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哪个当昏官的不是没证据找证据,但东离淳不同,他想要夺取皇位,就要获取民众的支持。如果强行派兵搜查百姓府邸,找到了证据那还好说话,万一没有找到人家的把柄,那就是被人搓背脊骨了。
东离淳占据了东离国重要的三大关口,南凌的军队,东凌的粮食,西凌的经济,军队与粮草大部份都准备好了,可就是那支撑士兵打仗的军晌还没有着落。
西凌的商贾众多,随便揪一个出来,都是家财万贯,照凌彬的说法就是,只要西凌城有三分之一的富豪给子支持,每人捐献他们十分之一的家产就可以支撑二十万大军半年的军晌和伤亡干兵家属抚恤金的供给。
东离淳目前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因为银晌的关系,一但开战,那就是成千上万的伤亡,每个上战场的士兵都要提前发放一百两银子作为报酬。而战死的士兵还要发给足够的家属抚恤金,不然,你凭什么让人家替你卖命?这也是东离淳亲自坐镇西凌的真正目的。
西凌是东离国最大的商业重城,虽说东离国重农抑商,但这里的经商风气仍然繁华异常,西凌的富豪们多不胜数,从这里攒银子准没错。
可是,为了拉笼这些富豪,要先给予利,然后再恩威并施,所以,这些富豪们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就算那张大户是华国派来的奸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惹恼了这些富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唉,原来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那张大户是西凌有名的富商之一,家财万贯,并且在西凌人缘还很好,这种表面伪善的人最不好收拾整治。如果不能一举揪出他的把柄,到时候,东离淳就只能处于被动地位。
楚怜儿看着东离淳,轻轻一笑,眸光流转,说不出的美丽:“即然那张大户已被证实是华国派来的他细,就只差一项确凿证据,咱们找不出,那就自己制造啊。”
三道目光看向她,眼里都带着疑问。
她笑了笑,问凌彬:“那张大民户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没有?比如爱财啊,爱色啊,或是其他的。”
凌彬想了想,马上回答:“那张大户倒有个众所周知的嗜好,那就是特爱美人,只要看到哪个女人长的美丽,不管是妇人还是姑娘,都要想方设法弄进府去。到目前为止,那张大户已经纳了二十多房妻妾了。”
楚怜儿眉尖儿一挑:“那些姑娘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凌彬摇头:“那张大户很精明,从不留下把柄,每看到美人,也不会用强的,他会用威逼利诱等手断让姑娘的家人同意把女儿嫁给他。”
“这样啊——”楚怜儿拉长了声音,凤眼转动,脑海里已服主意,她看向东离淳,甜甜一笑:“淳,你看我美吗?”
东离淳眯了眯眼:“怜儿,不要玩火。”
她嘟唇:“人家哪里是在玩火,我只是想帮你嘛。”她拉着他的衣袖,眼眼亮闪闪的:“对付张大户嘛,我已有了好主意。”她把嘴巴凑到他耳边,悄声密语。
东离淳听了,瞪着她,良久才“扑噗”一声笑道:“你啊,这种主意亏也想的出。”
楚怜儿洋洋自得:“那有什么,对付这种伪善人,不能用平常的法子对付的,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东离淳眼笑带笑,柔柔地看着她,黑眸如发光的珍珠,晶莹剔透,他看向凌彬,道:“凌彬,你现在立刻去外边找两个女人,给她们丰厚的银两,让她们做人证——”东离淳简单地说了下,凌彬差点把眼珠子瞪穿。
楚怜儿又道:“还有,把咱们府上做事的家眷都安排他们去如意酒楼把那酒楼的底楼全部坐满,记住,一定要满的让外人进不来,呵呵,然后,咱们再——”她向凌彬说了几项注意事项后,又忍不住得意笑了:“明天,咱们就演一出欺压“良民”的官老爷,嘿嘿——”
凌彬瞪着楚怜儿,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成侨也一样,看着笑如狐狸精的楚怜儿,蓦地发觉身子冷溲溲的。
“可是,可是万一在他府上搜不出证据那该怎么办?”凌彬最担心的还是这点。
楚怜儿满不在乎:“搜不出来也没什么嘛,咱们也可以向百姓宣称,张大户强抢民女,被人告发,二皇子殿下只不过是顺应民众,派人前去搜查证据而已。如果有证据那就更好办,抄家查办要他的小命,没有嘛,让二皇子殿下给他慰问两句,他还敢再说什么?”她看着东离淳,笑弯眼:“再怎么说,堂堂二皇子殿下的面子他还是要买的,这个哑巴亏也只能咽了。”
东离淳轻笑,忍不住摇头,笑道:“你啊,就只会想些歪门邪道。”
楚怜儿吐吐舌,一本正经地说:“不管黑猫还是白猫,只要完成了目标就是好猫。”她斜眼睨他:“可惜,‘正大光明’的皇子殿下,又不得不采用我的‘歪门邪道’,呵呵,你是五十步笑我一百步。”明明就一副完全笑纳的模样,却偏要来道貌岸然一翻,嗟!
