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娇被阿爹拉着回到后宅书房来,林老爷子看向闺女语重心长道:“阿娇,你一定要劝说大都督不能归顺朝廷。”
“为什么?”林阿娇问道:“阿爹是怕朝廷狗官陷害阿瀚”
“正是”林老爷子老怀甚慰道:“大都督与我林家联姻,以后可是我林家女婿,我岂能不为他考虑,朝廷那帮狗官没一个好东西,当年汪直归顺朝廷是何下场,前车可鉴啊。”
“阿爹说得是,女儿一定会劝说阿瀚不要归顺朝廷。”林阿娇自信十足道:“阿瀚最听女儿的话了,他一定会同意的。”
“不能掉以轻心,他已经与朝廷接触了。”林老爷子本来是想劝解陈瀚一番,哪知陈瀚一门心思想着归顺朝廷,深感担心道:“阿爹就怕他是汪直第二啊”
林阿娇随即道:“阿爹放心,女儿这就去劝阿瀚别再跟朝廷那帮狗官来往。”
“好,快去吧。”林老爷子也希望女儿能劝住陈瀚
林阿娇一阵风似的跑出书房去
陈瀚来到附近的义军大营中派人找来刘庆吩咐道:“刘庆”
刘庆忙单膝跪拜听令:“标下在”
“你随沈把总去一趟福州府,亲自面见福建军门赵参鲁,将我义军愿有条件归顺朝廷一事禀明,记住,我们的事不能透露给沈把总,此人对我们可能有些不利。”
“主公是说沈把总不可靠”刘庆也觉得大明朝廷没一个可靠之人,劝道:“主公,福建军门赵参鲁怕是更不可靠。”
“你怕了”陈瀚觉得刘庆是怕被福建巡抚赵参鲁一刀砍了,赵参鲁可能真干得出来,连回国示警的陈申都被下狱待斩,更何况刘庆还是自己的使者。
陈瀚不会将手下送去给赵参鲁砍脑袋,当即宽慰道:“放心,你不会有事,赵参鲁不敢杀你,我会将沈把总手下将士留下一批人作为人质,赵参鲁若敢杀你,我定会亲率大军杀到福州府,活捉赵参鲁为你报仇。”
“谢主公”刘庆随即道:“主公,标下有一请求,请主公成全。”
“说吧,何事。”
刘庆支支吾吾道:“标下……标下还未成亲,若是被赵参鲁砍了脑袋,标下后继无人,标下请主公赏赐两名美人为妻,为标下留下后代,标下就算为主公去死也心甘情愿了。”
“嗯”陈瀚有些惊讶,刘庆说得没错,此行风险巨大,不得不慎重考虑,当即答应道:“好,我赐你两名妻妾。”
“谢主公”
陈瀚随即吩咐道:“命郑月娘马上挑选两名貌美女子给刘庆”
“是”一命传令兵领命而去
“标下告退”刘庆忙告退离去,等着郑月娘为自己挑选两名娇妻美妾延续子嗣。
刘庆前脚刚走,林阿娇后脚风风火火窜进来,疾呼道:“阿瀚,你真要归顺朝廷吗?”
“正是”陈瀚见林阿娇小脸乌云密布,你还真当自己是管家婆啊,陈瀚问道:“怎么了,阿娇。”
“我不许你归顺朝廷,让朝廷狗官把你给害了。”林阿娇仰望着他一脸担心劝解道:“阿瀚,别归顺朝廷,当年五峰船主汪直就是被朝廷狗官诱骗回国害死,我怕你成为第二个汪直。”
陈瀚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感动万分道:“放心吧,我不会成为汪直第二,我们还要白头偕老呢?”
“那你为何要归顺朝廷?”林阿娇雪亮的双眸灵气逼人,仰望着陈瀚追问道:“你真想当朝廷的官吗?”
“并非如此,阿娇,你听我说。”陈瀚对林阿娇耳语一阵道:“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但我们不能与大明朝廷为敌,否则对我们大大不利,你明白吗?”
