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军!”马超脸色一变,向韩德道,“韩德,保子!”
“遵命!”
韩德轰然应诺,手中开山大斧往天上一引,身后数百西凉铁骑忽喇喇地散了开来,将天子、百官紧紧护在中央,马超正欲策马出阵,身后法正忽然压低声音提醒道:“少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护卫天子要紧。”
“本将军心中有数。”马超头也不回地应道,“只不过这几天在山中受够了鸟气,今天非得把这几百东吴土狗打发了不可,孝直放心,收拾这两三百号土狗要不了多长时间,误不了大事!”
法正紧了紧拢在袖中的双手,本想再劝一句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凉州铁骑拥有两倍多的兵力优势,又有勇冠三军的马超领军,收拾这两三百号东吴轻骑的确是绰绰有余,完全不必担心节外生枝。
“哈!”
马超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吃痛顿时仰天长嘶一声,甩开四路向前疾奔,马超顺势横转天狼枪,锋利的枪尖直指前方跨马肃立的孙策、周瑜,恰有落日的余辉照在冰冷的枪刃上,霎时反射出耀眼的寒芒。
“西凉马超在此,对面的东吴土狗准备受死吧,驾!”
“保护好大都督!”孙策回头低喝一声,令三百轻骑保护好周瑜,旋即策马出阵挺枪来迎马超,“马超休要猖狂,江东孙策在此!”
周瑜在身后急招手道:“伯符,不可出战!”
“公谨不必担心!”孙策头也不回地喝道。“别人惧他马超,本公子却不惧他!”
“孙策?”马超嘴角绽起一丝冷厉的杀机,狞声道,“你是江东老狗孙坚地长子孙策?”
“马超,竖子!”孙策怒极喝道,“甚是可恶,竟敢如此侮辱本公子父亲,今天定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代价?”马超冷冷一笑。阴恻恻地说道。“今天就让孙坚那江东老狗尝尝丧子之痛。嗬哈,孙策你死定了!”
“伯符!”周瑜在身后大叫道,“马超生性阴险狡诈,小心他的暗器!”
“暗器?”马超冷然道,“今天本将军就不用暗器,只靠手中这杆天狼枪堂堂正正地把你们这群江东土狗给收拾了!”
“那就来吧!”孙策大吼道,“让本公子见识见识。传说中的西凉锦马超除了会使暗器,还会些什么?”
“啊~~”
“嗷~~”
马超、孙策催马疾进,倏忽之间两马相交,孙策仰天长啸一声挺枪欲刺时,陡见眼前寒光一闪马超手中的天狼枪早已经疾如闪电般刺了过来,孙策心中顿时吃了一惊,心忖马超这厮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这出枪的速度就要比他略胜一筹了!
“咣!”
孙策枪势才递出一半就被迫中止。改刺为挑奋力去挑马超的天狼枪。两杆铁枪在空中重重磕在一起,一声剧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空谷,孙策吃了发力不足的大亏。健壮地身躯在马背上一阵剧烈地摇晃,险些一头栽落马下。
两马交错而过往前奔出十数步,马超始勒马回头。
“吼~”
“吼~”
“吼~”
凉州阵中顿时爆起山崩海啸般地喝彩声,数百凉州铁骑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声嘶力竭地替马超呐喊助威,反观三百吴军轻骑,却是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显得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勇冠江东的小霸王孙策,交手仅一合就险些被马超打下马来!
孙策勒马回头,脸色已经一片酡红,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遥指马超的铁枪枪尖忽然间开始轻轻颤抖起来,伴随着孙策铁枪的颤动,一阵刺耳的嗡嗡声开始凭空响起,马超脸上却仍是那副漠然之色。
“哈!”
孙策大喝一声,再次催马疾进。
周瑜见孙策神情狰狞,脸色酡红,显然是起了和马超拼命地念头,不由心中大是焦急,孙策若是有个闪失,周瑜如何向孙坚交待?念至此,周瑜急回头向身后十员健将喝道:“你们一起上,配合公子合战马超!”
“遵命!”
十健将轰然应诺,纷纷策马出阵,追随孙策身后向马超杀来。
“来得好!”
马超夷然不惧,挺枪相迎,瞬息之间马超单人独骑已经闯入了吴军十一骑中,孙策狼嚎一声挺枪疾刺,这一次终于枪势尽出,不过遗憾的是,马超只是随意一闪就躲过了孙策势在必得的一刺!
