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并不像北美一样到处都是摩天楼,即便是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大量地面建筑遭到破坏后,人们还是选择重建那些古老的建筑。
一直到80年代左右,伦敦、巴黎、布鲁塞尔等城市才开始出现现代建筑,但和美国的摩天楼相比还是矮了很多。
有一部名为第五元素的科幻电影,未来的城市靠近地面的地方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无人居住,人们出行靠的是飞天汽车。
如果一株仙人掌的根黑腐了,那么它是断然活不了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截断,然后移栽到别的盆里,看能不能养活。
米尔斯坐在安东尼沃尔沃suv里,看着笼罩在黑暗之中的城市,因为下雨街灯下见不着一个人,包括流浪汉,从见过安吉拉·沃伦的眼睛后他们俩就一直保持这种诡异的沉默。
在“睁开眼”不久后,安吉拉的眼睛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他们俩之前看到的是幻觉。
很可惜的是他们俩身上的都没带相机,没法记录自己所看到的。
“七宗罪杀手”倒是很喜欢拍照,那也是他的“战利品”之一,他是个连环杀手,除此以外别无其他,虽然他将自己当成了传教士。
弗洛伊德说强迫症源自于生命早期的精神创伤,虽然米尔斯躲过了牢狱之灾,不过他还是要去看心理医生,那个医生跟他说了强迫症的原理。
当本我满足自己的**和超我的道德良知发生冲突的时候就会产生焦虑,为了缓解这种焦虑,本我就不得不采取某些方式来抵消这些焦虑。
那个心理医生说的其实并非全对,以前当巡警的时候他也处理过一些报警,通常是独居女性,她们很害怕楼下的醉汉,或者说老是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为了安全她们会一次又一次得检查门锁,一点噪音都接受不了。
她们感觉到的是恐惧,不论那个行为有多么不合理,它确实能消除焦虑,锁紧的门能挡住“坏人”,带着这种安全感她们能回卧室继续睡觉。
科学家常做“邪恶的实验”,有一只幼小的恒河猴,就像它被从母亲身边带走不够可怜似的,它还被提供了一个替身妈妈,一只被毛巾包裹着的假猴子。只有饿的时候它才会去找有奶的铁丝妈妈,平时它都依偎在毛巾妈妈的身边,后来有一天,科学家将一只会敲鼓的玩具熊放在了它的笼子里,它感觉到害怕,然后它跑到毛巾妈妈的身边寻求安慰,没过多久它居然有了对抗“邪恶玩具熊”的勇气。
就像是人对着耶稣受难的苦像祈祷,然后有了战胜一切的勇气。
毛巾猴子不会给小猴子忠告,所以勇气究竟是别人给的,还是自己生成的?
如果是自己生成的,为了“神”、并不存在于身边的家人而战是自我催眠,还是给自己一个借口?
就像是那个变态杂种一样,他并不是为了宣教,而是借着“七宗罪”来选受害者。
这是强迫型人格的特点——按部就班,注重细节,约翰·杜并不像其他连环杀手,他和那个漂亮的女演员呆了一晚,却只是毁了她的脸,那个妓女也是被别的男人杀的。
约翰·杜更喜欢“惩戒的快乐”而不是生理**的满足。
他将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接受“神”的旨意,惩罚世上所有的罪人。
约翰·杜自己是被选中的,于是他选择的“罪人”也必须要足够有特点,他不会停手的,如果他跑了,他还会在其他地方犯案,也许下一次就是不是以“七宗罪”为标准了。
“你做了正确的事,大卫,你阻止了他。”那个为米尔斯驱魔的牧师对他说“别让他赢了!”
在米尔斯开枪之前,威廉也说了一样的话。
如果将那个变态交给法庭,他很有可能不会被判死刑,而是被关在监狱里,像那只恒河猴子一样被科学家研究。
这其实也是一种惩罚,只是这样不够。
他是为了崔西和他们的孩子开枪的,如果约翰·杜在米尔斯在家的时候闯进他的家里,米尔斯开枪是正当防卫。
这也是律师为他辩护时用的借口,大卫·米尔斯是警察,同时也是丈夫和父亲,他为了抓住罪犯完成社会义务离开了家,就和40年代赶赴战场的士兵一样,是维护正义。
警察的家属被罪犯报复杀害了,如果法官判处米尔斯有罪,那么以后不会有哪个警察会离开家门到街上巡逻,市民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
这样一来司法系统和警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地方检察官也对让米尔斯进监狱没兴趣,约翰·杜得知米尔斯家庭住址也是从警察局泄露的,大卫·米尔斯最后以过失杀人判处7年有期徒刑,不过他一天监狱都没有呆,他呆在一个精神疗养院里,甚至于他还有退休金可以拿,警察局长是挺他的,后来他又减刑了一次,被关了三年就被释放了。
“你旅行过么?”安东尼这时忽然问道。
“什么?”米尔斯有些恍惚得问。
“你有没有去过西雅图?”安东尼又问道,不过他的口气与其说是在问话,不如说是在自问自答“西雅图的南边就是雷尼尔雪山,当天气晴朗的时候从华盛顿大学校区可以看到山上的雪线,有一年校方准备在华盛顿湖畔修建一座体育馆,却遭到全校教授的反对,原来体育馆正好挡住了从教职工餐厅眺望雷尼尔雪山的视线,和当时美国其他大学的工资比,华盛顿大学要低20%,而很多教授之所以接受华盛顿大学较低的工资,完全是因为大学周边的风景,有人说华盛顿大学教授80%的工资是货币支付的,还有20%是美好的环境支付的。”
“你什么意思?”米尔斯问。
“西雅图距离巴尔的摩也很近,我在想去华盛顿大学教书,同时继续犯罪心理学研究。”安东尼转了一下方向盘,让汽车平稳得转了一个弯“你想和我一起去么?”
“你在邀我旅行?你是同性恋吗?”
安东尼笑了一下“我告诉过你,对我来说性是非必要的**,你可以认为是和一个厨师朋友旅行。”
米尔斯没有立刻拒绝,他将头转向了雨幕。
“又开始下雨了。”米尔斯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
那一天,约翰·杜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到处都是高压电线的荒原,天气居然无比晴朗。
这天气可真够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