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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号交响曲 命运 51、审判上

作者:老榔头 分类:现代都市 更新时间:2023-04-20 15:45:27 来源:笔趣阁

肇飞十八号从省城被押送回,未在县城做停留,当日即押往他下乡所在的黄集公社,这两天一直关押在黄集的民兵营部。

县里关于进行司法改革,组织群众参与审判的事儿,经过常委会讨论通过后,正式的红头文件已经飞下。黄集公社被选择为改革试点,肇飞*女知青的案件,也被挑选为第一个实施司法改革的案件。当然因为一切工作还在紧张的筹备过程中,所以暂时还对外保密,但社队干部们已提前传达了。

头一天,也就是十七号,樊二柱带领民兵对肇飞家进行搜查,在肇飞家的被子中,樊二柱搜出带短波的晶体管收音机一台,而且一个懵懂的民兵战士,无意间拧动开关后,恰恰传出一阵怪腔怪调的西洋音乐,然后就是叽里呱啦的洋人说话。上缴专案组后,专案组给予参与的民兵表扬后,为此也给肇飞新增加了一项罪名:收听敌台,里通外国。此刻,立下一功的樊二柱,正带领一群兴奋不已的民兵,在周宇曾经藏身的土寨内四处挖掘。秋鲁临走前向他稍微透露了一些信息后,他与秋鲁的判断相同,认为周宇一定在土寨内掩埋了一些参与叛乱的罪证,所以他誓非得将证据找出不可,哪怕惊扰祖先、挖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樊支书和他爹樊老旦,见他大胆妄为地挖掘村里先人们的坟地,动了祖宗们的风水,嘴里不敢以封建迷信的那一套阻扰,但私下动了很多乡亲们围堵,竭力阻止他们破土开挖,但二柱很坚决地派人将村里的老少爷们和姑娘婆姨拦在寨外,根本就不允许大家过河,因此掘坟行动进行得还算顺利。

吕继红被公社知青工作组的黄莲大姐叫唤到了黄集。

知青工作组的办公室,与公社革委会办公所在的地方隔着一条土路对望,都是一溜的大平屋通间,外面围着一个土坯墙砌筑的宽敞但破旧的院子。

吕继红进知青工作组的时候,现对面公社办公室院子的大门口,居然有持枪的民兵在把守,凭她的经验,估计公社是出了大的情况。但为的是什么,她也没心情往深处想,她已经淡出了干部们的革命队伍,正等待着组织上的处理,因此,除了与自己或肇飞有关的事情,她对任何事物都失去了关注的兴趣。

“四眼狗,你给我老实站着,跑这儿来干啥?”

刚要进黄莲的办公室,就见陆一凡兴冲冲地从屋内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表格,于是吕继红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

陆一凡与吕继红碰了个顶头,面上有些挂不住的尴尬和忐忑,呐呐着说不出话来。毕竟是道行还浅的年青人,做了亏心事后,心理还没修炼到能无动于衷的地步,他见到神情泱泱的吕继红,心里涌出的内疚和不安让他下意识想躲避。

“举报信?又想着陷害谁了?”

吕继红轻蔑地哼了一哼后,也懒得再搭理他,错身朝黄莲屋里走,但与陆一凡交互而过的瞬间,她伸手突然夺下了陆一凡手中的表格。

“噫!好事嘛,要上大学了。”吕继红瞥了一眼手中的入学政审表,嘲讽道:“不晓得又靠出卖哪个人用他的鲜血换来的?”

“吕继红,你说话客气些!少在我面前摆谱。你自己做了错事别往我身上赖,敢作就要敢当。再说你现在已不是社队干部了,没资格教训我。”

陆一凡瞬间的慌乱之后,似完全变了个人,口吻很强硬语调也很冷漠。

“狗东西,我姓吕的往日是瞎了眼,居然没识透你的本质。”

吕继红骂完后扔下手中的表格,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小吕,大姐也很为难,公社黄主任的意思,你要不去的话,公社很可能坚持将你的事情作敌我矛盾处理。那就不是简单的党纪和政纪处理了,大姐所有先前为你做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啊!”

