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儿被他们看的浑身不自在,她全身都脏兮兮的,胸上也还有泥灰,原本梳好的头发也掉了半边下来,完全一个疯婆子。
真讨厌,为什么在东离淳面前总是保持不了优雅高贵的形像?好歹她也是千金小姐嘛。以她未穿越之前,也确实是千金小姐身份。更不必说这些本就讨厌她的臣子们,在他们眼里,她本就无威信可言,可此刻,再度添上一抹浓厚的污点——动作粗野,无淑女该有的形像。
小手被捉住,她抬头,看着东离淳,他鼓励地看着她,示意她别怕。
她怕什么啊?
她眼里打着问号,她只是懊恼而已。
她见众人都望着她,眼巴巴地样子,好像员工聆听领导讲话的虔诚。她有什么话可说的?
她抬头望着东离淳,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低下头去,看着一身的脏乱,道:“你们慢慢聊,我,我先去换件衣服。”要她顶着这身狼狈相说话,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众人愕然,望着楚怜儿跑的比免子还快的背影,全都傻了眼。
等楚怜儿重新换了衣服出来,发现东离淳已进了帐蓬,不由问道:“你们谈的怎样?”
东离淳没有答话,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她任他搂着,双手抵在他胸前,小鸟依人地紧紧偎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青草味,问:“怎样,你们谈的如何了?”她睁着晶亮亮的眸子望着他。
他轻刮了她的鼻子,道:“早点睡,明天还有的忙呢。”
这么说来,那些人还是让步了。楚怜儿不再追问,反正那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东离淳仍然实现了他的诺言,娶她为后了。
唉,可怜的臣子们,遇到东离淳这样任性又胆大妄为的皇帝,算他们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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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
火红的阳光,**辣地照耀着大地!
灸热的空气中,流动着令人滞息的燥热。
尽管阳光炙热的令人心生烦燥,可京城的主街道上却集满了百姓。他们头顶烈日,手持鲜花,看着从皇宫方向出来的庞大的礼仪队伍。百姓们都知道,今天是他们众望所归的东离淳殿下登基的日子,并且他们最敬爱的帝王迎娶皇后的大喜日子。
百姓们对新皇后很是好奇,想知道她是哪位朝庭重臣千金,居然能与东离淳一同南征北战,听说她聪明伶俐,充满了智慧,深得东离淳宠爱,不顾一切地立她为后。料想肯定是位千娇百媚的女子,他们对这新皇后好奇死了,更想知道新皇后是何方人氏,哪家千金。可惜,官方言令回答的模棱两可,这让他们更是好奇的。新皇后应该没什么身家背景吧,可却深受东离淳宠爱,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当宠大的仪仗队伍出了城后,百姓们就开始引颈仰盼着前方那道城门——听说,新皇,和皇后就会从那道城门进城。
东离淳并未换上皇袍,却是穿着一身孝服,先一步坐上从皇宫出来的仪仗队。
楚怜儿很是不解,他回答:“按祖制,新皇登基之前,要具孝服告几筵。这是仪式的序幕。先要由礼部的官员分别到天坛、先农坛、太庙告知祖先。至时,鸣钟鼓,我才能着衮服御天门。”他低头吻了她一记,道:“怜儿,我先走一下,在殿前等我。”
原来是皇帝登基还有这么麻烦的程序。楚怜儿点头,看着一身孝服的他更显玉树临风,鹤立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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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离淳这一穿着倒简单,可楚怜儿就不同了,天不亮就被挖了起来,不知何时已到达军营的宫中嬷嬷宫女们,把她围在沐浴,不知是不是这些嬷嬷们与她有仇,她全身干净的皮肤在她们粗燥的大撑搓擦下,居然擦了厚厚一层死皮下来。这还不打紧,沐浴起身后,衣服都来不及穿,那该死的老女人就把她按倒在床上,撑开她的两条腿——哦,老天——幸好昨晚东离淳没有与她嘿咻,不然,她真的只有跳进黄河了,不然真不敢见人。
“你们要干什么啊,放开我。”四脚被紧紧按住,楚怜儿动弹不得,气的想破口大骂,她知道宫中虽然皇后权力最大,可这些执教嬷嬷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连皇帝都要敬她们三分,她也知道身为皇后,在进宫之前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什么O型腿,X型腿,八字步,前八字内八字都不能当皇后。身上有异味狐臭味更是只能被淘汰,并且,最最重要一点的是,由宫外抬进皇宫的皇后,必须是处子。
老天,她全身上下倒没什么缺点供她们挑剔的,可是,她早就不是处子啦。
还有,虽然昨晚他们没有做那档子事,可前天晚上做了呀,并且还做了许多回,不知这些厉害的老嬷嬷会不会看出来。
那一脸严肃的老嬷嬷仔细看了下她的花*心,死板的面皮抖了抖,语气冰冷严厉:“我东离国的皇后历代以来在加封之前都偿是处子之身。而娘娘——娘娘果真娇媚如花,热情如火,怪不得陛上为您倾心了,后宫三千佳丽都被陛下早早派遣出宫了。”
喝,什么娇媚如花,热情如火,就直说她是勾引他们皇帝的狐媚子算了。
不管如何,新后还未进宫就不再是处子,对这些严厉死板的掌教嬷嬷来说已是天理不容的。
可这些老嬷嬷们除了脸色难看外,神情不屑外,倒没再为难楚怜儿,只是动作稍嫌粗鲁了点。
“啊,你要干什么?”四脚仍然被压在榻上,楚怜儿看着那老嬷嬷手里拿着把金光光闪闪的尖尖的玩意,应该是摄子之类的,对准了她的下体,老天,她要干什么?
