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巴黎地铁的气味难闻,好在它不像地面交通一样拥堵,几站路很快就到了。然而让人诟病的是这该死的站台没有报站功能,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坐过站,这一点比伦敦地铁还不如。
六月巴黎已经开始升温了,根据流浪汉的说法到了七八月份车厢里会热得像地狱,他们会找别的地方住。气候变暖是个全球性的问题,这和温室气体排放有关,事实上不论是巴黎还是伦敦市民都迫切希望地铁里能装空调的,18、19世纪冷得要命的英格兰现在也热得让绅士们穿上短袖了。然而,地铁公司不给装,幸好喷泉是免费的,于是就可以看到许多许多人在公园里玩水消夏了。
巴黎和伦敦的房子很多都是“文物”级别的,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没有预留安装空调外机的地方,只要脑子里想象出香榭丽舍大街两旁的建筑外墙上都是空调外机的样子估计没有哪个游客还有拍照的心情,没有了游客就没有了旅游收入,于是乎除非想出绝妙的办法把空调外机藏起来,否则市政府通常都不会批复同意的。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想想空调开机时的动静,当你在房子里吹着空调吃冰淇淋,享受凉爽的时候,隔壁的邻居不仅要忍受室内的炎热,还要听隔壁空调的“嗡嗡”声。天气热了人的心情都会比较烦躁,于是邻居拿起电话报警说扰民,很快你也会感觉到邻居的那种烦躁了。
除非遇上极端天气,正常气候条件下那种炎热的气候持续不了多久,住宅空调在巴黎不是必需品,欧洲人普遍相信环保会让气候回到以前那样,装了住宅空调反而要遭人白眼。市中心除了商场、博物馆是断然不会有空调的影子的,然而进商场要买东西,进博物馆不能大声说话,相比之下在大庭广众的喷泉边玩水就好多了。
也幸好巴黎伦敦维度高,6月的气温不是太热,还不到30度,还在老蝙蝠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是地铁不是他这种穿着高档服饰的男人该出现的,就这么几站路居然有人打算偷他的钱包。
地铁的座位底下有很多奇怪的东西,西弗勒斯找到了一个不知是谁遗忘的玩具蜘蛛,用变形咒让它“活”了起来,悄无声息得爬到了那个扒手身上。
那个年轻人看到那么大的蜘蛛,吓得跟少女一样尖叫,在地铁开门的时候就逃跑了。
菲利克斯笑得前仰后合,西弗勒斯面无表情。
他们紧随其后下了车,然后就跟进站时一样跳过了闸门,离开了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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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昂!”乔治安娜在荒郊野地里大喊着,随着夜色变深,周围变得黑漆漆的,别说人影,连鬼影都看不到一个。
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乔治安娜举起了有荧光闪烁的魔杖,将它对准了那个方向,一只野兔从她的面前飞奔而过。
兔子和老鼠一样,都是啮齿动物,黎明和黄昏是它们的主要活动时间,但也有傍晚出来活动的兔子。
乔治安娜收回了视线,举着魔杖向四处照,希望能在古战场上找到他们的踪迹。
然而事实证明,想在几万人能摆开了阵型打仗的地方找到那么一两百个人是几乎不可能的,除非带了望远镜,或者是从高空看,再加上雾的遮挡,她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差不多该回去了,路过古战场停下来看看和抹黑找人可不一样。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沙沙的声音,原本她以为又是那只倒霉的兔子,可是她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臭味,于是她毫不犹豫得用魔杖穿过腋下,对着身后用了个“晕晕倒地”。
等她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后她才转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浑身脏兮兮的,头上戴着一顶三角帽,此时因为倒地已经摔落到了一旁。
还没等她仔细观察,周围的草丛里又传来了沙沙声,又有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一个人么?小姐?”一个流民笑着说,露出了满嘴黄黑的牙齿,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啃了一口的苹果。
乔治安娜警惕得看着他们。
她此刻穿着镶了火狐狸皮毛边的立领呢绒外套,里面是丝绸的衬裙,看着就是有钱人的打扮。
“你对他做了什么?”那三个流民之中的一个问乔治安娜,他刚才蹲下来检查自己昏迷不醒的同伴,但不论他怎么拍打那人的脸都不见转醒。
“离开。”乔治安娜对着三人说“趁着你们还有机会。”
拿着苹果的那个人轻佻得吹了个口哨“你把我们的晚餐吓跑了就想走?”
乔治安娜看着他的另一个同伴,那个人脖子上带了条领巾,正不动声色得挡住了她的退路。
乔治安娜变了一根鞭子在自己的手里,她故意甩着它,发出很响亮的声音。
“我丈夫很快就回来的。”她冷着脸说“我不想惹麻烦。”
吃苹果的那人又咬了一口苹果,然后将它给扔了。
“你可以继续喊他的名字,他叫利昂对吗?”
“不,他叫别的名字。”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
“那谁是利昂?”
