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武家庄风平浪静这几日里石秀、穆弘、张顺和朱武带了大批侍卫赶到了武家庄每日武植都会和朱武密议良久风平浪静下的武家庄其实是暗流涌动祝家庄的祝朝奉似乎亲自去了真定府这几日都未回转看来蒋知府不大卖他的情面一时半会儿祝彪是保不出来了。
这一日武植和朱武在庄子里闲逛边欣赏庄园风光边谈起祝家庄前几日又抓捕一名细作就是盅惑春花的一名妇人妇人已经供认大牛的毒乃她所下后来送春花“补药”说大牛病体需要进补那也是一种毒药春花在她怂恿下喂大牛吃下导致大牛病情反复。
那妇人乃是祝家庄在武家庄细作头领已把祝家庄在武家庄细作会部招出武植只派人把那些细作偷偷监视并不惊动他们又把妇人放回命她继续和祝龙联络再把详情回报于朱武。
谈到这名妇人武植不禁问道:“祝龙近日可曾与她接触?”
朱武微微摇头“怕是这些日子祝家庄为祝彪的事在伤脑筋吧。”
武植笑道:“祝龙是不会为祝彪伤神的他该当日日在寻思怎么把咱武家庄踩在脚下若找不回祝虎之死这场子祝龙势必不会罢休的。”武植老早就把祝家三虎和祝朝奉的秉性打探清楚对祝龙了解尤深祝家三虎中这厮最为虚伪狡诈。
朱武笑道:“看来王爷智珠在握了?”
武植嘿嘿一笑。什么智珠在握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论势力双方天差地别论武力如今武家庄更是好手如云。说起知已知彼祝家庄细作已被肃清怎么算祝家庄也是以卵击石一般。只是怎么把祝家斩草除根倒颇费思量。
“花布!上等的花布!”
“汴京胭脂!快来买啊!”
前方传来喧闹声数十名农家妇人正围在几名货郎前讨价还价武家庄佃农的日子越富足来此地货郎也渐渐多了起来。老远看去。这几名货郎的挑子里各种货品琳浪满目物种倒也周金。
武植笑笑:“等明年的大生意做成想必就有人来武家庄开店铺行商了。”他说的大生意指的是罂粟一事仔细考虑过后武植已经想出一两全其美之策控制产量作出神仙茶只管供辽金上层人物享用这样既流传不到民间。又可赚得大笔银钱还可消弱对手国力当然说起来容易。具体步骤还需到时候细细考量。此事极为机密却也没同朱武说起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朱武和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不同这厮很有些心机不真正折服他却不能把最机密之事告之。
朱武只知武植明年会有大生意什么生意却不知晓也不多问。笑道:“武家庄却要寸土寸金了。”
武植点点头。指指主大街两旁佃农人家“到时在这里起一些商铺。这些人家却要贴补些银钱迁走。”
朱武愕然道:“为何要贴补他们银钱只需另选地址安置就可。”
武植愣了下回过神自己把他们当作后世拆迁户了?在这里却是每栋房屋都是自己地想来是不用付“拆迁费“的笑笑不语慢慢向前行去。
经过那些货郎身边时武家庄妇人纷纷见礼那些货郎听说这是武家庄庄主更是殷勤的问好请安。
武植笑着和他们一一打招呼过去随意翻了翻其中一名货郎的货物笑笑:“好东西却是不少。”
那货郎咧嘴憨厚一笑露出嘴里黑黑的牙齿:“老爷的庄子富足小地自然要带好东西来卖若是只挑粗布岂不是会被人笑?”
武植点点头转身走开和朱武继续向前溜达身后几名侍卫紧随。
走出十几步后武植忽然问朱武:“先生为何不说话?”
朱武笑道:“王爷火眼金睛又何需在下多言?”
