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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同样看到了沈君昊,只得上前行礼,对着他说:“这是我下午做的糕点,你要尝尝吗?”
沈君昊不爱甜食,又见她满脸疲色,不禁皱眉,问道:“你一下午都在做这个?”
“是,祖父命李妈妈过来,让我做了两盒糕点。~李妈妈这会儿刚走。”
沈君昊点点头,马上意识到这是沈沧对她的考验。在他想来,京城大多数人都知道她善吹箫,琴艺和绘画都极好,这样已经足够了,完全不必再辛辛苦苦博一个“贤”字。可他知道祖父一定有他的用意,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熟稔地伸手欲拍她的脸。
云雁吓得一下子跳开,见四周的丫鬟全部低下了头,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沈君昊看她似惊弓之鸟,有些好笑,又有些失落。他上前,硬是搂了她一下,才接过她手中的碟子,放在一旁的桌上。
“你······干什么!”云雁的目光朝四周扫去,意思很明白,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沈君昊知道她的意思,故意沉声说:“你们都退下。”说完又补了一句:“把门关上。”
丫鬟们如遇大赦,快速而安静地退了出去。云雁又羞又怒。这还没吃晚饭呢,他这样,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样?”沈君昊笑着反问。他忽然发现,一旦下了决心,一切就变得轻松多了,也简单多了。
云雁想想,又说不出话了。自从见过沈沧之后,她一直在等他回家,可是他回来了,她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之前他说的话,意思非常清楚明白·今晚她该怎么办?
“我去给你拿衣服,然后准备吃饭了。”云雁闷闷地说着,转身想去给他拿衣服。沈君昊先一步走了进去,在衣柜里拿了自己家穿的衣服·当着她的面开始换衣服。云雁虽然习惯了帮他穿衣,但还是下意识背过身去,嘴里说着:“祖父今天说,要我明天和他进宫见太皇太后。”
“哦。”
“哦?”云雁错愕的重复。她没料到沈君昊然是这个反应。“祖父为什么要我去见太皇太后?”
“你害怕了?”
去皇宫见完全陌生的人,又是那样的身份,还是一个将死之人,云雁当然害怕·但还是咬着下唇摇摇头。~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没用。
“过来帮我把带子系上。”沈君昊突然要求。
云雁虽对他的语气有小小不满,但还是走了过去。她的手还未触及他的衣服,整个人就被他一把抱住了。“你干什么!”她开始挣
“别动。如果你的头发乱了,其他人见了,可就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了。
一听这话,云雁果然不敢再挣扎了。从早到晚,她做了五色糕,豌豆黄·桃酥,又去了枫临苑、玉衡院,又想东想西的·她真的很累了。想着不过是抱一下,她放松身体,轻轻依偎着他。他的心跳让她安心,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其实太皇太后很容易相处的。不过这次你进宫,说不定根本见不到她。从年前开始,她就已经不能下床了。”沈君昊在她耳边说着。他整个人被她的香甜气息包围着,是一种他形容不出的淡淡花香,还有糕点的甜甜香味。他的心痒痒的,转头吸吮她的脖子。
“你干什么!”云雁差点跳起来。
“别动,我和你说正事呢。”沈君昊的声音一本正经的·“你的那个,一般是几天?”
“这是什么正事!”云雁的脸又烧了起来。她推不开他,可是他实在让她太不安了,她觉得今天的他和以前的他截然不同,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沈君昊很严肃地反问:“这难道不是正事吗?”他早就被沈沧训练得喜怒不形于色了,之前他总是在她面前暴跳如雷才是失常。他的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往下滑。他知道再过几天才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她其实稚嫩又青涩,可是他的手掌告诉他,她是一个令男人渴望的女人。
云雁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小声抗议:“你别这样。”她的小日子还没来,可是如果她现在说,就好似暗示他一般。最主要的,她还没想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抉择。确切地说: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沈君昊反手紧紧扣住她的五指。他太爱这种暧昧的温存了,一扫因天气带来的恶劣心情。
如果她也能主动些该多好啊!
这个想法刚掠过他的脑海,他已经在她耳边喃喃:“你既然有求于我,总该给我一些好处吧?”
