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腊皇家医疗中心是缅中地区最大的私立医院,但是在张生看来,条件根本没法跟内地的三甲医院相比,大体上,和内地比较大的二甲医院类似,或许,条件还不及当初的青阳八一医院。
尽管如此,这座私立医院却令南腊普通市民望而止步,毕竟,便说带套间的病房,一天收费三十五美元,等于本地市民一个月的工资了。
缅南名义上公立医院实行免费医疗,但实际就是个嘘头,首先看病不花钱买药花钱,药品的价格便极为高昂,其次公立医院技术水平有限,便是其首都最好的公立医院,一些稍微复杂的手术便没有能力处理。
所以缅南人真的有了比较严重的病患,穷人要么硬挺,要么倾家荡产治病,至于富裕阶层和官员,以前喜欢去军队医院诊病,现在则渐渐转向了私立医院。
南腊医疗中心院内是两栋九层高的楼房,一为医疗楼,一为病房楼。
医疗楼一进门,便是宽大的分诊台,墙上挂着大屏幕液晶电视,大厅右侧是西药房,药房上方有八个叫号屏幕。
刚刚落成不久的这座医院设施尚算先进,令张生找到些许内地医院的感觉。
出面接待张生的是医疗中心的一位副院长,对张生态度极为客气,将张生领到了九楼一个单独的办公室,紧邻医疗中心的秘书调度室,大概类似国内医院的院长办、医务办等部门。
副院长将秘书室的负责人旺差叫过来与张生见面,告诉张生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和旺差进行沟通。
旺差也同张生客气一番后,便忙自己的事去了,办公室内,仅仅留下了张生一人。
整个上午,张生多数时间便在静坐养神,下午,则有直升机攻击中队的几名飞行员、空勤武装人员来检查身体,张生帮着联系沟通之余,又觉得,现在的差事也不错,可以频繁的接触到飞行战斗人员,便可以得到很多第一手的情报。
傍晚下班时间,旺差来到张生的办公室,热情的问张生要不要出去喝一杯?还说他的小舅子也在空军基地服役,不过是地勤连的士兵,还要“拉敏少尉”多多照顾之类的,又说他小舅子晚上也会请假过来。
张生欣然允诺,心下琢磨,或许因为南腊远离战争,缅军军纪还真是比较散漫,地勤连士兵,请假喝酒也能出来。
不过想想也是,缅军一些步兵师的师长在同缅北武装作战时,一贯和军政府讨价还价,要求物资钱饷,不到位就不肯作战,上行下效,上面高级军官有钱才肯卖命,下面的士兵又哪里会好的了?
旺差又说他会带上妻子,其小舅子也会带上女朋友,问要不要帮张生邀请一名女伴,“医院里漂亮的护士可不少?”旺差的笑容很暧昧。
张生忙说不用,说自己有心仪的人了,这就回家去接她。
旺差有些可惜的点头,又说了酒吧地点,这才去给自己小舅子打电话。
……
angelclub应该是南腊最豪华的夜总会了,一楼是舞池和沙发桌台组成的散座区,二楼则是一间间金碧辉煌的ktv包房。
公主头秀发挑染成暗金色,穿着糖果彩裤雪白t恤浅蓝帆布鞋,一派时尚少女装束的花桂兰自然成了张生的“女朋友”,看得出,她对这身装束不怎么习惯,但那股秀气劲儿却也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全不复女暴徒风采。
张生本以为要她配合自己她肯定不情愿,但是不想她很识大体,并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
作为自己的“女朋友”和南腊一些消息灵通的女士来往,花桂兰可以打探一些自己也不太好打探出来的事情。
在夜总会二楼的包厢,张生介绍花桂兰是中国人,自己姐姐在中国的朋友,在她帮忙下姐姐才能躲过果邦叛军,顺利回来缅南。
这一点便是花桂兰“女佣”的身份被戳穿也无所谓,毕竟,谁都希望自己心仪的对象出身更好,吹嘘几句也没什么,何况,如吴昆山院长,也根本不会注意曾经陪诺温夫人去军营的花桂兰到底是“女佣”还是诺温夫人的“朋友”,最多心里觉得,自己对女孩子一见钟情,也是个情种而已。
当然,张生介绍花桂兰时用了她护照上的假名字,小名仍然是“小兰”。
听到张生女朋友是中国人,旺差和他的小舅子索吞立时便都有些羡慕,毕竟对缅人来说,能追到挺漂亮的中国女孩做女朋友,那是很高大上了。
花桂兰在内地留学期间,皮肤比以前白皙多了,相比较之下,本来就相貌普通的旺差的妻子,更显出黑黝黝的东南亚人种的难看,倒是索吞的女朋友梅密诺,是这间夜总会的舞女,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有高大上的“中国女朋友”在场,又有见惯大场面的索吞的女友,旺差就更花力气,要了一支十几万缅元的红酒,当然,折成美元不过一百多美元,但对于旺差来说,自然是极少有的慷慨,也看得出,旺差夫人的肉痛。
张生很快和索吞聊到了一起,缅军地勤连类似国内军用机场的场务连,执行的任务不过是清扫飞机跑道、维护地标、灯光、防护网等等的维护,甚至驱赶鸟雀等等最初级的勤务工作。
但是,莫看缅军地勤连在空军系统中的分工技术含量最低,但对整个军用机场的格局,却没比他们更清楚的了,要说想偷袭军用机场,伪装成一个地勤兵收集的信息作为精确,便是哪里防护网漏个洞都能清清楚楚,也最能发现整个空军基地的防卫漏洞,只是张生过滤了许久资料,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地勤兵可以由自己顶替。
“拉敏医生,我给您和兰小姐点了一首情歌!”旺差笑呵呵的按了切换键,大屏幕上变成了俊男美女的mv,旺差又说:“这首歌你不能说你不会唱了吧?”
张生脸上挂笑点头,心里却暗暗叫苦,缅语情歌,自己可真是一个不会唱,这个以前却没考虑到。
花桂兰微笑拿起话筒,说:“旺差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用缅语唱,拉敏用中文唱,好不好?”
“好,好!”旺差大笑,索吞和那两名缅人女子也都跟着鼓掌叫好。
张生心里松口气,对花桂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