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时分,陈瀚派人通知沈有容前来林家堂屋再叙,陈瀚带着一脸精疲力尽的刘庆前来,显然刘庆一夜风-流快-活没少与两位娇妻美妾咻-嘿折腾,好在刘庆正值而立之年,精力旺盛。
沈有容早已等候在堂屋中,得知陈瀚昨日与一名当地莽夫大战起来,那莽夫一杆大铁枪使得出神入化,最后陈瀚却将那莽夫降服了,沈有容也对魍港有如此勇将深感惊讶。
“让沈将军久等了”陈瀚一脸歉意朝着沈有容拱手一礼端坐左侧吩咐道:“刘庆,快见过沈将军。”
“是”刘庆朝着沈有容躬身一礼道:“见过沈将军”
“免礼”沈有容打量着刘庆,见其一脸萎靡不振,脸上却透着一股精明劲,此人必是好色之徒,看来这义军大多绝非善类,沈有容看向陈瀚问道:“此人就是大都督所派使者”
“不错,刘庆此番随沈将军前往福建面见赵军门。”陈瀚问道:“不知沈将军何时动身回福州”陈瀚是希望沈有容赶快回福建,自己好水到渠成接收澎湖列岛,免得兵戎相见。
沈有容端起茶杯品茗一口道:“再过些时日吧,等陈老将军游历完东番再说。”
“什么”陈瀚颇有不满,等陈第一路游山玩水跑遍整个东番,估计得一年半载,沈有容这是什么意思,想赖在东番不走吗?陈瀚随即追问道:“如此说来沈将军是不想为我义军引荐咯”
“大都督这是哪里话,我只是不想丢下陈老将军一人在东番。”沈有容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也派几名将士随行护卫陈老将军,陈老将军为国朝镇守边疆多年,万一有任何差池,我也担待不起啊。”
陈瀚总算明白沈有容用意何在了,竟想堂而皇之刺探我东番义军军民实情,陈瀚莞儿一笑道:“如此甚好”随即又道:“沈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都督但说无妨”沈有容很期待陈瀚有何惊世之言
“我义军起兵于东瀛九州,军民多是被倭寇掳掠到东瀛,备受奴役折磨凌辱,陈瀚不才,率众军民浮海南下回国朝,惟愿国朝接纳。”
陈瀚随即话锋一转道:“我义军军民多担心国朝官员将我义军军民当做私通倭寇处置,因此不敢冒险回去。前有汪直被引诱回国为浙江巡按使王本固擒杀之鉴,后有陈申回国示警被福建赵军门下狱问罪待斩。我义军军民对国朝诚意深感怀疑,此番刘庆随沈将军前往福州面见赵军门,还请沈将军留下十几名将士以安我义军军民之心,若刘庆有任何差池,我如何向义军军民交代。”
沈有容面色大变沉声道:“如此说来,大都督是不相信任国朝了。”
“并非是我不相信国朝,而是不信任国朝官员。”陈瀚本想说我信了你的邪才怪,你沈有容的诚意都值得怀疑,虽然我对你很钦佩,但一码归一码,涉及到自己身家性命及义军军民的未来,自己不得不慎重考虑:“国朝官员中难保不会有王本固之流诱杀我义军军民以为立功”
沈有容很清楚当年王本固诱杀汪直后产生的后果,如今的陈瀚实力更在汪直之上,还曾与丰臣秀吉争雄东瀛,随即面色稍缓宽慰道:“大都督所言极是,我就留下张彪一班将士。”
“如此甚好”陈瀚深感满意朝着沈有容道:“沈将军今日登门拜访,我当尽地主之谊亲自设宴宴请沈将军。”
“如此就多谢大都督了”沈有容起身朝着陈瀚躬身相谢
陈瀚吩咐人去准备酒宴,同时宴请林家一家人。
林阿娇回到闺房中,对陈瀚不陪自己颇有不悦之色,窗外一道黑影一掠而过,一道寒光掠来,一柄手里剑直钉在墙上,手里剑上有一张纸条。
林阿娇目光随即朝着窗外看去,见是娇小玲珑的百地玉子,忙取下手里剑上的纸条一看,一脸疑惑随即吩咐道:“阿露,跟我走。”
“姑娘,去哪里。”阿露提醒道:“主母可是吩咐了不让姑娘走远”
“放心吧,我不会再离家出走了。”林阿娇保证道:“阿露,你敢不听我的话。”
阿露幽蓝大眼珠见林阿娇一脸怒气,忙低头回道:“阿露不敢”
“还不快走”林阿娇带着阿露出了林家大宅朝着一片林子中走去
一袭夜行衣的百地玉子站在一颗大树下,等待着林阿娇前来,见林阿娇带着侍女阿露前来,出声道:“林姑娘,我有关于你的要事只想单独对你说。”
“阿露,你在这等着。”林阿娇吩咐完走了过去看向百地玉子问道:“说吧,你有何要事。”
百地玉子仰望着林阿娇问道:“林姑娘马上就要与主公定亲了对吧?”
“正是”林阿娇一脸自得盯着百地玉子喝问道:“怎么,你也喜欢阿瀚吗?”
“嗨”百地玉子被林阿娇俯视着很是不满道:“不知林姑娘可想知道主公在九州之事”
林阿娇闻言追问道:“快说,阿瀚有何事我不知道?”