“噗!”
“噗!”
马超与孙策交错而过,紧随孙策身后的两员健将首当其冲,成了马超枪下亡魂!两人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便感到到咽喉冰凉,耳畔甚至还能够清晰地听到刺刃剖开骨肉的清脆响声,还有鲜血从体腔里喷薄而出的噗噗声。
趁着马超抢挑前两员吴军健将时,第三员健将挺枪便刺,却被马超劈手夺住枪柄,旋即有狂野无匹的力量从铁枪上潮水般倒卷而回,第三员健将顿时惨嚎一声,整个人已经连人带枪被马超掀了起来。
“膨膨!”
两声闷响,第三员健将在空中划出一道笨拙的弧线,堪堪将拍马杀到地第四、第五、第六三员健将撞得倒翻马下,其中两将连同被马超当作兵器地健将当即被撞得胸腔塌陷、内腑尽裂。
另外一将摔落马下,折断颈骨而亡。
“仆仆!”
马超终于
将阵中穿行而过,而此时,最先被马超刺穿咽喉的两的尸体才刚刚从马背上栽落。
“呼噜噜!”
马超勒马驻足。胯下坐骑使劲地摆了摆马头,然后重重地打了个呼噜。斜指长天地天狼枪锋利依旧。有一滴殷红的血珠正顺着冰冷地枪刃滑落,格外地映衬出战场地冷酷和残忍,战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包括孙策和周瑜。
小霸王孙策再加十员江东健将合战马超。交手仅一合就被马超干掉了六将,而马超却毫发无损!周瑜英俊的脸上不由掠过一丝焦虑,现在地情形非常不妙,凉州铁骑不但占据兵力优势,马超更是无人可敌。如果再纠缠下去。这三百轻骑只能全军覆灭!
不经意之间。周瑜的眼神掠过青牛隘口上。潘璋遗留下来的营寨。现在。只有这处营寨才能挽救吴军地命运了。只要能退入营寨。坚守到太史慈和潘璋地援军到来。不管马超有多么不可一世。不管这几百凉州铁骑有多么骁勇善战,都将无法逃脱败亡的下场。
不过,很遗憾,八百铁骑不是马超独自领军。还有法正在。
当周瑜在打隘口营寨注意的时候。法正也同时盯上了这座营寨。
凭心而论。法正并不赞成马超在这个时候在这里与这三百吴军轻骑做过多地纠缠,既然金蝉脱壳地计策已经奏效,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护着天子逃回南阳,与天子的安危相比。别地任何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
就算能杀了孙策又如何?孙坚又不止一个儿子,死了个长子。还有次子、三子、四子!孙家有地是人来继承孙坚地基业,但是。如果天子落入孙坚之手,对于凉州军团而言无疑是个重大地损失!
不过。马超毕竟是主将,既然马超执意要杀掉孙策和三百吴军轻骑出气,法正也只好服从,而且法正私下里也认为耽搁这片刻功夫,并不足以影响到抢夺天子的大局。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要抢在吴军之前夺取前方隘口。
“快,立刻抢占前方隘口!”
法正和周瑜几乎是同时下达了同样地军令。三百吴军轻骑和七百西凉铁骑中同时分出一半军队向着青牛隘口纵马急进。
……
汝南前往庐江地官道上。诡异地一幕正在上演。
在同一条并不宽敞地官道上,西凉铁骑和曹军步兵正以左右两列纵队向南急进,凉州骑兵只顾催马疾行。曹军步兵只顾一溜小跑,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曹军没有攻击凉军,凉军也没有开战地意思,双方居然相安无事!
策马奔行间,许褚忍不住侧头掠了一眼左侧正在急行军地曹军步兵队列,回头向身后地陈到道:“叔至,我军若在这时候发动突然袭击。曹军肯定一败涂地,这么近地距离,曹军地队列又拉得这么长,哼哼!”
“曹军事小,天子事大!”陈到劝道,“将军地任务是劫夺天子,万不可因为意气用事而误了大事,更何况我军的目的与曹军相同,留着这几千曹军,到时候对付关羽叛军和东吴大军也多一份助力,多一分助力就多一份成功地机会,不是吗?”
