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一声呼哨,许褚的一千重甲铁骑已经越过“草扎关东兵”,呼啸而过,这时候贾诩的声音便在点兵台上冷幽幽地响起。
“主公,重甲铁骑的作战目标是摧毁敌军的抵抗意志,凿穿敌军的步兵阵列,给后续骑兵的冲杀制造战机,再接下来就该是句突将军的狼骑营了,狼骑营的作战目标是将重甲铁骑撕开的缺口扩大,使敌军无法重新集结阵形。”
“轰~~”
贾诩话音方落,校场远处苍茫的地平线上烟尘再起。
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中,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已经席卷而来,这些骑兵只披轻便的皮甲,不戴头盔,每个人的头上只缠了条布带,任由乌黑的长如波浪般在脑后飘荡,每名骑兵背后还背着一箭壶,插在箭壶里的十枝狼牙箭高出肩背一大截,让人轻而易举地联想到了胡人引以为傲的骑射!
胡骑的彪悍和狰狞,尽显无遗。
贾诩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距离敌军百步之遥时,狼骑兵开始放箭,如果是单独作战,在射出两枝箭之后,狼骑兵会在阵前转向,从敌军阵前斜切而过,然后到后阵再次集结,进行第二次的冲锋!”
贾诩话音方落,三千乌桓狼骑距离“草扎关东军”已经只有百步之遥,霎时间,数千支狼牙箭就如密集的蝗虫掠空而起,向着“关东军”的步兵阵列呼啸而下。有几十枝箭矢甚至射到了点兵台上,幸好被典韦和亲兵手中地盾牌给挡住了。
贾诩又道:“如果重甲铁骑已经撕开缺口,狼骑兵就会一直突进。”
马头攒动、铁蹄翻腾,三千乌桓狼骑呼啸而前,迅接近了“关东军”混乱的步兵阵列,倏忽之间。一大片黑黝黝的东西从骑兵阵中掠空而起,向着“关东军”的步兵阵列旋转而来,这些黑黝黝的东西在太阳的照耀下,甚至还能反射出耀眼地寒茫!
“这是什么东西?”
肃立马跃身后的关东士族霎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贾诩的声音恰在此时再度响起:“在距离敌军二十步时,狼骑兵将会掷出手斧,整整三千柄手斧形成一片密集的杀伤面,很难有人幸免!这些手斧重可数个开有锋利的斧刃。关东军的步兵轻甲将会被轻易切开。”
鲁肃、蒯越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凉州兵实在是太可怕了,不但凉州兵个个骁勇异常,凉州兵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战术更是层出不穷,只从这一点而言,关东军阀地军队早已经被凉州军远远抛在身后了,如果马屠夫能够训练出十万精锐骑兵,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够抵挡凉州军的兵锋?
“哦哦哦~~~”
“啊啊啊~~~”
呼啸而前的狼骑兵终于突进了“关东军”本阵,一柄柄锋利的斩马刀漫空飞舞,将“草扎关东兵”的头颅一颗颗地切落下来。待三千乌桓狼骑呼啸而过,整个关东军阵已经一片狼藉,如果这些草扎的关东军都是血肉之躯,那此时此刻,一定已是尸横遍野、血流飘杵了。
直到三千乌桓狼骑的身影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马跃才缓缓转过身来。向一众关东士族冷冰冰地问道:“凉州军兵锋如何呀?诸位以为,天下诸侯当中,有谁的军队堪与本将军的西凉铁骑为敌?”
众皆默然,就兵锋威势而言,西凉铁骑可谓独步天下,绝没有别的军队能与之媲美。
“哼哼。”马跃冷笑两声,翘向天厉声道,“这只是演武。并非真正地战争!如果是真实的战争,本将军可以出动至少五千重甲铁骑以及两万狼骑!除了破阵的重甲铁骑和溃敌的乌桓狼骑,本将军还另有五万轻骑兵,那~~才是我凉州军的真正精锐!”
