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十月正是北国入冬之时谁也想不到北方第一场大雪之后南朝布讨金檄文檄文布之日大宋禁军已经出现在中京大定府城下三日猛攻大定府失陷当然大定府中一些女真贵族偷偷打开的城门的细节却是没人注意了。
十月十七日八万宋军和赶来增援的两万余女真人激战于中京城郊破女真众斩敌三千余中京局势自此役平定女真退守东京辽阳府。
中京一战后宗泽遣兵三路闻达李成扈三妹各为一路统领肃请中京道各州县半月中京全境尽平其中尤以云麾将军克来州一役最为激烈来州乃海港金人贸易之市女真贵族商人滞留来州甚众大多养有私兵巷战中最为彪悍更有五千女真士兵败守正是背水一战。
来州一战云麾将军银枪玉马单骑破城门在来州城中纵横驰骋斩猛安千夫长两人谋克百夫长十一人其余将校不计其数真可谓挡者披靡。
来州战后凡女真众远远瞥见高高枫扬的武之旗帜莫不望风而逃因为他们知道在那杆大旗下必定飞驰着一匹白马白马上那淡漠安静却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怜悯的女将就是他们的噩梦。
没有人知道云麾将军为何要打着武宇号大旗不过为此云麾将军多了一个称呼武神。不是女武神而是确确实实地武神。
当武神的传闻随捷报一起传到汴京新皇大悦当即封扈三妹为武神只可惜他现在的影响力仅限于宫中的一个小角落他的封号也只有这个小角落里的太监宫女为凑趣喊喊了。
太后大悦可就比新皇大悦来得实惠了王贵妃颁下懿旨。加扈三妹冠军大将军而这几日王贵妃面上多有喜容。或许是有女子如此争气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不过令王贵妃奇怪的是桃儿自从贵王府回来后和换了个人似地经常一个人坐着傻笑。更常常借故溜出宫却再不来缠自己王贵妃追问几次桃儿支支吾吾也只好作罢。
武神的称号传到贵王府惹得七巧嘟了几天嘴直到玄静问她要不要和三妹换换角色七巧想也不想连连摇头转而又开心起来。
高俅还在开封府接受盘查。七巧也被罚禁足三个月也就是三个月不许出王府于是萧芊芊和千叶子迫于七巧的淫威随带着也被禁足害得二人郁闷不已。
这一日武植又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七八日未去早朝了每日睡前都想地明日要早起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惰性是多么可怕的敌人。也知道了为何君王都不喜早朝任谁醒来。看到怀里抱着的千娇百娓的大美人也是动也懒得动的总要抱着香喷喷地美人儿再睡上一会儿或是温存一番总之就是不想早起。
虽说武植渐渐懒惰起来这也是因最近朝中无事每日去听朝臣唠唠叨叨些有的没的也实在无趣。
武植洗漱后看看兀自熟睡的金莲笑笑走出寝宫开始每日的打熬力气现在他自己都在奇怪自己打熬力气是为了什么。似乎拼斗渐渐远离自己甚至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而自己就练上百八十年也难以在武力上压过七巧只要在床上能压过她就成了吧武植胡思乱想着向演武场走去。
芊芊你在干嘛走到半途见到萧芊芊正坐在石凳上呆看她那身翠绿长裙标准汉人打扮只是头上白绒毛的毡帽和汉人迥异一看便知是契丹少女。
叔父萧芊芊站起来规规矩矩打招呼。
现在武植都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有些过分吓得她有些狠了在外面蛮横无比的萧芊芊见到自己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这小妮子会不会人格分裂。