“奴婢替娘娘拨下液毛。”老嬷嬷一脸死板地说着,楚怜儿松了口气,她还以她要——
下体被抹了皂角,这样,液毛很容易就能清除干净,可这老嬷嬷下手挺重的,扯的她嚎叫。
“身为六宫之主,就要有一国之母的威仪,这点痛算什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摆出身为皇后应有的威仪。”那老女人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地扯下一撮毛发,痛的楚怜儿倒吸口气,他奶奶的,这老处女如果一根根地摄也不会那么痛,可她存心不让她好过,居然一撮一撮地扯。好,给我记着,等着进了宫再好生收拾你这老处女。
终于把身上的液毛体毛全都弄干净了,再被她们抹抹弄弄,不知她们拿着什么搓她的脸,更不知自己脸上被抹上多少胭指水粉,
画眼线,描黛眉,涂眼影,抹红唇,画香腮,最后再涂香粉——再然后,一头乌发被搀起,戴上一块金光闪耀的九尾凤冠,当沉垫垫的凤冠戴在头上时,她再度吸口气,这凤冠是谁设计的,肯定与皇后有深仇大恨,居然镶了九九八一一颗硕圆珍珠,还作了九尾赤金雕塑的振翅欲飞的凤凰鸟,并且临近额前还有一块巴掌大的龙型雕纹,龙的嘴里再垂下一块看不出成色的宝石,不知叫什么名字,反正金光闪闪的,煞是好看。可这么重的玩意压在脖子上,还让让人活动啊?脖子都被压酸了。
戴好凤冠,一群人又七手八脚地她身上抹抹弄弄,先是穿上打底金色抹胸,然后是翟青龙的青色中衣,再来是一层又一层的大红礼服,最外边的才是红灿灿的霞帔——天啊,大热天的,居然连穿了三层,存心热死她啊?
可惜她的抗议声无效,宫女们又有条不紊地替她戴上护甲,尖尖细细的护甲,看上去就要妖怪一样,恶心巴拉的。
终于弄好后,楚怜儿累的快虚脱,撑起精神从宫女手里接过镜子一看。望着镜中那个神情呆痴,面目全非头戴风冠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
当皇后这么麻烦,早知如此,她就顺着马文重等人的舟,拒绝这枚差事。
终于打扮妥当,上来四名宫女,两人扶着她,另两人在后边扶着长长的裙据,被塞入从京里赶来的风辇车。
老天,虽然她没啥记忆,但也知道眼前这辆镶凤嵌龙的车子,绣着凤凰图案的金色锦缎,一层一层地在空中飞舞,明黄尖角八角的车顶下,各挂着色彩斑斓的锦凤玉雕,前边由十六匹雪白骏马拉着——不用细想,这就是传说中只有皇后才能坐的凤辇车。
可是,她还没有封后啊?这东离淳也太大胆了些,楚怜儿知道宫中规矩繁多,容不得有越矩的行为。就算她是未来的准皇后,但也不能提前使用啊。如若被百官们知道,不知要受多大的拮难。
“皇后,请移凤驾上车!”从那一长排的仗仗队中,走出数名身穿红色宫装的宫女,她们朝她福着身子,齐声喊道。
楚怜儿迷迷糊糊地上了车,差点忘了,皇后上凤辇车,是要踩着太临的背上去的。看着那名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那瘦弱的身躯,她犹豫了下,她虽然不胖,但也不轻啊,这小太监这么瘦,不怕被她踩断腰吗?但在众目睽睽下,她也只得硬着头皮,纤纤玉手提着着红灿灿的百鸟朝凤图纹的裙摆,颤微微一踩在他背上,脚上不再是绣花鞋,而是前后都高高翘起就像一面弯弓的鞋,踩在太监的背上还真有种踩高脚棒的感觉。她看到这些宫女都穿这样的鞋,真不可思仪,她们就不怕走路快了崴了脚吗?