黄莲一脸的为难,但话还是说得很客气很亲切。

吕继红在肇飞案件中,作为当事人应受的处分还没有最终定案。但吕继红进屋后,黄莲已第一时间给她打了招呼,让她思想上得提前有所准备。

行政上的处分意见是公社革委会直接做出的。撤销所有的行政职务,包括:大队妇女委员、民兵排长、铁姑娘战斗队的副队长,甚至还包括小樊村的记工员等等不起眼的兼职;党内的处分,因为她在县常委们面前,当着几个常委的面替肇飞求情,并以**相要挟,因此,知青工作组讨论后认为她完全丧失了革命立场和党员的先进性,原议定的记过处分太轻,建议修改为劝退出党,并参加政治思想学习班学习,提高思想觉悟。肇飞的审判工作一完成,就执行上述党纪政纪处分。

同时,黄莲还告知吕继红,在公社革委会讨论其处分问题时,黄向阳主任坚持让吕继红必须参加对肇飞的批斗和公审大会,并以自身的受害经历为例子,亲自揭批判肇飞的罪行,宣誓与肇飞划清界限,否则就不能作为人民内部矛盾处理。

吕继红感到极度地绝望。

为了她的组织,为了她过去的信仰和忠诚,她牺牲了一个姑娘家的名节,牺牲了所有的政治前途,换回来的居然是这样残酷的回报,这让她听完黄莲的话后,觉得似一盆冰水浇到了她的全身,股股寒气从头一直寒到了脚底板。忍不住的委屈泪水夺眶而下,她哽噎着大声嚷嚷道:“大姐,我要是上了台,把那事儿都当众说出来,今后还能够有脸活下吗?”

“小吕,大姐不是答应把你换到其他地方吗?”黄莲劝慰到,但也知道自己苍白的承诺,不会有什么作用。

“我就是一破鞋了,人家嘴里不说,还能阻止人家心里不去想吗?换到哪里都一样的。”

“小吕,你还是我们的革命同志。”

吕继红无力地摇摇头,表示黄莲的好心建议,对自己已起不到任何帮助作用。进屋前仅留的一丝幻想破灭后,她不想再开口和黄莲说话,以沉默来表示对她的不满。

“公社已被县里选择为群众审判的试点单位,肇飞那件事情,也准备作为群众参与审判的第一件案子。不过肇飞押送回来后不是太配合,态度据说很恶劣,而且,从昨天起还以绝食对抗组织。要不我为你再争取一个机会?你去劝劝他,做做说服工作,让他配合公社顺利完成上级组织交办的任务,这样我就可以再为你说话求情了。”

昨日提审后,肇飞就开始绝食对抗,专案组王组长早上临回县城前拜托过黄莲,让她做做吕继红的工作,想利用吕继红与肇飞的特殊关系去化解缓和彼此的对立情绪,以确保审判工作的顺利进行,避免公审大会前生意外。黄莲原来没指望能说服吕继红的,她对小姑娘食言了一次,未能保住小姑娘的政治前途,甚至连名声也未保住,所以再也不敢对王组长打包票。

“老肇回了?”

吕继红用惊异的眼色询问到。黄莲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他在哪儿?”吕继红的眼神再次询问

“在街对面的公社大院关押着。”

“嗯!”