想什么呢武植走过去坐在了萧芊芊对面这是去演武场必经的一处小院落院落里栽种些花草还有几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和碧绿地请泉旁边摆放几张石桌石凳供人看花草时歇息只是入冬十分花草早已凋零清泉也已经结冰却是没什么好看。
没想什么心有些乱萧芊芊也坐了下来。
是不是快见到你父亲了太开心了又叫做近乡情怯武植笑着问道口大定府平复打通了北路宋辽终于再度接壤前几日大定府传来快马急报以兰陵郡王萧奉先为的辽国使团已经离开上京向汴梁赶来据说是为了合力伐金一事不过武植想来十九是想索要中京吧毕竟若现在不要等南朝在中京站稳了脚跟想要也要不回去了武植这几天也在寻思如何应对中京是必定不还的但也不能和辽国翻脸毕竟方腊部在龙化州牵扯了女真太多精力若真把辽国惹急了南朝现今的实力同时对付金国和辽国可有些吃力甚至必败之局到时也只有退守幽云凭天险关隘抗拒北军了。
萧芊芊恩了一声低头不语。
是不是舍不得这里舍不得金芝和七巧啊武植笑着道:那也没关系想的时候就来走走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
叔父大宋和大辽真能友好下去吗萧芊芊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迷茫。
武植滞了滞只有摇头苦笑。虽然萧芊芊是契丹女子但多年来同在一屋檐下也算半个家人了武植不喜拿谎言来骗家人。
萧芊芊紧张地看着武植脸色似乎在盼望武植能给她肯定地回答但见武植表情萧芊芊充满希翼的双目黯淡下去显得很是失望。垂下头低声道:谢谢叔父没有骗芊芊
武植叹口气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或许事情坏不到那一步。再者说就算南朝和北朝对立你仍然是贵王府的贵客。
萧芊芊笑笑微微点了点头起身道:叔父。芊芊去寻婶母了。几女中就七巧顽皮别人萧芊芊都唤作姐姐只有七巧偏要作婶母。
去吧过几日给你父多买些礼物几年没见他一定想煞你了武植温言嘱咐着萧芊芊一派隐隐长着风范。
恩可是婶母萧芊芊方点头答应却想起了七巧地命令脸上有些为难。
我会和她说的武植一阵好笑。七巧有什么可怕地自己要她方她就方要她圆她就圆乖得和小猫似的怎么蛮横如萧芊芊调皮如千叶子都这般怕她成亲几年武植早忘了以前七巧是怎么样自己针锋相对。经常令自己难堪地情景了。
谢谢叔父萧芊芊欢天喜地的跑出了园子武植站起身走入了演武场。耍了一会儿单刀练了一会儿枪棒。最后提起石锁石锁大概七八十斤武植每日都要举过头顶百次早上的功课才算做完。
啪啪啪正当武植举着石锁耍弄地时候身后传来了掌声回头一看玄静温婉的注视着自己武植放下石锁笑道:比你力气大不大
玄静笑笑:相公力气最大了说着走过来拿出淡红手帕为武植擦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着玄静温柔的话语闻着手帕间传来的淡淡幽香武植有些心猿意马正想调笑玄静却听玄静道:相公该去看看姐姐了
武植啊了一声玄静说的姐姐是阎婆惜武植回京城自也把阎婆惜带了来只是阎婆惜说什么也不进王府只好在北城给她买了座院落北平府地侍女阎婆惜就带了冬儿武植又给她买了几名侍女并派了几名侍卫暗中守护至于鲁成手下的泼皮还是免了这里是京城达官贵人甚多很多事不是几个泼皮能摆平的。
武植现在却常常要玄静提起才能想起去看看阎婆惜这不有半个月未去阎婆惜的小院子了想想也是惭愧。
姐姐为什么不肯搬进王府呢玄静边说边用手帕细细擦拭武植脖颈武植有些痒笑着挣脱:还是去洗洗吧她不肯进府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绑进来吧
玄静笑道:绑进来又怎么了要说啊还是相公心思不重若不然绑也绑来了
