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羽此言一出,一众皆惊!
灵空却是得意地一笑,说道:“想不到我灵空混迹凡间多年,第一次被人认出身份,了不起!”
商鹤羽本是一脸惊喜之意,猛然想到了什么,却又摇头一笑,说道:“不过是相似而已……此人尚在天庭担任天官,怎可下凡?再者他身为天仙,绝无可能私下凡间。”
灵空一脸失望之色,叹道:“罢了,不与你等计较短长,信不信由你。不过商鹤羽,你且说说,天庭何人敢与我相似?”
真平在一旁看不过去,插话说道:“灵空道长休要胡搅蛮缠,眼下还是要以为二人诊治最为重要。”
灵空听了顿时一脸晦色,连连点头说道:“说得对,说得好,是我不对,是我疏忽了,向翼轸和婵儿陪不是了……”说着,灵空分别朝昏迷中的二人揖了一礼。
商鹤羽毕竟身为飞仙,看法自与众人不同,却是说道:“如今二人之伤只能从长计议,急也无用。或许世间另有良医可治,一切只看二人机缘,不必勉强。倒是与灵空相似之人,正是天庭之上主管南方七宿的南天官!”
真平自晋身地仙之后,与天地感应道交较之以前大进,对天庭之事也颇感兴趣,听商鹤羽提及,当下也将张翼轸二人救治之事暂且压下,忙问:“南天官身伺何职?”
商鹤羽看了真平一眼,略一迟疑,还是说道:“你不过是地仙之境,按理说不应知晓天庭之事。不过我看现今飞仙下凡强抢神女,我这小小的泄露天机之罪,更是无人理会,索性说了无妨。……二十八星宿分东西南北四方星官,各自统领七宿,是为东西南北四天官,总领天下二十八星宿,至关重要,四天官又皆为太白金星统管。”
说到此处。商鹤羽赫然一惊,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张翼轸,惊道:“张、翼、轸……南方七宿之中的张月鹿、翼火蛇和轸水蚓起头之字,莫非此名字有何端倪不成?”
灵空大摇其头。说道:“大错特错,张翼轸此名并无特殊含义,不过是其父母偶然得之罢了。翼轸有今日修为,全仗我这个神通广大地师傅一手调教所致。不过商鹤羽你还有一错,便是我灵空可不是什么小小的南天官,以我灵空之能,岂能甘居于太白金星手下。哼,忒也小瞧了我。”
戴风一脸愁苦之相。来到商鹤羽面前。正要行大礼参拜。却被商鹤羽扶住。却听商鹤羽说道:“金王不必客套。我即便不算认翼轸为主。眼下也是辅助之身。你为翼轸长辈。我受你之礼是为不当。我知你心意。戴婵儿身中离魂之术。此法术异常刁钻。我也只是只闻之名不知其详。更无破解之法。是以一时也急不得。方才我也将戴婵儿神识封闭。省得她醒来之后闹上一闹。不过金王暂且心安。天地之大。能人无数。总有救治之法可得。离魂术不过是令人失魂落魄。并无性命之虞。”
听商鹤羽所说。戴风心中稍安。转身又去查看戴婵儿伤势。戴婵儿依然双目紧闭。犹如沉沉睡去。只是脸色阴冷。全非正常面容。如同身处恶梦之中。
而张翼轸倒是脸色平静。只是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双目虽是紧闭。却已然失去神韵!
戴风本来爱女失而复得。正是心生喜悦之际。白凤公子却节外生枝。非但要强抢戴婵儿。却还如此悍然出手。将戴婵儿和张翼轸二人全然打伤。直令戴风地心情由云端跌入深渊。欲哭无泪。
商鹤羽定神之间。微一查看张翼轸伤势。点头说道:“翼轸应是无碍。白凤公子地仙气虽然厉害。不过当时一是仓促。二是当时他遭遇重创。无法全力施展。是以翼轸只是双目失明。且被仙气封闭了神识。方才我已经将其仙气驱逐出翼轸体内。眼下不醒。应是神识正在恢复之中。”
一直守候在张翼轸身旁静默不语地画儿突然开口说道:“主人师兄已经醒了。只是不愿说话罢了。画儿话音一落。却听张翼轸悠悠说道:“画儿。你又何必点破。且让我多休息片刻也好。而且……醒与不醒又有何区别之有。反正眼前一片漆黑。见无所见……”
声音落寞寂寥,无奈幽怨,曾经的坦然心性的少年不见,竟是沧桑不堪,令人听闻之下一时心酸。张翼轸,一向淡然随意的少年突逢此等巨故,也是再难镇静自若,心生凄凉之感!