武植笑笑:“原来如此还以为先生以为武某善嫉是以才掩盖锋芒呢。”
朱武一凛贵王此人看起来总是那般和颜悦色但朱武总是感觉他那和蔼的面容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默默注视身遭的一切朱武在武植面前很有种压迫感是以这些日子朱武一直兢兢业业办好武植交代的事情但自己却从不敢表现的太过突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为别的若是贵王是庸主也还罢了自己可以卖弄本事没准儿尚能被倚为左膀右臂。但贵王此人精明干练自己还是不要锋芒毕露的好以免遭贵王猜忌。
此时武植正说中他的心事朱武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道:“小人不敢。”
武植把话点到也不再深言笑笑道:“走吧。”当先向前走去朱武愣了半晌慌忙跟上。
夜月黑风高。
武家大院前忽然出现了几条狸猫似地黑影借地势掩护灵活的纵跳着渐渐接近了武家大院那黑漆漆的大门。
离得尚远几名黑影同时停下显见其很有默契其中一条黑影拿出一根圆圆地短管放在嘴里对准院门旁高悬的大红灯笼吹动几下从短管中飞出几丝钢针穿过灯笼纱罩正中烛火“扑”一声灯笼应声而灭门前顿时一片漆黑。
武家大院中高悬的灯笼也不时熄灭有名仆人出来解手恰好见到念叨一句:“今天的风好怪异!”打个冷战又急忙跑回了房里就怕有什么妖魔鬼怪到了。
武家大院后院。几大间瓦房前高悬着十几盏“气死风”灯笼照耀的小院子亮堂堂地忽然一阵风吹过纱灯一盏盏慢慢熄灭紧着院中多了几条黑影。夜色正浓黑影和夜色仿佛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几条黑影轮廓。
几条身影凑在一起互相作了几个手势蹑手蹑脚向中间最高大的瓦房摸了过去。眼见就到了瓦房近前忽听一声锣响院中突然升起几十盏大灯笼院门围墙屋顶更是冒出百余条身影手中各色兵器高举俱是脸色森冷的看着院中那几名黑衣人。
陡逢巨变黑衣人均吃了一惊。旋即镇定下来其中看起来最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阵冷笑:“武家庄倒有几分本事!”
“你们是祝家庄的人?”寝室门洞开几名大汉簇拥着一紫衣年轻人走出房门。问话地正是那紫衣年轻人。
瘦小黑衣人上下打量紫袍人几眼喋喋一阵怪笑:“你就是武大?”
紫衣人自然就是武植白日时他就看出那几名货郎不对劲眼神神色虽然扮得和普通货郎无异但那满是老茧地手分明不是行商之人该有的如果说这还情有可原毕竟也许人家以前也是耕农刚刚行商不久手上自然有老茧。但货郎挑担里地货物却很有些丝绸不该是到武家庄这种佃农聚集地来卖的。一般人自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就算见到也不会深思。武植却是后世来人电视小说中这样的桥段不少。当下就起了疑心。
不过武植也不惊动那几名货郎武家庄为行商货郎方便特意建起了几间房屋供其居住武植只派人远远监视却召集人手在武家大院布防朱武又提议四门处也该加派人手武植一想正是自己就以为对方是“斩行动”也说不定今夜祝家庄要大举来袭呢下午收到真定府蒋知府书信言道祝朝奉请动许多士绅具保说情蒋知县方到真正府不久不能把人都得罪光只有暂时把祝彪放回还提醒武植多加小心。说不得这些货郎就是祝家庄遣来破门的内应。寻思一番当下依朱武之言又在四门加派了人手。
此时几名黑衣人被牢牢困住却不见丝毫惊慌武植不禁好奇起来这几人还有什么依仗不成?
“拿下!“武植挥挥手等成为阶下囚时再问话此时和他们废话作甚?
石秀穆弘当先抢出张顺紧随其后黑衣人共四人此时也跳出三人除那干瘦汉子外其余三人和石秀三人都是一对一交起手来。
这一交手武植却是一愣几名黑衣人手底下很有些本事竟然和石秀三人旗鼓相当虽然略占劣势一时半会儿间石秀等人竟是拾掇不下。
武植马上断定这几人绝对不是祝家庄人再想起以前从未听说地那名枪棒教师那厮虽然被扈三妹一枪穿心但其武艺却是好得出奇如今武植回想起来还是叹息不已就算林冲几百合内怕也胜不了他。这种人物又怎会突然跑到祝家庄看来有人要伸手三庄事务啊?武植微微冷笑。
武植吃惊干瘦汉子却是骇然干瘦汉子唤作云宗武和伍肃吴成史定也就是那边接战的三人乃是田虎四员得力干将虽名声不显却实在是田虎最得力的臂助专司暗杀内应。四人本事高又善会乔装不知帮田虎除去多少厉害对头说是田虎最犀利的武器也不为过。
本来对付一方小小的土豪根本不用四人齐出的但听闻这武大有一把怪剑削铁如泥加之传言中武家庄有位教头也甚是厉害是以田虎遣四人而来命四人摘了武大的脑袋带回那把宝剑四人应命心中却不服气一处土豪罢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凭四人本事就是去刺杀真定府也绰绰有余了。
白日见到武植时云宗武就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未动手四人兵器藏在挑担缝隙中挑担乃是特意打造中间挖空可放器械。做得精巧无比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正因为做得精巧取兵器还需把挑担两边铁箍拧下颇费手脚当场取兵器势必惊动武植身后的侍卫。再看庄子里不时巡视的乡兵若一击不中自己等人暴露此次计划却是失败了细思下没有动手还是依照原来计划晚上来偷袭才好。凭四人本事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取了他性命。
虽然见武植早有防备吃了一惊但云宗武却也没太在意凭四人本事对付几十名佃农乡兵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就算杀不掉武家庄主四人最善飞檐走壁钻窟窿盗洞深夜中全身而退想来是没问题地。
这一交手忽然现人家竟然是三名好手自己这边三兄弟不但不能取胜。反而渐渐落了下风云宗武这才大吃一惊小小的武家庄哪来这干好汉?