武植呆了一下他本没细细思量过阎婆惜进府的事听阎婆惜说得恳切也就算了现在想想倒真是自己不怎么热切若不然自己已经想办法把她弄进府了哪管她愿意不愿意想来就算她开始不愿意和金莲几女相处之后也会乐于在王府居住了。
明日去看看她今日还要进宫武植若有所思的道。
玄静笑笑跟在武植身后向秀丽的后配楼走去。
冬儿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自从来了京城夫人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老爷十天半个月才来看夫人一次但看夫人愈来愈是艳丽冬儿知道夫人的心情还是蛮好地尤其是老爷来过以后夫人总要傻傻的笑上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开心。
这不今日老爷又来了看着陪着老爷喝酒的夫人冬儿一阵口干舌燥偏偏自己是夫人最贴心的侍女不时要为老爷和夫人送去酒水菜肴看着夫人满眼媚意的靠在老爷身边把那对柔软的胸部紧紧贴在老爷手臀上蹭来蹭去冬儿地脸就持别热低下头却看见夫人踢掉了一只绣花鞋。穿着天蓝色小袜地小脚伸入了老爷的裤腿在里面蠕动冬儿脸红地和茄乎似的扭过头却不时偷偷瞧上几眼。
别胡闹武植看出了冬儿地异状低声申斥阎婆惜。
阎婆惜媚笑着不理反把软绵绵的纤手伸了下去轻柔的动柞起来。轻声道:老爷不觉得这样刺激么看那小妮子偷着看呢
武植又好气又好笑阎婆惜也算会琢磨男人的心理了。不过自己还没有这般荒唐呢虽然确实有种说不出地刺激但自己却是接受不了。
再胡闹不带你出去逛街了武植使出了杀手锏阎婆惜虽然听话的很但在某些事上或者说在房事上却是我行我素。常用出些匪夷所思的花样自己怎么说也没用或许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不过是。是心非也知道她地花样能取悦自己把自己伺候的全身心舒爽。
老爷要带我上街阎婆惜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欣喜的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自从来到京城还未和阎婆惜一起在京城里出现过毕竟京城人多眼杂阎婆惜又不在王府。被有心人看到或许会加以利用。
好啊谢谢老爷阎婆惜不再骚扰武植开始尽心服侍武植酒水嘴里笑道:妾身最想的就是和老爷一起吃一次夹面子茸割肉
武植愣了一下:夹面子茸割肉很有名么为何我未吃过
阎婆惜笑道:老爷哪会吃过这些粗糙东西这不是酒楼地酒菜不过是州西安州巷的酒食罢了。
武植笑道:你知道的却多武植还真不知道安州巷在哪。
阎婆惜怕武植误会。急急解释:妾身不过从那里经过几次从未进去过妾身自己怎会进酒楼小店
武植笑道:那你又如何会知道夹面子茸割肉
阎婆惜有些忸怩:妾身几次见到那些小店中有夫妻对坐。要得都是一盘碎肉妾身命冬儿打探了一下。原来这肉唤作夹面子茸割肉夫妻俩吃了可以和和美美妾身也没有奢望什么只是说着话低下了头。
武植给给一笑:那咱们走今日就去吃那夹面子茸割肉
阎婆惜摇头道:那些小店不过卖些小吃老爷又如何进得唤冬儿买回来就是
武植笑道:有些东西自己吃才有意思走吧说着站起身阎婆惜不敢违拗起身道:那老爷要不要换件衣服这身装束太显眼了
武植道:不必了换衣服太麻烦
阎婆惜的院子外面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虽然不大也只是两匹马的车驾但车厢上包着厚厚的紫绒毯四壁雕刻的花鸟也极为精美看起来也算豪华。
武植笑道:马车却是不错
阎婆惜笑笑眼里有几分感激:玄静妹妹送过来的。
武植微微点头还是玄静细心自己就没想到该送她车驾免得她出外还要抛头露面。
马车里两边靠窗处各有一席软榻都是雪白的毛皮铺就车厢地上铺着紫色绒毯和包裹地车厢的一样质地武植方想走过去阎婆惜笑道:老爷还是除去鞋子吧