吕继红轻点头颅表示接受黄莲的提议。这让黄莲有些喜出望外。

其实黄莲的诱导吕继红根本就不相信。不是不信任黄莲这个人,而是不信任黄莲的那个组织。但是能利用这个机会再见见肇飞,这是她愿意的,也是她心里早就打算好的想法。

公社革委会门口把守的俩民兵没有为难吕继红。

她是肇飞案件当事人的事情,目前还仅仅限于社队领导层和案件相关的专案组人员知晓,执勤的民兵仍然把她当做自己的战友和领导看待,对于走进院子的吕继红,他俩还报以微笑算是打招呼。

执勤时是不允许交谈的,别的地方可以随便些,但这里是公社驻地,最近两天,又有很多区、县的领导们进进出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铸下大错。

吕继红走到专案组的门口时,门虚掩着,屋内传出了几个人研讨案情的对话声。于是她刻意停下脚步,好听听他们是如何为肇飞的事件定性的。

“你们别看这家伙文文弱弱的样子,骨头还是很硬的。和我们一起乘火车回来的路上还有说有笑,但将三项罪名往他跟前一撂,他就再也不开口了,后来干脆绝食抗议。”

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吕继红想了一会,猜出了是谁。不正是专案组那个穿白制服姓白的小警察嘛。上次在村里,专案组让自己写事件经过时,一听到有人询问事情生的细节经过,他就双目闪烁着炯炯的异光,似乎特别来劲。极恶心的一个家伙!

“三项罪名?原来不是说两项吗,怎么又成了三项?”屋里这位显然是刚加入进来的,有些孤陋寡闻,对新增加的罪名不太清楚。

“原来的两项,一是以恋爱为名,腐蚀拉拢革命干部,骗取女知青积极分子的信任后,伺机*破坏上山下乡运动;第二项,擅自脱离群众监督改造,潜逃外地继续伺机流窜作案;昨天樊村那个回家探亲的樊二柱搜出带短波的收音机后,专案组又为肇飞新拟了一项,即对社会主义祖国极端敌视,长期收听敌台,为亡我之心不死的帝国主义收集情报。”

“那他绝食抗议的是哪一条呀?”

“哪一条?”姓白的小警察冷哼一声说:“在省城的时候,我们为了方便监管,是和他住在一间屋子里的。因为不是正式讯问,所以和他谈到第一条时,他振振有词地说他与那个女知青的事情是他私人的问题,不属于应该向组织交代的范围,为保护女方的名节,他有权拒绝回答一切相关问题的细节。还拿美国佬的什么**权来说事儿,说人家那里都是这样,凡是涉及男女**的事情,是绝不会公开审理的……”

“**是什么?”有人插话问道

“我也不懂。好像就是说……反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的男男女女的事儿吧。”

“别打岔,让小白接着说。你们是怎么反驳他的?”

“你们都知道,老王是最恨假洋鬼子的,身上抗美援朝留下的美国炮弹片都还没取出来。他一听肇飞那崇洋迷外的怪调调,就拍桌子摔椅子地吼道:你以为你还在美国呀,讲什么个人私密?我告诉你,这是在新中国,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党、属于国家和伟大领袖的,包括人的生命和思想。我看你是人在新中国,心还留在美国佬那里。就凭这一条就可判你一个仇视社会主义的罪行……

“说的痛快,就该狠狠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后来呢?”又有人忍不住接腔,但屋里其他人显然很不满意,打断了他的插话。

“王组长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了。”小白说

“什么精彩话这么厉害,能让伶牙俐齿的臭老九都答不上来?”

“老王说,就借用你的所谓**权回答你吧。你说男欢女爱的事情是你们俩的私密事儿,属于**权保护的范围,那么为什么又扯出个牛凤在其中?三个人的事儿也属于**?肇飞一听这话就焉儿了。”

“精彩!”

“漂亮!”

屋里人齐声喝彩,吕继红也苦涩地紧咬双唇。

这正是她的心结,如果不是因为其中穿插了那个牛凤,自己也不会因为一妒之下,被黄莲的花言巧语哄骗着写下旁证,导致事情最终完全偏离轨道而失控。

“那第二项罪名他认了吗?”有急不可耐的人,焦急地言欲得知事情的全部经过。

“擅自脱离群众监督改造、潜逃外地继续伺机流窜作案这一条,肇飞不知是如何想的,很爽快地承认了。不过辩解说,最初他是向樊村的樊书记请过假的,出门时还托人向公社和大队捎带过请假条,至于为什么公社没收到假条,他也不太清楚。假是因为特殊情况,来不及向组织申请追加请假时间。而且他回城也绝非我们臆断的那样继续伺机流窜作案,他哪里也没去,什么也没做。”

“他离村时请假了?真的假的?”

