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鲜花需要绿叶配,无论什么事务都需要对比,才能彰显差距。
对于沈城一中的校领导和以王红为首的各班班主任而言,无论是李金花还是张芸都是活菩萨,得罪不得,相反,要好好巴结。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周校长义正言辞地要开除裴东来。
可以说,在那一刻,李金花和张芸将这个时代最精髓的两个字“钱”和“权”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是——
当纳兰长生出现后,她们引以为豪的金钱和权势,变得一文不值。
她们就像是站在石桥上看风景的游人,而纳兰长生却站在城楼上用一种俯视的目光看着她们。
神秘、牛掰!
这是所有人对纳兰长生的看法。
而如今,牛掰到不可一世的纳兰长生在裴武夫开口后,表现得像是幼儿园的乖孩子一般,悄悄带着阿九离开……
刹那间,裴武夫的形象在所有人心中被放大……再放大!
这一刻,没有人敢再当他是一个从大山里走出的农民,也没人敢认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
“你们说刚才那个叫王……王爷的家伙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绝对是一个很牛叉的人物!”
“这不废话么?不牛叉的话,郑金山会那般姿态?”
“我觉得吧,相比刚才那个王爷而言,裴东来的老爹才牛.逼啊……”
望着周围那些曾经嘲笑自己的人一脸敬畏地看着裴武夫和自己,议论纷纷,裴东来忍不住道:“瘸子,你很牛啊。”
“他们狗仗人势,我只是虚张声势。”
瘸子压低声音,傻笑着说道。
望着瘸子脸上那傻不拉几的笑容,裴东来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心中像是被猫爪子挠啊挠的,痒痒的不行。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向裴武夫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于是没再说什么。
主席台上,其他高三年级的班主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似乎在问对方:怎么办?
怎么办??
片刻后,几乎所有班主任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教务处主任身上,那仿佛在说: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听着学生们兴高采烈的议论,望着老师们求助的眼神,教务处主任一阵头大,不过却也知道,到了这一刻,家长会是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了——周校长和王红都晕了过去,眼下需要尽快处理。
明白这一点后,教务处主任深深吸了两口气,道:“各位家长,同学们,很抱歉,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今天的家长会到此结束,请大家按秩序离开。”
话音落下,教务处主任又连忙吩咐各班班主任,将王红和周校长抬到校医院接受检查。
一时间,礼堂里变得混乱了起来,老师们七手八脚地抬起周校长和王红,匆匆从主席台前方的通道离开,而学生和家长们则是纷纷起身,人挤人地朝着礼堂大门涌去。
只是——
他们在离开的时候,目光下意识地跟随裴武夫的身影而移动。
望着裴武夫那微微佝偻的背影和蹒跚的步伐,好多人都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似乎……直到这一刻,他们依然不相信,长得、穿得像个农民的裴武夫会是很牛.逼的存在。
裴东来和裴武夫因为坐在礼堂最后一排,是最先出礼堂的。
出了礼堂,两人身后的学生和家长似乎裴武夫有所敬畏,纵然看到裴武夫和裴东来走得很慢,却不敢超越,而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两人身后。
“我爸腿有点问题,走不快,你们走前面吧。”
裴东来停下脚步,扶着裴武夫退到墙边,如同曾经一样,露出一张干净的笑脸,不张扬,不做作,不刻意,让人看了很舒服。
裴武夫的举动令得裴武夫掩藏在内心深处那一缕淡淡的担忧消失得无影无踪,眸子里流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谢谢。”
两人身后一名男生的家长连忙开口道谢,而那名那声却是低着头,没敢看裴东来。
他是郑飞的狗腿子之一,以前没少跟着郑飞对裴东来冷嘲热讽,如今,裴东来摇身一变,不但在篮球场虐得郑飞像条死狗,“拼爹”拼垮了郑金山,他哪还敢造次?
裴东来和裴武夫让开路后,原本堵塞的礼堂大门变得顺畅了许多,学生和家长们离开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在离开的途中,曹冰等几名高三一班篮球队的队员纷纷和裴东来、裴武夫两人打了招呼,没有刻意的客气和做作,令得裴东来心中很高兴。
秦冬雪并没有打招呼,她只是微笑着看了裴东来和裴武夫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所有学生和家长离开后,裴东来才重新搀着裴武夫离开。
“瘸子,别装,赶紧滴。”
眼看周围没人,裴东来忍不住笑骂道,意思很明确,让裴武夫给他个解释。
瘸子笑了笑,却是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抓起裴东来的双手,轻轻擦去了上面的血迹。
裴东来心中一暖,却是故意笑着骂道:“傻瘸子,你儿子我没那么娇气,说吧,那个叫什么王爷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你跟他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看起来对你言听计从啊?”
“他叫纳兰长生。”
裴武夫依然一副百年不变的憨厚笑容。
“啥?”裴东来惊得停下了脚步:“他就是传说中的纳兰王爷??”
“你知道他?”
这回倒是裴武夫有些愕然。
“我靠,东北人谁不知道啊?”
裴东来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他没少听人说,当年超总.理车的猛人Q四爷,事实上是纳兰长生的一名手下。
“我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他之所以主动帮我,是因为有求于我。”
裴武夫依然一脸傻呵呵的笑容,不过眸子里却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人家那么牛.逼的人物会求你?”
裴东来满脸震惊,不过出于对裴武夫的信任,倒也没有怀疑。
“还记得昨天给你看病的苗老爷子吧?”裴武夫笑道。
裴东来点了点头,随后猜到了什么:“难道纳兰长生是因为苗老爷子才帮我们的?”
“是有求于苗老爷子。”裴武夫难得地纠正了裴东来的话:“纳兰长生的父亲病了,很严重,各大医院跑遍了,治不好,于是找到了苗老爷子。苗老爷子因为一些陈年往事,对纳兰长生的父亲有意见,不愿意帮忙,然后……纳兰长生觉得我和苗老爷子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想通过我接近苗老爷子。”
“这样啊……”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裴东来又感叹道:“看来那些传说中的人物也有傻.逼的时候啊——纳兰长生以为你跟苗老爷子关系非同一般,却不知道你只是当年帮了苗老爷子一个忙而已。”
“嗯,比我还傻。”
裴武夫乐了。
“不准笑。”看到裴武夫傻笑不停,裴东来又想起了什么,有些担忧道:“瘸子,人家纳兰长生都帮我们忙了,如果无法通过你成功接近苗老爷子,会不会事后找我们算账啊?”
“是他主动要帮的,又不是我求他。”裴武夫丝毫不在意道。
“你傻啊你,这有区别吗?”裴东来故意板起脸,没大没小地教训道:“这样,反正人情这玩意就像是陈年老酒,一旦用了就不值钱了。你干脆一次把人情用完吧,顺手帮纳兰长生一次。”
“唔,也是,搞不好可以高攀纳兰长生。”
裴武夫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目光却是打量着裴东来。
“不是高攀,而是能够解决掉眼前的所有麻烦!”说到这里,裴东来想到自己因祸得福的遭遇,顿时雄心万丈,道:“至于……高攀,瘸子,你放心,这辈子,我们不会去高攀任何人!”
话音落下,裴东来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察觉到裴东来的自信与野心,裴武夫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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