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莫纳在距离集合地点不远的钟楼旁边的空走廊找到了纳威,他正在看一本书,是占卜课上才会用到的《透视未来》。
马上就要到考试周了,他居然还有心情看这种与考试无关的书。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西比尔的占卜学是很容易通过的,你根本不需要预习、复习。
“隆巴顿先生。”波莫纳说“你怎么不去霍格莫德?”
纳威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特里劳尼教授告诉我,我将会遇到可怕的事故。”
波莫纳怀疑得看着纳威。
“为什么你会告诉卢平教授,关于波特先生黑魔法防御课论文的事?”
“我……我想借鉴一下。”纳威坑坑巴巴得说。
“如果你真的想抄作业,也该抄赫敏·格兰杰的,或者说是别的没有交作业的人的,告诉我实话。”波莫纳严厉得说。
“我……我……”
“出什么事了?”
“热心肠”的老蝙蝠带着笑意走过来,好像他现在也很乐于见到隆巴顿陷入麻烦的境地。
纳威涨红了脸,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黑魔法防御课论文没有写好,于是我问哈利有没有写好,他说他没有,所以我邀请他一起完成作业,但是走到半路,他跟我说他实际上已经做完了,我想让他给我借鉴一下,但他跟我说,他已经交给卢平教授了,于是我去问卢平教授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波莫纳问。
“上个星期。”
她还是头晕转向的,但斯内普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眉头紧簇。
“你可以走了。”波莫纳说,接着纳威就离开了空走廊。
“你明白纳威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波莫纳问斯内普。
“我想波特先生又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所以编造借口,急于想要摆脱隆巴顿先生。”斯内普看着纳威的背影慢悠悠得说。
“任务?阿不思又布置了‘棋局’?”波莫纳问。
“只有调查了之后才知道。”斯内普说,然后扯着他的袍子,像贴地飞行般走了。
“我真搞不懂!人类究竟在想什么。”她抱怨着,懒得再纠结这件事,也不想管清洁的事,回办公室继续设计迷宫去了。
回到了办公室后,她发现壁炉里的火快熄了,其实夏天本来不需要烧柴禾的,都怪外面的那些摄魂怪。
她刚想往里面加一点柴,听到外面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就像是狗爪子踩在硬硬的地板上发出的。
然后门就自己开了,一只黑狗钻了进来。
“汪!”它摇了摇尾巴,很开心得和她打了招呼,然后跳到了胖胖的扶手沙发上,转眼就变成了西里斯·布莱克。
“你怎么来了?”波莫纳问。
“大家都去霍格莫德了,城堡里反而更安全。”西里斯舒服得躺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哦,我想念床铺。”
波莫纳看着他脏兮兮的样子,很担心他身上的毛螃蟹落到了她的沙发上。
“你有没有想过回伦敦自己的家?”波莫纳问。
西里斯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不欢迎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有第二套方案。”波莫纳说“我记得你家在格里莫广场,那片地区是麻瓜社区,按照规定摄魂怪是不可以去那些地方的,更何况你爸爸把所有已知的防御咒都用在了那套房子上,我觉得那里对你来说很安全。”
“是啊,安全。”西里斯站了起来,暴躁得走来走去“但那里就跟监狱一样。”
“和阿兹卡班比起来呢?”波莫纳问。
西里斯愤怒得看着她。
“有件事我本想告诉你的。”她叹了口气,拿出她新近制作的一个模型,它可以是迷宫,也可以是占卜工具。
“你在干什么?”西里斯问。
“占卜。”波莫纳说,将一个金色的弹珠放进了里面,让它在复杂的迷宫内部自由弹落,看它最后会从哪个出口出来,预测吉凶。
“你要说的事和占卜结果有关?”西里斯问。
“也许是的。”波莫纳听着里面滴答滴答的声音“有人跟我说,特里劳尼预测他会遇到可怕的事故。”
“哈利?是哈利吗?”西里斯关切得问。
“不。”波莫纳说,她现在大概猜出来纳威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哈利波特又想去霍格莫德去玩了,但因为他没有监护人签字,所以又要寻求非法途径。
