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许氏派人去京城的产业打扫,云居雁这才知道了父母的打算,其他书友正常看:。若是他们一早就在京城,那么此事还算说得过去,可如今,沈家传了消息过来,紧接着全家急巴巴地赶去京城,岂不是明摆着对沈家的安排不满吗?
相比父母的愤怒,云居雁对沈家的决定反倒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她一直认为沈君昊十分厌恶她,而沈伦呢,从上次的退婚事件看,他们也并不想履行婚约,书迷们还喜欢看:。退一万步,就算这桩婚事是两厢情愿的,在情况未明前,她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会让沈家的人对她更加不满。
这次云居雁没有多费唇舌便说服了父母,毕竟他们也知道,若是沈家心生不快,以后只会让女儿为难。两厢折中之后,送亲的队伍提前一天出发,云居雁在京城休息一晚,第二天再拜堂成亲。
至于送亲的人,云家长孙云骆原本是最适合的,他是家中最年长的堂兄,可他是钱氏所生,许氏怎么都不放心让他护送女儿,偏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云堇送了云居雁上花轿,云家象征性泼了水之后,长房是不能加入送亲队伍的。幸好三房正在回京途中,云磊年纪虽小,但一路上有丫鬟护院,又有媒婆喜娘,想来是不会有危险的。
经过这次的事,云居雁深刻地感觉到,婚礼真的近在眼前了,而她心中的不安也与日俱增。与此同时,陪嫁丫鬟及陪房的选择又摆在了她的眼前。
按照一开始的决定,玉瑶、鞠萍是一等大丫鬟,锦绣已经与张泰成了亲,再加上张铁槐夫妇就是两房陪房。因为陪嫁的田庄需要管理,前段时间云居雁已经选了一房人专职管理田庄。除此之外。还缺两个一等大丫鬟,一房陪嫁。至于二等三等丫鬟,除了苁蓉、赤芍是她亲自选的,其他几个都是从小跟着玉瑶、鞠萍或者锦绣的。另有两个丫鬟,桂心与桂枝,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是许氏硬塞给云居雁的,旁人一看两人的模样就知道是为了将来收通房做准备的。云居雁虽不想恶心自己,但许氏坚持。她也只能暂时收下。
关于两个一等大丫鬟的空缺,云居雁选了几个聪明伶俐,身家清白的家生子,观察了数日。一时难以抉择。许氏见灯草算账又快又准。便要云居雁把她带走。云居雁原本是为了许氏才培养灯草的,自然是不愿意。她们协商了两日,再加上灯草自己也想跟着云居雁。只能留下了她,继续由锦绣带着她。
三日后,云居雁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最后一个人选确定下来,否则新来的丫鬟不够时间适应新环境,书迷们还喜欢看:。正在她准备做最后决定的时候,一个名叫香橼的丫鬟向她毛遂自荐。香橼并不在云居雁的名单上。这倒不是她能力不够。而是她的年纪已经十七了,根本用不了几年。香橼明白自己的劣势。一开始就对云居雁说,五年之内她的家人都不会为她求恩典。
云居雁明白香橼何以有这样的决心,因为她的父母在年前被革了职,她的祖父也退了下来,若她不主动求出路,恐怕明后年就会配了府里的小厮。受她家人革职的影响,十有**嫁得不好。
听了她口齿清晰地向自己叙述她的父母为何会贪了府里的银子之后,云居雁又问了她几个问题,便让她走了。当天夜里,当她知道香橼所言并没半点虚假,又想到她说话不亢不卑,神色、举止都很正派,第二天就让她找鞠萍报到,顶了抚琴的缺。
至于最后一个陪房名额,如意和他的丈夫从阳羡回来后,把户籍碟牌交给云居雁的时候,婉转地表示了,他们愿意为她效力。云居雁再次确认过她丈夫的背景后,便把他们二人留下了。
吕师傅那边,云居雁很想把吕姑娘带走,但奈何她不是云家的丫鬟,吕师傅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没想到的,吕师傅居然主动提了这事,唯一的要求,若是他哪天离开了云家,希望能把女儿一并带走。
吕姑娘虽未嫁过人,但因着她的妇人打扮,外人都以为她是寡妇。因此,她必须在云居雁成婚百日后再去沈家。
随行人员安排妥当了,云居雁这才想到了自己的嫁妆。因为沈家的聘礼和许弘文家不可同日而语,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嫁妆应该和聘礼差不多,结果发现这次的嫁妆比前世多了不止一点点。
从明面上看,折合成银子,嫁妆比聘礼不过是多了五六千两左右,可实际上却几乎是聘礼的两倍有余。就拿田庄来说,嫁妆单子上写的是三个田庄,各五千亩,可实际的亩数已经接近三万亩了。以云居雁的了解,这几乎是许氏所有的田产了。再看金银、铺子等等,都比嫁妆单子上写的多很多,其他书友正常看:。此刻云居雁终于明白母亲为何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在阳羡买地的提议。
匆匆去了芷槐院,云居雁对着许氏说:“母亲,您不能把自己的都给了我,再说这么多田庄、铺子,我哪里管得过来。不如我们就按着嫁妆单子置办……”
“说的什么傻话,我就你一个女儿,不给你还能给谁?”
