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儿搞不明白为何身为三军统帅的东离淳不去战场,反而先让大军开拨,而自己却偷偷回城。
她来不及发问,等回到城后,就知道东离淳要干什么了。
在一处民房里换了普通衣物后,楚怜儿被叫上了一辆马车,东离淳早已脱下一身绒装,换上一袭纯白色袍子,白色对襟袍子用白色玉带束住,一块银色玉佩用红丝绦儿系在腰间,外罩白色长袍,长长的绣金玉袖,及领口繁复的挑金线绣蛟龙图案,是唯一可以看出其身份高贵的地方。
她发现这家伙还真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这袭纯白袍子配白色长衫,还真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味道。
楚怜儿偷偷地滴咕着,这人真的挺喜好白色的,通常专注于某一颜色的人都是自命不凡且唯我独尊,这东离淳想必就是这种人。
马车里布置的倒舒适,厚厚的绫花被褥,梅花图案的羊毛绒毯子,吸石磁桌上摆着铁制茶壶,垫有厚厚软垫的软卧,无不是显示出此车主人的独特与品味,可是,这古时候的马车车轮根本没有轮胎和弹簧,那钢硬的铁轮压在马路上,路好走那倒好说,如若路不好走,那个抖啊,颤啊——
就像现在,马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厚重的车轮压在深深浅浅的坑里,没有心理准备的人说不定会被震上车顶。
楚怜儿抓着马车上的吊手,忍着快抖折断的腰肢,忿忿不平地瞪了眼坐的四平八稳,神色无波的东离淳。他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如一把扇子,密密翘翘地,白晰的肌肤,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饱满红润的双唇。
楚怜儿发现自己口干舌燥起来,她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鲜艳欲滴的双唇,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她的唇形也挺好看的,可那色泽啊,哪有人家如此鲜艳,不画而朱。
不知道咬上一口味道如何?
楚怜儿暗自咽了咽口水,丝毫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就是于浅乐口中说所的色女模样,她见东离淳如老僧入定般半垂着眼,从先前的偷偷摸摸到明张目胆地打量。
发束玉冠,玉面朱唇,身形修长,衣着华贵,完全是十足的贵公子模样,咳——还是个皇子呢,这样的极品男人,不知尝起来的滋味如何?
一整个下午,加一整晚的时间,除了中途下车停留了会填了肚子外,他们一直在马车里度过,东离淳一句话不说,楚怜儿一个字未吱,可是,二人却各怀心思,一个想像中该怎样上“战场”,一个满脑子腐女思想。
“你说你要进华国镜内?”
天刚拂晓,大地还是一片朦胧景象,终于赶到了东离淳口中所说的“战场”,西陵。
西陵城是东离国的边镜,邻近华国,也是两国物资输送的重要关卡,紧挨了华国交界的叫半月县,这个地名是本县城镇从高处往下看,就像一轮半弦月,因此得了此名。
此县虽小,但军事地位犹为重要,加上这是华国商人与东离国商人转战的重要关口,是以,这里也住扎了一批军事力量,税赋丰富,设有衙门捕快,华国商人输入大批米粮给东离国,而东离国则输送成批量的瓷器茶叶等生活上的奢侈品给对方。
但两国交战,这个重要的交通要塞已被禁令通商。华国不再向东离国输送米粮,而东离国也禁止了出口。
可是,双方一旦在经济上冷战,吃亏的将会是东离国,主要是东离国粮食命脉掐在人家手里,这次两国禁市止商,东离国的损失将是巨大的。
是以,身为统帅的东离淳才会说,他的战场就是负责给三十万大军输送米粮。这米粮从何而来,就是从华国那里运来。要怎么运,则要随机应变了。
而此刻华国朝庭已禁止民间米商输送米粮给东离国,怎么办?东离淳当机立断,化妆成一般商人,进入华国镜内,与华国米商恰谈进口米粮事务。
楚怜儿被打扮成丫头模样,与丫环打扮的红儿一并偷偷潜入华国。虽然两国开始相互禁市,半月县的重要关卡也被厚重城门阻隔,但东离淳皇子身份,还是很容易混出了城门外,直奔一箭之遥的华国。
华国地处平原,土地肥沃,盛产米粮,华国的米粮输送其他各国,换取了他们所需要军事给需,可是,华国却又垂涎着东离国的冶金之术及美好的江山河水,而东离国尽管冶金之术已非常高明,耐何四处丘陵,没有发挥的余地,因此,比不上华国的军事力量。是以华国才四处挑衅东离,想主动发起两国争战,以换来更大的发展空间。
而这次,东离国终于开战,华国上下却众志诚城,他们分析了东离国在军事上及粮草辎重上的劣镜,认为东离国必败无疑,谁叫东离国的米粮被掐在华国手里呢?