不知是谁喊了句:“起驾!”然后队伍缓缓前进,军营离城门距说有十余里的路程,按照这种速度,起码要走上大半个时辰。
“娘娘,您要做什么?”凤辇车内,跪坐在楚怜儿身后的两名宫女一声惊呼,眼睁睁看着她取下头上的凤冠,赶紧阻止。
“娘娘,使不得啊,还未进宫,也未行册封大礼,这凤冠可不能随意取下的。这可不合礼仪啊。”
楚怜儿白她们一眼,把凤冠丢给其中一位,没好气道:“这么重的帽子,你来戴上一整天拭拭。”
“娘娘,这是规矩——”那名宫女面有难色。
“等到了京城,我再戴也不迟。”要她一直戴着进城,再沿路供老百观看,恐怕还未到册封她就挂了。
两名宫女不再说什么,因为她们也知道,眼前这位不按牌理出牌并且看起来还很任性的女人可是新皇疼到骨子里去的心肝,万万不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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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厚厚的礼服,楚怜儿以来自己快还蒸成肉干,这时,她听到前边有粗呀声晌,好像是开城门的声音.她疑目望去,隔着层层轻纱,前方朱红大门已被开启,从里边奔出两排威风凛凛的士兵.
“娘娘,京城到了,您还是快把凤冠戴上吧,不然万一失了礼,奴婢可担当不起。”
楚怜儿也知道她们的难处,只好重新戴上,打直肩背,看着高大的城门缓缓开启,然后,风替车威风凛凛地进了城。
进入城门,是两旁早已挤的水汇不通的街道。不过,那些百姓们却只能远远旁观,因为,仪仗队伍两旁,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排又一排的手持兵刃的士兵站在两旁,百姓不得跃雷池一步。
耳边尽是热烈的呼喊声,楚怜儿看着两旁激动的百姓,蓦地生出自豪感与优越感,就像功成名就的大明星衣锦还乡,在沿路接待的百姓的目光下,既自豪,又威风。
捺起厚厚的锦缎纱帘,楚怜儿探出头来想与大家打个招呼,要作皇后了,想要得到大家的支持,就要走亲民路线嘛。
从城门口抵达皇宫正殿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期间,楚怜儿脖子被压的差点抬不起来,身上穿着厚厚的礼服,热的难受,老天,怎么还不到皇城,再这样下去,她真要中暑了。
“娘娘,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到皇城了。”两名宫名拼命地替她扇着风,就算她背心里全是汗水,可脸上却不能出现一滴汗珠,不然会弄花妆容的。到时候,皇后顶着一张花脸,怎能向文武百官交待?
皇后殿前失仪,受处置的会是她们。
尽管宫女尽责地替她打着扇,可楚怜儿仍被热的全身冒着热气,汗流浃背的汗腻,让她难受极了,早知皇后这么受罪,她就不当了。
好不容易来到皇宫,那里已聚瞒了文武重臣,高大的城门灿然一新,尽是喜气洋洋的大红帷幔及一片喜色的吉服与重重禁卫军。
辇车停下了,楚怜儿坐直了身躯,隔着层层锦缎琉苏,她看到高大的城门下,立着一名身穿明黄服饰,胸前,袖口,皆绣有张牙舞爪的飞龙,明黄袍裾上,袍有青蓝的万里江山图,赤黄革玉带,头戴通天冠,额下垂着十二道琉苏,美丽的眸子,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他格外张扬地簇立着,身后是一群低眉顺目的臣子,他朝他大步走来,带着额上的琉苏哗啦声响,他脚下的袍据,随着走路的动作而前后摇摆,他脚下的赤黄云缎软靴,优雅向前迈动,他的动作,优雅,张扬,他着龙袍,真的好好看,好霸气,好威风。
双眸蓦地浮起酸气,隔着飞舞的薄纱,她在宫女的抚持下,一步步地踏下阶步。只差一步就踩到太监背上。
“怜儿!”这时,东离淳已走近她,踩在凤替车的梯步上,她刚好与他平视,他的眸子好明亮,灿亮如天空挂着的阳光。他的脸庞在明黄龙袍的衬托下,更加的俊美摄人,可却又多了份无穷的威仪。
“陛下。”后知后觉地想起,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东离淳了,而是一国之君,要向他行礼的。
正想弯腰,可头上沉重的凤冠让她的脖子僵直,她只能直挺挺地向他屈膝。
东离淳一把搂过她,在众人的抽气声中,一把搂过她,放到地上,然后,朝她轻轻一笑,揽着她的腰,一路走向城门。
那里有文武百官,楚怜儿看着他们张口结舌及眼里的不认同,不由轻轻一笑。或许他们都在心里腹诽这位新任帝王,真的真的太不守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