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柔的目的不明让云居雁精神紧张。与此同时,云惜柔迟迟未送口信至沈家,也让紫菊等人惴惴不安。
入夜,紫菊悄悄出了四房的院门,又贿赂了二门的婆子,从王府的角门离开,急匆匆往云家的宅子而去。得知云惜柔在晚饭前就去了启昌侯府,她的心重重一沉。
紫菊记得青纹说过,主子最后悔的事,是他没有在许慎之家及早做安排。当他意识到云居雁正努力修复云许两家关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再加上许家本就人口简单,鲁氏更是事事都亲力亲为,对子女身边的人更是慎之又慎,他虽尽力补救,但举步维艰。
紫菊相信,云惜柔没有送消息给她,多半是她被软禁了。没有云惜柔这个主角,后面的戏应该怎么唱?她一时没了主意,但启昌侯府不是她能够去打探消息的地方。踌躇片刻,她决定先折回沈家再说。
从角门闪身而入,她躲躲闪闪往二门而去。二门外,她刚想上前叫门,一只手从她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唇。
“嘘,别出声!”低沉而压抑的声音。
紫菊发现是自己人,没再挣扎。待对方放开了她,她埋怨道:“如今是大奶奶当家,主子交代了,我们里里外外都要小心……”
“你也知道要小心!”对方指了指二门。
紫菊顺着他的手指~]
现在应该怎么办?
紫菊心急如焚。守门的婆子为了自保。一定已经把她供出来了。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第二天一早,云居雁正在洗漱,杨氏遣了丫鬟告诉她,昨夜,二门的婆子私自打开了院门,放了紫菊出去。紫菊直至天亮以后才回来。如今两人都已经被绑了,杨氏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要不要亲自问话。
云居雁一直留心着紫菊。听杨氏这么说。她很想亲自看看她到底什么底细,但她与杨氏之间需要建立信任,也要让她和赵氏都明白。她虽要求她们账目清楚,秉公处事,但她的的确确要她们管事,不是把她们当手下,支使她们办事。
她稍一犹豫,让小丫鬟转告杨氏,这事由她按规矩处置就行了。
昨夜得知云惜柔已经被鲁氏单独软禁,云居雁这才稍稍安心。她匆匆吃了早饭,准备把琐事理一下,迎接云辅上门。结果她才刚坐下与管事娘子说话。吕氏气冲冲就闯了进来,张嘴便是厉声诘问:“你凭什么让人绑了我的丫鬟?”她一脸怒容。
云居雁见自己院子的小丫鬟在门口站着,脸颊红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便明白吕氏这是硬闯进来的,还把拦着她的丫鬟打了。她示意下人们都退下。这才对吕氏说:“四婶娘,无论什么事,你都犯不着与我屋里的丫鬟置气。若是气坏了您,四叔父心疼了,我可担待不起。”她的丫鬟,她甚少打骂,哪里轮得到吕氏动手。再说她就这样闯进来,就算她是长辈,也是她有错在先。
听到云居雁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吕氏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一大早,她刚睁眼,就听说沈佑一整晚都和那两个贱女人鬼混,直至天亮才安静下来。人是她买回来的,huā的是她的银子,勾引的是她的老公,她能不呕吗?
她唤了两声“紫菊”都不见人回应,正要发作,小丫鬟进屋,小声告诉她,紫菊心知她的烦恼,想为她分忧,昨夜偷偷出了府。等她把东西带回来,保管狐狸精再也猖狂不了多少时日。
吕氏一听,心中大喜,深深觉得还是紫菊最善解人意。可惜,不过一盏茶时间,小丫鬟又告诉她,紫菊在回来的时候被杨氏拿住了,可能会被拷问。最关键的,她已经找到了东西,那东西就在她身上。
吕氏一听就急了。就算紫菊不把她供出来,那东西若是被杨氏搜出来,她要如何解释?她的脸要往哪里摆?如今她们杯葛她,不就是等着看她的笑话吗?那两个扬州瘦马是她huā重金买来,为了给云居雁添堵的,那又如何?她就不信,在桂枝被发卖前,杨氏和吕氏没有这个打算!
吕氏急得团团转,立马就要去找杨氏理论,才走了两步忽然就想到,杨氏为人最是狡诈,她又是嫂子,她根本讨不到好处,还不如过来找侄儿媳妇,她好歹还可以用长辈的身份压着她。她没料到,自己才说了一句,云居雁就狠狠戳了她一刀,暗示她不得丈夫的喜爱,只会在丫鬟面前逞威风。
她心挂着紫菊,深吸一口气,气呼呼地说:“我是长辈,不与你计较,我只问你,为什么莫名其妙抓了我的丫鬟,你可有把我这个婶娘放在眼里?”
“婶娘这话从何说起?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您提点我一声便是。我们是一家人,您说这样的话,伤和气的?”云居雁一边说,一边思量着吕氏的行为。她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越来越觉得紫菊不简单。
吕氏见云居雁不紧不慢,笑意盈盈,顿时觉得她在拖延时间。她上前一步欲抓住云居雁的手腕,试图拉着她去找杨氏。
云居雁下意识想躲开她的动作,急急往后退了两步,后腰撞在了笨重的金丝楠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