“林姑娘,请你放尊重点,别忘了你是在问我。”百地玉子不满冷哼一声道:“哼,没教养。”
“你”林阿娇伸手就要给百地玉子一耳刮子,却被百地玉子纤纤玉手一把抓住。
百地玉子冷笑道:“也不知道主公到底喜欢上你那里了,愿娶你为妻。”
林阿娇气愤不已怒喝道:“你也不看看你这身板,就凭你也配得上阿瀚。”
“八嘎”百地玉子被提到自己最忌讳的短小身板气得不轻,随即诡笑道:“主公说我还小,我会长高的,主公很喜欢我,主公虽愿娶你,可我早已是主公的女人了。”
“你……”林阿娇气得脸色铁青怒喝道:“你敢勾引阿瀚,我杀了你。”林阿娇想起自己没有带剑,百地玉子却是带着忍剑,只能怒视着百地玉子。
“是吗?”百地玉子嘴角浮现出一丝诡笑道:“我不过是颇得主公宠爱而已,林姑娘可能还不知道主公在东瀛还有别的女人吧!”
“什么”林阿娇气得不轻,想不到阿瀚尽敢背叛自己,林阿娇怒喝追问道:“快说,他在东瀛的女人是谁。”
百地玉子见林阿娇彻底被自己激怒,真是个蠢女子,也不知道主公为何偏偏就喜欢她,还要娶她为妻:“九州第一大美人柳川城立花家家督立花誾千代。只怕林姑娘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何况她还有了主公的孩子,我也会有主公的孩子,若是以后林姑娘嫁给主公,我们的孩子可都要叫林姑娘一声母亲哦。”
“死瘸子,你敢背叛我。”林阿娇怒气冲天转身离去朝着愣在原地的阿露怒喝道:“你还愣着干嘛,跟我回去找那负心贼算账。”
“是”阿露一脸担心忙跟着林阿娇回去
百地玉子看着林阿娇怒气冲冲离去的身影得意万分笑道:“蠢货,看来我要去保护主公了。”
“哟西”雾隐才藏一身夜行服出现在百地玉子身后夸赞道:“玉子,你的计策成功了。”
百地玉子深感自得道:“这个蠢货轻易就被我打发了,以后主公身边只会有我一个女人,我们伊贺百地氏依靠主公一定会比以前还要强大。”
“哟西”雾隐才藏深感欣慰,提醒道:“玉子,甲贺也跟着来了东番,我们必须保护好主公大人。”
百地玉子看向雾隐才藏吩咐道:“命令我们在东番的所有忍者找到甲贺踪迹,干掉他们。”
“嗨”雾隐才藏躬身领命而去
林家堂屋中,林老爷子父子三人作陪,不断与陈瀚、沈有容推杯换盏,双方宾主尽欢,整个堂屋中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陈瀚喝得有些高了,看向林老爷子道:“老爷子,听闻林家在魍港一带有三座盐场,正好我义军军民没有好盐场,不如效仿东瀛石见银山,魍港盐场你我一人一半,以后东番所有食盐都从魍港盐场购买,你们林家也不亏,反而还能多赚不少银钱。”
林老爷子欣然同意道:“大都督所言极是,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整个东番的盐都由我们魍港盐场提供,老夫敬大都督一杯。”
“好,喝。”林老爷子爽快答应,陈瀚喜不自胜道:“来,都喝,今晚不醉不归。”
沈有容不断调查发现原来陈瀚与林家联姻,魍港林家成了陈瀚的铁杆盟友,这小子少年老成真与自己当年颇有几分相似,整个东番都被其牢牢控制住。
“死瘸子,负心贼,你给姑奶奶滚出去。”怒气冲天的林阿娇提着长剑冲进堂屋来,怒视着陈瀚道:“负心贼,给我滚出去,否则姑奶奶非杀了你不可。”
陈瀚有些喝高了,却是酒醉心明白,看着林阿娇提着长剑出来,对自己一通怒骂,不解问道:“阿娇,你哪根筋不对啊。”随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都是我不好,忘了你还没来,快过来一起喝。”
“负心贼,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在看到你,你滚啊。”林阿娇手中长剑指着陈瀚怒喝道:“快滚”
林老爷子也被女儿如此胡闹气得不轻怒喝道:“阿娇,你发疯啦,还不快把剑收起来。”
林阿文也问道:“阿妹,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他在东瀛有外宅,他如此负我,还和那东瀛外宅有了孩子。”林阿娇一脸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疾呼道:“阿爹、二哥,你们让他滚啊,我不想再看到这个负心贼。”
林阿娇语不惊人死不休,满堂皆惊,沈有容更是欣喜若狂,真是天助我也,看样子这两帮人联姻估计是要泡汤了,说不定会闹出内讧,正好给朝廷介入契机,沈有容决定好生利用一番。
陈瀚也被林阿娇的话惊得醉意全无,也不知道阿娇是怎么知道的,慌忙解释道:“阿娇,你听我解释,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心里只有你啊。”
“你滚,你滚啊。”林阿娇愤恨不已怒喝道:“你快滚啊,我不想再见到你。”
林老爷子见势不妙,都快订婚了还闹这么一出来,双方联姻怕是要泡汤了,当即看向陈瀚吩咐道:“大都督要不先走吧,我先劝劝阿娇。”
陈瀚朝着林阿娇走过去解释道:“阿娇,你听我说,那只是一场误会,我心里只有你,我答应你的话我都没有忘记,我亲自来魍港上门提亲,我娶的妻子是你啊。”
“我不想听,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林阿娇手中长剑一挥,朝着的陈瀚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