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吕师傅所言,云居雁惊讶万分,其他书友正常看:。她一直以为吕姑娘只是遇人不淑,碰上了负心汉,原来是有人看中了她的制胚技术,想纳她为妾。因为那人风流成性,且传言他特别喜欢俊美的男童,吕师傅自是不肯。结果对方居然强奸了吕姑娘,以为这样就能逼他们父女就范。
吕师傅一时激愤,欲与对方同归于尽,却被打成了重伤。对方不依不饶,欲取他性命。最终,吕师傅的朋友徒弟等人从中周旋,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命。
云居雁看得出,因为这事,吕师傅心怀愧疚,一直觉得不该拿女儿制的陶胚出去烧制,惹来别人的注意,书迷们还喜欢看:。他更觉得是自己毁了女儿的一辈子。云居雁明白,吕氏一天没有恢复,吕师傅都不可能从内疚中走出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抚了几句,辞了他,自己去见云平昭。
虽然阳羡壶的生意八字还没一撇,但云平昭已经心急地开始设计兰花壶。在他眼中,世上的一切花草都不及兰花高贵脱俗,他希望世人都能看到兰花的美态。见到女儿,他急忙拿了几张自己刚画的草稿给她看。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无论是弹琴、吹箫还是作画,女儿都尽得他的真传,甚至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云居雁看着父亲画的兰花。她不得不承认,父亲比她更爱兰花,因此在这一项上,她永远不可能超越父亲。不过眼下他们并不是作画,而是制壶,她不想父亲太过理想化,赞了一句便担忧地说:“父亲,我怕……您画得再好。若是做不出来,也是枉然。”
“这个我当然知道。”云平昭轻轻隆起眉头。欣赏着自己的草稿,解释道:“所以我才一定要把吕师傅留下。他说话甚是中肯,刚刚他才告诉我,只有这两张能够姑且一试,且做出来的效果如何,他不能保证。”说着,他放下了草稿,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父亲,其实女儿有一个想法。不过不知道可不可行。”
“关于什么?”云平昭的目光不自觉地朝草稿看去。他想做成这件事。如今已不是面子、赚钱之类的问题了,他真的很想以兰花为题,做出各式各样的器皿。
云居雁看到了云平昭的目光,那种热切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她自知父亲一向不喜欢她涉足外面的事。于是斟酌着说:“这两日。女儿一直在担心。祖父说,不许您动用公中的银子。没有银子如何与人合作。”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舅父写信了。”
“父亲。舅父毕竟是舅父,况且他要考虑的是整个启昌侯府。这世上没有稳赚的买卖,万一将来若是赔了,伤了两家的和气,反倒更加不好,其他书友正常看:。”
云平昭抬起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想坏了自己与许慎之的私交。可经过了上次假程大的事。他也不敢冒然在外面借银子。至于许氏那边,虽然她说。除去女儿的嫁妆,她能拿出几万两银子资助他,但他不想再用妻子的嫁妆了。说句不好听的,云堇现在看着不错,可毕竟不是他们生的,谁知道将来如何。万一他先于许氏而去,她总要留些银子养老。
“父亲,另外还有一事。”云居雁表情颇为忧虑,担心地说:“我们云家毕竟是书香世家。虽然每个家族或多或少会有自己的营生,也都会开铺子做生意,可这种事与建窑烧陶,再大举贩卖是不同的。将来若是传出什么流言,说我们从书香世家沦落为商贾,必然会令祖父大怒,说不定……”她偷偷瞧了云平昭一眼。
云平昭觉得女儿的话很有道理,立时更加地忧虑了。云居雁抓住时机,趁机说道:“父亲,您应该听过入干股之说。”
“若是程大只是在永州开个铺子,倒是可以考虑,但现在……”程大是商人,没利益的事,他岂会那么傻。
“女儿是说,如果父亲有信心能画出最漂亮的茶具,我们就用父亲画的兰花壶去向程大换股份。”
云平昭被女儿的话吓了一大跳。在他看来,自己又不是什么书画名家,岂有一画千金的能耐。云居雁见父亲并不反感自己的多嘴,细细说起了打算。
其实云居雁的想法并不复杂,用现代的话,就是用“专利”换股份。他们不干涉程大的制作、生产、与销售,只是向他出售紫砂壶的款式与制作技巧,赚钱之后,程大再按照协定的比例,把盈利分给他们。
见云平昭面有犹豫之色,云居雁劝道:“父亲,祖父不想您用公中的银子,是不希望您冒险。如果用这个方法,祖父便不会再担心。最重要的,这样的合作,在外人看来,我们并不是从商,而是您闲来无事做的画稿做成了阳羡壶,是一件风雅之事,其他人羡慕都来不及。”