华国金城,紧挨着东离国的半月县,是与东离国通商的重要城镇,因对外贸易的原由,经济异常繁华,富豪众多,尤其以米商居多。
华国的米商之所以大多数都是富豪,因为他们对外贸易,输送米粮给其他国家,又从他国运来奢侈品及其他物品换取高额利润。这次华国禁市止商,米商们损失惨重,他们大力运来囤积的粮食只得又运回国内消耗,为了减少来回运费的损失,这些米商全都降部份价格卖给本地百姓,耐何杯水车薪,许多米商粮仓中仍然囤积了成山的粮食,不得已之下,他们又偷偷向东离国输入粮食,却被官府发现,为首的数名米商被重刑发落,这一震摄之下,这些米商安份许多。只得又花高价把粮仓中的米粮运到其他地方卖掉。
“华国米商在秋收时,就开始以低价大量囤货,再等到春季时,各国米粮紧缺时,再拿出来交易。但现在因两国交战,粮食无法运送出去,粮食无法长期保存,必会腐烂,再加上重货囤积,资金必周转不灵,损失肯定惨重,他们为了止损,肯定会贱价卖掉部份粮食,趁此时机,主子您得赶紧出手才是。”楚怜儿大至分析了下,对东离淳如是说。
可她只是让他赶紧派人潜入华国镜内购买粮食,而不是让他亲自前往啊。
楚怜儿恼火地扯着自己一身丫环服饰,忿忿不平地瞪着坐在华国镜内一间毫华客栈里,却大摇大罢吃着山珍美味的东离淳,而自己却只能强咽着口水立在他身后侍候他。心里火大极了,好歹她也是他公开承认的幕僚,他麾下的将领就能与他平起平座,享受至高待遇,而自己却只能当个丫环,任他呼来唤去的,这公平么?
东离淳神色依然淡漠,修长十指执箸,练起摆放在精美瓷盘里的错落有致的金丝香鳝,优雅送入口中,细细嚼动,他目不斜视,声音淡然,以轻淡微小的声音道:“进入华国后,可以观察华国的动态,以及百姓对待战事的态度,再见机行事。”今天他换了一身白色简洁轻袍,脚蹬黑色小羊皮缎面挖耘尖扭软靴,头戴黄色八方巾,腰缠宝剑,俨然华国贵公子打扮。
楚怜儿上身白色双襟布衫,下身着绿色裙装,头梳双髻,一副公子身边的丫头打扮,她嘟着唇儿,立在东离淳身后,悄声道:“我看那些百姓好像并不怎么关心的样子。”
东离淳俊目四处扫了下,暗自点头:“就是这样才好。”
楚怜儿不再吱声,两国交战,东离国百姓竭力支持,而华国百姓却事不关已的样子,想必这华国当政者不得人心啊。
东离淳来到金城后,带了在华国的卧底,以富豪身份问了其米价,发现价格确实比前便宜二成,但与计划中的价格仍然高出许多,他问身旁的楚怜儿:“这样的价格,咱们带来的钱能买多少?又能支撑咱们三十万大军多少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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