标下得令”黄阿有领命回去
松田一郎也遇到了相似的难事,但西线只是换了一半倭人营精锐,替补的预备役也在倭人营精锐带领下开始进入作战准备。
松田一郎没有前来质问为何突然撤下一半精锐,而是加紧部署防御,西线才是战场重点,主公已将大部分兵力向西线倾斜,接下来的战事将会异常激烈。
东线的陈冲部浪人营直接被抽调走大半,只剩下小野义勇第二大队及增加的一千预备役,陈冲被直接调到鹿岛城,听从林江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