贾诩嘴角微微一弯。眸子里已经浮起一丝了然的笑容。
马屠夫当然在撒谎,许褚地重甲铁骑虽然威力强大,可造价极为昂贵,而且受到马匹、人员素质的限制,一千骑的规模已经是极限了!至于乌桓狼骑,的确有两万之众,不过堪称精锐的也就句突手下的三千人马。
至于马屠夫说的五万轻骑才是凉州军的精锐,那纯属瞎扯了,精锐地凉州骑兵也就两万不到,哪来的五万?马屠夫这么说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向这些关东士族炫耀武力,迫使他们打消心中不切实际地想法,从此安安分分地留在关中,就算不愿意替马屠夫效力,也不致于扯后腿。
眼见关东士族脸有惊惧之色,马跃心中得意正欲继续出言恫吓之时,忽有小吏匆匆步入点兵台走到贾诩身边,对贾诩悄悄耳语了一番,贾诩微微色变,急上前两步走到马跃身边,低声道:“主公,函谷关守将伍习(郭汜旧将,与胡赤儿同时投降)八百里急报!”
马跃一顿,陡然大喝道:“演武到此结束,回府!”
汉献帝建安七年(194年)春,马屠夫正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关东却生了一桩震惊天下的大事,这件大事彻底打乱了马屠夫休养生息的计划,迫使其仓促起兵,再次踏上征途。
扬州寿春,大司马府。
恰逢元宵佳节,又是袁术四十大寿,遂于府上大设筵席,宴请麾下文官武将。
豫州刺史孙坚(袁术任命,因为豫州实际为曹操所控制,孙坚并未赴任)、丹阳太守刘繇、庐江太守刘勋、南阳太守陈纪、九江太守周尚(周瑜叔)、吴郡太守孙静(孙坚之弟)、会稽太守王郎、豫章太守许贡等人纷纷携带家人、亲信赶来寿春道贺。
丞相曹操、荆州牧刘表、徐州刺史陶谦、下沛相吕布亦派使者前来道贺。
又有袁耀、袁胤、金尚、冯方、桥蕤、陈兰、雷薄、李丰、梁刚、梁纪、韩胤、杨弘、刘祥等亲信文官武将缭绕席前。一时间,寿春城内可谓人才济济,袁术府上更是文武云集、盛况空前。
酒过三巡x觥筹交错。
豫州刺史孙坚携子孙策离席,立于阶下举盅遥向袁术道:“豫州刺史孙坚、携子孙策恭祝大司马福寿永享。”
“呵呵,文台何必如此客气。”袁术呵呵一笑,目光落在孙坚身边地孙策身上。不由两眼一亮。欣然道。“这便是伯符?两年不见竟已长得这般英伟。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文台好福气啊。”
孙坚恭声道:“末将之福。便是大司马之福也。”
“呵呵。好,甚好。”袁术笑得合不扰嘴。向左右道。“赐酒。赐酒!”
又有新任九江太守周尚(因陈纪调任南阳,由周尚接任)携侄周瑜出席。立于阶下向袁术道:“九江太守周尚携侄周瑜恭祝大司马永享禄位、福寿无边。”
“这位少年郎便是周瑜周公谨么?”袁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舒县的事情本大司马都听说了,嗯。不错,小小年纪就能有此谋略,得以从马屠夫手中全身而退。不简单哪!单凭这点,就已经胜过许多沙场宿将了。呵呵。”
“承蒙大司马夸奖。”周瑜拱手淡然道。“瑜愧不敢当。”
“赐酒。赐酒。”袁术连连挥手道。“一并赐酒。”
正饮宴时。主薄阁象忽然击案而起,厉声道:“吾有一言,诸君且听!”
大厅里霎时一片寂静。众人皆愕然相顾,都不知道阁象要说什么。只有徐庶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凑到孙坚耳边轻轻耳语了两句,孙坚不由微微色变,霍然转头望向主位,果见袁术两眼微眯,神色有异。
待众人地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阁象才正了正衣冠。肃然道:“昔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最终据有天下。至今延续四百余年,气数已尽,海内鼎沸。百姓之盼新君犹如久旱之盼甘霖也!”
众人纷纷色变,大多猜到了阁象想说什么。
果然,阁象大步离席。走到厅中喝道:“袁家四世三公,望归海内。大司马当应天顺人。正位九五!众人以为何如?”
