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感冒好些了吗?”6小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听到嫂子温柔的问候。
“看你病成这样子,应该去医院看看。”顾婉玉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并不知道医院在哪,再加上家里也没车,6小北这么大个子,总不能让她一个瘦弱的女子背着6小北去医院吧。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医院找医生出诊。
6小南回到家,没有什么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从家里再给我拿二百块钱。”
“小南,你弟弟……”
“别废话,我弟弟的学费我会想办法,现在我急需用钱,你把钱都藏哪了?”
“我不是说你弟弟的学费,我是说,你弟弟病了,要去医院……”
“他病了?什么病?”
“烧好几天了……”
“烧啊,这又不是大病,我兄弟被人砍了,现在还在家里躺着没钱看病,要是在不去医院,我兄弟就完蛋了,你***快给我拿钱!”说着,6小南用力推了顾婉玉一把。
顾婉玉身体瘦弱,被6小南这个没轻没重的一推,一个趔趄撞在了桌角上,后脑上撞破一个小口子流了不少血。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后脑勺这么脆弱的地方被撞破也是疼痛难忍。
6小北听到了动静,颤颤悠悠下了床,走下楼去。他正看到嫂子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后脑,一脸疼痛的表情。而哥哥却在四处翻腾,看样子是在找钱。
“哥……别找了,家里没钱了……”6小北颤颤悠悠的说道。
“你少在这胡扯,别担心你的学费,学费咱爸咱妈那会给你出的。”
“咱爸咱妈都是农民,赚的是血汗钱,给我寄来的学费和书费不都是让你拿走了吗,家里没钱,咱爸咱妈也没钱,你翻也没有用……”
“你个小兔崽子。你来到县城,吃我的住我的,现在反过来教训我?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在这呆了!”正在气头上的6小南一把拽住6小北的衣领用力一甩,将6小北甩倒在地上。
6小北倔强的从地上爬起来,哪知6小南现在混得都已经六亲不认,打自己的弟弟也毫不手软。6小北刚爬起来,他一皮鞋将6小北又踹倒在地上,一边踹一边愤愤的骂道:“你***以后不用上学了。就给我在这看台球厅,每个月必须赚足五百块钱,否则我打死你!”
一旁的顾婉玉看不过去了,忍着后脑勺的疼痛说道:“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这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村儿里?”
“回村儿里?哈哈哈,我6小南是城里人,以后也不可能回那个穷山沟!你们要是想回去趁早给我滚蛋!”说着,6小南又是一脚将6小北踹了一个骨碌。
6小北身体本身就有病,再加上哥哥踹的这两下。口吐鲜血,意识已经模糊了。
“别打了,别打了,你这样会把你弟弟打死的……”顾婉玉一边哭丧着喊一边爬向6小北,一下子扑到6小北身上。
“嫂子,别……别管我……我没事……”
6小南更是疯一样叫喊道:“老子在外面过的刀伤舔血的生活,回到家里看到你们两个哭爹喊娘的,真***晦气!”
这时候门口闯进来一个黑黝黝的精干大汉,看到屋里哭天喊地的情景视而不见,对着6小南说道:“南哥,刘六子他快不行了,兄弟们就凑了三百块钱,这点钱人家医院说不够啊。”
“我这好像也没什么钱了……”
“南哥,你是大哥,为兄弟想想办法啊,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六子死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看看我的台球厅,已经都荒废俩月了,家里也没什么钱。”
这个黑黝黝的汉子扫了一眼,然后盯住了顾婉玉手指上带的金戒指,这是她嫁过来的嫁妆。
“南哥,你老婆那戒指当了能换点钱来……”听黑黝黝汉子一说,6小南也盯住了顾婉玉手上的金戒指。
6小南眼神放亮,说道:“好主意!”然后不加迟疑的就去掰开顾婉玉手指,硬生生的把金戒指摞了下来。
“不行,那是我娘临终前给我的,你不能拿走当了!”顾婉玉哭喊着。
“去你娘个球!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就是我的,少他妈在这哭哭啼啼的,气急了老子划了你!”说完,6小南还不忘一脚踹在顾婉玉脸上。
吐了口唾沫,正要离开房间。这时候,6小北站了起来,不知道他是哪来的一股勇气,似乎身上的病魔都转换成了他攻击的斗气。
“哥,别走……”就这一句话,这也是6小北对哥哥6小南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句话过后,6小南回头看6小北,而6小北已经冲近了6小南的身子,一把锋利的军刺刺到了6小南的腰间……
这一刀,将6小南扎成下半身瘫痪。而6小北自然难逃法网,被抓进了少管所,一关就是三年。三年中,6小北在少管所里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努力参加劳教所里的训练。
虽然从一个三好学生成了一个少年犯,但是6小北依旧没有对未来失去信心。即便少管理经常会出现犯人打犯人、狱警打犯人的情况,但是6小北一次也没有退缩过,没有落过一滴眼泪。有时候被十多个少年犯围着踹,他都没有求饶过。甚至当十几个狱警的警棍砸在他头上,打得他头破血流,他也没有吭过一声。
三年如同地狱的生活打造了6小北刚毅的性格,三年的煎熬不但练就了6小北强壮的体魄,还铸就了他的心狠手辣。只有体格强健才能抗住别人的拳脚,只有出手比别人狠毒,才能让别人害怕,才能不被人欺负。
三年,6小北从一个温顺的羊羔变成了一个魔鬼。他另监狱的所有人闻风丧胆,另所有的狱警都不敢在找他的麻烦,他一个人征服了一个监狱,但是出了监狱后,外见面的世界将比地狱还要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