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踪 第五章：师士有三境，布阵名聚灵

一听完杨健岳的介绍，杨辉和杨晓茹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难不成他们家族都是怪胎，天生都比人聪明不成？”杨晓茹不解地问道。

“事实上确实如此。”杨健岳介绍道，“号称中国古今第一聪明人的，就是他们师姓的师旷。”

“师旷？”杨辉很显然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唉，很多人都不记得这个名字了，其实，这个名字，在历史上，在修仙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呢。”杨健岳怕杨辉杨晓茹他们听不明白，还特意说道：“如果你们爱读书的话，《三国演义》中号称绝顶聪明的周瑜，周公瑾，在“群英会蒋干中计”这一回中曾说过一句话：“吾虽不及师旷之聪,闻弦歌而知雅意。”可见，师旷之聪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那师旷到底是什么人？”东方进对中国文化也是很精通，很多历史名人也都认识，但这个师旷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师旷，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乐师。”老者解释道。

“一个乐师而已。我还以为多了不得的人呢。”东方进很是不屑。

杨晓茹白了他一眼说道，“不懂就不要插话。”

“师姓，其先祖是轩辕黄帝的乐师，第一次让咱们人间出现了音乐，可谓功绩卓著，自此以后，历朝历代的著名乐师都是师姓担当，不为别的，因为师姓的人天生就对乐理敏感，在西周，春秋和战国时期，每一个国家都以有一个师姓的人做国师为荣，比如有晋国师旷、师服，鲁国师乙、师襄，郑国的师悝、师触、师躅、师惠、师叔，卫国师涓等等，那个时期，师姓乐师的音乐可以弹出靡靡之音让皇帝听了亡国，也可以弹出天籁之音，让圣人孔子听了三月不知肉味，而这其中，最为出名的，正是师旷，因为他是千古以来，唯一一个通过音乐修仙大成的人。”

“通过音乐修仙？”杨晓茹一听很是感兴趣，“我只听说过有道门结丹修仙的，儒家入圣修仙的，佛家粉碎虚空修仙的，怎么这世上还有以音乐修仙这一说法呢？”

“正因为如此，师旷才被称为古今第一聪明之人。”杨健岳感慨地说道：“天地有三声，天籁之声、地籁之声与人籁之声。天籁主要指自然之音，比如雨声，雷电声，风声等，地赖是地上万物生成之声，比如动物的吼叫，植物的生长，物体的碰撞等，人籁则是人体口、喉咙、气管等发出的声音，师家先人根据这三籁，把音乐分成了宫商角徵羽五音，而师旷，则是唯一一个通过乐器，演奏出《清宫》、《清商》、《清角》、《清徵》与《清羽》的人，而他，正是靠这五阶五调，才荣登仙道的。”

“听不懂。”杨晓茹摇了摇脑袋说道。

“清宫，清商，清角，清徵，清羽五个调子，难度非常高，一般人绝对不能全部弹奏出来，就算是比较资深的乐师最多只能弹奏到清商这一个调子而已，清宫是最普通的调子，一般乐人多弹此调，清商则比较高亢了，民间婚丧嫁娶的时候多弹奏清商调，这两个调子还都属于凡调，从清角开始，就不是普通人能听的了，传说当年轩辕黄帝在泰山号令天下鬼神，乐师就是奏的《清角》调，《韩非子十过篇》记载：“昔者黄帝合鬼神于西泰山上，驾象车而六蛟龙，毕方并辖，蚩尤居前，风伯进扫，雨师洒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后，腾蛇伏地，凤凰覆上，大合鬼神，作为《清角》。”由此可以看出来，这清角不是普通人能够听得见的，如果一个没有大神通的人妄弹此调，则会天降血雨，地起飓风，恶鬼哭号，猛兽来袭，这乃是统御鬼神的曲调，当然是普通人不能听到的，而《清徵》更了不起了，这乃是属于圣贤听的乐曲，传说此曲一出，有仙鹤来翔，麒麟献瑞。听者可以立刻脱胎换骨，益气延年……”说到这里，杨健岳竟然显现出一副很是陶醉的样子。

“那清羽呢？”小茹急忙问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啊。”杨健岳扼腕叹息道，传说当年师旷刚刚弹出了清羽之音，就立刻飞升仙界，人间再无《清羽》调了。”

“那现在师姓？”杨辉突然若有感触地问道。

“猜到了吧？”杨健岳突然哈哈一笑，“师姓家族当然想重现祖先当年的风范，可是，宫商角徵羽，以音乐修道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然师姓的人天资聪明，乐理超群，但千年来，也只有寥寥几人勉强达到了能够演奏《清角》之音的地步，《清羽》之音自师旷之后，再无人能够弹出。”

