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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号交响曲 命运 糖衣炮弹 2

作者:老榔头 分类:现代都市 更新时间:2025-03-31 00:29:23 来源:笔趣阁

房门锁很顺利地拧开了。

樊二柱推门前还有些沮丧,因为能打开房门证明家里此刻没人。

他倒是宁愿此刻蓝蓝就在屋里,并用门锁挡住自己,因为那样他还能躺在楼下王家的床板上,和蓝蓝隔着一层楼板,一个人喃喃自语独自倾诉一番相思之情。如果能顺利打开房门,但蓝蓝又不在秋家,则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但他随即就察觉家里应该有人,而且不是秋眉就是蓝蓝,因为闻兰的房间门掩着,而预留给秋鲁的那扇房门此刻却开着,秋鲁没回家室内也无两人的对话声,那就只能是她俩其中的一个独自在家了。

樊二柱顿时沉浸于难以遏制的狂喜中,并将沿途上的烦恼和纠结抛弃于脑后。

从医院回王家的路上,樊二柱一直在很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是否还值得和王家保持这种没有血缘,也无人认可的所谓干亲关系。

今天又来了几个领导,而且是由干爹在军区后勤部的那位老乡兼战友、自己未来很可能的领导陪同下前来的,其中就包括学校的军代表庄苹。樊二柱本来满腔热情想出面接待,或者至少能捞个在旁边端茶送水殷勤伺候干杂货的机会,那样自己就可以在现在的领导和未来的领导跟前露个脸了。可恰好干妈和闻兰一起赶到了。

樊二柱还是没捞到露脸的机会。

干妈让闻兰做了主陪,她自己在一旁做副陪,还老实不客气地直接将樊二柱撵出病房。见樊二柱待在病房外磨磨蹭蹭拖着耗着不肯回家,干妈老下脸来,以让他去外贸局拿联单并报销部分垫付的医疗费用的名义,对他直接下了驱逐令。

好脾气的樊二柱尽管脸色未变,但心底第一次真正恼了。

他已经想透彻了一个问题。尽管他和王家彼此有了干父子干母子的名分,他们依然从骨子里瞧不起自己这种门第的小人物。所谓的认干亲,其实就是他王家找了一个平日免费使用的劳动力,生老病死时可以随时驱使侍奉的男保姆。

平日里不觉得,一到了正经场合,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和王家的那层干亲关系会辱没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屑于把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原本一厢情愿以为有了这层干亲关系,就能广泛接触上层社会,扩大自己的结交范围和层面,甚至在他们死后或许还能捞得一些遗产。现在看来这纯粹就是白日做秋梦,是完全不现实的的幻想。

怪不得老人家要动这场伟大的文化革命运动,说修正主义就在党内啊!

这些刚刚才解放出来的当权派,骨子里早把自己视作了新生的贵族阶级,终日追求的就是他们手中的资产阶级法权,吃香的喝辣的,过腐化堕落的资产阶级生活,高高凌驾在普通老百姓头上颐指气使。完全站在了把他们送上权利顶峰的普罗大众的对立面上,用过去资产阶级*人民群众的手段、方法来压制人民群众要求平等、自由的思想,成为了老人家嘴里的走资派。

老人家英明伟大啊!凭籍他在各族人民心中的崇高威望,要掀翻那几个跳梁小丑般的走资派也就一句话的功夫,为什么他老人家还要不遗余力动这样一场自下而上的群众运动呢?还不就是为了防止在他老人家百年后,如果再没有了老人家这样的绝对权威,这类天天都想着修正、复辟的走资派去反攻倒算复辟资本主义嘛!真到了那个时候,仅凭着党的自我纠错、自我纯洁机制,是完全不可能约束住他们的所作所为的,唯一能威慑他们的就是自下而上的群众运动了。

看来过去他们被打倒完全应该,被送进牛棚改造思想意识确有必要。

那一刻,樊二柱对天天要喊上一百遍一千遍万岁的老人家,各族人民心中的红太阳,才第一次真正崇拜得五体投地。

第一次生出向资产阶级法权开刀报复的心理,于是他在找医生开一些不能用联单、必须支付现金并需要一定级别才能享受的进口药时,就让医生额外多开了几只。

医院里就有许多同样急需这些药物救命的病人,他们宁愿砸锅卖铁花大价钱也想搞到这种稀缺金贵的进口药物,但仅仅只是因为不够级别而无法如愿。他樊二柱就要把搞出的多余药物转让给这些病人,不仅要以这种方式来破除资产阶级法权,更需要以此行动来为希望渺茫的、改造牛家资产阶级血统的计划打下良好经济基础。