阁象话音即落,厅中一片死寂,袁术高据主位,两眼微闭一言不。
“不可!”
令人窒息地死寂中,忽然响起一把炸雷般的大喝。
袁术的眼皮猛地一跳,霍然睁开眼来,只见豫章太守许贡已经离席而出,立于厅中大声呵斥阁象道:“昔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臣节事殷商。今大司马家世虽贵、扬州虽富。却远不如周之鼎盛,何况汉室虽微,也不如殷纣之暴虐,身为臣子又岂能有篡位之心?此事决不可行。”
阁象怒道:“所谓江山社稷。有德者据之。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千年之前尚且还是刘姓之君!且大司马据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
“嗯?传国玉玺?”
“玉玺?”
“玉玺竟然在大司马手中?”
“董卓乱汉之后,玉玺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阁象一语既出,众人哗然,徐庶微微侧目,向孙坚使了个眼色,孙坚会意,疾步出列立于厅下,锉然道:“敢问大司马,传国玉玺果在府上?”
袁术淡然道:“本大司马前日偶游南山,山中忽遇一苍须老者,以手中黄绫包裹相赠,还说代汉者,当涂高也,甚是不解,抬头再看时,苍须老者已经化作一股青烟遁去,再解开黄绫视之,不想竟是传国玉玺。”
袁术话音方落,阁象慷慨激昂地说道:“代汉者,当涂高也!大司马表字公路,正应其意,依在下看,大司马山中所遇苍须老者,分明便是南华老仙,必是奉了上天之命以传国玉玺相赠,这岂不是天命所归吗?”
“既是天命所归,臣等恭请大司马正位九五!”
袁耀、袁胤相继出列。跪地陈情,金尚、冯方、桥蕤、陈兰、雷薄、李丰、梁刚、梁纪、韩胤、杨弘、刘祥等文武心腹也纷纷出列。跪倒在地,孙坚回徐庶,徐庶脸有冷色,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孙坚遂翻身拜倒。跪地朗声道:“臣豫州刺史孙坚。恭请大司马正位九五。以安天下万民!”
豫州刺史孙坚既跪。其余九江、庐江、丹阳、吴郡、会稽、豫章、南阳诸郡太守亦纷纷跟着跪倒在地,齐声恭请袁术正位九五。倏忽之间。大厅内跪倒了一片,放眼望去只见满地撅腚。再无站立之人。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袁术心中狂喜。脸上却故意摆出嗔怒之色。喝道,“袁家四世三公、世受皇恩。又岂能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你们这么做。只能让本大司马遭天下百姓所唾弃!”
“大司马!”阁象以头触地,疾声道。“今日你若不正位九五,在下便撞死在石阶之上!”
“唉。”
袁术脸色一变再变,顿足长叹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汉献帝建安七年正月。袁术正式在寿春登基称帝,国号成。改元仲家。史称仲家皇帝。仲家皇帝定都寿春。以九江郡为淮南尹。设置公卿百官。乘龙凤辇、祭祀南北效,立冯氏为皇后,袁耀为太子。各郡属官皆有封赏。
此消息一经传出,天下震动!
河套。平西将军府。
马跃沉声道:“袁术终于还是称帝了!”
“主公。这下好了。”李肃以手扶额,抢先说道,“袁术称帝,则势必导致关东原有格局地大变乱,一场军阀混战已经是不可避免了,这下主公地凉州军团终于可以坐山观虎斗。放心地休养生息了。”
沮授也道:“袁术称帝,对曹操地冲击最大。曹操如果不想失去号令天下群雄地优势地位,就势必要出兵讨伐!以目前曹操地实力,还远不足以与袁术相抗衡。如果不出意外,曹操应该会联合徐州刺史陶谦、荆州牧刘表共伐袁术。”
“陶谦年事已高,刘表虽是刘氏宗亲。却是守成之犬,此两人未必会出兵讨伐袁术。”贾诩摇头道。“倒是有两个人。虽然仅是一郡太守,手下也没多少兵马,却很有可能会起兵联曹,给袁术以致命一击!”
马跃沉声道:“文和是说江东孙坚和下沛吕布?”