眼睛一转。已经知道今天不妙再不犹豫忽然一纵身向武植扑了过去擒贼擒王只要制伏对方领自能脱困。
云宗武身子方动一直牢牢盯紧他的众侍卫一拥而上刀剑齐下云宗武手中铁棒轮开。别看他身子矮小干瘦。臂力却大粗粗地铁棒耍得嗡嗡作响。看上去很有孙猴子耍弄金箍棒的几分飘逸挥洒。他棒子耍的虽好奈何这些侍卫却不是吃素地俱是禁军中精选的好手人多势众下把云宗武牢牢逼住云宗武大大的吃了一惊这哪里是乡兵该有的身手?比之田虎手下精锐好汉也不稍逊。
云宗武奋力冲上几步铁棒撩番几名侍卫却又被众侍卫逼回此时的他就仿佛逆流而上的小舟勉力前行几步后稍一松懈马上又被冲回到比起点更远地距离压力愈来愈大云宗武被逼得连连后退奋力抵挡着对方地兵器心中颓然一叹今日算是栽了。念头刚过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正是和石秀交手地伍肃躲闪侍卫刀剑时被石秀一朴刀砍翻接着吴成和史定也被弄翻在地捆得严严实实。
云宗武大怒铁棒连出数棒把身前侍卫一一逼开冲武植怒喝:“你怎不守江湖规矩?”自己被人围攻就算了那边本是单挑之局怎么有乡兵扑上帮忙?
武植先是一愕转而大笑:“我的规矩就是人多欺负人少!”
随着武植话音石秀、穆弘张顺三人扑上朴刀铁棒短刀齐齐朝云宗武身上招呼云宗武抵挡数合终于被石秀一刀斩在腿部翻身倒地旁边侍卫飞快拥上捆绑。
武植微微一笑转头对朱武道:“几人就交与先生了。”
乓武微微点头吩咐一声侍卫把八獠起跟在朱武身后走了出去。
武植回到寝室点起一柱檀香默默等待朱武回报半柱香时间门外就传来脚步声行到门前停下“王爷已经会问出来了。”是朱武地声音。
武植一笑开门走出“他们是什么人?”
朱武道:“田虎的手下如今田虎和祝家走的很近。”
武植“哦”了一声田虎?虽然也在自己的泡制名单上却没打算现在就动他这厮却是硬往自己的刀口上闯。
“还有庄外几里处祝家庄已经埋伏下大队人马据说是祝彪带队只等几人得手后打开庄门杀进庄子洗劫一番。”
武植道:“定是要扮作辽人了。”
朱武点头。
三庄都把大批探哨置于北境辽人从北方而来逃不过探哨眼线祝家庄地人马却是从南而来自然没被觉。
武植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随他心愿开南门放祝彪进庄子!”
朱武微微点头又道:“云宗武四人如何处置?”
