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心中暖意溢出,靠着楚奕寒的脸,一点一点的亲着他,吻到他的嘴角,吻到他的鼻尖,一点点往上,吻着他的眉心。
“嘶!”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楚奕寒撑着太阳穴,用力揉捏了一下。
“怎么了?”苏映雪捧着他的脸。
“头有些痛。”
楚奕寒摇了摇头,一阵疼痛之后,他瞬间眼前发黑,但是再睁眼,又仿佛那阵痛感是幻觉,迅速被一股疲惫感萦绕。
“朝政重要,你的身体也更重要啊!”
苏映雪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还有三个时辰就要上朝了,不许看了,给我睡觉!”
她用蛮力将楚奕寒拉到床上,脱了他的常服和鞋袜,直接塞进了被子里,将他裹的严严实实的,“本宫就在这儿监督你,看你睡不睡!”
楚奕寒失笑,“皇后当真只是监督,不想同朕一起睡?”
“你快睡!”苏映雪凶巴巴的盯着他,宛如一个悍妇。
她也困了,她知道自己沾了床,必定一睡就着,但是楚奕寒会趁着她睡着,然后悄悄爬起来看折子,她才不允许这种事又发生呢!
楚奕寒的小动作被她看穿,低叹了一声,只能悠悠睡去了。
但他没想到,这一晚,苏映雪真的整晚都靠在床边,压着他的被子,不让他起来,自己就这么蜷了一晚上,第二天抱她的时候,身体都有些冰凉。
“傻子,快到床上暖一暖。”
楚奕寒将她抱了起来,苏映雪在冷气里浸了一夜,猛地被一股温暖包围,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下意识就开始找暖源。
她抱住了个巨大的暖源,从上到下,哪里都是暖的,而且手感当真是好,摸起来很硬,但是一揉……软绵有弹性,实在叫人不舍得放开手。
楚奕寒拨开她的手,“这个时候,还想调戏朕?”
离他上朝的时辰可不远了。
“调戏?唔……”
苏映雪不情不愿的睁眼,看清自己摸在手里的,不正是楚奕寒胸前的一大片吗?
手感好。
舍不得放开。
但是人必须得走了。
苏映雪埋进被子里,不情不愿的推着楚奕寒,“走吧走吧走吧。”
她已经为朝臣不满了,再耽误楚奕寒上朝,明日就该被编排成祸国妖后了。
楚奕寒梳洗好之后换上了龙袍,他又回到床前,抱着苏映雪亲了亲,“早朝结束后,朕去找你用午膳,让你摸个够。”
“哼!”苏映雪不稀罕!
又不是没摸过。
“那你给朕按按头?”楚奕寒勾出了一捋,她舔进了嘴巴里的头发。
苏映雪突然一下子清醒,“你头疼的厉害?那不如今日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把个脉再去早朝?”
“时辰来不及了,午膳再把脉。”楚奕寒揉了揉她的脑袋,又重新将她塞回了被子里。
出门后他叮嘱孙芜,带太子殿下去东宫书院读书,不让宫人来长生殿打扰,更不用嫔妃来请安。
朝上,陆勉又一次提及,有关冷书晴和卓君离的处置,楚奕寒没有再拖,下了一道圣旨。
谏议大夫宣读的时候,陆勉眼中闪动着兴色,他就等着楚奕寒下旨了!
这次,卓君离全家一个都跑不掉。
但是谏议大夫宣读完,他的神色便慢慢裂开了。
冷书晴天牢赐死,冷康成教女无方连降三级,外放江都,可是卓君离……竟然只是罚他三年的俸禄?
他如此护短,包庇冷书晴,楚奕寒都将他下了天牢,竟然不罢他的官,不打他,还留着他的丞相之位,只罚俸?
这不相当于,给他挠痒吗?
勤政殿内,陆勉从文官之首出列,“回禀皇上,卓君离曾包庇冷贵妃,将其运送出宫,图谋不轨,此事微臣还未来得及禀告,还请皇上恕罪!”
他不能让皇上就这么放过冷家!
放过卓君离!
楚奕寒眉心微蹙,眼中是对陆勉的不满,“此事已过多时,你如今才禀告,陆大人,你可是对朕的决定有何不满?”
陆勉叩首,“微臣不敢,微臣请罪,是微臣的纰漏。”
他态度诚恳,身后多位大人都为之折服,“陆大人果然忠贞,这种时候,本可以不说这话,但他冒着贬官的风险,还是说了出来。”
“这是一心为皇上着想啊!”
“陆大人忠君正直,乃吾辈典范啊!”
楚奕寒冷声道:“起来吧,陆勉,你确有疏漏,但是太子遇刺一案,也是你负责查办,多处细节明确,比刑部调查的都要仔细,朕知你心意,这次便只罚你半年俸禄,往后要谨慎行事。”
“是,微臣谢皇上天恩。”陆勉表面忏悔,谦谦君子,内心却阴暗的想着,他布局这么久,竟然没能杀了卓君离,将冷家连根拔起!
到底是,他陆家的实力,逊色于冷家了。
该死!
一呼一吸之间,陆勉已经将情绪稳定了下来,他还要去天牢,对卓君离宣旨。
卓君离被放了出来,但是他想见冷书晴一面,被陆勉拒绝了。
陆勉一身官袍,君子如玉,比之在天牢里待了些日子的卓君离,俊朗潇洒,连气势都是强了不少的。
他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卓丞相,重获新生,恭喜。”
卓君离穿着囚服,双手上的铁链还没解开,他一拱手,铁链便拉扯出一阵响声。
他站在陆勉面前,扯了扯唇,“承蒙陆大人照顾,不过我卓君离命大,死不了,你白费心机了。”
“卓丞相走好。”陆勉微笑着,送了卓君离出天牢。
纵然卓君离再能强撑,还是在下马回到丞相府之后,就倒在了院子里。
丞相府内,一片惊慌。
云似锦连忙赶到,命令下人关闭所有府门,卓君离晕倒的消息,不可传出去一个字,否则便将看见的下人,全都发卖出江都。
丞相府的下人噤若寒蝉,就连给卓君离熬药端药,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卓君离睁眼看到自己丞相府的床帐,下意识去摸什么东西,突然摸到了一片柔软。
云似锦坐在床边,柔声道:“夫君别急,我在。”
“你还在……”卓君离似松了口气,扯唇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