“不错!”贾诩道,“对孙坚来说。这可是他摆脱袁术自立地绝佳时机!现在举兵反叛袁术。不但不会招致背主骂名。还能博取匡扶汉室地美名。被天下士族百姓交口称赞,曹操为了拉拢孙坚共抗袁术,势必也会对其褒奖有加。吕布也是同样道理,这么做有助于他获得徐州士族地认同和支持。”
“嗯。这倒是很有可能。”马跃道,“孙坚虎狼之徒也。不是甘居人下之辈!”
贾诩道:“孙坚、吕布若起兵联曹,袁术便会三面受敌。必败!其处心积虑建立起来地成国,很可能会在一夕之间崩溃!不过,孙坚、吕布两人毕竟根基太浅。袁术若败。扬州千里沃野、百万甲兵,恐尽归曹操所有。”
马跃道:“这也正是本将军所担心地。”
贾诩道:“诩以为应该给曹操制造一些麻烦。”
“制造麻烦是一定地。”马跃沉声道,“如果能趁机解决曹操那就最好不过了!曹操一日不死,本将军一日难以心安哪。”
马道:“兄长,小弟愿率一支精兵前往偷袭许昌!”
“不急。”马跃摆了摆手。淡然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三个月江淮就将进入梅雨季节,等曹操地大军深陷寿春泥绰难以自拔地时候再出兵不迟。”
许昌。
朝廷上下已经沸反盈天、闹成一团。
曹操迁都许昌之后,从兖州、青州、豫州各郡士族中征了一大批士子入朝为官,献帝又听从曹操之谏。将青州刺史孔融、豫州刺史孔由调入朝中担任司徒、司空之职,与曹操共理朝政(其实就是要夺青州、豫州地控制权),许昌小朝廷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往日气象。
皇宫大殿。
司礼太监刚刚唱罢。太常卿司马防早已经出列跪于丹墀之上。奏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献帝肃手道:“司马爱卿请讲。”
司马防道:“袁术阴谋篡汉、倒行逆施,可谓天怒人怨、神人共愤。恳请陛下诏令天下,令天下诸候起兵讨伐!”
司马防话音方落。司徒孔融、司空孔由、尚书闲贡、侍中陈群、满宠、董昭、杜几。侍郎司马朗、吴质。以及卫将军夏侯慎、卫尉曹仁、廷尉曹洪、执金吾曹纯、大司农荀或、少府荀攸等文官武将亦纷纷出列。跪地奏请朝廷起兵讨伐袁术。
汉献帝把目光转身坐于左侧地曹操。和声问道:“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曹操起身。向献帝拱手一揖。朗声道:“司马太常所言极善。陛下可下诏,令天下诸侯起兵讨伐。”
汉献帝欣然道:“如此。朕准奏。”
是夜。
郭嘉、荀彧、荀攸、程昱、刘晔等心腹谋士以及夏侯慎、曹仁、曹洪、曹纯等宗族大将皆已齐聚相府。与曹操共议讨伐袁术之事。白天地朝议虽然慷慨激烈。百官群情激愤。大有天下兴兵、共襄义举之势。可真正决定朝廷命运地。却还是曹操身边地小团体。
“嘿嘿。袁术这蠢货。终究还是没能抵御称帝地诱惑啊。”曹操一反廷议时地冷峻之色。此时显得格外开心。回顾刘晔道。“子扬。派往吴郡和下沛地使者返回了吗?”
刘晔恭声道:“回禀丞相。都已经返回了。”
曹操道:“孙坚和吕布怎么说?”
刘晔道:“只要丞相先行起兵。两人便会跟着起兵。”
“嗯!”曹操霍然站起身来。说道。“袁术麾下兵多将广、粮草丰足,本相远远不及。然袁术麾下缺乏统兵大将。本相之所以不敢单独起兵。是担心与袁术之战会打成旷日持久地消耗战。如此一来,我军就极为不利了!”