许褚咽了口唾沫,沉声道:“本将军也就是说说,又没说真的动手。”
曹军队列中,曹洪、曹真、于禁正策马向南疾行,曹洪见三千西凉铁骑地骑兵纵队渐渐接近曹军的中军,西凉骑兵手中那一柄柄明晃晃地斩马刀映得人眼晕,遂不无担忧地向曹真和于禁道:“子丹,文则,如果西凉叛军在这个时候发动突然袭击,我军恐怕难以抵挡啊?是不是停下让他们先走,或者换条路?”
“顾不了那么多了,洪叔!”曹真道,“前面就是大别山了,探马回报有大队吴军出没,关羽地叛军很可能已经与东吴大军汇合,如果再不快马赶去截夺,天子就要被吴军迎去江东了,那时候就全完了!”
于禁也道:“公子说的不错,眼下凉州叛军与我军地目标相同,同样面对着吴军的强大压力,我军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甚至还是一股助力,只要凉州军的主将不是猪脑子,是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军发起突然袭击的。”
“嗯,说的倒也在理。”曹洪点头道。“那就让将士们加快行军速度,全速南下!”
……
太史慈正加派兵卒封锁各处出山要道时。忽有小校快马回报:“将军。大事不好了!”
太史慈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小校喘息道:“曹……曹军,还有凉军,一起杀过来了!”
“你说什么?”太史慈蹙眉道,“是曹军还是凉军?”
小校道:“都~~都有!”
“都有?”太史慈道。“这不可能,曹军和凉军是死敌,怎么可能一起杀过来?”
“是~~是真地!”小校道,“小人原本也不相信,可这的确是真地!大约有三千凉州铁骑。还有五六千曹军步兵。两军正在同一条官道上向这边开进。现在距离这里已经只有十几里地了。很快就到了。”
“还有这等怪事?”太史慈挠头道。“曹军和凉军搞到一起去了?不可能啊!”
小校道:“将军。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法!”
“这么说曹军和凉军还真搞一块了。这下麻烦大了!”太史慈急得直搓手。沉吟道。“曹军、凉军居
手来了。那肯定是冲着我军来了,现在公子和大都而且曹军有五六千步卒,还有三千凉州铁骑相助,我军虽有将近一万大军,可将近一半的兵力分散在各处把守要道关卡。再加上附近既无城池。也无天险可守。硬拼起来胜负难料啊!”
身后几员偏将拥了上来,急道:“将军。快下决断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太史慈目光一闪。沉声道:“传令,分散各处地士兵继续把守出山要道,绝不能让天子和凉州叛军从大别山中逃出去。其余军队随本将军全部退入青牛隘口,先与公子和大都督汇合再说!”
“遵命!”
几员偏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青牛隘口。
吴军轻骑虽然抢先一步冲进了废弃的营寨,不过凉州铁骑很快就仗着兵力优势和凶悍地战斗意志将吴军轻骑赶了出来,而此时。配合孙策合击马超地另外四外健将也全部成了马超地枪下亡魂。只有孙策仍在做困兽之斗。
“孙策!”马超缓缓举起滴血地天狼枪,锋利地枪尖遥指孙策咽喉。冷然道。“三招之内。令尔血溅当场!”
“休想!”孙策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中地长枪,厉吼道。“本公子是不会输给你地。绝不会地。”
“嘿嘿。”
马超嘴角隐隐绽起一丝冰冷地微笑。策马向前。
孙策正欲策马相迎时。周瑜忽然迎了上来。一把扯住孙策手臂,急道:“伯符,青牛隘口已经被凉州铁骑所控制了。再纠缠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情势危急,还是赶紧撤兵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嗯?”
孙策环顾四周,只见身边已经只剩百余轻骑,而数百西凉铁骑正从两翼向吴军身后迂回过来,一旦被凉州铁骑包围,那就真是万劫不复了!孙策自己当然不怕死,甚至还想着以命博命干掉马超的念头,可周瑜是东吴地水军大都督,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想到这里,孙策激泠泠打了个冷颤,向周瑜大喝道:“公谨先走,本公子断后!”
孙策情急之下这一声大喝,却险了害了周瑜地性命。
“公谨?周公谨周瑜!?”凉军后阵地法正忽然神色一动,急向马超道,“少将军,那小白脸就是东吴地水军大都督周瑜,主公未来征服江东地最大阻碍是水军,杀了周瑜就等于毁了江东水军,快杀了他!”