他清楚知道类似蓝蓝这样的女孩,就像金丝雀一般难养难伺候,吃他樊家乡下的粗糠,喝他樊家村旁大白河水库的清水是活不了的。但他依旧心甘情愿为了她未来可能的幸福生活早日做好一切物资和精神上的准备。别说偷偷卖药,就算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也无所谓。

直至用钥匙拧动门锁的那一刻,他仍然没有拿定主意是要男人的尊严与王家脱离干亲关系,或是要继续做干儿子捞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

但愿屋里的那个是日思夜梦的仙女,千万别是那跋扈的捣蛋精害人虫啊!

樊二柱向伟大领袖虔诚祈祷着,求老人家赐福给自己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能跪在圣女面前诚心忏悔,坦陈心中的无尽倾慕。

担心屋里的秋眉或蓝蓝惊觉自己的到来,会再次毫不客气把自己驱逐出屋,樊二柱干脆脱下鞋子蹑手蹑足一寸寸朝房间慢慢挪去。

落日的余晖下房间内有些幽暗,除了吊扇的嗡嗡声再没其他动静。

樊二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把半张脸探向门洞,用一只眼睛迅捷地窥视了室内一眼。但就是这一眼顿时就让他浑身的血脉喷张,四肢打起寒颤来。然后飞快缩回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不停喘息。

室内那幅活色生香的海棠春睡图,让这个未经男女**洗礼的童男子,似被电流击中般瞬间就浑身颤抖筛糠个不停。

他帮闻兰整理秋鲁的收藏品时,就曾经见识过类似的一幅*仕女图。据闻兰解释那是清代某个不知名的画家临摹唐寅的海棠春睡美人图,为曹雪芹的“石头记”绘制的插图底版,上面还有一段题字: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什么唐明皇、杨贵妃,唐伯虎他统统不知道,也没兴致去知道;画上的题字是什么意思他也懒得去搞懂,但那幅“海棠春睡图”上哪怕最微小的细节他也能过目不忘,就像雕版画般镌刻进了脑海里。

他记得当时展开卷轴一见到那幅图画时,就曾如此这般浑身颤抖不止。闻兰见后也只是轻笑一声,拍拍他的手背让他退出屋,还小声教训他道:“为什么封资修的东西要作为毒草评判和“四旧”焚毁?就是因为它会毒害你这样的青少年的思想意识。现在懂了吧。”

鼻孔似乎有鼻涕流淌下来。樊二柱用颤抖不止的手指擦拭了一下,也不知是因热血冲顶还是受室内那幅春宫图的刺激,居然是热呼呼的鼻血,而且头也开始变得晕晕乎乎。空?的头脑中此刻什么也没有了,脑海此刻唯一能记得的一样东西,就剩下一墙之隔的室内那幅画卷,而且是画卷的某些局部——浴巾下微微凸起且正在微微颤动的两团,以及两条交织在一起微微曲卷的修长美-腿。

这个场景就似镌刻进他的大脑一样,他估计这辈子再也难从其中走出来了。

这是个禁欲的年代,没谁会给你进行性启蒙,就是做父母的也羞于对子女谈及这个范畴的问题。别说违背妇女的意愿通过强硬的手段解决性需求,就是对非婚配对象以外的其他人稍有肌肤上甚至只是视觉或言语上的冒犯,也会被视为坏分子严厉打击的。即使是想想也不行,那同样属于道德败坏的范畴。否则哪来的思想犯罪一说?樊二柱知道自己不该也不够格享受那幅美丽的风景,但仅凭薄弱的意志力又无法克制住那股强大的欲念,让自己不能不去想和不去看那幅画卷。

“你这是犯罪!难道你不要进步、前程、党籍,甘愿为此自毁大好人生?”