“他离村的那天,确实向樊村的队长请假说到邻村的,但后来回省城请没请假就不知了。反正我们问他托谁请的假,他竟然不肯交出人。其实他承认不承认潜逃都无所谓,被我们当场抓住时,身上没有合法外出证明总是事实吧!”

“是啊,没有介绍信外出,现在都是当做流窜犯处理的。”

“收听敌台的事儿肇飞如何辩解?那也是事实吧。”又有人好奇地询问

“你说这个啦?那更好笑。我昨天拧开收音机旋钮,放着他天天偷着收听的波段,恰好先是一段靡靡之音,然后就是叽里呱啦的洋文。我指控他收听敌台企图里通外国时,他居然嘲笑我们专案组的所有人说:你们听得懂广播里是什么语言,说的是些什么吗?”

“***,态度还真顽固。我们这十里八乡确实没人听得懂他收听的那玩意。不过插队的知青不是学过外语吗?他们也不懂?”

“知青大部分是学俄语的,剩下几个学英语的,那文化水平与他也差了十里八里地,别说听懂了,就连是不是英语都不敢肯定。”

“那岂不是不能定他这一条罪状了?”

“老王是什么水平?你以为你没办法人家就没辙了?当时就指着他的鼻子训斥到:我们是听不懂,但是我们革命干部和进步群众,除了伟大领袖的声音和党的指示,需要去收听美帝苏修的反动宣传吗。当场驳得肇飞哑口无言,只能狡辩说我们是欲加之罪!”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王组长今天怎么没有见着?”

“回县里赶去汇报了。我们人保组非常重视常委会交办的这项重任,王组长作为县司法改革领导小组的副组长,还兼任着肇飞专案组的组长,昨天常委会后一赶来,就亲自带队到大李村蹲点选定了召开公审大会的地址,此后又忙于从贫下中农中筛选人民审判员,组织干部们审议公审大会的流程,拟写公审大会的审判词,确定量刑标准等等,当然,最重要的事情是提审肇飞,落实相关证据。由于其中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和县里各部门衔接,或者是征求常委们的意见,所以秋主任电话一来,就连夜返回县城了。”

“可不是嘛,我也和小白一起,陪王组长他们熬了一夜,到现在都没阖眼呢!哎,小白,早上王组长接电话时兴高采烈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呀?”

“你们别到处乱传我就告诉你们。”

专案组的民警小白,神秘兮兮、洋洋得意地吹嘘到

“到底什么事儿啊?”

“据说咱们县里的一号人物秋主任要办喜事了,而且对象还是个极洋气、极漂亮的大城市姑娘、现役的革命军人。昨天一到咱们这里,就把全县的漂亮姑娘们给震慑住了。我估计王组长是赶回去参加秋主任婚礼的,汇报只是个借口。”

“真的很漂亮吗?与肇飞搞上的那个姓吕的比较怎么样?”

“姓吕的要与秋主任的对象比,那给她提鞋也不配。什么货色嘛,破鞋一双!”

吕继红再也听不下去了,羞愤、委屈和后悔的泪水,似滔滔江水般朝外涌着。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片刻后,她定下心来擦干泪水,脸上恢复了往日骄傲,用劲一脚揣开了屋门。

屋里大约有五六个人,由于背对光线的缘故,没有看清进屋的人是谁,其中一个人怒喝道:“谁让你进来的?这里是你随便可以来的地方吗?”

“不是你们请,我姓吕的会闲得无聊到这里来?”