“一个朋友。”她平静得说。
“你背着你的丈夫,和‘朋友’跑到这个地方来?”吃苹果的男人常开得笑了,他的同伙却都没有笑。
乔治安娜将魔杖举向天空,发射了一颗红色的信号,它就像烟火一样在天空炸开了。
三个清醒的人一起惊恐得看着她。
“你是怎么做到的?”趴在地上,检查同伙的那人问。
“什么怎么做到的?”乔治安娜问。
“你没有点火,怎么把烟火点燃的?”趴在地上那人问。
“这是魔术师的小技巧。”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你们有没有作奸犯科?或者抢劫路人?”
“不然你想怎么样?逮捕我们?”吃苹果的那人继续癫狂得笑着说。
“你们是可怜人。”她轻声说“但是如果我就这么放了你们,你们还会袭击别的人,其他女孩可没我这么走运了。”
“走运?”吃苹果的男人重复了她的话,然后大笑了起来,这次他的同伙们也跟着笑了。
“我很快会让你明白自己到底是倒霉还是走运的。”吃苹果的男人从腰上的皮带里抽出了匕首,她没有回头,却也知道背后那个带领巾的也将武器出鞘了,甚至连检查同伴的那个人也站了起来,将短剑给抽了出来,剑尖对着她。
乔治安娜让鞭子像蛇一样悄无声息得缠绕上了身后那人的脚踝处,在此期间她还要想办法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你杀过人?”乔治安娜问吃苹果的流民。
“杀过几个。”吃苹果的流民说。
“你觉得自己有罪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有罪?”流民问。
“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不。”吃苹果的流民说。
“那你对自己罪行有什么看法?”
“看法?”流民觉得很可笑一样笑着说“这是我谋生的手段,就像我捕猎兔子一样,只是我没想到今晚会遇到这么棒的猎物。”
他上下打量着乔治安娜“你的丈夫愿意为你付多少赎金?”
“你改变主意了?”
“我发现我更爱钱。”
真奇怪,乔治安娜一个便士也不想给他们,虽然她会同情路上的乞丐,而他们的穿着和乞丐差不多。
在霍格沃茨一个人如果想要帮助他总是能得到的,但是应该把帮助留给值得帮的人。
她缓缓得转动了手上的火欧泊戒指,刚打算变出几个火球,将这些人全部烧成灰烬,一个黑影忽然窜了出来。
“啊!!!!”
人类发出惊恐到了极点的恐怖叫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和人差不多大的狼。
准确得说,那是一个浑身黑色鬃毛的狼人,它刚咬了那个刚才查看伙伴的流民的脖子,鲜血顿时喷洒得到处都是。
可真意外,她以为那些人的血是黑色的。
与此同时,藏在古战场的红帽子们也出现了,它们的数量不多,大概有几十个,但是它们将乔治安娜和三个流民给围了起来,似乎是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的丈夫,还有你的朋友在哪儿呢?”吃苹果的流民惊恐得问她。
乔治安娜鄙夷得看着他。
“懦夫。”乔治安娜对那人说“拿稳你的剑。”
两个流民一起看着面前。
那个袭击他们同伙的狼人正缓缓站起来,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被袭击的那人还没有完全断气,他就像条鱼一样抽搐着。
“救我……”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却无人理会。
“等等,伙计,我去给你找医生。”吃苹果的那人说,然后率先掉头就跑了。
他另一个带领巾的同伙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似乎他们觉得狼人会袭击乔治安娜,毕竟她是个跑不快的女孩,但他很快被鞭子给缠住了腿摔倒了。
有的时候你不需要跑得最快,只需要比另一个同样被追逐的人跑得快就行了。
毕竟动物只会为了生存而捕杀猎物,而人会为了有趣和动物的毛皮等原因狩猎。
乔治安娜看着这个狼人,它正一步步朝着她紧逼。
就在她准备升起一堵火墙的时候,一支泛着蓝光的箭像流星一样射向了它。
狼人的注意力都在乔治安娜的身上,这一箭刚好击中了它,掺杂了狼毒的箭头就像蛇毒一样快速蔓延,乔治安娜还来不及反应它就倒地不起了。
“你们做了什么!”乔治安娜朝着射箭的马穆鲁克说,然后低头查看那个狼人。
毒药其作用了,它很快恢复了理智,不过它也离死不远了,
它琥珀色的眼睛倒映着乔治安娜的脸,瞳孔慢慢得涣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消失了。
它的嘴角却仿佛在笑,在狼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很诡异,可这表情仿佛在诉说它终于解脱了。
“救我……”那个被它袭击的人类还在挣扎着,朝着乔治安娜伸出了沾血的手。
乔治安娜看着他,他也看着乔治安娜,直到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才阻断了他们的对视。
“跟我走。”利昂在她耳边说“其余的事会有人处理的。”
她没有动,其实陷入黑暗中,那“咯咯”的声音更明显了。
她很想问他有没有看到戴着红帽子的小怪物,不过她转念一想,狼往往都是成群出现的,但狼人也有这样的习性么?
她也说不准马穆鲁克的那一箭射得对不对,毕竟在他们看来,如果不射的话,她可能也会被袭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