“可是您总要给自己留一些。还有,父亲未有官职在身,我最多只能有六十四抬嫁妆。就算衣服、料子等等以后再送过去,可现在,光其他东西六十四抬也装不下啊。”
许氏摸了摸女儿的脸,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了,严格说来以你的身份,嫁妆只能排六十四行,并非你说的六十四抬。因此,只要把每行一抬换成每行两抬,这样便足够了。”这就是说,他们要把六十四抬嫁妆硬生生变成一百二十八抬。
云居雁听着,只觉得喉头哽咽,说不出一句话。前世的许氏也是这般,在她的三十二抬嫁妆中硬是塞入了六十四抬的东西。可最后,她的嫁妆几乎都变成了许弘文的。这一世,她决不能再犯前世的错误。
许氏看女儿快哭了,揽住她的肩膀,继续说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对你说。除了公中的份例,你父亲私下加了五千两银子给你,虽不算多,但你应该知道,你祖父还在,你父亲是动不了公中的银子的。”
“母亲,父亲经常在外行走,总要与人应酬一二……”
“我已经劝过你父亲了,他心中有数的。”许氏打断了云居雁,拿出了一张地契,是京城的一个南货铺子,解释道:“这是你祖父上午的时候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给你的,我还来不及加进去。”
“祖父为什么突然给我一个铺子?”
许氏摇头,“其实之前你祖父已经私下拿了三千两银子出来。二房办婚事那会儿,他也私下拿了银子,不过只有两千两,听说还被你二婶娘扣下了一大半。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祖父怎么想的。”
云居雁亦是不解,所以第二天上午去了泰清居。云辅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说是铺子在京城,离永州太远,也赚不了什么银子,所以才给她的。两人没说几句话,云辅就把她赶走了。对于如意成了云居雁的陪房之事,他也是不咸不淡的,只是点了点头。
三日后,三房的马车进了永州城。云凌菲与云居雁多时未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不免谈起了陆航。据云凌菲说,陆航回家之后闭口不谈京城发生的事,终日不是吹箫弹琴,就是读书练字。陆家的人去京城打听过,没有什么消息,好像是有人故意掩盖了什么。云居雁听着,心脏“砰砰”直跳,就怕真的发生过什么严重的事,偏偏她又不能明着打听,沈君昊甚至不愿承认她手中的那块玉石是他的。
因为三房和长房一向交好,陆氏这次回来,带了两套赤金的头面给云居雁添妆。许氏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也不由地感叹陆氏下足了血本。云凌菲一向与云居雁感情甚好,私下送了一支金镶玉簪子,是她花了半个月画的,又专门找工匠订做的。
很快到了云居雁出门那日。因为比前世早一日出门,这一天的天气不似前世那般阳光灿烂,天阴沉沉的,冷风亦是带着几分寒意。许氏自是哭得泪流面前,幸好陆氏带着云凌菲,云磊一起护送,她这才稍稍放心。
虽然是第二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云居雁还是掉了眼泪。前世她满心欢喜地出嫁,而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忐忑。她不知道云沈两家是否能够改变命运,她不知道一直在暗中针对她的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她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与沈君昊相处。
送亲的队伍行了一天,晚上歇在了客栈。因为云家早就包下了整间客栈,他们入住之后,一切都显得安静而井然有序。夜晚,云居雁在担心、紧张中辗转反侧。她觉得自己才刚闭眼,天就亮了,而云凌菲正焦急地敲着她的房门,震得她一阵慌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