“究竟是什么事?”西里斯着急得问。
“等等。”她慢悠悠得说“别心急,耐心点,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从弹珠发出声音的位置,可以判断出它马上就要到达底部出口了,波莫纳和西里斯一起盯着它,等待结果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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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外交革命”的舒瓦瑟尔公爵来自一个很庞大的家族,他与另一位“主角”,被称为斯坦维尔伯爵的另一个家族成员虽然是堂兄弟,但那也是好几辈之前的事情了,照道理舒瓦瑟尔公爵父亲斯坦维尔公爵的头衔怎么都不会到那一分支去。
但是斯坦维尔伯爵与卡佩王朝的公主结婚了,由于卡佩王朝没有男性继承人,于是王位传给了支系的波旁家族,算是比较和平的交接方式。
与斯坦维尔伯爵联姻的卡佩公主来自于海龟岛,它位于西印度群岛,最早是海盗的聚集地,法国开始殖民扩张后,海龟岛成了圣多明各的第一个领土,而这位卡佩公主的父亲是海龟岛的最后一位总督。
卡佩公主的家族在圣多明各有好几个种植园,并且有可观的收入,是当时法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斯坦维尔伯爵凭着这段婚姻关系,每年收入大约30000英镑。
与之对应的是斯坦维尔公爵家族的主枝,也就是舒瓦瑟尔公爵父亲那边就没有那么阔绰,虽然他是洛林大公的顾问。
1740年,21岁并且作为家里独子的舒瓦瑟尔公爵加入法**队,参加了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与他同岁的堂兄则在巴黎挥金如土,过着你能想象到的一切能过的浮夸生活,是人尽皆知最厉害的**高手之一。
他甚至都不怎么去凡尔赛,因为那意味着要向国王阿谀奉承。当他得知自己的堂弟舒瓦瑟尔公爵所做的“外交革命”时,不禁大为厌恶,他为自己的姓氏感到骄傲,不愿意它被玷污。
他有个绰号,叫“欧洲爆破手”,1756年的凡尔赛条约结束了哈布斯堡家族和波旁家族长达300多年的仇恨,同时也留下了一个“后门”,条约中有个防御联盟的友好条约,双方承诺过在除了英法战争外的任何力量攻击下提供援助。
这就形成了一种名为“干涉主义”的派别,这个派别的目的是阻止凡尔赛条约的实施,增强对维也纳的“防御”。
17岁的舒瓦瑟尔夫人并不关心政治,也不怎么关心她的丈夫,他们结婚的时候舒瓦瑟尔公爵已经可以做她的父亲了,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
巴黎人有多喜欢蓬皮杜夫人,凡尔赛人就多么讨厌她。她掌管着凡尔赛的小剧场,包括歌剧、话剧、芭蕾,她时常自己上去表演。蓬皮杜夫人要求自己所有的表演都是完美无缺的,每一个临时角色、管弦乐队演奏都需要她的首肯,贵族们为了获得能在国王面前露脸的机会纷纷贿赂蓬皮杜夫人的首席女仆,连黎塞留公爵要看歌剧也需要蓬皮杜夫人同意。
蓬皮杜夫人只是个伯爵夫人,虽然被提拔成了侯爵夫人,但向她“下跪”还是让贵族们非常不满。
另一边的埃斯特拉德夫人,她同样来自南锡,因为联姻被召到凡尔赛,她的丈夫是巴尔多斯公国的大公。法国的沙龙汇集了社会名流和美术爱好者,以享受谈话、公共阅读、音乐会和美食为乐。
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总会有一些不雅风评出现,埃斯特拉德夫人除了正常沙龙外还举办了个全部由女性组成的沙龙,年轻的舒瓦瑟尔夫人就是其中成员。
埃斯特拉德夫人是著名的藏书家,但她的性格却一点都不文静,她很喜欢打网球。有天她在舒瓦瑟尔夫人的陪同下一起去了枫丹白露,在那里遇到了同样在打网球的斯坦维尔伯爵。
伏尔泰是当时有名的思想家,可是他的有些思想并不被“国家”之中的所有人接受,于是遭到了卢梭一样的命运——放逐。腓特烈大帝很快就邀请他去了普鲁士,并且让伏尔泰在宫中任职。
但是在1754年,伏尔泰与腓特烈大帝吵架后,他前往日内瓦避难,并且在那里购置房产,成立了“甜蜜作坊”。
制表业在16世纪就传入了日内瓦,许多制表师是法国新教徒,他们在那里定居。但是日内瓦的上层阶级也有斗争,很快暴乱到了伏尔泰隐居的城市,他为这些难民提供庇护所。
伏尔泰在日内瓦的家里也有一个剧院,“甜蜜作坊”一开始是表演他写的剧本,这些制表人来了后就将剧院改造成了制表厂,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也吸引了更多的日内瓦制表师到他的镇子来。
