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了太爷、爷爷奶奶后,从墓地回来的路上,张小雄问:“小生,你晚上回县城住?”
张生点点头:“去县城里找人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看来要通过自己的渠道找找关系,看有没有这边的熟人。
“县里邓书记的儿子和小雄是高中同学,要不,叫小雄帮你牵牵线?再说小雄在县城上的一中,你想去哪儿他都可以陪你去。”张大伯走在旁边插了一嘴,见张生执意要自己办这件事而不是通知他父亲,张大伯心里焦虑,但是没办法明说。
张生听张大伯说通过小雄和什么书记儿子给自己牵线,咳嗽了一声,大伯这是拿自己当孩子看呢,不过如果身边不带个家里人,大伯肯定不放心,自己出了事的话,他没法交代。
点点头,张生说:“可以,到了县城再说。”
张大伯突然啪一声打死了一只蚊子,这是一条横穿玉米庄稼地的土路,盛夏之时,蚊虫甚多。
“小生,这有清凉油。”有一位婶婶很细心,早就准备好的药油,就是怕张生细皮嫩肉的被乡下蚊虫叮咬。
张生看了眼四下绿油油的玉米地,笑道:“不用,我从小就不招蚊子,谢谢老婶。”记得清楚,这是老叔的妻子。
那位婶婶见张生竟然知道她是谁,愣了下,心说小生也不像说的那样嘛,看心多细,别说这种家庭的孩子了,就算是大人,突然介绍这许多亲戚,谁能记住谁是谁了?
张大伯也愕然看了张生一眼,显然也有些吃惊。
……
渉州县城极为繁华,同样有灰色地带的红灯区,被本地人称为足疗一条街,从汽车站去渉州宾馆,便横穿这条足疗街。
坐在出租车里,张小雄从车窗看着足疗店进进出出的漂亮女孩儿,心里,猫挠一般。左侧人行道,穿着某足疗店制服的女孩儿哒哒的走着,苗条身段令张小雄春心荡溢,他更贪婪的盯着女孩儿裸露在裙摆下的雪白丝袜小腿,直到出租车转弯,女孩儿越来越远,他才有些失望的扭回了头。
张生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堂兄应该还是处男,年纪又大了,不说自己的世界,现在来说在农村的话,孩子都有了,但他偏偏上了几年学禁锢着躁动的青春,是以生理心理都是特别敏感的时候,看到女人就想入非非的激动。
自己的圈子,还真没有这样的男性朋友,自己若不是从医,他的心态自己怕理解不了。
“小雄,你们渉州宾馆有小姐吗?晚上帮你叫一个。”张生说这话时坦坦荡荡,算是自己的亲戚,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在自己的年代,这也是朋友应有之谊。
“啊?”张小雄呆了呆,随即问:“真行?你、你请客?”
张生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
张小雄点点头,又有些腼腆的转过去,看着街上的漂亮女孩儿,就觉得口干舌燥,今天晚上,自己就要知道女孩是怎么回事了吗?
前面司机笑着说:“宾馆里有,而且渉州宾馆的小姐是我们渉州最好的,价钱也高。”
毕竟小地方,司机便显得随意些,本来客人没问,他应该当做听不到。
张生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歙州宾馆环境倒挺整洁,张生要了两个商务套房,是这里宾馆最高档的房间了,一晚七百多块钱。
张生是最不喜欢住宾馆的人,但今天没办法,而且,看起来也不是一天能办妥当的事情,估计怎么也要住个三两天。
张小雄却是兴奋极了,就觉得小生给自己安排的套房金碧辉煌的,能住一晚,简直是神仙一样的享受。
去酒店餐厅用晚餐前,张生联系到了在滇南省疗养院疗养的一位老干部,这位老干部大半辈子都在北方工作,而且就在渉州所在的冀南省,快退了的时候才调任滇南省司法系统,退居二线后任滇南省政协副主席。
果然这位张生称为“胡伯伯”的老干部给张生指了一条路,给了张生一个电话号码,说我先找他,这个人一会儿肯定给你打电话,他是我的老部下,现在在韩城市任副市长,叫孙成栋。
渉州,归韩城市管辖。
在餐厅用餐的时候,张生接到了廖燕的电话,廖燕说,同李博云的股份转让手续已经办的七七八八了,就等您回来签字正式生效。
李博云的股份,比起收购周帆的股份,每股节省了两成资金,张生听了就笑,说:“不急,我过几天回去再说。”现今自己人在冀南,拖延一下李博云,省得李博云开始搞小动作。
刚刚挂了廖燕的电话,那位孙成栋副市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张院长,我是孙成栋,胡老和你说过我了吧?”孙副市长语气很热情,听话语,胡老自然是跟他说的张生在卫生系统任职的身份。
“孙市长,您好您好,麻烦你了。”张生放下了筷子。
张小雄倒是风卷残云一般,张生自己点的清淡小菜,但特意给他要了几道硬菜,鲍参翅肚,吃的他舌头都化了。
和张生寒暄了几句后,孙副市长进入了正题,轻轻叹口气,说:“张院长,不是我不帮忙啊,渉州的情况有些特殊,不瞒你说,我们市里一把手刘书记有时候都插不上嘴。”
张生笑了笑,说:“我明白的,我知道周恒是谁。”
听到张生直呼周恒的名字,孙副市长心说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不是么,看他夸张的手机号码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何况,听胡老说他才二十出头,就是省疗养院院长正县级干部了,比周恒还夸张许多,虽然职务没有一县书记那么重要,但他可是比周恒小了近十岁呢。
琢磨着,孙副市长说:“这样吧张院长,我肯定尽力,我一会儿先同周恒书记通个电话,说说你家里的情况,看他怎么说,好不好?”
张生笑道:“谢谢孙市长了,等我回去从韩城过,再当面向您致谢。”
“不客气不客气。”孙副市长爽朗的笑起来,说:“我就怕办不好这件事,到时你可别埋怨我。”
张生笑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