尽管他脑海似乎有组织的声音在不断警示他,但同样也有一个恶魔却在不停唆使和诱惑他:

“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要抓紧时间,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攻下那两座山头堡垒。”

他的大脑有些掉电,短路以后什么也不会思考了,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声音和两种意志在围绕那幅画卷不停进行着殊死搏斗。

极为莫名其妙地,五音不全的他居然在喉咙管里哼出一段“威虎山”中李勇奇的那句唱词:“粉身碎骨也心甘,纵有那千难与万险,扫平那威虎山,我一马当先。”

这句表达要克服万难迎刃而上的样板戏唱词,很不合适宜地蹦到他的头脑中。于是樊二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撑着墙壁勉强站稳了虚浮的脚跟。

屏息蹑足但非常执着地走向那幅海棠春睡图时,他因为自惭形秽始终不敢睁开眼睛,但又抑制不住不断上涌的股股爱慕的思潮,所以就自欺欺人眯缝着眼,只是不时睁开打量一眼又赶紧闭上。短短的几步路,他用了好几分钟时间,既怕惊动了春困的海棠,让他失去或许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更不甘心就此放弃近距离一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酣睡的美景。

熟睡中的蓝蓝和所有这般大的女孩子一样,睡下以后就抛却了几分钟前还困扰她的所有尘世困扰,香甜地做起了秋梦。她比常人略高的鼻翼和修长的睫毛,还不时随着呼吸而有规律地颤动。

樊二柱在床前定住脚步后,呆滞的目光起先还只敢凝视那张绝美的俏脸,片刻以后他实在忍受不了心中潮涌般的诱惑,又开始将贪婪的目光从头到脚一寸寸去抚摸、去亲吻那具侧卧的有弹性的象牙雕塑,身体也一厘米一厘米慢慢向她靠拢。他心中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舍得一身剐也要亲手触摸一下那具唯美的躯体。

酣睡中的女孩此刻就似一具做工精致的布娃娃,姿态优雅地侧卧着,脸上没有了适才痛不欲生的烦恼,相反,或许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还溢出了一丝微笑。

正用鼻子使劲嗅着少女体香的樊二柱,一滴清亮的口水情不自禁从他微张的大嘴滑落出来,“啪”地溅落到了睡美人的脸上。樊二柱的心脏从静止状“砰砰”激越地跳动起来。

室外那株巨大的法桐树上秋蝉的突然鸣叫此刻格外尖利刺耳,似乎随时都要惊醒眼前的玉人,恨得樊二柱牙痒痒,于是他只得紧张万分地阖上了双睑。

秋睡的海棠没有被这轻微的触碰弄醒,反而像沾上了露水的花蕾般轻轻颤抖。蓝蓝眉头轻蹙,脸上酒窝附近的肌肉也蠕动了一下,但很快花蕾的轻颤停止了。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樊二柱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把颤抖不停的手掌慢慢伸向那绝世无双的脸庞,他想擦拭掉那滴亵渎了女神的口水。但是当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就要触摸到蓝蓝脸部的肌肤时,又飞快地缩回来,并且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停止了。

天空的夕阳斜射进室内,把温柔的光线投向沉睡中的少女娇躯上,光影下明暗交织的睡美人忽然由优雅的侧卧状,翻转九十度变成了很不雅观的仰卧。原本层叠裹在她身上的浴巾的上半截也松开了一角,展露出她小半幅*的身躯;手中原本紧握的那把小剪刀,也因芊芊玉手的舒展开来而滑落在床上。

奔涌的热血顷刻冲上顶门心,樊二柱的眼前一片赤红;喉咙管也涌出大量的痰水,让他哽咽得几乎无法喘息。

紧盯住那光线阴影下半露半掩凸起似朔后七日的上玄月少顷,他实在抑制不住自己去触摸那弯新月下的峰顶,并揭开浴巾去领略被遮掩着的无限风光的**,就把他粗糙的手掌伸出来,哆嗦着一点点向那里移去。

妈妈呀,终于碰到了。

指头轻触新月表面,并因为控制不好颤抖中的手指力量让那里凹陷了些许,但弹性惊人的月球表面又瞬间平复。

樊二柱呆傻傻愣神观望着月球表面那一闪而逝的环形山处。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在昏头搭脑和着魔般的冲动下,他心底一往无前的豪气顿生,挥手之间干脆利索一把扯下了那条已经松开一角的浴巾,并弯下腰把臭烘烘的大嘴毫不犹豫咬向了滑腻初凝如塞上酥的软温新剥鸡头米。

新基督山伯爵节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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