“吕继红?”小白诧异地问道

吕继红高傲地仰着脖子,似乎她不是他们嘴里的那双破鞋,而是骄傲的公主。

“你是来劝说肇飞的?”

这个女孩的性格,他上次就有所见识,既厉害又泼辣。她已经吃过一次专案组的亏,现在居然还能赶来帮助专案组,这令他完全没有想到。

“带我去见他吧!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姓吕的立马掉头走人。”

“你说,只要不违反组织原则,我可以代表王组长答应你。”小白很谨慎地试探道

“我给老肇做思想工作时,你们可以在外面把守着,但不得偷听我和他之间的说话。”

屋里的几个男人都对视着暧昧地笑起来。或许是同时想到了那个所谓的**权问题,也或许是想到其他什么下流的地方了。

小白思索了一会后有些犹豫地说:“那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传递消息,准备给他通风报信呢?”

“我已经被你们排除在革命队伍以外,连他被押送回来的事儿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消息值得我去通风报信?不是黄莲大姐强迫着,我会闲极无聊到跑几十里路来跟你磨牙?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去做工作了,嫌我来得多余吗?”吕继红冷冷地哼了一声,作势欲离开。

“行,就按你说的办。但我告诉你,肇飞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就会再多出一条拒绝改造、对抗无产阶级专政的新罪名。”

小白陪同着吕继红往关押肇飞的那间屋子走去时,忍不住再次提醒道:“你劝他放聪明些,务必好好配合组织完成本次的群众审判工作,而且我也不怕提前知会你一声,三条出路和结果会等待着他,一是死刑、二是无期徒刑、三是二十年有期徒刑,他想选择哪一种结果就看他的认罪态度了……量刑书我们就要放给明天所有参加公审大会的人民审判员,他们都是黄集的贫下中农和革命干部,只要肇飞认罪的态度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的小指头随意勾选一下,肇飞的性命就算完结了。”

“山东,你是让我专程去一趟京都,把这些东西亲自送到京都军区李政委和纪政委手里吗?”

在县人保组的一间烟雾缭绕隐秘的会议室里,四个大男人,也是县里关系最铁的四个常委坐在一起,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大李也忘记了要保守与秋鲁之间私谊的秘密,用部队大院中常用的称呼,一边拍着秋鲁的肩膀,一边下意识问道。

李进和王抗生都有些讶异,他俩这才现秋鲁居然在县里还藏着个卧底。好在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暗箭也不是用来伤害自己的,所以没有大惊小怪。

本来只是秋鲁、李进和李铁三个男人,因为避嫌而躲到这个往日县公安局的院里来开小会,听秋鲁传达昨天收到的京都消息,但会议中途樊二柱来了,并带来了秋鲁望眼欲穿的特大喜讯,所以秋鲁尽管认为王抗生组长还达不到亲密战友的那个份上,但最终还是破例将他也招进了小会议室,将喜讯也与他一起分享。

樊二柱挖出了肇辄埋藏的那本周宇的笔记簿。他以为是周宇自己埋藏的,根本就没往肇辄的头上想,只是随意翻动了几页,就知道这一定就是秋鲁想要的东西,也猜出了秋鲁为什么敢下令让自己对周宇开枪的缘故了。但他不敢多看,这个事情越了他的认知范围,多知道可不是好事情,于是立即乘坐肇飞专案组落在黄集的那台小车,亲自赶来县城向秋鲁报讯。

将车留在黄集待命,这是秋鲁亲自吩咐的,为的就是第一时间掌握樊村的动态。

“当然要你亲自去了。我们这些人谁也没有你方便,你动身前给贾老爷子打个电话,让他通知京都那边的专案组接站。你要把东西亲手呈送给那两位领导,中间不能经过任何其他人的手。”

既然大李无意间把彼此的关系揭破,秋鲁也不想再藏着掖着。李铁给贾老爷子当警卫的时候,老爷子还在京都的总参工作,贾家和自家是住在同一个家属院子的,所以双方惯熟得很,说话也随意。自己因为尤和尚回乡的事儿,随时要做好接待准备工作,县里的全局也得自己坐镇,那么自己不能去京都的情况下,也只能麻烦大李跑一趟了。

“李政委我跟老爷子那会儿也见过,但纪政委那边……”李铁毕竟是粗人,有些担忧自己见到两位高层长不会说话,坏了秋鲁的大事儿。

“行了,我会把情况提前给贾司令员说清楚的,让他直接把情况转述给那两位。你过去后什么也不用开口说,这样总可以吧!”