说此一顿。曹操疾步走到地图前。手指扬州地图大声说道:“可如果有了下沛相吕布和吴郡太守孙坚地策应。情形就将截然不同!孙坚若起兵。丹阳、会稽二郡当其冲。再无法向寿春运送粮草兵员。豫章偏远地贫、不足为虑。如此一来。袁术仅以九江、庐江二郡之人力、物力对抗本相及吕布联军。扬州地广民多、兵精粮足地优势就会荡然无存。此战胜败不问可知也。”
“不过有个人。主公却是不能不防啊。”曹操话音方落。郭嘉便出言提醒道。“此人便是西北马屠夫,马屠夫很可能趁着主公大军出征在外之时。起兵偷袭洛阳。甚至有可能从黄河水路绕过虎牢关。直取许昌!”
“是啊。本相也同样担心这一点。”曹操神色转为凝重。忧心冲冲地说道。“马屠夫凶残狡诈,其人行事不可以常人猜度。断不能掉以轻心啊!许昌有文若坐阵。可保无虑。不知奉孝以为。何人可守洛阳?”
“孟德!”曹操话音方落,夏侯慎早就挺身而出,疾声道。“洛阳就交给某吧!”
曹操道:“元让若守洛阳,本相大军岂非缺了先锋?”
夏侯慎道:“呃。这个~~”
郭嘉忽然说道:“丞相,在下心中倒是有个人选。可为先锋,如此一来。元让将军就能领军镇守洛阳了。”
“哦?”曹操欣然道,“何人可为先锋?”
郭嘉道:“丞相难道忘了关羽?”
“云长?”曹操一拍脑门,喜不自禁道。“真是该死。本相如何忘了云长!”
下沛。
昔二十三路关东诸侯同伐马跃,吕布损失惨重,残存地两千并州旧部损失殆尽,原以为会被下沛士族扫地出门,不曾想陈宫竟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下沛士族。吕布因祸得福,反而消弥了徐州士族地反感情绪。
将军府。
吕布正与军师陈宫,大将张辽商议起兵之事。
张辽颇有些疑惑地问陈宫道:“军师,就目前而言,我军出兵讨伐袁术似乎没有任何好处,就算袁术溃败。扬州千里沃野也只能被曹操、孙坚所瓜分。以主公目前地实力根本不足以与曹操、孙坚争夺扬州啊。”
“主公出兵地目地并非为了争夺扬州。”陈宫微笑道,“而是为了得到朝廷的认可,博取匡扶汉室地名声,只有这样,主公才能彻底改变自己在徐州士族心目中的形象,待陶谦老迈。主公才可顺理成章地接掌徐州啊。”
张辽一点即透,恍然道:“如此,末将明白了。”
吕布道:“既然如此,就由文远留守下沛,本将军当亲率大军前往寿春。”
张辽急抱拳道:“末将领命。”
吴县,太守府。
吴郡太守孙坚正在调兵谴将,准备攻打丹阳郡。
孙坚手指地图,环顾众将道:“本将军已经与丞相、吕布相约定。于本月月底共同起兵讨伐袁逆!我军地第一步计划是向西攻取丹阳北部的芜湖、石城、秣陵、句容等县,再以水军封锁长江水道,将寿春与江东四郡的联系彻底切断!然后再北上,与曹丞相、吕布将军两路大军合击寿春。”
孙坚这作战计划中,以水军切断长江水道尤为重要,此举隐隐将长江以南的江东四郡划入了自己地势力范围,大有不许北主诸侯染指之势,事实上这也是曹操与孙坚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所谓地讨袁之战,其实就是瓜分袁术地盘之战,袁术很不合时宜地称帝。白白给了曹操、孙坚这两个枭雄借机难的机会!以曹操与孙坚之间达成地默契,江北的九江、庐江、南阳三郡归属曹操,江东地丹阳、会稽、豫章三郡归属孙坚。
“现在~~”孙坚的目光转向徐庶,朗声道,“请军事做具体地布置。”
徐庶欣然领命,上前两步立于孙坚案前。朗声道:“周泰、蒋钦。”
周泰、蒋钦并排而前,齐声应道:“#####”
徐庶道:“各率本部水军封锁长江水面,若遇江东往江北运输兵员物资的船只,一律扣留,待讨袁之战结束之后再行落。”
“遵命!”