“慕泽这么聪明，本来是最有希望能够获得传承的。”杨辉突然有点儿伤感地说道。

“是啊，当年我就听说师姓出了一个绝世天才，聪明绝顶，当年他们还给我炫耀说他们师家终于后继有人，修仙有路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是六气不全之人。真是天不遂人愿啊。”杨健岳也是深深地叹息道。要是那师慕泽不是六气不全之人，自己也不会拼命阻拦女儿和师慕泽之间的事儿了。

“他们师姓不是修仙家族么？他们应该传承下来一些修仙之法啊，慕泽那么聪明，肯定能学会的，就算不能修仙成功，但也可以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啊。”杨辉看来和那个师慕泽感情很是深厚，竟然替师慕泽想主意起来。

“唉。”杨健岳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姓修仙的人称作师士，就是以音乐乐理能够弹奏宫商角徵羽五音最高调的《清宫》、《清商》、《清角》等为依据划分的，一般能够弹奏出《清商》以上的人才能够称作师士，而弹奏这几种调子，就必须去感悟天籁、地籁与人籁这三类世界上最本源的音质，可是，六气不全的人，根本就无法去感悟人籁之音，你又让你这个好朋友师慕泽如何去修炼呢？”

“原来如此。”杨辉恍然大悟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谁知道呢，只能先用一些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吊着命吧，一般六气不全的人都活不到20岁，师家竟然让这个孩子活过了二十，并且还能够在五大家族历来的比武中夺冠，可见对其用心良苦了。”

几个人刚说到这里，杨辉突然指了指前面，说到，“前面就是了，那是师家的授琴堂。”

师家所处的内黄河村，因黄河得名，历史黄河曾在此横亘了上千年，河村地势较高，原本是黄河中间的一座小岛，后黄河改道，小岛周围水域干涸，只留下无尽的黄沙和断续的河道，如今的河村，四周修建了很多座小桥，不过河道内却早已无水，因此叫河村，只能算是有名无实。

师姓授琴堂正是因为当年孔子得师襄授琴而得名，这是村里最高的一座建筑，主要由历代的族长居住，这里不仅是族长的居室，更兼祭祀的祠堂，当然，还是族中子弟学琴，修炼的主要场所。

授琴堂是一栋仿古的建筑，门口挂着一副楹联：

聪知六律，

名列三良

杨辉停好车，几个人刚走到授琴堂的门口，就听见授琴堂内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

杨健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说道：“唉，师家也不容易，听这琴声，也是了了。好不容易出一个天才，又是一个六气不全的人，这年头，维持一个家族不容易啊。”一边说，还一边略有沉思地冲着杨辉看了一眼道：“我不在国内，你爷爷虽然身体健康，但毕竟年龄大了，你父亲又是一个不管事的人，平时你也该多担当点儿事了，别平时就知道玩儿。”

“叔叔教训得是。”杨辉讪讪地说道。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授琴堂，一进大厅，就有一位青年人迎了过来。

“哦，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杨辉啊。”这人叫师廖泽，是师慕泽同族的异性兄长。

河村师家使用同一的字辈，按一元开万象，盛德立文明，孝友家声远，书易事雁新，克承祖宗泽，续绩大贤英，宝善居长久，傅经复后坤，守业惟勤俭，怡谋本读耕，芳腾兰桂秀，百代庆昌荣。这样排列，师廖泽和师慕泽正好都是泽字辈。

“你们来干什么？”师廖泽问道，他对杨辉并没有什么好气，因为在五大宗姓比武的时候他输给过杨辉，再加上，杨辉一直和师慕泽交好，平素也和他没有什么交集。

“我爷爷是不是在这儿？”杨辉没好气地对师廖泽说道。

“哦，你是说杨天成老爷子么？”师廖泽一看杨健岳和杨晓茹几个人的气势，才发现原来几个都是高手，于是，急忙转变了态度，“杨天成老爷子和我家爷爷在李靖庙布置聚灵阵，帮慕泽那小子看病呢。你们要找他，去那儿找他吧。”

“什么东西。”杨晓茹看了看着绣花枕头般的师廖泽说了一句。

“走吧，咱们过去看看。”杨健岳说道，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自己先来河村了，肯定是布置聚灵阵，需要自己出力了。唉，父亲为这师家，还真是尽心尽力啊。

“老师，我听你讲过东方文化中的阵法，你不是说现在灵气稀缺，非明山秀水不可能摆聚灵阵么？”东方进不解地问道，“我看这河村地势也一般，连河道也干枯了，那他们还怎么摆聚灵阵呢？”

“灵气稀缺是一回事，不过既然是在李靖庙布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杨健岳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