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前门四合院内的老香椿树底下。
老妈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悠闲地看着报纸,我坐在石凳上帮老妈择菜,只听我妈揪着绿茵茵的扁豆絮叨道:“琉璃厂请的那几个人还不错,这一年也不用月娥去忙活了,她想睡忪觉就睡懒觉,想去哪玩就去哪玩,硕靖,老娘警告你啊,以后你那臭袜子脏衣服都你自己洗,别麻烦月娥了,做饭也不用她,我和你爸包了,她就负责好好把身体养好了,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嗯嗯了一声,脸上美滋滋的。老爸看了我一眼:“对了,她那些酒都茂起来了吗-?”“哟,忘了忘了!”我一招脑门,扔下扁豆就往小屋跑:“我去藏。
还没等我推门进去,小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脸笑容的邹月娥眯着眼睛缓步走出来“我知道喝酒对孩子不好,不用蔑,这点分寸我还是明白的,不就是一年半年不喝酒嘛,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碍得。”我赶快搀扶她“醒了,看着点脚鹿,千■,别摔着。”“我又不是小孩儿。”邹月姝把手从我怀里抽出来“妈,我帮您摘菜。”
老妈一个劲儿地摆手“不行不行,让小靖扶着你跟院子里溜达溜达,这些事你甭管,再累坏了身子。”把扁豆丝扔在一张旧报纸上,老妈笑容满面道:“你生完孩子之前就踏踏实实住前门,我们前天都分好工了,家里的活儿都我跟你爸干,你负责休息,小靖负责照顾你。”脸色一整,老妈瞪着我威胁道:“眼皮子活络着点儿,你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有个好歹,我打断你的腿。”
邹月婊苦笑道:“妈,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我扶着她道:“瞧我妈多疼你,你现在可是我家的宝贝儿,我的地位直线下降啊。”老爸难得开起了玩笑“等你妈抱了孙子,你跟家更没地位了。我一哼哼“干啥非得是孙子,万一是个女孩儿呢?”
“欠揍啊你!”老妈恶狠狠地从石桌底下踢了我一脚,然后指指邹姨那丰满的臀部“看你媳妇儿屁股还不明白嘛,上翘的,那保准是男孩,对了月娥,你走两步,对,走过来。”见她疑惑地站起来,迈腿往前走了一步,老妈顿时眉开眼笑道:“好,好,看见没有,你媳妇儿先迈的左腿,这就对了,男孩,绝对是男孩儿,嗯,好,哈哈。”显然,老人家是喜欢孙子的。
我听得翻了翻白眼:“您那是啥逻辑啊?都这今年代了还搞封建逑信?”
老妈气得把扁豆往桌上一摔“你个小兔崽子,不揍你是真不行了!”“妈,您甭理他。”邹月娥笑着挽住她“我觉得也是男孩儿,我也喜欢男孩儿,俗话说的好嘛,儿子向着娘。”
老妈摸着她的手大点其头“对,对。”
老爸无所谓地耸耸肩“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
我道:“女儿向着爹,反正我喜欢女孩儿。”
邹月娥笑吟吟地看看我,对我妈道:“他啊,就喜欢女孩儿。”
这话说的味道有点不对,我一听,登时闭了嘴,咳嗽道:“哈,今天天气不错呀。”见没人搭理我,我煞是尴尬道:“那什么,对了,这么好的天儿,咱们就事儿给孩子起个名儿吧,嗯,叫啥呢。”顿了顿,见他们都在思索,我先一个道:“要是女孩儿,就叫顾……顾……顾若若吧,嗯嗯,这个好。”老妈懒碉1搭理我“我看你就够弱弱的!”我一咂嘴“不是柔弱的弱,是安之若素的若。”老妈哼道:“还大学生呢,就这水平?你怎么不取个顾壮壮!”
取名的问题又绕回了生男还是生女,争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我爸打了圆场,做了总结性的言“生男孩儿好,能随月娥,聪明,机灵,以后家里的生意也能交给他打理,生女孩儿也好,随月娥,长得漂亮。我差点气死“哦,合着孩子全都得遗传月娥的,没我什么事儿?
老妈乐了,看看月娥,瞧瞧我,对比着我们俩人的面貌“还别不服气,你自己说说,你五官面貌哪一块值得拿出来说说的?眼睛,你没月娥的大,没她水灵,鼻子,你没月娥的精致,嘴巴,你没月娥的精巧,脸型,你没月娥的顺溜。”老妈也不比了,不耐烦地摆摆手“得了得了,你俩根本没法比,一今天上一个地下,嗯,就连脑瓜子也是月娥聪明,你说说,就这样,孩子还遗传你啥?你给我一边待着去吧!
邹月娥在一旁偷偷地笑。
我险些气吐血“遗传都是爹妈俩人的,哪有就遗传一个人的?”