“嗯,阿瀚真聪明。”林阿娇偎依在他怀中喜不自胜,原本自己是来劝说阿瀚,哪知反被阿瀚劝服了,阿瀚说得没错,不能与强大的大明朝廷为敌,否则恐怕连东番也难以立足。
林阿娇随即问道:“阿瀚,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守好东番,娶你过门,给我生一堆孩子。”陈瀚捧着她小脸亲吻着她额头莞儿一笑道:“阿娇,你好美啊。”
“真的吗?”林阿娇眸含秋水的目光仰望着他含情凝睇道:“阿瀚给二哥那片地,阿娘知道后非常高兴,对了,阿瀚,我们林家在魍港一带还有盐场,我让阿爹用盐场给我做嫁妆。”
“你家盐场有多大”陈瀚很惊讶,想不到林家还有盐场,义军在小琉球沿海一带也有建造盐田蒸发晒盐,却是蒸发量不高,并不理想,勉强够义军军民食用。
林阿娇得意万分道:“有三座小盐场,我让阿爹拿出一座给我当嫁妆,阿爹最疼我了,肯定会答应。”
典型的女生向外,陈瀚自是乐得接受林家的盐场嫁妆,林家会给吗?这是一个问题,盐场可是一座取之不尽的宝山啊,难怪林家能号令魍港一带番社。
“姓陈的小子,给我滚出来。”义军大营外面一阵雄狮猛吼声响起,随即有义军将士惨呼声传来:“啊啊……”
陈瀚带和林阿娇跑出来喝问道:“怎么回事”
一众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义军将士正跑进营来慌忙禀报道:“启禀主公大人,营门外有一名村夫拿着一杆大铁枪,武艺甚是了得,我们都打不过他。”
居然有人打上门了,还将手下将士打得鼻青脸肿,陈瀚当即下令道:“给我拦住那厮,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尽敢在我义军大营门前撒野。”
“是”一众义军将士纷纷领命提着刀扛着枪出去
大营营门外,身形高大魁梧像一座小山似的曾大牛,手握一杆大铁枪,一对大牛眼盯着大营中正带兵杀出来的陈瀚怒喝道:“姓陈的小子,你总算是出来了,我要跟你一决胜负。”
“你谁啊”陈瀚看着壮得像头牛的曾大牛问道:“哪来的,敢在我义军大营前撒野,活腻了是吧。”
“赛林木”曾大牛草泥马破口怒骂道:“受死吧”手中大铁枪朝着陈瀚迎面刺来
一众侍卫疾呼道:“保护主公大人”
“大笨牛,快住手。”林阿娇在后气愤不已怒喝道:“谁让你来了”
曾大牛一见林阿娇在陈瀚身后更是气得恼羞成怒道:“我阿娘告诉我你要跟姓陈的小子定亲了,我要跟他一决胜负。”
林阿娇愤怒的目光盯着曾大牛怒喝道:“你敢”曾大牛忙停下挥动的大铁枪
陈瀚并未被激怒,看向曾大牛一脸冷笑奚落道:“原来是头牛啊,难怪不会说人话,阿娇,别对牛谈情了,不过就是一莽夫而已,我们走。”
曾大牛大铁枪一横拦在陈瀚面前大喝一声道:“哪里走”
陈瀚目光虎视着比自己还略高些的曾大牛喝问道:“你待如何?”
曾大牛手中大铁枪指向陈瀚道:“我们一决高下,谁赢了谁就能娶阿娇为妻。”
陈瀚一脸蔑视道:“在你眼里阿娇不过就是赌注,我不会将阿娇当做赌注,恕不奉陪。”
林阿娇闻言气得不轻,怒斥道:“大笨牛,你竟敢将我当做赌注,我定要告诉阿爹,你给我等着。”
曾大牛忙解释道:“阿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打败姓陈的小子。”
“就凭你这头笨牛也想打败我”陈瀚一脸轻视道:“我可以接受你挑战,不过不是用阿娇做赌注。”陈瀚见曾大牛就像一座小山丘一样,是员不错的先锋猛将,当即道:“这样吧,你若是输了,以后就得死心塌地跟着我,我帮你娶妻。”
“好,我答应你,我要是赢了你,你马上滚出魍港。”曾大牛瞪着陈瀚问道:“如何?”
