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东离淳要离府几日,楚怜儿高兴坏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她等东离淳前一脚踏出碧月轩后,后腿就奔回自己的房间睡大头觉去,或许睡的太香了,以至于没有发现,她睡过了时辰,并且还被临时改变主意回府的东离淳逮过正着。然后,在东离淳的惩罚下,被跪在庭院前罚跪砖头。
东离淳居高临下地看着正跪的身形摇晃的她,目光冰冷,无一丝温度。
他身后的李华则一脸幸灾东祸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楚怜儿恨恨回瞪着他,心里清楚这回是李华反整了她。
好你个李华,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真以为她是吃素的?
跪砖头简直不是人受的,双膝跪在冰冷坚硬的砖头上,不稍多时,就又痛又麻,浑身难受,她想挪动身子,却被身后监视她的侍卫双肩一压,更是压的她呲牙冽嘴,只差骂娘了。
碧月轩的奴才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被主子惩罚,全都面无表情地远远旁观着,唯有红儿上前关心了她一下,却被身后监视她的侍卫粗鲁喝走了。
从来没吃过如此苦头的她,在实在跪不到掌灯时分时,深深明白了“穷则变,变则通”的道理,这不,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后,就借口去出恭为由,潜进茅房里,撕碎了塞有棉花的裙摆垫在已跪的又红又肿的膝盖上。幸好大冬天里穿的厚,不然,她还真找不到用什么东东塞在膝盖处。
也幸好古人都穿着及地长裙,不然,也可以盖住已作了手脚的地方而不被人发现。
重新跪在砖头上,有了柔软厚实的棉絮垫着,膝盖处的疼痛少了许多,也能忍受了。
该死的人妖男东离淳,办公办到掌灯时分,才施施然地步入碧月轩,听到那熟悉的从容的脚步声响,,楚怜儿赶紧正襟危跪,扯了扯裙子,希望他不要发现膝盖上的机关。
她双眉低垂,看着走近的乌底掐金挖耘羊皮靴在面前停下,心里微微打突,他的靴子是尖的也,这还不打紧,鞋尖还有类似铁钩形状的,如果,他,他这么一踢,那她岂不完了?
东离淳看了她一眼,拂了袖子,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起来吧,先侍候我用膳。”
楚怜儿松了口气,赶紧狼狈地起身,虽然膝盖上垫有厚厚一层棉袄,可跪了那么久,依然磨得生痛。
对上李华隐隐的嘲讽,她朝他呲着牙,然后恨恨瞪了他一眼,王八蛋,臭鸡蛋,走着瞧。
跪了一个下午,又累又痛又饿,但她却不敢表现,颤着身子朝书房走去,忽然停下步子。
已进入屋子,坐到餐桌前正等着楚怜儿侍候的东离淳见她磨磨蹭蹭地不肯进来,不由低喝,“还不快进来?”
楚怜儿馋着脸,道:“主子,我肚子好饿,你,你先让我吃完饭再来侍候您吧。”
东离淳眯起了眼,楚怜儿看他又要发火的样子,赶紧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二皇子英明神武,大慈大悲,就算我做了错事,罚,肯定是要罚滴,但,但总要让我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嘛。”
东离淳冷冷望着她,不说话,也没动作的,楚怜儿心里毛毛的,后悔死了。
她干嘛与畜生讲道理啊。
“也好,坐下,一并吃吧。”
睛天劈雳!楚怜儿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说什么?
东离淳不悦地看着她夸张的反应,重重放下精致的朱黑漆筷,冷冷地道:“收回刚才的话,你先侍候我用完膳后,再去吃吧。”
楚怜儿赶紧道:“主子您英明神武,又体贴下属,奴婢能侍候你真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奴婢人笨,经不得主子的玩笑话。以后还请主子不要和奴婢开这个玩笑。”楚怜儿在心头朝他竖起了中指,嘴里却恭维着他,一边一屁股坐到他对面,不等他的反应,已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开始进食了。
东离淳被她的话堵的反对也不是,不反对也不是,只得冷着脸看着她狼吞虎咽地把桌上的菜一扫而没。
而立在一旁的李华则瞪着一双虎目,圆瞪的程度仿佛要喷出火花来,楚怜儿把肚子填到七分饱,这才发现李华在瞪她。于是,她收起筷子,挑衅地回斜视他,一脸讪笑:“哟,李侍卫,口水都流出来了,是不是肚子也饿了?”
李华恶狠狠地瞪她,冷着脸不作声。
楚怜儿也不理会他,吃饱喝足后,正准备拿毛巾拭嘴角的残渍,忽见东离淳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不由暗骂一声,赶紧起身,一脸谄笑:“主子,奴婢侍候您用膳。”
东离淳冷冷扫了她谄媚的脸一眼,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的菜色一眼,冷冷开口:“吩咐膳房,重新传膳!”
楚怜儿怔住,满桌了的菜,整整七盘菜,还不够他吃么?又要传膳?实在太浪费了。
不过,这些皇家中人个个都是剥夺老百姓的厉害主儿,盘剥老百姓是他们的娱乐,浪费是他们的天性,以前楚怜儿也见识过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上流人物,东离淳这些小心思,也就见怪不怪了,反正,又不是吃她的血汗。
用过晚膳,楚怜儿侍候着东离淳上床息憩。
吩咐手下的大丫环绿柳打来热水,她跪在地上,把一个精致瓷瓶里的精油倒入盆中,搅和后,她才把东离淳那双雪白滑嫩的脚放入温热合宜的瓷盆中,看着眼前这双毫无瑕疵的脚掌,楚怜儿在心中暗自咒骂,一个大男人,没事学女人保养肌肤做啥?他已经长的祸国殃民了,还敢火上添油保养肌肤,成心不让女人好受啊?
正当她忿忿不平地暗骂,东离淳蓦地开口了,“膝盖还痛吗?”
“呃?”楚怜儿呆滞着眸子,抬头,望着东离淳冷然的眸子。
东离淳扫视着她粉色裙摆下包裹的双膝,冷然的嘴角微勾,声音似有似无的揶揄:“罚跪了半天的砖头,膝盖肯定很痛吧?”
楚怜儿呆滞了半天的脑袋终于回神,她娇俏的脸上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楚楚可怜的面孔,却“强自”笑道:“谢主子关心,奴婢触犯府规,理应受罚。”
东离淳“哦”了声,扬声叫道:“来人!”
外边立即出现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劲装打扮,腰佩长剑,一身肃杀,楚怜儿傻眼了,这不正是东离淳寸步不离的贴身侍卫李华么?
乖乖,都晚上了,他还如此尽职尽守,是东离淳做人太失败,以至于仇家太多,还是这李华果真忠心耿耿的得给他颁个忠心牌坊?
李华冷酷的脸上无丝毫表情,他朝东离淳单膝跪地,声音冰冷死板:“主子有何吩咐?”
东离淳道:“把你身上的创伤药拿来。”
李华瞪了楚怜儿一眼,不甘不愿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双手递给东离淳。
坐在床沿,仅着单衣的东离淳接过瓶子,向李华摆手,示意他下去,然后,他对楚怜儿道:“你过来,我替你上药。”
主子亲自关心奴才的伤势,还迂尊降贵地替她上药,按理说,身为奴才的人就得感激涕零,然后高喊谢主隆恩才是。
可是,楚怜儿却一脸心虚,她膝上垫的棉布还没来的及取下,如若让他看到她膝上的机关,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