武植愣了一下自己的马车比这豪华多了车厢地板上铺的都是珍奇兽皮自己也向来是穿着鞋子踩上去不过见阎婆惜已经弯腰来帮自己解开靴带也只有由她心中好笑小妇人倒把自己马车照顾的精细。
这是婆惜第一辆马车看武植好笑的注视自己阎婆惜脸微微一红宋时包厢镂花马车可是身份地位地象征什么身份用几匹马也很有讲究不过武植和几女是不在乎的毕竟做了贵王多年对这些多少感到麻木了倒是玄静无意之举使得阎婆惜受宠若惊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也能拥有马车。
武植笑笑向软榻走去绒毯软软的踩上去十分舒服武植不由得想起自己那辆马车车厢铺地地毛皮毛都快被自己踩光了也不知道当初新毛皮的时候踩着有多舒服自己还真是暴敛天物啊。
帮武植细心出去靴子后阎婆惜也小心脱去绣花鞋她一举一动都散着说不出地媚意就是除去鞋子的动柞也那般轻柔优美让人想入非非看得武植一阵叹气也不知道是她故意做作还是真的天生媚骨。
武植招招手阎婆惜笑着走过来坐在了武植怀中两只秀美的小脚踩在了武植脚背上脚趾在武植脚背上轻轻挠动轻柔的身子在武植怀里蠕动媚笑道:看看老爷是不是坐怀不乱
武植当然不是什么柳下惠于是不一会儿车厢中响轻了急促的喘息声和入骨的呻吟。
半响后喘息声才慢慢停下来过了一会儿男声响起怎么还没到么
妾身妾身令她在城里转一圈的声音娇弱似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过了好半晌马夫轻轻敲动车厢门阎婆惜脸红红的拉开车马挑起门帘低声道:老爷下车吧。
武植看了几眼马夫是名粗壮的大婶正上下打量自己想来是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令娇媚的女主人死心塌地武植老脸一红马车虽然隔音极佳但阎婆惜令马车在城里转圈难道人家还猜不出原委么
疾步下车眼前是一排排小店店前大多站着街坊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在那里招呼宾客。
武植笑问阎婆惜:去哪家同时四外扫了几眼一直远远撵在马车后的乔装侍卫纷纷下马慢慢走过来武植的无金剑北伐起兵前就送去了幽云给扈三妹一用没有无金剑在手武植自然要带足侍卫免得遇到什么凶险。
阎婆惜脸色红潮犹未退下眼神还有些迷离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滋味依偎在武植身边不说话武植笑笑拉着阎婆惜向一家小店走去门前的妇人早就想过来拉客不过见武植和阎婆惜二人衣饰不敢造次待见二人确实是来吃酒的哄一声一拥而上围着武植说个不停后面侍卫见势不妙慌忙跑过来赶开众妇人武植招招手示意留下其中一名妇人令她引自己进店其余妇人看武植这般声势再不敢围过来却都嫉恨的看着武植留下的妇人。
这里的酒水店都不大经营一些持色酒菜来这里吃酒的大多是汴京的中下阶层至于苦力之类的角色却是这里也来不得的口
妇人大概看出武植是第一次进这等地方边殷勤的招呼武植进店边笑道:官人要不要包下小店免得旁人吵闹
武植微微点头他本来倒也想凑凑热闹不过看到店中紧紧挨着的桌椅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包下来好若不然也太挤了他现在可受不了吃饭时耳边就有两条大汉高谈阔裕到时赶人走不免显得自己欺负人。
妇人见武植点头喜笑颜开大声招呼道:大伯有贵客到招呼客人快些散了酒菜都记在贵客身上
小店骚动了一阵三三两两酒客走出有的开心大概是吃的差不多了白吃喝谁不乐意有的却是骂咧咧走出不过见到店外武植的声势骂声马上止了恨恨的离去。
妇人探头进店里看了几眼回头笑道:官人请进来坐里面没有闲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