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家大小姐陈映月,又扫了一眼形容狼狈异常的二妹陈映雪,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看向父亲陈森轻声问道,“父亲,二妹妹弄成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陈森气恨难平地瞪了陈映雪一眼,口中忍不住咒骂道,“本就是个天赋平平的庸才,原先还能凭着一副好容貌,为她寻个不错的好人家嫁了,也算是能为家族添一分力量,可现在!”
一切真正是都完了!
说着,无比懊丧怨恨地挥了挥手,“抬出去抬出去。”
明显就是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陈二小姐挟着满腔的愤怒与怨气,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和大姐,那目光不消说,带着刻骨的恨意。
父亲原本就不待见她,她是知道的,但她到底也是他的女儿啊,出了这种事,最为痛苦的人就是她了,父亲不但没有一声安慰,还满眼都是嫌弃。
是了,在他们心目中,永远都只有那位高高在上、完美无瑕的陈家大小姐,几时有她这位陈二小姐的立足之地?
她也不想变得暴躁易怒,性格暴戾惹人讨厌的,可自己不这样做的话,在这个家里谁都能踩到她头上碾几脚,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别人的漠视践踏改变了她的性子,还是她的自私跋扈改变了别人对她的态度,她为什么会变成那般讨人厌的性格,她自己分明也不懂。
但时至今日,她已吞下苦果,而这枚苦果不得不说,自家高高在上的父亲与美如仙子的大姐,在背后绝对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
今天她之所以如此悲惨,全都是他们一步步、一步步害她的!!
大小姐陈映月瞟了二妹妹陈映雪一眼,看到她眼底藏不住的对自己的恨意与寡淡,只是冷冷地轻哼了一声,遂无比鄙夷地转开了目光,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对自己这位,高贵完美无懈可击的大小姐,十分的亵渎。
恨又有什么用,这么一个对家族百无一用的废物,还能有机会扳倒她嘛?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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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酒楼内。
秦绯云阁下在廊道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整张脸气得已经由红转绿由绿转青再由青转紫,最终黑黑的一片,几乎不辨颜色了。
九阴坐在一旁敞开的厢房内,神色淡定慢条斯理地喝茶,并十分无语的瞧着他兄弟,屡次暴怒地想要上前去踢对门的厢房门,却最终作罢的举动,不由轻声低咳。
“我说兄弟,你就不能学学绝儿,来个眼不见为净么?”
秦绯云感觉自己随时会爆炸,气得头顶已经冒出了浓浓的白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哇!”
秦绯云暴跳如雷忍不住斥骂道,“闺女是我闺女,他抢了去抱,连我也不给碰一下,那也就算了。老子不与他计较,他倒好!简直就是得寸进尺!还将我请来的丫头嬷嬷们全都轰了出来,非要自己动手给我闺女脱衣服上药!她老爹我还在这儿站着呢,他就敢做出这么无耻的举动!!这禽-兽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噗……”九阴瞧着站那儿骂不绝口的秦绯云,一抬手,妥妥地再次给自己满上一杯茶水,慢慢悠悠地饮了一口。
“故意的!这混小子,绝对是故意的!!!”秦绯云在门外来回踱步,念念有词地骂道,“可惜!我们江湖儿女不兴这些,从来就是处大事不拘小节,别以为看光我闺女就能娶了她,做梦!!你做梦!!”
看着秦绯云对着那扇紧闭的厢房门一迭声地骂骂咧咧,时间已经超过半柱香,九阴顿时觉得额角滑下好多黑线。
秦绯云阁下,咱能不这么幼稚么?
“兄弟别跳腾了,啊,来来,坐下陪我喝杯茶。”
秦绯云蹬蹬冲进门,气哼哼地一撩衣袍坐下,喝了一口又重重放下杯子,火烧心似的叫道,“我哪里喝的下去!你说说那个臭小子,怎么可以这样做?他倒是自来熟的很啊!一点都没有登徒子的自觉,他俩还没成亲呢!”
“是啊是啊,消消火,消消火!”
秦绯云嘣嘣拍着桌子,“你说他可恶嘛?”
“可恶,相当可恶!”九阴顺着他的话直点头,随后又笑道,“好啦好啦,我瞧着小两口也挺不容易的,这么久没见了,一定有许多话说,就让他们单独处会儿吧。”
秦绯云吹胡子瞪眼。
九阴阁下轻咳一声,又叹道,“天儿出了这个事,我看君临小子这回也吓得够呛,这时候就让他们小两口说说话吧,啊,你呀,就别再凑过去搅局了。”
秦绯云登时炸毛了,气哼哼地瞪着九阴,抬手指着他,隔了半天才憋出半句话,“就你爱做好人,哼!”
自家闺女正经的爹就在这里,怎特么就成搅局的人了?啊啊啊!
门外的阵阵动静,门内的二人自然都听在耳朵里,只是谁都没做声,逆天心下也不由暗暗吐槽,自家老爹中气十足地骂了这么长时间,也真是……够了!
门外好不容易消了声音,逆天心想,许是自家老爹骂累了,跑去歇息了吧。
君临亲自为她解了衣衫擦拭伤口、涂抹灵药,一开始逆天小朋友觉得自个儿被男人脱得光光的,还有些小羞涩小扭捏,但是渐渐察觉男人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面色凝重后,她便不知怎么的,越发有些心虚起来了。
厢房内气氛很沉寂,谁也没开口说一个字,逆天心底犹如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从清洗伤口再到上药,都是男人一手完成,全程轻手轻脚,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娃娃,稍重一点就能将她捏碎一般,但凡见她有所不适的轻蹙一下眉,男人的动作便越发轻柔起来。
他抿着唇半垂着脑袋,做这些事时,一直都是不声不响完全一语不发。
逆天小朋友身上的衣衫,是都除去了,但男人看着,眼底却不见丝毫邪念,有的,只是蕴在眼中荡-漾的深邃心疼与不忍。
看着她这身细碎的伤口,瓷白的皮肤被利器划破裂开,皮肉翻卷、灼伤的各种惨样,男人心底涌动出一股,想要发-泄杀人的疯狂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