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场暴风雨来得不止突兀,范围也不大,基本就是笼罩在他们楼船附近十几米处,电闪雷鸣外加狂风骤雨覆盖住他们的船只。
谁都不是个傻子,这样还看不出有人在暗中作鬼,那真是白瞎那么多年的历练了。
逆天瞧着瞬间被雷劈的船只,心底登时生出一股“恶人老天磨”的念头,不是不报哇……谁叫她一分钟前还在幸灾乐祸嘲弄别人,呜呜呜,结果报应立马来了!
很快,小股小股的旋风将整个平静如镜的海面搅合得支离破碎,船只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船身发出一声开裂的悲鸣。
逆天一脑门黑线地拉着众人跳下甲板,往船舱里跑,便跑边在世界内摸索着:船、船、船、船……她可不想光荣下水,变成个落汤鸡!
她没那个闲功夫造船,但不表示世界里没有。九华玉璧奥兰多主城,那群闲着的炼金师们,一定有制过!但问题是,现在根本无法和世界内的人进行沟通,她用精神力进去溜了一圈,急急忙忙地哪里能立马把犄角旮旯里的船找出来。
真正是乐极生悲哇!逆天好想哭一哭自己的悲剧。船只开裂的速度却比她想像中的要快,几个船工已经先一步弃船跳海,没命地往远处游去,不一刻便消失在茫茫大海内,漆黑的夜色下。
该死,逆天的小脸上挂满郁闷之色,这些熟识水路的船工跑了,谁来给他们掌船?
“天天,跳吧!”冬瓜从她胸口冒了出来,大叫一声。
呜……以后她再也不得意忘形了,逆天果断跟着君临、秦绝几人往海里跳去。
那一瞬间,整艘楼船被一道紫赤色的惊雷,从当中劈断,折裂!半截船尾往深海掉了下去。
被海水包围的一瞬间,逆天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静了静,手中蓦地一紧,那是君临攥住了她的手心。
水底突然亮起一抹一抹雪光,上百名潜伏在海里的袭击者,泥鳅似的滑到他们身边,一拥而上,匕首迅速指向众人。
丫去死吧!逆天眸中厉光一闪,浑身爆发出调动水元素的力量波动,翻搅的海水晃动起来,从水中生出一根长长的鞭子,狠狠甩向拥上前来的袭击者。
银光闪烁间,几张特殊材质编制的大网,纷纷落了下来,将逆天几人单独划罩在网内。
君临眼一眯,手中晃动出一朵血色的莲花,“嗤啦”一声便在网上烧出个缺口。
而就在这时,铺天盖地的惊雷落在了海面上,导入丝丝电流,君临、秦绝几人身在网中躲避不及,雷声一落,几人动作都是微微一僵,如同触电一般,身子狠狠一颤。
逆天摸出剑盾正想砍掉银丝网,却见几人迎面游来拉扯推动她的网罩,似是要拽着她向前,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气。
一张破网,也想网住你姑奶奶!真是太天真了!剑盾光芒一指,当即在一名袭击者颈部抹开一条淡淡的血线,三下五除二银丝网便被劈砍成碎片,逆天刚钻出那张网,另一张网便又兜头落了下来。
同时,一股让人无法抵抗的吸扯力从远处而来,磅礴的力量让她连惊呼的声音都没发出,便只见海面上风浪一卷,连着几下狠狠刮扯,将她整个人吸向了前方。
破风破浪滑出去数丈之远,快得让人连反应的速度都没有。
“天儿!!”“小天——”“天天啊!!”几个男人怒火滔滔地甩开罩在身上的银丝网,刚动身窜出去几步,天际又是一阵落雷狠狠袭来。
这雷来的诡异万分,明明夜空清明,繁星点烁,这雷就是落了下来。
君临眸色一厉,反手间,一道道冰刺从水底深处钻了出来,横插的冰凌像是繁花朵朵,直在海面上盛放。
触碰者,无一不在照面间被尖刺的冰凌刺穿身体、贯穿脑门,横死海中。
海水在片刻间泛起了点点红痕……
时间稍稍退后数分钟,逆天几人遇袭的同时。
另一艘距离楼船稍远距离的大船甲板上,居中摆放着一口玄金色大钟,雷尊使便站在这口大钟面前,手掌上滋滋冒出的雷元素,不断灌注到大钟上。
身披纯白色狐皮大氅的男人,身躯笔直凭栏而立,目光远远地落在海平面尽头,唇角扯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嗯,差不多可以了。”男人声音平静地说着,“把船靠近点,准备接人吧。”
雷尊使立刻收手,肃立在旁,点了点头道,“是,少主。”
男人笑眼弯弯地转过身,抬手轻轻一招,甲板上的那口大钟便飞速旋转而起,在半空中越缩越小,最后呈手掌大小飞至男人手中。
仔细看它,其实并不是一口钟,而是一只外貌似钟的玄金色罩子,云深笑吟吟地望着它,“不愧是大陆名器排行谱第八的瀚海罩。在这海上,它就是霸主,它能操纵一切。灌注什么元素入内,就能在区域内最大程度的爆发这种元素力量。”
事实上,他起初叫来的是一个青婴境的风元素师,但他的元素力显然不够搅动风云,只在海面上刮起一股股的小旋风,不足以让他达到目的,最后让雷尊使加入,这才好好地发挥了一次瀚海罩的威力。
云深满面笑容地抚了抚这件宝物,脱手间向外一甩,“去帮帮他们吧。”
夜风中,瀚海罩化为一点流光,瞬间隐没在前方。
雷尊使垂首肃立在男人身后,没有任何声响。男人目光微垂,斜睨了雷尊使一眼,微笑着点点头道,“你不问我抓到她之后,要如何处置么?”
“少主自然有少主的打算,这些事不是卑职可以过问的。”雷尊使一板一眼地回答,她的眉眼间始终颜色淡淡,翠色短裙在夜风中缓缓起伏。
“明天开始你再也不要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了。”
云深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雷尊使莫名愣了愣,随后垂下眼眸,什么也没问,便点了点头道,“是。少主。”
云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你比金尊使那老家伙知情识趣多了,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