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
张翼轸哈哈一笑,望着一脸惊讶的戴婵儿,右手一伸,陡现一条青光。随即青光一暗,方才木炭之色的木剑又跃然手上。再一定神,声风剑突现万火之精。随后火光一收,青光再闪,却是又将声风剑化为木气收回体内。
张翼轸方才惊见声风剑如此威力,一时也是无比愕然。正不解其意时,体内木之灵性忽然再起感应,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顿时令他无比惊喜,当下呼应体内木性,试图初步掌控控木之术,却失望地觉,对外界所有树木仍是全无感应,别说施展控木之术,便连四周沛然木气也感知不到。
不过令张翼轸感到意外的是,不知何故竟与声风剑心意相通!
先前心意一动,声风剑便会跃然手中,不过是借助火之灵性,呼应声风剑剑身之内的万火之精,才可随意操纵声风剑。如今却是不同,张翼轸只觉心意大开之下,体内木之灵性与声风剑一呼一应,全然感知的是声风剑本身的木性。
要知声风剑本是由木髓所成,虽有万火之精也不过是借木而留,其本体仍是木性,是以张翼轸以木之灵性与声风剑心意相通,只一相连,便觉声风剑和体内木性合二为一,不分彼此,心念一动,便自然而然得知声风剑可以在体内木性的操控之下,化剑为光,化光为气,可随意隐入体内,也可随时放出,收放自如!
有此收获,张翼轸自是喜出望外。心想之处,有心一试声风剑有此等变化,不知可否木火相应,威力更进一层,当即施放而出。一试之下却是现,得木髓之助的声风剑只比以前多了可化剑为气收入体内之能,剑身之内的木性在催动万火之精之时,仍无一丝相助之意!
略有一丝沮丧之意,随即略过不提,张翼轸还是无比欣慰,毕竟经此一事。声风剑隐入体内,比起以前需要时刻背负身后更来得便利。且不为人所知。
张翼轸按捺不住激动之意,当下便将声风剑来历对戴婵儿详细说出。
戴婵儿只在前来无天山途中,众人停留小妙境之时见过九灵一次,听张翼轸说完,想了一想,问道:“九灵不过是三元宫厨房总管。怎会无意中捡到如此不世宝物?这木髓剑来之不易,便是无天山虽有强木,却并无声风木,即便聚齐无天山所有强木木髓,也难得有此剑的十分之一。何况木髓不惧万火,断难炼化成形。这声风剑,恐怕绝非九灵所说,乃是无意之中拾得那般简单!九灵其人,莫非也有来历不成?”
张翼轸却是不以为然地说道:“凡所不世宝物,定有灵性,也会自晦其形,隐入世间杂物之中,不被世人所知也实属正常。九灵道长。虽是有时看似行事不依常规,不过修为至多人仙之境,且一向生性淡然,除了爱与灵空下棋争论之外,向来与世无争。为人倒也不错,除此之外,并无奇异之处,应该只是一名普通的修道之士。”
戴婵儿沉思片刻。却有不同意见:“如你所说。宝物自有灵性。无缘无福者不可得之。九灵若说只是一名烧火道士。却能无意捡到此等宝物。怎能说他是寻常道士?天下寻常道士何止万千。怎不见有他人随意可偶得法宝之事?”
说得也是!
张翼轸一时思忖。若说九灵送他声风剑是为还他相赠定风珠之情。其后他假扮灵空夜探三元宫。被九灵识破假装。也被九灵以秘法为由推脱过去。再后众人路经三元宫。刚刚降落小妙境。却又正好撞见九灵。若说巧合也说得过去。仔细推测也不算什么。
如此推算看来。实在也找不到九灵有何神奇之处。恐怕也是戴婵儿多想了。想到此节。张翼轸恍然一笑。说道:“九灵道长依我看来。应当是常人无疑。倒也不必多虑。暂且不提九灵。我倒有一处疑惑不解。那烛龙到底是何等脾性。为何又放你生还?”
戴婵儿也是脸露疑惑之色。说道:“烛龙禀性还是凶多善少。不过倒也谈不上大凶。他一路之上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借我气息躲避天庭探查。据他所说。他自海枯石烂前往玄冥天之时。曾抓了北海一名大将。借他气息掩盖。虽然烛龙未提以后如何。不过据我推测。那名大将定是被烛龙吞掉。是以我到了海枯石烂之时。也是认定必死无疑。烛龙也是凶相毕露。正要杀我之时。忽然脸色大变。大叫一声凡间怎会有天仙便扔下我远逃而走……”
早先听戴婵儿讲到烛龙之事时。张翼轸并未细心留意此处。如今再次听起。心中却是一怔。以烛龙之能。脱口而出叫出“天仙”。定是真有天仙留存世间。只是天仙怎会下凡。不是说天仙下凡会打破天地平衡。令生灵浩劫么?