老妈看了我一会儿,道:“那就勉强把你头遗传我孙子吧,头差点没什么,影响不了美观。”邹月娥笑着插话道:“妈,您就别踩呼小靖了,他脸皮薄。老妈嗤地一笑,对我道:“行,你媳妇心疼了,不踩呼你了。我撇撇嘴:“你埋汰我还不是埋汰您自己?我就是您遗传来的,赖谁呀?“你再给我说一遍?”老妈瞪眼道:“那是你遗传你爸的多,你五官要都随了我,还不知道得多;8亮呢!”老爸哼了一声:“你一天不吹牛都不行啊?”“我吹什么牛了我?不信咱翻出年轻时的照片给孩子们看看!
就在这欢快喜悦的气氛下吵吵闹闹了会儿,末了,我去给邹姨热早饭,吃完以后,老妈美吧滋滋地去给邹奶奶打电话聊天了,我则扶着邹月娥回到了小屋。让她靠到床头上,我往地下一蹲,搂着她的腰将耳朵贴在她肚皮邹月娥好笑地伸手插进我头里摸了摸“刚俩月还不到,没动静“别;!:\},让我听听。”我使劲儿竖着耳朵“诶,好像动了,好“那是姨刚吃了早饭,胃正消化食儿呢。”邹月娥把我的脑袋从她肚子上推开“别咋咋呼呼的,去,给姨剥个橘子,姨想吃了。”
我赶快一答应,从写字台上的托盘里抓起橘子剥开,掰手一瓣喂到她嘴里。
邹月娥也懒得动手了,舒舒服服地一张嘴,把橘子嚼了嚼,然后嘴里嗯嗯了一声,我-马上会意地捧着手伸到她嘴巴前,邹姨就低头噗噗一吐,把核儿啐到我手心上,旋即满意地看看我“嗯,最近表现不错,口头表扬一下。”我呵呵一笑:“没个奖励-啥的?”
邹月娥笑眯眯地看了下我“行啊,你赶明把婉如叫来,我俩再让你双飞一次,这个奖励怎么样?”她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话,现在我大概也能分清一些了,这话,明显口不对心,我是万万不能应下的。我精神一振,表决心道:“哎呀,栽她f嘛呀,我现在心里就你一“是吗?”邹月娥笑道:“算你聪明,姨渴了,畸水。”“行行,水来了。”
铃铃铃,铃铃铃,我的手机响了。我摸起来一看号码,便道:“腰子的电话,我出去接。”邹月娥一看我,把手摊开在半空,朝我勾勾手,明显是不相信我。无奈,我只好把手机递给去给她“瞧你这个警惕劲儿吧,我骗你干啥呀?”邹姨看过后,徽做一点头,努努嘴,示意我可以按了。我干脆也不出去了,按下接听键“喂,腰子。”
电话那头还有好几个声音,应该是在宿舍“嘿嘿,听说你要当爹了,恭喜了啊。”
我汗了一下“怎么全知道了?谁跟你说的?”
“我跟磊子是从妍妍那儿听说的,妍妍好像是听她小姨说的。”
前天晏婉如给邹姨打了电话,邹姨将怀孕的事儿就顺便告诉了她,八成是晏姐嘴快,跟袁姐席老师她们都说了。我便道:“行了,跟磊子和其他宿舍几个哥们儿说一声,谢谢大家惦记了,等我女儿满月的时候,我摆桌请大家,到时候都得给我过来啊,对,还得带着家属。”腰子嘿笑道:“那是自然了,我跟倩倩都去。”孙小磊也跟那头吵吵道:“给邹姐带好,等放假我们几个看你们“行行,到时候电话联系吧。”“那先这样,我们挂了啊。”放下电话,我乐呵呵地坐到床边“腰子磊子给你问好呢。”铃铃铃,邹月娥搁在枕头边上的手机也响了。我凑过脑袋过去看昼幕上的来电显示,邹姨却推了我一把,手机一躲,死活不让我看“喂,是我……呵呵,正躺床上靠着呢……那能怎么办呀,我公公婆蕃啥活儿也不让我干,只能躺着了呗……好什么啊,都快胖了……可不是嘛一一一一一一嗯一一一一一一你有事吧一一一一一一去哪一一一一一一哦一一一一一一哦一一一一一一太远了吧一一一一一一嗯,我问问,到时候给你电话……好……呵呵,那行,你忙你的,挂了。
我顿时警惕起来:“谁的电话?啊?男的吧?
邹月娥笑而不语。
我这个气啊,一伸手:“手机给我!快点!”
邹月娥瞅瞅我:“我要是不给呢?”
我沉着脸掰开手指头道:“我数三下,不给我可跟你急了,一,二,三!”