我哪里有求于你?你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云雁差点脱口而出,但是紧扣的十指让她的喉头有些哽咽。现代的时候,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用自己的右手紧紧扣住他的五指,然后再用左手紧握他的手背。那个时候她总是在哭,她多么希望他能起来抱一抱她,哪怕只是拍拍她的背,说一声: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他永远不会回应她,而她只敢坐在床边哭,连拥抱他的勇气都没有。那时候的她伤心绝望,可现在,她虽然心慌,却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填满了空落落的心,让她很安心,很满足。
她的头抵着他的肩膀,他虽然换了衣服,但她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残留的湿气,以及属于他的味道。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了勇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做,她只是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那···…你不要乱动…···”说完这句话,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火烧一般。
沈君昊原本只是想逗逗她。他还没明白她那句话的含义,就感觉到她踮起了脚尖,然后她的额头滑过了他的下巴,她的脸颊紧贴的耳根,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脖颈。
她主动的亲昵让他的身体在一瞬间紧绷,他几乎忘了反应。而她似乎嫌这样还不够·她的手悄悄攀上了他的背,而她的另一只手放开了他的手掌,环住了他的腰。他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他知道她紧张极了。他忽然心头一热急忙放开了她.知道她并不是勾引他,可有时候最要命的勾引就是这种无意识的举动。
他急忙转身,一连喝了两杯水。自打他们成亲,他就发现随手放的茶水都是温的。他也喜欢温水,温润又解渴。之前他还挺乐见这种改变的,但此刻他多么希望水是冰冷的,可以冲熄他心头的炙热。
看到她低着头转身低垂眼睑,他知道她误会了,可是她原本就害羞,这种事他怎么解释?他不想吓到她,只能拉住她的手臂假装无事,一本正经地说:“祖父的意思,过几天,找适当的时候他会把你的名字添上族谱。”
“这么快?”云雁低声问。她虽然觉得此事有些突然,但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她算是沈君昊的嫡妻。此时的她心不在焉根本没发现他说的是“你的名字”,而非她以为的“永州云氏”四个字。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那只大掌,她想拉开他的手,可是他抓得很紧。她想问他,既然你推开了我,′在干嘛又抓着我不放?此刻她懊恼地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她从没有这么热情,这么亲密地拥抱一个男人,就算前世的许弘文也没有。她是大家闺秀,她怎么能做这么不知廉耻的行为?
她快哭了,可是欲哭无泪。她自己知道这是她情不自禁的举动。
她再次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大掌。
他到底想干什么!她心中怨念,无暇细听他在说什么。
晚餐期间,云雁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默默扒着碗中的饭粒。沈君昊看到她一脸的委屈和受伤,又气又好笑,心中暗暗想着:我都不知道被你拒绝多少回了也不见我像你这般伤心。他虽为自己不平,但心中还是高兴的,遂使劲给她夹菜,决定等四下无人的时候,即便再丢脸,也要稍稍解释一下。
云雁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想知道四周发生了什么事。食不言寝不语是规矩,所以她很专心地吃着饭,碗里有什么她就吃什么。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胃的感受了。
玉瑶和鞠萍在一旁看得面面相觑。眼见着云雁马上要去夹她平日碰也不会碰的菜,玉瑶急忙说:“大奶奶,奴婢给您添一碗汤吧。”
“恩。”云雁无意识地点头。
玉瑶急忙上前拿了她面前的汤碗,顺势推开了她的饭碗,低声说:“大奶奶,过一会儿就该就寝了。”
云雁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撑得难受了,她对着玉瑶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玉瑶对云雁的耳语虽然声音很低,但沈君昊还是听到了。从成亲第一天开始,他就觉得她怎么能只吃那么一点点饭菜。可是之前他拉不下脸让她多吃一些,而她对食物也表现出了极大的自制。今日看她胃口似乎很好,他才不断给她添菜。他并非有意让她吃撑的。
面对四周服侍的丫鬟,他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尴尬地岔开话题。“今天从枫临苑送来了一批账册,你应该收到了吧?”看她点头,他又说:“今晚我要去房看账册。如果太晚,你就先睡,不用等我了,不过你可不要又不小心把房门栓了。”他试图用说话掩盖难堪,不过今晚不管有多难堪,他都要告诉她,他刚刚推开了她,只是因为他太喜欢她了。
云雁心不在焉地应了,心不在焉地指挥丫鬟们收拾,又心事重重地洗漱,心事重重地回到他们的卧室。
关门的那一刻,她还是顺手拴上了房门,紧接着又慢慢拉开。
独自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她仿佛能看到自己伸手抱住他的画面。她告诉自己,这行为是不对的,但她欺骗不了自己,她清楚地知道,那一刻的举动是她出自本心的选择。她虽然因为他推开了她而觉得难堪羞耻,但扪心自问,在他推开她之前,她觉得很幸福,很高兴,最重要的,她渴望能与他天长地久地相拥。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她想要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只觉得两颊烧得厉害。她用双手捂住脸颊,用力深呼吸。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他一次次轻薄她,不是抱就是亲,她为什么从来不推开他。她一直不明白,她可以和自己的祖父顶撞,她不怕大逆不道的罪名,可对着他,哪怕他只是看着她,她都会觉得心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她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她紧咬着下唇,双手不断拧扭着衣角,似乎想把它们扯断一般。
我应该怎么办?
她慌乱得不知所措。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不管是哪一个他,但是她没料到自己的喜欢然是这样的。
她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是淮安郡王府的嫡长孙,就算她能够为他生下儿子,他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就算他再怎么喜欢她,愿意为她不纳妾,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她真的再也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去碰其他女人,哪怕只是通房,哪怕只是逢场作戏。更何况他对她仅止于很漂亮,不排斥,最重要的,她可能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她的眼泪一滴滴从眼角滑落。她失神地坐在软榻上,用双手抱住膝盖。他已经对她说得很清楚了,他不会只与她做一对假夫妻,而她根本无法抗拒他。
“他早就告诉我,他要纳于翩翩为妾。”
“你可以拒绝的,你才是他的嫡妻,你有拒绝的权力,你有拒绝的理由。”
“不,我不能拒绝,这是我亲口答应他的,我不能不守承诺。”
“他早就认定你不是好人,所以不守承诺又怎么样?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你后悔了。”
云雁一个人自言自语。许久,她突然伸手擦干了眼泪。她走到门口,对着门外说:“帮我洗脸梳头,我要去外房。”她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无论他拒绝还是接受,她也算给了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