云平昭有些被说动了,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言道:“这对我们固然是好的,但程大那边,他岂会愿意我们做这等空手套白狼的买卖。”
“父亲,您想啊,程大老爷担心的是什么?”云居雁自问自答,“他是生意人,以他在阳羡的地位,您还怕他筹不到银子吗?依女儿猜想,他最怕的是我们这种外行干涉他的运作,若是我们什么都不管,他只会高兴。再说,您可是状元爷,又是太皇太后赐婚,只要他用您的名号做噱头,烧制出来的壶就不愁卖。当然,为免他滥用您的名号,我们要事先与他说清楚,凡是言明是您设计的壶,每年烧制的数量,买卖的价格都必须在一个范围内,不能任他滥用。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女儿看得出,程大老爷真的很想让阳羡壶走出阳羡,只要我们真的能改良壶的外观与质量,想必他会答应的。”
云平昭有些被说动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确实没足够的银子,所以用这个条件与程大谈一谈,他并不吃亏。
云居雁怕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提醒道:“不过一旦我们与程大达成协议,最辛苦的就是父亲。我相信,程大之前一定也找过能工巧匠,更请过画师,只是都没有成功而已。如今我们若是用这个条件与他合作,万一壶的销量并不理想,我们不止一两赚不到,还会赔了吕师傅两师徒的工钱,而父亲的心血也都会付诸东流。”
云平昭被这两句话说得又冷静了一下。可转念想想,这个世界哪有天上掉大饼的事,既然他想在临老之前做些成绩出来,自然要多花些心思。
这般想着,他对云居雁说,等程大回了永州,他便会与他谈一谈,在此之前,他也不想什么新的款式了,专心把追月壶研究透了再说。
云居雁心中清楚,紫砂壶的特别还在于宜兴特有的红泥。如果用传统的陶泥配比,一定会失败。他趁着这个机会,撺掇云平昭去宜兴买些红泥回来,表面的理由是让吕师傅先试着制胚,云平昭在一旁看着,也好修正自己的设计,实际上,她要趁着自己尚未出嫁,把从现代获取的理论知识付诸实践,更要让吕师傅明白,他想做最好的紫砂壶,就要抛弃以前的一切,从头开始,一步一个脚印,从了解原料的特质入手,书迷们还喜欢看:。
命小厮特意千里迢迢买些泥土回来,谁看着奇怪,但因为云平昭对红泥十分感兴趣,而他又是率性而为之人,立马就交代严管事把这件事办下去,还特别叮嘱他,不同品质的红泥,以及制作阳羡壶的其他材料都要买些回来。
父女俩正说得兴起,许氏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嘴里唠叨着:“父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刚刚派人对我说,要我把如意婚配。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就想起这茬了。如意虽说也有十**了,但也没道理这么着急的。再说了,沈管事和五福走了,如果再走一个如意,父亲一准会不习惯……”
云居雁恍恍惚惚地听着。她心中明白,定然是云辅知道了如意给自己送点心的事,觉得遭了背叛。这个时候若是她去劝,只会火上浇油,因此只能对许氏说:“可能是如意姐姐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祖父。母亲,不如您明日去劝一劝。若是祖父执意不听,我便让锦绣悄悄问她有没有中意的人。毕竟她以前在祖母跟前伺候过,又伺候了祖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也觉得那丫头不错,办事妥帖,心地又好,可惜年纪大了些。”许氏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你身边的丫鬟,大的太大,小的又太小。”她恨不得把最好的都让女儿带去沈家,就怕女儿离了自己,过得不顺心。云居雁见状,少不得劝上许氏几句。
云平昭见母女俩又说起这些,而自己又插不上话,索性把房间留给了她们,自己往花房而去。半路上,一个眼熟的丫鬟急匆匆走向他,低头说:“老爷,奴婢原本是六姑娘身边的,如今被大姑娘调去了针线房。六姑娘想请老爷去看一看简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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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看一本书入迷了,一个字都没码,因此只更了一章。今日四更补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