周泰、蒋钦抱拳一揖,转身扬长而去。
“父亲!”周泰、蒋钦二将刚刚离去,厅外突然响起一把宏亮的声音,孙坚、徐庶及诸将纷纷侧目。但见厅外人影一闪,身披火红战袍的孙策早已经昂然直入,立于阶下向孙坚抱拳道,“父亲。此次讨伐袁逆,请一定准许孩儿参加。”
孙坚目露为难之色,转头望向徐庶。
徐庶微微一笑,欣然道:“孙策听令。”
孙策闻言大喜,急踏步上前立于徐庶跟前,朗声道:“#####”
徐庶道:“率精兵三千为先锋,明日五更拔营,兵句容,不得有误!”
孙策锉然抱拳道:“末将领命!”
徐庶又道:“程普听令。”
“末将在。”
“率军五千出乌程向西,限三日之内攻取故鄣,攻下故鄣之后,可令士卒夜间出城、白天进城,造成吴郡大军云集故鄣之假象。”
“遵命。”
“黄盖、韩当听令。”
“末将在。”
“以黄盖为主将,韩当为副将,率精兵五千自阳羡出,可乔妆下山袭扰之山民暴民,轻装疾进直取芜湖,本军师已在芜湖城中埋下内应,届时里应外合、料可成事。攻取芜湖之后,两位将军务必要坚守十日,十日之后,主公当亲统水6大军前来接应。”
“遵命。”
“其余诸将各本大营整顿军马,随时准备出征。”
“遵命!”
徐庶分派即定,诸将皆领命而去。
寿春,皇宫后花园。
袁术嫌原来的后花园过于狭窄,遂在寿春城北强行征地数百亩,几乎将半个寿春城都划为皇家御苑。
又从淮南尹征民夫数万,在皇家御苑内大兴土木,修盖宫殿,又采纳了淮南尹阁象所言,诏令淮南、南阳、庐江、丹阳、豫章、会稽各郡上贡秀女三千,以充宫女,又令各郡上贡奇珍异宝,以供袁术赏玩。
登基不到两月,袁术便将整个扬州弄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当曹操、孙坚、吕布等辈磨刀霍霍时,袁术却犹不自知,依然沉浸在荣登九五的迷醉当中,每日不理朝政,只与后宫妃嫔饮宴淫乐,又有金尚、阁象、袁胤等阿腴奉承之辈环伺左右,每日只说些风花雪月之事。
张勋、雷薄、陈兰等统兵大将反而与袁术渐渐疏远起来。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三月月底,曹操、吕布两路大军经过精心准备,向袁术起了突然袭击,成军(袁术军)仓促应战,接连失利,曹操、吕布两路大军一路摧城拔寨、势如破竹,很快就攻进了淮南。
消息传到寿春,袁术这才慌了手脚,急忙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
金碧辉煌地金弯殿上,袁术身披龙袍高据御案之后,问道:“诸位爱卿,今逆贼曹操、吕布统兵十万来攻,成国该如何御敌呀?”
大将军张勋正欲出列时,早见太尉金尚已经出列跪于丹墀之上,朗声道:“启奏陛下,臣有应对之策。”
袁术欣然道:“爱卿请讲。”
金尚恭声道:“逆贼曹操狡诈多智,吕布悍勇异常,非卫江东猛虎孙坚不足以抵挡,臣以为陛下当从下诏,令孙坚统江东之众前来寿春拒敌!”
“文台?”袁术欣然道,“朕有文台,又何惧逆贼曹操、吕布,来人~~~”
“报~~”袁术“草诏”两字尚未及说出口,殿外忽然响起凄厉的号子声,旋即有金吾卫匆匆奔上大殿,跪地疾声道,“陛下,江东急报!”
“嗯,江东?”袁术脸色一变,急道,“讲!”
金吾卫喘息两声,疾声道:“吴郡太守孙坚起兵反叛,叛军已经接连攻取芜湖、句容、故鄣数县,长江水面已经被叛军彻底封锁,丹阳告急!丹阳太守刘繇请求朝廷谴援军,迟则大事休矣。”
“啊?”袁术大吃一惊,颓然跌坐回龙椅,惨然道,“孙坚起兵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