武植道:“软骨头或许还有些用处其余三个料理了就好。”
朱武微微点头软骨头乃是吴成拷打时见吴成眼神闪烁朱武自然重点放于他的身上让他在旁看清楚三名同伙受刑的惨状吴成果然受不住惊吓不等受刑就把事由一一招出。
武家庄南门处突然传来几声惨叫紧接着南大门缓缓拉开。城头一盏纱灯突地熄灭熄灭的纱灯仿佛点响了进攻地号角一阵喊杀声中南门外一片青纱帐中忽地涌出无数兵卒最前面几十匹骏马身后是数百名大汉。如风般掠进了武家庄在人流进庄的同时四条黑影蹿出了庄子步兵纷纷给黑影让开道路双方显见已有默契。
“武家庄庄主已然毙命反抗者杀无赦!”冲在最前面的汉子一身辽人重骑装扮。脸上也有厚厚的盔甲防护根本看不清面目叽里呱啦用契丹语喊了一通后身后人齐声用汉语呐喊。
喊声过后骑兵已经极快的冲进了庄子后面的步兵紧随其后潮水般涌进了武家庄行出百多步后冲在最前面地马上武将忽觉不对。怎么听不到有人惊叫?整个庄子没有半丝声音。
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缓缓放慢脚步。身旁那几十骑也跟着停下就在此时本来被黑衣人砍翻在地躺在门洞角落的那几名武家庄庄客忽地起身猛地拉起门上巨大地绳索黑漆地大门缓缓关起“砰”一声大门紧紧闭合落木放下祝家庄众人大哗。重甲头领更是愕然。突然大喊起来:“中计了!给我冲出去!”
在几名庄客关庄门时祝家庄尾端的步乐已经冲过去欲阻止他们。谁知道城头上一阵箭雨冲在最前面地十几名步兵当场被射成刺猬倒地。
重甲头领呐喊一声方想带本队骑兵冲过去两旁房舍屋顶上传来一阵弩箭绷簧地轻响接着无数弩箭从天而降重甲头领和手下几十名骑兵连人带马被射翻在地这片土地顿时被鲜血染红。
“祝彪已死余者放下兵器否则就地格杀!”路口处涌出百多名重甲武士武士之前是一青色长袍文士正是朱武喝令祝家庄步军投降。
“杀了他!”有那凶悍的提起兵器就朝朱武冲去这次弩箭声没有响起朱武身后的重甲兵长矛林立慢慢迎了上去黑漆漆散着冰冷的甲兵长的重矛忽然齐刷刷转为水平百余枝森冷的矛尖对准那些扑上的庄客根本不用任何动作就这样一步步迎上整齐的甲胄脚步声中重矛队缓缓前行那些凶悍庄客一下就蔫了悻悻的退了回去难道把血肉之躯去和人家地重矛矛尖碰撞?寻死也不是这般寻法。
祝家庄庄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前形势很明显自己等人中计被武家庄包了饺子若是拼命或许也能杀出去毕竟南门那防御不严靠弓手不可能挡得住几百人冲杀但肯定有大半命丧于此谁又敢说自己就是那能逃出生天的幸运儿?更兼祝彪已死众人又有多少斗志?当然也有凶悍的目光闪烁脚步又缓缓向南边挪动就在这时南门两端突然响起了方才令众庄客胆寒地脚步声重甲兵特有的仿佛金属撞击般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南门处东西各出现一个枪队缓缓汇集在门前。
此时众庄客再不犹豫“当啷”一声有人率先把兵器扔在了地上于是如同被感染般兵器落地声络绎不绝不多时兵器扔满一地。
朱武微微一笑:“放下兵器的站向左侧!双手抱头蹲下!”这主意是贵王出的朱武一琢磨倒真是对付俘虏的好办法。
祝家庄庄客虽不情愿也只有照做毕竟那铁甲枪队太有威慑性了自己这身铠甲在人家面前就和布衣一般若不老实听话可架不住人家长矛随便戳上几下。
“把外衣去掉!”朱武下了第二个命令。
祝家庄庄客大哗纷纷呼喝起来没喊几声三队枪兵缓缓压上走不几步已经有人忙不迭的除去铠甲衣物有人带头立时从者如潮不一会儿除去一些彪悍的庄客外大多庄客只剩下一袭内衣。
朱武挥挥手旁边闪出几十条精壮汉子都是王府侍卫上去收兵器铠甲那些凶悍的也往往被一拳打翻在地再把衣物扒下。
武植站在远处的屋顶上看着场中忍不住哈哈一笑旁边地林冲却是唉声叹气今晚一战林冲一直跟在武植身后根本没有出手地机会怎叫他不叹?石秀等人毕竟还和田虎手下的刺客狠狠厮杀了一场那时候林冲却奉命巡视四门从头到尾林冲都未赶上一场拼斗。
武植看看旁边垂头丧气地林冲笑道:“叹什么气?一会儿和我去杀个痛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