“瞧你那个小德行吧。”邹月娥笑着把手机扔给我“爱看拿走。
我一哼,拿过手机翻了翻刚刚的来电,一看名字,呃,是晏婉如“汗,晏姐的电话呀,你早说啊,我还以为是男的呢。”正说着呢,她手机再次响了响。一个小时之内,不少知道邹姨怀孕消息的人都打来了电话。
我不禁一笑,等邹姨挂了第五个问候电话,我身子往前一趴,再次抱住了邹姨的肚子,撩开白衬衫,在她肚脐眼上亲了一口“我的小宝贝儿,瞧瞧,这么多人关心你呢,您赶紧出来吧,爸都等不及见你了,呵呵,以后啊,爸给你买最贵的房,买最好的车,然后等你大学毕了业,爸就把生意全交给你,让你当中国最年轻的小富蕃。”邹月娥白了我一眼“这还没生出来呢,你就开始惯孩子了?”“我乐意。”我哼着小曲儿道:“我的乖女儿,我的小富蕃,听见全国最年轻的小富婆算什么?”邹月娥眯眼摸了摸我的脸蛋。”咱们儿子或女儿长大了,怎么也得进中国富翁榜前五十名吧?要不就让他当官,三年内升到正科,再两年到副处,再三年到正处,嗯,最后起码弄个正厅级……不……弄个正部级干干。”我擦了把虚汗“咳咳,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
邹月娥抚了抚自己的肚皮,眼中闪过一丝骄傲“我不管,我的孩子就得做人工人,过最好的日子,小靖,他长大还早,这之前,咱们得为他多铺铺路,呵呵,反正你对古玩收藏这一行比较熟悉,嗯,给你个任务,孩子出生前,你起码再给我赚一个亿回来,有了这些钱,再花个几年运作运作,小十亿的资产也不是什么问题,这样孩子长大以后,直接就能进富翁榜了。”
我道:“晕,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可一个亿哪是那么好赚的?我偷去啊?”邹月娥眨眨眼睛:“你不是挺能的嘻?”
汗,我能什么呀,离重生前的那个暑假日子也不远了,现在也基本没什么漏可捡了。“对了。”邹月娥道:“你不是赌鸡血石挺有经验的吗?那和田玉你也能赌了?这都是一个道理吧?”我愣了愣:“赌玉吗?”
邹月娥点点头,笑了一下:“刚才婉如打电话给我就是说的这个事儿,她说过些日子打算去新疆和田一趟,淘韵宝,收收古玩,当然,她说主要还是要买一些和田玉籽科,她想赌一块和田最好的羊脂玉回来。”她一指我腰上挂着的把件“喏,大概就是我送你的这块吧,她还问咱俩去不去。
赌玉?和田-玉?
我拿指甲盖揉揉眉心,陷入沉思。
邹月娥瞅了我一眼“怎么?没把握?要不然跟着婉如买吧「她夜该很懂。”
“这个玩意儿没谱,运气的成分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我沉吟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和田玉。和田玉……”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两声,我打开电脑,翻出了一个隐藏起来的oRd文档,里面记载的正是我凭着记忆写出的捡漏事件。上面,大部分都已经打了加粗字迹,这意味着已经捡漏到手的东西。
还有极小一部分没有标记,说明还有漏可捡。其中,和田玉占了三四行。
这是我最早写下的记忆,因为我经历这些的时候,正是我重生前没一个月的事儿,所以记得非窜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在不久以后,也就是差不多暑假刚放时,我再一次来到北京古玩城打工,玉器店的窦老板让我和他爱人帮着看店,第二天就跟朋友去江苏收玉了,也是为了给店里进货。等他过段日子回来的时候,带回一个dv,里面记录了他这次赌玉的经过,有他自己的,有他朋友的,也有别人的。我当时很好奇,就好说歹说地借来了dv,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后来被我爸看到了,他也没见过赌玉,就非要我给他放,就这样,我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哪个毛料擦垮了,哪个籽科开出了羊脂玉,我都记得还算清楚。
毕竟,和田玉不像翡翠毛料那样表皮颜色单一,和田籽科的表皮色彩很丰富,橘色,红色,金色,乌鸦色,等等等等,块头不大,形状也各异,比翡翠和鸡血石毛料可好区分的多。要去赌玉吗?嗯,月娥说的对,得让孩子过上最好的日子!
望了月娥肚子一眼,我肩头的责任感越来越重,嗯,趁着自己还有余力的时候,多给孩子留点钱,要走过了这一年,以后可就没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了。
为号与衾子,嗯嗯,为了孩子!
我道:“行,咱们一起去,我给晏姐打个电话。
邹月娥笑笑:“她好像还约了蔓莎、袁姐、妍妍和小红。
我呃了一声“那……那不叫晏姐了,咱们自己去。”
“行了吧,你们俩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两个人出手总比一个人成功几率大点,一起吧。”
“行,我问问。”我摸出手机打了过去,嘟嘟两声,电话通了“喂,丕姐,听说你要去新疆……哦,我和月娥也想赌玉,但咱们别去新疆了……和田那边虽然是产玉采玉的地方,但外面市场卖的毛料原石却不一定是最好的……嗯……我想去江苏扬州……对……天宁寺古玩市场,那边是赌玉的交易集市,料子听说不错,你说呢……嗯……对,那儿不行也可以上南京朝天宫,反正都是那片儿……好……好,那行,就这么定了啊……ok……约好7日子,谈好了时间。
挂上电话,我上文具店买了盒小学生绘画用的那种水彩笔,回到家,翻出一打白纸来,凭借着记忆刷刷画着,补充着oRd文档上关于和田玉的信息。一天一一一一一一五天一一一一一一我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在了这上面,终于在临出前做完了这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