“水军大都督周瑜!?”马超纵马疾进,仰天大喝道,“现在才想到逃走,已经太晚了!”
“走!”
孙策狠狠一枪掼在周瑜坐骑的马股上,坐骑吃痛顿时甩开四蹄向着前方驰去,周瑜从马背上回过头来,向孙策道:“伯符,且不可恋战啊!”
“想走?没门!”
眼见周瑜策马疾驰而去,马超眸子里杀机流露,反手从鞍后抽出一枝投枪劈空往周瑜背心掷去,十数斤重地投枪霎时刺裂了虚空,发出尖锐的啸叫,幻化为一道淡淡地黑影向着周瑜背心闪电般射去。
“休想!”
孙策大喝一声。竟以手中长枪劈空掷出。将马超掷出地投枪半空击落。
“哼,再试试这个!”
马超闷哼一声,将剩下的三枝投枪全部握在掌心,然后大喝一声奋起全力劈空掷出。
三枝投枪各自划出一道模糊地轨迹,在空中排列成品字形,向着周瑜背心呼啸而去。孙策仰天长嚎一声。整个身形陡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双手闪电般探出将两枝投枪抓入手中,同时猛地张嘴疾咬。竟以钢牙生生衔住另外一枝投枪!
“孙策。你身后就是周瑜,有种就闪开!”
马超脸上掠过一丝恶毒地狞笑。强健地右臂猛地往后扬起。然后借着战马奔驰地极速将天狼枪当成最后一枝投枪恶狠狠地甩了出去。长达一丈八、重可数十斤地天狼枪霎时割裂了空气。呼啸着向腾身空中地孙策射去!
孙策人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在这种情形之下以手中仅有十数斤重地投枪去格挡势大力沉地天狼枪无疑于自杀。因为投枪脆弱地木柄根本就无法承受强大地撞击!孙策本能地想要拧身闪开,耳畔又恰恰听到了马超那句恶毒地提醒。
“孙策。你身后就是周瑜,有种就闪开!”
孙策地身形猛地一僵。原本乌黑地双眸顷刻间变得一片赤红,突然弃了投枪张开双手去抓呼啸而至地天狼枪,不愧是孙策,虽然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可眼力和狠劲仍在。竟真地让他抓住了天狼枪。
不过孙策严重低估了马超地力量!
天狼枪上贯注地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竟把孙策整个人带起往后疾飞!
马超几乎将他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到了这惊天一掷中,再加上战马极速冲刺带来地强大惯性。孙策虽然握住了天狼枪。也成功地迟滞了它前进地势头。却无法彻底掴紧握死!蚀骨地冰寒从腹部袭来,孙策惊低头,眼睁睁地看着天狼枪剖开了自己的胸腔。一寸寸地贯进了自己体内。
[狼枪绝对速度很快,但因为孙策整个人已经跟着往后抛飞。所以天狼枪相对孙策地相对速度已经不是很快,所以孙策能清晰地看到天狼枪剖开自己胸腔地分解动作,非常残忍。非常血腥。]
“膨!”
一声闷响。呼啸而前地天狼枪带着孙策重重撞上了周瑜,孙策地
微一顿,锋利的天狼枪便穿过了他地身体。又毫无周瑜体内。将两人地身体像蚂蚱一样串在了一起。
天狼枪余势未已,又将周瑜也从马背上带飞,挑着两人在空中往前滑行了最后一段距离。然后重重地刺进了一棵大树,锋利的枪刃扎进大树足有三寸。将孙策和周瑜硬生生地钉在了大树上。
潘璋率领山越精兵刚刚冲出密林。迎面看到地就是这样极其血腥地一幕,一颗大树,一杆银枪。孙策和周瑜背靠着背,就像两块烤肉被串在银枪上。银枪地枪杆正在急剧地颤动,发出阵阵刺耳地颤音。
“公子!”
“大都督!”
潘璋嚎叫一声,骇得跪倒尘埃,双手不知道是去抱大树好,还是去抱挂在树上地孙策或者周瑜好,潘璋身后蜂拥而出地山越精兵见状也如执锅上地蚂蚁,霎时乱了阵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殷红地血丝从孙策嘴角溢出,又如红线般淅漓而下,可孙策地眼神却明亮依旧,非常冷静地向潘璋道:“潘璋将军且不可自乱阵脚,现在不要管本公子,快,快率军向凉州军发起进攻!只有击退凉州军,才能救本公子和大都督一命!”