灵空向前一步,一把抓住张翼轸双手,铿锵说道:“翼轸莫怕,切莫灰心,有为师这个无所不能的下凡神仙在此,治好小小地双目失明不在话下,若要再进一步,便是助你成就飞仙也不算太难之事!”
张翼轸却是叹息一声,说道:“师傅,莫要再胡言乱语了,自家事自家知,我这两眼全然毁去,只怕再无复明的可能。虽说修道以来,为求天道,情知有得必有所失,只是眼下诸事未了,亲生父母杳无音讯,灵动掌门也不知身在何处,罗远公未除,中土道门未净,如此等等,我若一死还则罢了,如今却是双目失明,怎不令人痛心疾,心生无力之感。”
张翼轸慷慨说来,却又声音低沉,神色落寞,众人听了无不心情沉重,一时无语。
商鹤羽想起什么,惊问:“翼轸,你亲生父母一事,所谓何意?”
张翼轸虽然心情落到低谷,不过凭借控风之术,对身外环境和周边几人也有一个大概感应,虽然不如肉眼看得历历在目,却也依稀可见大概轮廓,是以并未完全绝望。正好商鹤羽问及亲生父母之事,便也不隐瞒,将他的莫名身世如数说出。
商鹤羽听了先是愕然,随即摇头说道:“绝无可能,翼轸,飞仙成亲者有之,成亲之后生子者也有之。不过飞仙体质并非**内胎,是以飞仙生子也与凡人大不相同,乃是化生。所谓化生,是指化形而生,男女飞仙仙气结合,最终化形而得子,此子生而便是地仙修为,不过体质与地仙又大不相同,又非飞仙仙体,是为普通天人之体,称为天体之身。不论天仙还是飞仙,所生之子皆是如此,统称为天人。”
“天人虽然生而便为地仙修为,寿命十万年,不过若是不勤奋修行,既无神通也无天福,只可安享一生清福。不过天人生而安逸,能精进勤修者寥寥无几,终有所成者更是绝无仅有。是以天庭之上,无论天官、天仙还是飞仙,全是凡间飞升之人,而天人虽也人数众多,多数只任寻常职务,天兵天将,或是看管天河放养天马,又或是只是寻常天人,便如世间普通百姓一般。”
“若说翼轸父母乃是飞仙,则翼轸绝非**凡胎。且天人体质不同于飞仙,无法突破天地界限下到凡间,是以此说应该只是山村传言,并无真实之处。”
张翼轸已经不止一次听到飞仙并无**凡胎之子的说法,当下也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商兄,我也并非自抬身份,非要认定有飞仙父母才如何,而是此乃太平村爹娘所言,不过当时倒也并未言明亲生父母定是飞仙,只说他二人人在方丈仙山,让我长大之后前往寻找他们……我初时也是不信,不过亲生父母所留地铜镜绝非凡品,想必商兄也是亲身经历,可否知晓铜镜来历?”
商鹤羽也是不知,想起当初在铜镜之中,曾经疑心此物本是传闻中的紫金钹,后来虽然得知并非如此,不过也猜测到此物定非凡品,远在飞仙法宝之上,甚至天仙法宝也有所不及,或许与传闻中的天地自成的法宝有相似之处。不过商鹤羽苦思一番也不得而知此宝究竟何物,低头想了片刻,才又答道:
“我也不知此宝究竟何物,不过此宝恐怕是与天帝的天地宝鉴和量天尺为同一等级法宝,来历非凡。依此推算,翼轸亲生父母定非凡人,莫说飞仙,便是天仙也有可能。只是天仙与飞仙并无凡间之子,这倒也是说不通之处。……你说亲生父母留言所说,让你前往仙山方丈寻找他们?”
“正是!商兄可知方丈仙山究竟位于何处?”
“海外三仙山,方丈、蓬莱和昆仑,皆在四海之外七万里之遥,隐没在天地迷雾之中,地仙所不能及,昆仑仙山四周更有弱水围绕,地仙不渡。蓬莱仙山掩映于无风无水之地,凡驾云御风之地仙或神人,皆不能抵达。而仙山方丈则更为独特,山高直与天齐,若无御空之能,也是断难飞临。三仙山远居方外之地,绕四海旋转不停,行踪不定,别说地仙,寻常飞仙也是极难寻得。”
灵空奇道:“商鹤羽,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比我还敢信口开河,不知从哪里听来的?”
商鹤羽不知何故对灵空的冷嘲热讽从不气恼,点头一笑,说道:“灵空,虽然三仙山我并未全部亲眼所见,不过我所言应该不差,只因我……本是来自蓬莱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