“那样当然好了。”李铁嘘了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老李、老王,我向你们告密吧,咱们武装部李铁部长,可是深藏不露的显赫人物,以前是跟着贾老爷子混的,现在又马上就要与京都的两位大人物搭上线,未来的前景那叫一片光明呀!你们以后要进步,可得抱紧他的粗腿啊!”

李进与王抗生对视了一眼,似乎心中豁然开朗,便随着秋鲁的笑声哈哈大笑起来……

“砰。砰……”

会议室外传来轻叩门扇和呼喊他名字的声音,听到那熟悉的喊声,秋鲁有些恼怒地无声环视身旁的几人,那眼神明显是怀疑其中某位将自己的行踪泄露了,但他们几人都很坦然地看着他摇头。他们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同志,还能不明白今天会议的重要性!

“山东,你躲的真隐秘,害得我和华主任好找了一阵子吖!”

站在秋鲁面前的是他那千娇百媚、光彩照人,让人一瞧见就忍不住犯晕的未婚妻闻慧,她侧后站着的是华屏。

华屏在闻慧对着秋鲁娇滴滴着娇嗔时,不动声色地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又轻摇了一下脑袋,意思是我也没办法,是她逼着我带来过的。

“慧慧,你不是在家布置新居吗?怎么有空跑这儿来啊?”

当着众人的面,秋鲁没那个胆子对他恼,只能不动声色地轻声问道。

闻慧顾盼自若地轻笑着与几个常委打了招呼后,冲着秋鲁眨眨眼睛,又撇一撇红艳艳的小嘴说:“我有事找你,中午等你也不回,这不是嘛,只好委屈自己过来了。”

“我们还在开会呢,回去再说不行吗?”秋鲁轻蹙眉头,声音有些责怪地问道

“我爸爸打电话来,告诉了我们一个好消息,我有些忍不住想提前和你分享嘛!”闻慧撅起嘴有些撒气地嘀咕道。

“行行,既然你忍不住了,那现在就说吧。”

秋鲁本来是虚应着闻慧的,没料到闻慧的的小嘴一张,吐出来的话让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在场人都大为震惊。

“章乔春叔叔听爸爸说过我们的事儿后,亲自给我们写了一幅字儿,说是为我们的新婚志喜祝福,已经裱糊好专程空运到省城了。我们婚礼时,他让地区的冯叔叔亲自送过来。”

听到闻慧嘴里章乔春副总理如雷贯耳的大名,听到他为秋鲁的婚礼亲笔题写贺词,且还是委托地区一把手亲自送来,一帮县里的小常委岂能不震撼!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华屏甚至激动地搂住闻慧的肩膀,在她耳旁好生地恭维了几句。

秋鲁也震惊,但他不是高兴而是气恼。

他竭力想在父亲的那帮老帅伙伴们面前摆出姿态,显示要和章秀才一帮子新贵割裂开来,为此甚至在父亲的葬礼上都对章乔春爱搭不理的,可这个政治上浅薄的女人,居然虚荣地把她家与章乔春的关系,硬拿出来亮相在众人面前炫耀,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自己所有的努力白费了嘛!

怒冲冠的秋鲁,一把摘下头上的军帽,狠劲地扔在地上,拉长了脸转身朝会议室外扬长而去,把一帮子感觉莫名其妙的人都愣在那里着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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