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线与高山林地之间的中间地带,是杂草的天然苗圃。在雅典北部的山地,暮春的融雪有时能灌溉出一大片胭脂红,这就是秋侧金盏花。它们原本应该在花园中享受着高墙内的阳光,可花园不远处的的土层里就躺着它们同类的化石,这里正是它们早在人类出现以前的家园。
它们在新石器时代抵达了英国,中世纪时农田里到处是秋侧金盏花的身影,白垩土质的区域尤为严重,因此它曾被视为一种有害植物予以铲除。
16世纪时的园艺家与植物学家十分喜欢它杯状的花朵和花瓣底部如美人痣般的黑点,他为它的优雅着迷,并从英国西南部弄到了种子,种在自己的花园里。他把这美丽的植物唤作“红宝石玫瑰”。200年后人们在科文特花园附近的街道上兜售这种花,并把它叫作“摩洛哥之红”,是当时盛行的花束。
但到了19世纪末,新的筛种技术使它基本从英国绝迹,直到1971年经过威尔特郡的一条新建公路正好横穿一片曾经的农田,使它在此地迅速复活,如今这种植物荣登英国特别关注物种的名单。
波莫纳喝了一口红茶,她是知道圣诞节假期西弗勒斯要去位于威尔特郡的马尔福庄园,成为德拉科马尔福教父这件事的,但比起去天体舞会,她更没想过去马尔福庄园。
“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米勒娃一边说,一边走进办公室,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没关系。”波莫纳将红茶放在了米勒娃的办公桌上。
格兰芬多一直都是闹哄哄的,这几天更厉害,因为校队选拔要开始了。
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因为找球手快毕业了。虽然选拔要等春天才开始,但谁要是想有个轻盈的体重获得更快速度的话,这个冬天和圣诞节最好不要长胖太多。
“你找我什么事?”米勒娃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比尔。”波莫纳耐心地说。
“哦,对,你刚才跟我提起过。”米勒娃捂着额头说。
“没关系。”波莫纳继续耐心地说。
赫夫帕夫虽然人多,却不像格兰芬多那么能闹腾,真是感谢梅林。
“除了解咒员,他有没有考虑过成为图茨那样的草药学家。”波莫纳问。
“我也这么告诉他,趁着没毕业多做一些考虑。”米勒娃说。
“比尔怎么说?”
“他说会考虑看看。”米勒娃说。
波莫纳表示理解,有的人是没有选择,比尔则是选择太多了,就像荒原上有无数条路,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有一件事。”波莫纳犹豫着。
“什么事?”米勒娃问。
“天体舞会,比尔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波莫纳笑着问。
“他好像没有到年纪,而且也……”
米勒娃沉默了,看来她也不是对自己学院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西弗勒斯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适度的鞭策会让人进步,但过度的鞭策会让人走向歧路。”波莫纳说。
米勒娃叹了口气。
“我会和他谈谈。”米勒娃说。
“那天我看到查理冲出来保护比尔。”波莫纳说“要是那天……”
“伊万斯小姐去了,但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米勒娃说“更何况那天我们都不在,是菲利乌斯监考。”
实际上波莫纳那天在,因为食死徒那边的任务临时取消了。
但她觉得那种场面女孩不该出现,这样会更伤男孩自尊心的。
“她不是伊万斯小姐了,米勒娃,我们要称呼她波特夫人。”波莫纳说。
“今晚上出去喝一杯怎么样。”米勒娃说。
“今天?”波莫纳看了眼日历“今天又不是周末。”
“你前几天跟我提起过,哈利的近况如何。”米勒娃郁郁不乐地说“我们边喝酒边说吧。”
“好吧。”波莫纳说,她看得出现在米勒娃的状态很糟。
“放学后木桥上见。”米勒娃说。
波莫纳看了眼窗外呼呼下着的大雪。
“好的。”
然后她离开了米勒娃的办公室。
她下楼来到了医疗翼,交待庞弗雷夫人准备醒酒药,她估计米勒娃今天会喝很多的。
这时候她们本来该带一个保镖,不过她们谈论的话题是哈利波特,这可是最高机密。
“你还在等什么?”
在路过一个走廊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说。
波莫纳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一个拉文克劳男生正试图邀请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他的朋友正在催促他。
那个男生鼓足了勇气,走到女生的面前,他们说了些什么,男生礼貌得微笑着,然后面无表情地回到了朋友身边。
“怎么样?”朋友不抱希望地问。
“她已经答应别人了。”那个邀约的男生皱紧了五官“我该早点问的。”
他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我们俩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消失在走廊尽头。
波莫纳歪着头思索着。
她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午安,教授。”邓布利多站在楼上的楼梯口“你有空吗?”
“当然,校长。”波莫纳拾阶而上,走到邓布利多面前。
“我听说你今天要出去。”邓布利多说。
“米勒娃心情不好,我去陪她喝两杯。”波莫纳说。
“别喝太多了。”邓布利多说“明天你们还要上课。”
波莫纳震惊极了,这可不像是邓布利多说的话。
这时他已经沿着楼梯向上走,看起来有些吃力,像是已经老了。
当初邓布利多选择将哈利送离魔法世界,是为了让他有个更好的成长环境。
从小佩妮就嫉妒莉莉,不只是莉莉有她羡慕的魔力,但总体来说,佩妮是个规矩的女孩儿,会帮妈妈刷碗,而不是用新音乐和男朋友,试图让伊万斯先生发疯。
她只是不会将哈利如波特夫妇对待西里斯那样视如己出,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没关系,这气味比粪弹要好多了。”巴纳比说“有一次我洗了两天,那味道才消失。”
“有人朝你扔粪弹?”查理吃惊地说。
“不,他们把它放在床底下。”巴纳比坐在走廊的栏杆上说“房间里的气味过了两个月才消失。”
“所以你在地牢里的那一手都是那时候练习的?”比尔问。
巴纳比点了点头。
“我明白他们,他们觉得我全家都是疯子,我迟早跟他们一样发疯,在神秘人见我那天,我那个很久没跟我说过话的父亲突然告诉我,如果我可以变得像神秘人一样强大,我就可以做任何事。”
“什么?”比尔震惊地问。
“哪个更让你吃惊?我可以和神秘人一样强大,还是我可以做任何事?”巴纳比问。
比尔和查理都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我的家人。”巴纳比微笑着站了起来“我不同意他们的观点,所以他们恨我,甚至希望我从未出生,斯莱特林的童年总有有趣的地方。”
“但你不是斯莱特林。”比尔说。
“有区别吗?我们身上穿什么颜色的袍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眼里,我们是什么颜色的。你们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的‘玩笑’我心领了。”
比尔和查理都没有说话。
“我下午还有课,再见。”巴纳比说,然后走开了。
“我还以为总算有个拉文克劳到我们家过圣诞节。”查理对比尔说。
比尔揉了揉查理的头发,跟他勾肩搭背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