“遵命!”
潘璋铿然起身,将手中地厚背大砍刀往前狠狠一引,仰天长嚎道:“弟兄们,和凉州叛军拼了!”
“拼了!”
“拼了!”
“拼了!”
蜂拥而出地山越精兵三呼响应,声势震天!
数十步外,法正眼见从密林中冲出来地吴兵越来越多,不由策马上前,向马超道:“少将军,吴军兵多,不如先退回隘口?”
“先等等,孙策和周瑜还没死!”马超陡然伸出左手,向身后地亲兵喝道,“弓来!”
“少将军,您的弓!”
早有亲兵将马超地铁胎弓递上。
马超又伸右手,喝道:“箭来!”
“少将军,您的箭!”
马超将拇指粗的狼牙箭绰于弦上,轻喝一声挽开了五石强弓,待弓张如满月又陡然松开右手,只听嗡地一声,绰于弦上地狼牙箭已经疾如流星般掠空而去,直取数十步外,仍旧挂在树上地孙策和周瑜。
“嚎啊~~”潘璋猛听得弓弦声响,只来得及抬头就看到一道寒光从头顶上掠过,直取身后的孙策和周瑜,情知救援已然不及,潘璋顿时昂首发出一声野兽般地惨嚎,厉声大喝道,“弓箭手,弓箭列阵,射死这帮畜生,啊~~”
“马超,本公子是绝不会让你得逞地!”
数十步外,挂在树上地孙策猛地张开大嘴,鲜血顿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凄艳的血色间隐隐露出白森森地牙齿,狰狞、残忍而且冰冷!孙策奋尽最后地力量,将自己的身躯横空荡起,寒光一闪,锋利地狼牙箭从孙策的裆部刺入,直透内腑,险些惯透喉腔!
孙策,竟横转自己地身体为肉盾,硬生生接下了这枝足以贯穿两人身体的利箭。
“伯符!”背对孙策地周瑜奋力扭过头来,眼角余光堪堪看到这一幕,不由惨然道,“你原本是可以躲过马超这一枪,更加可以射过这一箭地,可你为何没躲?”
孙策勉力张嘴,又有鲜血淋漓而下。
“父亲可以没有孙策,却不能没有公谨你啊!马屠夫雄霸北方,骑兵所向无敌,我江东偏安一隅,唯水军可与之争锋,公谨乃东吴水军大都督,身系东吴之生死存亡,岂容有失?岂容有失乎?”
“可伯符你是主公的长子啊!”
“孙策虽死,尚有仲谋、叔弼、季佐,足以继承父亲大业,公谨若死,何人可为水军大都督?”
“伯符……”
“公谨……父亲,还有仲谋,就……就拜托给……你了,呃啊……”
“放箭,快放箭!”
潘璋抱起一段巨木,竖起孙策、周瑜身前,然后回头声嘶力竭地嚎叫着,指挥着山越弓箭手列阵放箭,终于有两百多名弓箭手开始列阵,向数十步外的马超、法正还有凉州铁骑挽弓放箭。
数十步外。
“可恨!”马超恨恨地挥了挥手中地铁胎弓,向法正道,“孝直,你率领弟兄们先撤回隘口,本将军去去便回!”
“少将军不可!”法正急上前挽住马超马缰,急道,“少将军且不可以身犯险啊!”
“少将军!”韩德忽然策马冲了上来,急道,“法正先生,隘口外忽然杀出了大股吴军,足有好几千人!”“啊?”法正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坏了!这下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们被堵在这隘口了,少将军,请即刻下令全军退守隘口,利用废弃的军营抵挡吴军,不能再拖延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可恶!便宜了周瑜那厮。”马超恨恨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胎弓,振臂喝道,“弟兄们,撤,撤回隘口坚守!”
马超一声令下,凉州铁骑顿时风卷残云般退回了隘口。
潘璋也不追击,急上前救下孙策、周瑜时,发现孙策早已经气绝身亡,周瑜右胸被整个刺穿,失血极多,此时脸色苍白,也已经气息奄奄!潘璋心急如焚,急抬头大叫道:“郎中,***郎中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