东离淳依然在笑,穿外阳光射进来,大门也敞开着,艳丽的阳光多情地映射在屋内,映的整个屋子亮晃晃的,楚怜儿白晰的面孔也被渡了层金光。阳光折射进她的凤眸,五彩缤纷的美丽。
她的笑,张狂的不可一世,又得意如狡猾的狐狸,可是,她的笑容,细细柔柔如千丝万缕的蚕丝,慢慢把他罩住,他的心,渐渐向她沉沦,无法自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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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如意酒楼格外热闹,上至东家掌柜,下至小二跑堂,都忙的团团转,如意酒楼上下两层都坐满了客人,二楼是雅坐,价钱较高,是稍富的客人的首选,底楼则坐着一般平常百姓,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儿一大早,如意酒楼就坐满了客人,把跑堂的累的够呛。
而如意酒楼的对面,也有一间酒楼,这间酒楼规模更大,更豪华,也同样坐满了人,但比起如意酒楼里的短衫布褂的平常客人,这边的酒楼全是清一色的锦衣绸缎,绫罗丝帛。
稍稍打听,就知道这是西凌有名的张大户包下了酒楼的二楼,听说今天是他的五十大寿,张家的管家一大早就来包下了整间酒楼。此刻,日上三竿,张大户红光满面地在一群家丁护院下进入酒楼二楼,一群莺莺燕燕已围了上去,看她们珠光宝气,衣香色影,娇艳如花,这就是张大户的一干妻妾。
城中百姓都闻张大户的妻妾个个娇艳如花,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抬头仰望二楼那倚在红木栏杆上的美人儿,这些美人儿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时对着路人抛媚眼,惹的整条街的路人都驻足张望。很快,整条街已被挤的暴满。
正在此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穿过人群,停在了如意酒楼前,两匹高大骏马昂首阔步的样子,可以想像,这马车的主人也是个富贵官人。这群美人儿忍不住盯着正下车的人,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长衫,头系同色八方巾,腰束玉带的年轻书生从车内下来,那书生长相俊雅,身形修长,风度翩翩,白晰的脸庞在阳光映射下,如渡了一层神圣光晕。
“啊——”对面楼上的美人个发出一阵阵夸张的惊呼,全都猛地挤在栏杆前打量那书生,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着那书生。
书生下来后,一个身穿粉蓝衣衫的年轻俏婢也从车内下来,那婢子姿容妍丽,巧笑倩兮,眼波流转,明眸皓齿,虽是丫环模样,可那不盈一握的***,纤细适度的娇美身资,在薄薄的衣衫下,如清纯的百合,尽情绽放青春的美丽。
那年轻俏婢身旁还有一个书僮,二人下了车,轻悄悄地跟在年轻书生后边,在如意酒楼的掌柜恭迎下,进入二楼,那书生择了个张靠窗的桌子,优雅落座。
年轻俏婢与小书僮恭立身后,不用细说,这年轻书生就是东离淳,年轻俏婢就是楚怜儿所扮。
今天即然要挖坑等那张大户跳,那就要做到逼真再逼真。
东离淳脚穿黑缎皮靴,头系简单的八方巾,白色轻袍虽华贵,却不张扬,加之他外表耐看,身型修长,气就庸容的气度,让他宛如翩翩浊世佳公子,身后立着一对侍婢书僮,这副打头,与西凌城众多富家公子无异。
对面楼上那群美人儿叽叽喳喳地朝东离淳指指点点,都在心中猜测,这是哪家的少爷,长的这么俊秀,以前怎么没见过。
东离淳坐下后,侧目眺望了如意酒楼的其他酒客,这些酒客都是凌彬安排的人马,有的是暗卫,有的则是府中侍卫的家眷,把酒楼坐的满满当当,再无外人插的进来。
跑堂的上了酒菜,扮作丫环的楚怜儿赶紧替他斟酒,东离淳看着她,黑黑的眸子柔和轻暖,轻道:“那张大户来了,怜儿,今天就看你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