他们主要为巴黎提供怀表,随着名声越来越大,巴黎的钟表匠也将自己的后代送到日内瓦,那里不仅环境简单,没有巴黎那么多诱惑,可以静心学手艺。
伏尔泰也从大文豪、启蒙思想家变成了厚脸皮的推销员,向所有熟识和朋友推销自己的怀表。
1770年,随着玛丽安托瓦内特和路易十六婚事将近,他想了办法让舒瓦瑟尔公爵买了6块怀表,作为赠送给出席婚礼庆典的客人的礼物。
他以前是沙龙的常客,很多贵妇人都认识他,一时间整个凡尔赛宫廷似乎都围着舒瓦瑟尔夫人转,舒瓦瑟尔夫人在众人的劝说下买了怀表。
同时伏尔泰写信给舒瓦瑟尔公爵,解释说他代表制表师团体,希望能得到国王路易十五的保护,法国人可以通过购买怀表,或者是让这些制表师在宫廷供职让他们获得帮助。
伏尔泰的请求被公爵转告给了红衣主教伯尼思,伯尼思为此与伏尔泰发生了口角,当时伯尼思是梵蒂冈驻法大使,数月后伯尼思写信给伏尔泰,告诉他罗马没有给伏尔泰担保的代理。
后来伏尔泰发现,这些法国最富有的人最后都成了最恶劣的欠债者,连他卖给路易十五的六块怀表都没有收到货款,不过那时掌管宫廷的已经成为杜巴丽夫人。
由于舒瓦瑟尔公爵在国际关系上的成就影响了凡尔赛宫廷,埃斯特拉德夫人才阴谋让舒瓦瑟尔夫人代替蓬皮杜夫人。
这时的舒瓦瑟尔公爵,已经不是30年前的那个他了。七年战争爆发后,他与西班牙缔结了“家庭契约”,因为西班牙也属于波旁家族统治,随后西班牙参战。
最终法国在七年战争中战败,不仅失去了北美和印度的土地,但舒瓦瑟尔公爵成了海军部长,增加法**舰的数量,意图反击英国。
作为战争部长,他发起的改革一直持续到法国大革命爆发,当然,他也就对继承父亲公爵头衔这件事无所谓,他甚至还组建了一个新的舒瓦瑟尔-斯坦维尔公国,由斯坦维尔公爵、舒瓦瑟尔公爵以及另一个姻亲统治,三个家族的土地也连成了一片。
舒瓦瑟尔夫人将国王给她的信交给了斯坦维尔伯爵(当时他已经继承了公爵头衔),那时公国的三个家族都没有继承人,舒瓦瑟尔公爵忙于工作,她“以为”首要任务是生下继承人,这个继承人也是要继承公国和三个家族头衔的。17岁的舒瓦塞尔夫人“以为”国王写信给她,只是让她做个有名无实的情妇,她还是可以和斯坦维尔伯爵在一起。她让斯坦威尔伯爵替她拿主意,伯爵说他明天再看,然后就把信揣在兜里,去找贡托了。
贡托是埃斯特拉德夫人巴黎的朋友,也是蓬皮杜夫人的朋友,宫廷里不缺向你示好的人,最关键的是,贡托是斯坦威尔伯爵的妹夫。
最终事情变成这样,国王在和大臣们议事前会找蓬皮杜夫人,和她聊一会儿,那天晚上,国王像往常一样来到蓬皮杜夫人的房间,却看到这位巴黎一流演员正满眼泪水,手里拿着国王写给舒瓦瑟尔夫人的信,用凄楚中带着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国王还算平静得问蓬皮杜夫人,信是怎么到她手里的,蓬皮杜夫人告诉了他。等国王离开蓬皮杜夫人的房间后,立刻大发雷霆,在圣诞节那天舒瓦瑟尔公爵被解职,流放到了他在尚特鲁的庄园里。
接到命令的舒瓦瑟尔公爵几周后回到了枫丹白露,将怀孕的小妻子接走了。
老斯坦威尔公爵虽然死了,他的遗孀还在,等舒瓦瑟尔公爵带着舒瓦瑟尔夫人“回家”后,她和红衣主教都在。在他们商议后,舒瓦瑟尔夫人有两个选择,她可以去修道院把孩子生下来,从此不要再回来了。
“还有一个选择呢?”乔治安娜问。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舒瓦瑟尔夫人在庄园里难产死了。”贝尔坦微笑着说“至于舒瓦瑟尔公国,也因为绝后而亡国了。”
乔治安娜沉默了。
贝尔坦走到她的面前,跪在她的脚边。
“我知道您不喜欢,但您要是想赶走‘埃斯特拉德夫人’,就要学蓬皮杜夫人,懂得什么时候、怎么发脾气。”
乔治安娜回忆了一下时间,1770年……正好是莫普改革开始的时候,国王要增加税收,巴黎高等法院却抵抗,而国王增加税收的原因正是7年战争战败。
“告诉我,为什么他选择容忍我?”乔治安娜麻木得问贝尔坦。
“因为他爱您。”贝尔坦轻柔得说。
乔治安娜根本就不信。
但她还是想起了一个理由——路易斯安那收购案,她和吕西安、约瑟夫都是反对的。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她疲惫得说。
贝尔坦吻了一下乔治安娜的火欧泊戒指,然后站起来,倒退着离开了这个会客厅,还将门给关上了。
等没人后,她从颤抖花手镯里取出了魔杖,点了一下桌上的茶壶,茶壶变成了一只乌龟,跟她以前那只一模一样。
她举起它,将它狠狠摔在地上,可是乌龟没有像茶壶那样碎裂,反而背朝下不断地旋转,仿佛一个不断旋转的俄罗斯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