再有,若真有天仙在此世间,为何魔门如此蠢动,天仙依然置之不理,任由罗远公残害地仙灵动和清无,这又算得是哪门子身负天命的天仙?
随即又想起烛龙临死所说,虽不解其意,且烛龙也有谋害戴婵儿之心,不过烛龙最后以逆鳞相赠,又死于他手,不管如何,也怪不得烛龙什么。只是不知烛龙以逆鳞相赠且告知炼化之法,又有何深意不成?
前思后想一番,张翼轸越觉事有蹊跷,认定烛龙定是看出了什么,只是不便明告。只是烛龙已然身死,再也无从问起。
猛然间又想到铜镜之中的飞仙灵体商鹤羽,张翼轸推算距真平与接引使约定日期还有数日,期间总有机会入得铜镜之中与商鹤羽商定塑体而出之事,如何他身单力薄,绝非魔门之敌。
只是依然没有灵动掌门下落,不由令张翼轸一时黯然,也不知灵动掌门身在何处,既然未死,即便不便现身中土世间,前往东海留讯龙宫也可,难道灵动也被困于某处不成?
将一应事情前后理顺一遍,张翼轸越想越觉诸事繁杂,难以理清头绪。眼下之事还是提高自身修为,再其后随真平面见接引使,也好问个清楚最为重要。
当下又与戴婵儿在强木林中四处走动一圈,再无收获,见天色不早,二人便飞身返回无事宫。刚一站稳身形,却见真平正一人站立门前,脸露犹豫之色,一见张翼轸现身便急急向前,开口说道:“翼轸,灵空何在?”
灵空定是和画儿四处玩得不亦乐乎,不定到了何处,见真平一脸焦急,张翼轸急忙问道:“灵空师傅不是烧火便是游玩,不知真平道长找他何事?”
真平一怔,想了一想,却是说道:“也无要事,只是想问他一问,当年灵动掌门初晋地仙之时,是否心生不安之感?不知何故,我这两日,心绪难以平静,总觉前路迷茫,竟有凶多吉少之想!”
张翼轸怦然心惊,一脸讶然,问道:“可是心思黯淡,心生无名伤感,只觉前景昏暗,难有成就地仙的无边欣喜之意?”
真平惊呆当场,惊问:“正是!你从何得知?”
张翼轸喟叹一声,当下将灵动掌门以驻影留形术所说之事简略一提,省去关键之处,只说灵动当时心思,直听得真平脸色大变,摇头说道:“莫非……此行前去与接引使相会,那接引使,也是魔门中人假扮不成?”
张翼轸也不敢肯定,说道:“若以此判断接引使真假也不免草率,真平道长不必担心,到时我自会陪同你一同前往,若接引使乃是假冒,合我二人之力,也可与他周旋一二。即便不能将他拿下,自保也是有几分把握。”
真平点头称是,说道:“也只能如此了,若非唯恐有天规所定,我倒有意滞留世间,与魔门周旋。如此便听翼轸所言,且看上一看再行定夺。倒要多谢翼轸一番好意了!”
张翼轸又宽慰真平数语,这才与戴婵儿一同来到无事宫门前。刚到门口,却见戴从门内一闪而出,一见二人,便一脸古怪地说道:“正要找你二人,翼轸,婵儿,请到后殿叙事!”
见戴神色之中有一丝慌乱不安,张翼轸心中纳闷,不知出了何事。戴婵儿也是瞧出了端倪,心问:“哥哥,出了何事?”
戴目光闪烁,避而不答,却说:“父王正在等你,去了便知!”
戴婵儿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有何大不了之事,吞吞吐吐!你我被魔门所擒,九死一生,能有何事能大过天?不说就算!”说话间伸手推开戴,当前一步迈入大殿之内。
戴无奈摇头,冲张翼轸匆匆一笑,竟是闪身而出,远远跑开。张翼轸不免好笑,当下也不多想,紧随戴婵儿身后,转了几转,便来到无事宫的后殿之中。
后殿较之前殿虽了小了许多,却更加精致奢华,金沙铺地,七宝庄严。正中一道琉璃几案,后面坐有一人,面沉如水,气宇沉稳,正是金王戴风。
戴风一见二人到来,只微一点头,目光掠过一丝无奈之色,微一定神,开口说道:“翼轸,东海退婚之事,不必再费心费力,已无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