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绫罗绸衣的年轻女子,她长的很美,高挑的秀眉,瑶鼻樱唇,凤眼带着高高在上的凌厉与冷意,在一群丫环婆子的拥簇下,穿过长长的曲折回廊,来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
屋子很宽大,也很气派,四周柱子上皆绘有五彩斑澜的祥瑞浮云,居中高大宽阔的长型卧榻上,铺有紫金琉璃软垫,四周饰有明黄繁复的蛟龙图案,下边两排朱红色腾椅,上边皆铺有祥瑞麒麟纹图,中间铺有大红地毯,墙壁两旁端庄而雅至的香炉里,袅袅香烟从里边倾泄。
一名身穿石青色长袍,大红镶金夹袄,头戴金玉冠,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端坐在腾椅上,他神怀清冷,双目微合,气度不凡,虽年纪甚轻,但全身上下散发出庸容华贵之气。当他看到从湘妃竹帘后出来的美丽女子,起身,朝她轻轻一捐。
“东离淳拜见皇嫂。”
年轻女子头梳云髻,头戴八宝风樱金步摇,随着走路而左右摇摆,她轻轻执起缀有长长尖细的黑亮护甲,从容坐到上首一宽大华丽的卧榻上,身旁八名丫环分别侍于身后。
她淡淡扫了下边的东离淳一眼,漫声道:“二弟免礼,今日前来拜见本宫,有何要事?”
年轻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皇嫂,臣弟自认与世无争,为何皇嫂却不愿放过我,处处于我敌对。”
女子毫不惊讶,她朱唇微启,略带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长的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男子,清脆的声音,夹着淡淡的嘲讽:“二弟啊,匹夫无罪,怀璧自罪。这个道理,身在帝王家的二弟难道还不明白么?”
“什么意思?”年轻男子不求甚解。
美丽女子轻轻一笑,抚着精心保养的黑亮护甲,清脆的笑声带着冷意:“二弟胸怀点墨,深受父皇宠爱,还能成就千秋大统,不算是怀壁么?”
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着坐在上位,笑的一脸杀气的女人,声音也冷了下来,“这么说来,皇嫂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女子淡淡一笑:“你说呢?”
男子冷哼一声,拂着袖子,冷笑:“看来我这一躺是白来了,就此告辞。”说着,他忽地转身,带动着腰间的紫丝绦玉缀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炫亮的彩虹。
楼玉儿惊疑不定地望着他:“慢着。”她起身,对着转过身来的年轻男子道:“东离淳,你不要怪你皇兄,没有人会放心自己身边有一个比自己厉害又比自己深受圣宠的兄弟在身边的。”
男子神色冰冷的望着他,饱满的红唇紧紧抿着,美丽的眸子一片冷意,似是下定了决心般,轻轻一笑:“楼玉儿,你不要太嚣张了,你当真以为,我真的只能任你宰割不成?”他再度冰冰一笑,然后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惊疑不定的女子在原地久久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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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一股鲜血从苍白的双唇间喷射而出,撒向陈旧的帷帐,点上朵朵夺目鲜艳的梅花。
楚怜儿头痛欲裂地醒来,胸口痛的难受,有千支银针刺着痛,她紧紧捂住胸口,喉间一阵腥甜,又一股鲜血喷射而出。
“怜儿姐姐,你怎么了?”守在床边的红儿焦急地看着她。
吐了两口鲜血后,胸口的剧烈的痛楚消散不少,楚怜儿喘着粗气,看着一脸关心的红儿,虚弱地摇摇头,她看了红儿一眼,吃力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她忽地想起了,梦中年轻男子那冰冷的眼神,奇怪的是,那年轻男子与东离淳长的好像,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除了现在的东离淳年轻稍长,而梦中的他,则要年轻许多,虽英俊,却带着些猩气。
更奇怪的是,梦中那被叫着皇嫂的楼玉儿,却与自己长的好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会做着这种奇怪的梦?
“怜儿姐姐,你忘了吗?昨天晚上你私自逃离皇子府,被府中侍卫发现,你又开罪了二皇子,被主子给惩罚了。”
惩罚?楚怜儿想起来了,她忆起昏倒前的东离淳满面杀气地对自己说要让她好生反省一下,凭她的身份到底有无资格与本宫谈条件。
然后,她头部胸口都痛的好厉害,再然后,她昏厥过去了。
再来,她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了不一样的自己,还有年纪甚轻的东离淳,这到底怎么回事?
“红儿,你我认识有多久了?”楚怜儿忽地问她。
红儿怔了怔,半晌才回答:“呃,有,有三年了。”
“那,那你知道我失忆以前是什么身份吗?”楚怜儿忙追问。
红儿神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突地想到了什么,一脸紧张,叫道:“太——你,你想到了什么?”
红儿的反应好奇怪,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的楚怜儿摇摇头,道:“没,我只是很好奇,东——这府里上下的人见了我都好像很讨厌似的。”
红儿神色惊疑不定,道:“怜儿,你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吗?”
楚怜儿摇头,红儿松了口气,却又神色复杂,“忆起来对你也没好处的,还是不要去想了,还是趁机养好身子,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我要做什么?”
红儿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只是眸子却看了看四周。随着她的目光望去,楚怜儿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尽了,原来以往还算舒适宽敞的住所,现在却变成了狭小又阴暗的房间,简单的摆设,陈旧的帷帐,看不出颜色的桌子,及沾满灰尘的窗户——这是她先前住过的屋子,是皇子府的丫环居住的下人房。
怎么忽然从宽大舒适的屋子移到这里来了?
楚怜儿脑海里又忆起东离淳那冰冷又杀气腾腾的眸子,联想到某种可能,她望着红儿,轻轻地道:“我被东离淳贬了?”
红儿也望着她,无声地点点头。
楚怜儿脑袋一片空白,有短暂的短路,东离淳,可恶的男人,阴险的小人,在利用完她后,就借着小小的借口一脚把她踢走——太,太无耻了。
说不出的愤怒,楚怜儿气的满脸通红,她紧紧握了拳头,咬牙切齿:“该死的东离淳,混帐男人,居然这样对我。”虽然她早就隐隐觉得东离淳让她作他的幕僚只是在利用她,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做的如此绝,在利用完她后,就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她。
红儿赶紧捂住她的唇,一脸紧张:“怜儿姐姐,你小声些,千万不要让二皇子听到,不然麻烦就大了。”
楚怜儿忿忿地瞪着她,正想怒斥,红儿抢先一步道:“怜儿,你现在的处镜非常危险,昨晚本来二皇子是想把你卖入教司坊的,可是后来经过马先生与宋将军的求情,才勉为其难地把你降为丫环的,不然,现在的你恐怕已被卖入教司坊那种肮脏的地方了。”
***楚怜儿为何会失去以往的记忆,东离淳等人为何会对楚怜儿充满厌恶与仇恨,这个,桃子会在下边的文里,慢慢地抽丝剥茧,亲们,耐心看下去吧。答案慢慢会揭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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