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县衙。
火盘里炭火烧得正旺,屋外虽然寒意袭人,屋里却是温暖如春,马跃刚刚一壶浊酒下肚,只觉浑身燥热,饱暖思……,正当斯时。熊熊的炭火映在马跃乌黑的眸子里,就像他的眸子里也有另一股邪火在烈烈燃烧。
马跃的目光狼一样在邹玉娘身上睃巡,嘴角悄然绽起一丝邪恶的笑容。
马跃把目光投向刘妍,说道:“你,带貂蝉姑娘下去休息。”
刘妍应了一声,起身向貂蝉道:“貂蝉妹子,随我来罢。”
邹玉娘想跟着离开,却被马跃一把执住了衣袖,冷然道:“她们走她们的,你留下!”
邹玉娘娇躯一颤,回眸可怜兮兮地望向刘妍,刘妍芳容一黯,低头幽幽一叹与貂蝉相携离去。马跃伸手用力一拉,邹玉娘嘤咛一声,修长丰腴的娇躯已经跌坐在马跃怀里,火盘边席地铺着的就是锦缎被褥,马跃顺势一摔已经然邹玉娘摁在上面。
邹玉娘无法抗拒,仰面躺了下来,一双明亮的美目悄然合上,气息散乱而又急促。
……
西鄂汉军大营,激烈的鼓声与悠长的号角声互相呼应,响彻山野,肃杀的气息在天地间激荡不息。一队队神情冷冽、眼神犀利的汉军将士从营中冉冉开出,逐渐汇聚成一道滚滚铁流,向着北方开进。
大营里,剩下的杂役仆兵正紧张地拆除营栅、收集整理辎重。
蒯越随着蒯良从营帐里缓步而出,直到此时两人才有时间闲话家常。
“二弟,家中父母可曾安好?”
“兄长,父母康健,家中一切安好。”
“唔,二弟,汝观袁二公子如何?”
“本是名门之后,出身显贵、望归海内,亦颇知笼络人心,却终非枭雄之资,亦缺英雄之气概,实乃欺世盗名之辈。”
蒯良闻言眉头一蹙,低声道:“二弟何出此言?”
蒯越洒然一笑,说道:“兄长如若不信,静观其变可也。”
蒯良道:“方今汉室衰微,党锢横行,阉货为祸中闱,不久必将天下大乱,吾观袁二公子,为人礼贤下士,颇有胸襟,且出身名门、一呼百应,想来可成大事。”
蒯越亦不与争辩,只淡然道:“初时如此,时日一久则必为人所替。”
蒯良道:“然则,二弟意欲离去?”
蒯越道:“弟愿留,却非为袁二公子,实为贼酋马跃,此人虽为贼寇,却颇有才能,来日必为大汉之心腹大患,弟欲凭平生所学,辅佐袁将军平定此贼。”
蒯良若有所悟,眸子里掠过一丝了然之色,默默地点了点头。
……
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响过,负责守卫县衙的十余名流寇正欲喝斥闲杂人等请勿靠近时,却见管亥铁塔似的身影骤然出现。
“参见管头领。”
守卫流寇赶紧换了脸色,恭敬地见过管亥,管亥不予理会,急步匆匆奔进了县衙,于路大喝道:“大头领!大头领紧急军情~~”
堪堪奔入后堂,却陡然听到屋里传来马跃一声炸雷似的大喝:“且待片刻、完事即来。”
“呃~”
管亥呃了一声,立即收住脚步,愣愣地候在门外遂不敢擅闯,稍顷,门开处,马跃闪身出来,衣衫不整、气息局促。
管亥一挺虎躯,沉声道:“伯齐,发现汉军骑军!”
马跃神色一厉,皱眉道:“来得挺快!多少人马?何处方位?多久可到鲁阳?”
“足有千骑,雉县方向,两个时辰可到鲁阳。”
“千骑!?”马跃冷然道,“这么说袁术把手下的骑军都派出来了!”
管亥道:“怎么办?伯齐,弃城还是死守?”
马跃凝眉不语,袒着肚子开始来回踱步,脑子里亦开始急速盘算起来。从时间上计算,袁术就算发现破绽挥师北上,由于汉军不是八百流流寇,有辎重随行,行军速度不可能跟流寇相比,最早也需后天方能赶到。
然汉军骑兵却来得如此之快~~~嗯,应是为了救援何真而来!料想袁术已然意识到何真会有危险了,可是这个时候才想到,未免也太晚了些,哼哼!救援何真、轻骑疾进、骑军~~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闪电般掠过马跃脑海,马跃停下脚步霍然转向管亥,沉声问道:“管亥,城破之后,可曾有汉军或百姓趁乱逃走?”
管亥咧嘴一笑,露出冷森森的牙齿,表情狰狞地应道:“大头领,遵从你的军令,每次夺城之前,必让弟兄们分头堵门,就是耗子都不曾走脱半只,这次又岂能例外?”
“好!”马跃沉声道,“立即把周仓给我找来!”
片刻之后,管亥携周仓进了后堂,这时候邹玉娘早已经穿戴整齐,自去寻找刘妍去了。
一见周仓,马跃便问道:“周仓,可曾有弟兄违背军纪?”
周仓道:“不曾。”
马跃点点头,沉声道:“管亥,快马通知四门,严加监视,击鼓鸣号,召集所有弟兄、准备交战!”
“遵命!”
“周仓,速将何真及鲁阳令、鲁阳尉提来,与我同赴南门。”
“遵命!”
管亥、周仓两人领命而去。
目送两人离去,马跃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的狠厉之色,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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