陈瀚非常爽快答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曾大牛欣喜万分,就不信姓陈的小子能有自己力气大,能胜过自己。
林阿娇在陈瀚耳边细说一阵道:“……,阿瀚,大笨牛其实对我们兄妹很不错,别伤了他。”
“放心吧”陈瀚随即哗啦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来
曾大牛大铁枪带着一阵风直奔向陈瀚扫来,陈瀚没想到曾大牛身手如此敏捷,慌忙闪身避开曾大牛迅猛一刺,手中长剑掠向曾大牛袭来,曾大牛吓得不轻,慌忙挥着大铁枪招架。
‘铛’陈瀚长剑与曾大牛大铁枪碰撞在一起,曾大牛被震得后退三步,陈瀚也后退两一步,方才稳住阵脚,没想到曾大牛人如其名,力气真大啊,陈瀚暗叫不妙,遇到力大无比的大力士了。
曾大牛后退三步,身形晃动,险些未站稳,没想到姓陈的小子尽有如此勇力,看来阿武哥太小瞧这小子了。曾大牛再次挥着大铁枪正面刺来,来势迅猛。
却见一道人影晃动,陈瀚早已避开曾大牛正面发起的攻势,窜到曾大牛身后,猛地一跃而起,双脚用力踢着曾大牛臀部,曾大牛站立不稳,一个恶狗抢屎猛地朝前扑倒在地,手中大铁枪被抛出老远,直接射中前方的一颗大榕树。
陈瀚也随之向后腾飞落地,立即飞奔上去,一脚踩着曾大牛后背喝问道:“服不服输”
“我服输”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曾大牛被陈瀚踩在地上很是难受道:“我以后愿跟着你”
“很好”陈瀚深感欣慰放开曾大牛吩咐道:“我与阿娇即将定亲,阿娇以后是我娘子,我知道你从小对阿娇兄妹很好,你放心,你既然愿跟随我,作为主公,我自会为你娶妻,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跟我说,我让阿娇帮你在我义军中挑选美人。”
曾大牛憨厚的表情看了一眼林阿娇道:“我就喜欢像阿娇这样的”
林阿娇气嘟嘟道:“大笨牛,不许你胡说八道。”
陈瀚见曾大牛的眼光不低啊,阿娇这样的女子在军民中少之又少,义军军民中大多女子都是手下掳掠的东瀛女子,百地玉子那小身板虽有见长,可跟自己比起来差了一大截,曾大牛这大块头也很难有合适对象匹配啊。
“没问题,我是你主公,你娶妻之事包在我身上。”陈瀚随即吩咐道:“来人,去军中领一套军服给曾大牛换上。”
“是”一名侍卫领命而去,没多久领来了一套特大军装棉袄大衣递给曾大牛。
曾大牛摸着黑色棉袄大衣深感很温暖,忙朝着陈瀚伏地叩拜道:“谢主公”
“不必多礼”陈瀚随即道:“以后你就是我义军主战营千户,好生领兵作战。”
曾大牛再次叩拜道:“谢主公”
陈瀚吩咐道:“来人,领曾大牛去主战营见黄阿有,让黄阿有带着曾大牛熟悉我义军军纪,传授其如何领兵作战。”
“是”一名侍卫随即朝着曾大牛吩咐道:“曾千户,随我去主战营吧。”
“是”曾大牛刚穿着棉袄大衣,喜不自胜跟着离去。
林阿娇看着曾大牛被陈瀚降服,小脸钦佩不已道:“阿瀚,真有你的啊,原来你跟大笨牛打赌就是想收服他啊。”
“知我者,阿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