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逆天颇为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等我做什么?”
“公主殿下,丹舒,想跟您谈谈。”宋丹舒拂袖请她坐下,白皙的小脸上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丹舒跟公主,之前有一些小误会,但我相信,以公主殿下您的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和丹舒斤斤计较。”
逆天扬手一挥,大刺刺地在她面前坐下,“你到底想说什么?宋小姐。”
宋丹舒吸了口气,再三对自己说,即使被奚落被冷待,也一定要把话跟她说清楚,她来之前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她今天就是来跟逆天示好的。
“丹舒身为侧妃,以后自然会安守自己的本分,万事以公主姐姐马首是瞻。”宋丹舒尽量放低姿态,对逆天艰涩地笑了笑,“长老会已经决定,下月初一,为太子和公主殿下举办大婚。”
“什么?”晴天霹雳一道,劈的逆天整个人都焦了。
她仅有的唯一想法就是,绝知道么?绝是知道了不跟她说,还是跟她一样,完全不知情?
宋丹舒以为逆天高兴傻了,勉强冲她笑了笑道,“太子殿下与公主大婚后,想必大帝很快就会传位于太子,到时候,姐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星辰帝国皇后了。”
“姐姐,丹舒别的都不敢奢望,只盼望姐姐在获得太子殿下盛宠之余,不忘分少许一丝给妹妹。”宋丹舒觉得这话说的已经够白了,她的俏脸都红透了,可公主愣是没啥反应,傻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宋丹舒焦急地推了逆天一把,该不是乐傻脑袋了吧?
若是真傻了,倒好,怕只怕装糊涂假傻,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逆天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了宋丹舒一眼,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没当她的面吐出来。
这位大姐你要不要紧啊!
老子比你小多了好不好,你一口一声姐姐,叫得尼玛也不脸红!
她总算弄明白这宋丹舒找她干吗的了,原来是找她示好的。
宋丹舒将一只红玉匣子推到逆天面前,“这个,是妹妹一点心意,希望姐姐笑纳。”
逆天打开看了一眼,镶嵌宝石的红玉手镯一只,成色做工都是上品,往后若跑路,卖了也能换点钱币,收!
宋丹舒见她收下这份礼,当即松了口气,笑着起身道,“姐姐,那你先坐这儿喝点茶,我去岸上看看,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呢。”
逆天点点头,目送宋丹舒离去,小手端起一杯茶水,嗅了嗅气味,眸中掠过一丝阴冷笑意,扬手将一杯茶灌了下去。
珠帘轻晃。
楼雨棉笑着登场了,看来她之前就已经躲在这画舫后面,看了半场好戏。
逆天也不在意,顺手自斟自饮,又喝了好几杯茶。
楼雨棉看着她的眼色放深了,嘴角愉快地翘起。
喝吧喝吧,看喝不喝死你,等一下就有你受的了。
这茶水里,楼雨棉放了一种极厉害的媚-药-,吃了之后,就算守了三十年贞-节牌坊的烈妇也得给她癫狂。
得手的太容易了,楼雨棉不由心情大好。
一开始她还担心逆天会看出什么端倪来,毕竟昨日她分辨药材露的那手,实在是太让人惊悚了,到现在楼雨棉都有点不敢相信,昨日那个滔滔不绝谈论药经的女子,竟是一直给她看不起的逆天。
事实证明,她也就死记硬背厉害一点,根本连含香草也不认识。
不过这种含香草,生长在大溪地深处,鲜少有人知道,混在茶水中,无色无味,根本不容易给人发现,楼雨棉也不怕逆天识破,即使识破,那也是太子侧妃娘娘因妒生恨加害的,与她楼雨棉可没有半分关系。
楼雨棉为人阴险小心、心肠又极其毒辣,她一早就打定主意扯宋丹舒下水,计算好退路,引宋丹舒与逆天单独见面,让她替自己背起黑锅。
含香草,她准备的可不止这一份。
她也没料到逆天会毫不设防地喝下这茶,原本她是想借着打翻茶水,让她去内堂沐浴更衣时,把含香草糅进洗澡水里,这样效用更佳,立竿见影,比直接服食、药-力发作更-猛-更快。
不过既然她这么老实地吃了茶,让她省了一番手脚,楼雨棉阴森地笑了笑,那她也不在乎多等几分钟了。
“公主。”楼雨棉扭晃着腰肢,为她打开一大片画舫长窗,“透透气,是不是觉得脑子会更加清醒一点?”
“嗯。”逆天假意支起额角,晃了晃脑袋,“头……好沉呃。”
楼雨棉扑哧一声得意地笑了出来,“那公主有没有觉得,这地方突然变得好热好热?”
“热啊,热啊……”逆天嘴角噙着一抹残酷的冷笑,轻哼一声,起身衣袖拂扫,径直来到窗边,“热死了热死了!”
楼雨棉摇着小扇的手忽然一顿,不知怎么回事,她也猛地感到一丝口干舌-燥,抬手一摸前额,竟不知不觉出了不少臊汗。
一丝阴影顿时笼上她心头,但她随即拂开,完全不以为意。
可能今天本身就闷热,所以她才会心浮气躁,楼雨棉拉着逆天回到桌边,又劝她多喝水,嘴里笑着说道,“今天原本约了诸多药剂师前来小聚,给交流会第一名吴灵素姐姐庆贺一下,却没想到他们个个都迟到。”
“公主殿下。”
“嗯?”逆天假装醉眼朦胧地看了楼雨棉一眼。
楼雨棉翘起嘴角,哼笑一声,“不如让雨棉先扶你去内舱休息休息,等过会儿人来齐了,雨棉再叫你起来。”
“也好。”逆天假意摇摆着站起身,让楼雨棉扶着走入内舱。
内舱除了一张靠墙的大-床-外,就窗边摆了一张矮案,悬顶的粉红丝帐流泻在大-床-边缘,四壁幽黄的风灯,将几束朦胧的灯光打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