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绰那脸扭曲的表情,甚至都来不及掩藏,就直接落在了逆天的眼中。800
少女翻手一转,收回剑光凛凛的剑盾,这才负着双手,笑吟吟地望向她。
那隔着人群看向她的眼神,柔得几欲滴出水来,却叫钟玉绰莫名地感到不寒而栗。
“不开心?”少女轻盈地笑着,笑声飘渺清脆,宛若风声掠过竹林,铃铛晃动。
“你……”钟玉绰嗫嚅了一下唇皮,竟是没能说出话来。她自己都感到一阵无力,莫名!她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弱势”的少女面前,失去声音?
不不可能的,她绝不会承认,她被这少女的可怖手段惊到,到现在仍然有些缓不过神来!
“嗯!不开心就对了。”逆天再次轻笑出声,微微颔首道,“我见你如此不开心。我就放心多了。”
言罢,小手还顺势抚了抚胸口,以作放心之态。
钟玉绰登时为之气结,暗忖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恶劣的女子?
周遭所有人却是早已呆若木鸡状,心说这姑娘还能再缺德点么?这般刺激清雅出尘、温柔若仙的钟姑娘,真得好么?好么?
钟姑娘好不好逆天懒得去了解,她自己却是很好的,笑眯眯的双眼弯弯如月,脚步轻快地走向那一头的君临身侧。
倏然间,众人听到一声闷响,心脏跟着缩了缩。
抬眼望去,只见悬挂在半空的莫衡,已然掉落在地,浑身浴血难以辨认原先的形状。( )
“欺人太甚!”秋水耀几乎来不及抓住他四叔,就见四叔秋水十已跃然而出,手中长剑已解,出鞘如离弦之箭飞速向着逆天背后袭去。
同时,秋水族十来名弟子亦是跟着秋水十跳了出去,拔剑向逆天冲去。
瞬间,这方所有人,俱都静了静,竟不约而同地向着后方靠拢了一下,以免被战圈波及。
“嗖嗖嗖!”未等靠近,执剑的秋水族弟子们眼前俱是一花,陡然惊觉面前寒气森冷逼人,再近前一步,便是个死。
他们有致一同地停下了步伐,眼神均有些惊惧地看向前方。
十数把裹着暗红光芒的长剑,分身掠影,直凛凛瞄准了他们,相距不过是寸许余地。
只要再近前一步,长剑便会毫不犹豫地割开他们的喉咙。
秋水十大喝一声,当空一个扭转身躯,堪堪避过一把飞剑,手臂被刮中,当即映出血红。
逆天转过身去,冰眸冷漠地望着他们,“秋水族,是想在这里,解决我们之间的纷争矛盾?”
秋水十微微退后一步,但见十数把同样裹着红芒的剑团团围在他身侧,锐利的剑尖直指他的周身各处要穴。
只要秋水十异动,这些长剑掠影便会刺穿他,这点毋庸置疑。
秋水十身子微抖,张了张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随即闭上了嘴巴。
这时,旁边传来“噗通”一声响,是吓得跟筛糠一般抖颤不停的秋水耀趴跪了下来,软骨头趴趴地连声叫道,“秦公子饶命,秦小姐饶命!秦公子饶命,秦小姐饶命!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二哥你干什么啊?”秋水叶月只觉得自己高贵美丽的小脸上,似乎给人用力甩了一巴掌般,沸沸腾腾地烧了起来,热得烫人。
她一向自视甚高,觉得以自己的美貌与实力,神魔两域,也只有那位钟家大小姐堪称她的对手了,其他女子,在她眼里一直便视如粪土,谁料到今日,不光是那位钟小姐吃瘪,连她自己家族也会在那位秦族小姐手里吃瘪?
之前看钟小姐被那位秦小姐嘲讽的话都吐露不出来,她心里还暗暗得意鄙视着钟小姐,没想到,现在轮到她自己丢大脸了。
虽然,跪地求饶的不是她秋水叶月,但却是她秋水叶月的亲二哥,这跟她秋水叶月跪在地上痛哭求饶有什么区别呢?一样是丢脸到姥姥家了!
“二哥你给我起来啊!二哥!!”秋水叶月用拳头狠狠捶了秋水耀两下。
奈何秋水耀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了,不住伸手拽着秋水叶月,口中含混不清地叫道,“四妹,你也跪下来!跪下来啊!快点求饶!请求秦公子秦小姐宽恕我们!!不要杀我们啊!我们不是要与他们为敌的。”
“你失心疯啦?”秋水叶月愤怒地给了他二哥秋水耀一耳光,使劲摇晃着他的肩膀怒喝道,“你给我振作点啊!他们有那么可怕嘛?你给我站起来,站起来啊!”
秋水耀痛哭流涕连连磕头,“四妹你不懂的,不懂的,那位秦绝阁下如此强大,不能得罪的啊,秦小姐也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四妹,快磕头,磕头!”
秋水叶月抽手给了他狠狠一耳光,拼命用脚踹他,又急又羞又怒,小脸涨得通红。
此时却听前方传来一道嗤笑声,以秋水叶月紧绷的神经,在这种时候,是任何风吹草动都听得到的。
她听到嗤笑,便立刻抬起头来,撞入秦晓英微微含笑的眼波中,顿时大怒,“秦晓英,你笑什么笑?是笑我秋水家无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区区一个秦晓英也能嘲笑她神魔两域第一美女秋水叶月了?
逆天伸手一招,便将悬在秋水族弟子们面前的,数十把长剑尽数招了回来,冷冷清清地开口道,“无聊透顶!”
“你!”秋水叶月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粉脸亦是涨得紫赤。
十几名秋水族弟子堪堪松了口气,心中刚道了声万幸,岂料变故丛生,十数道黑色的气刃划过他们的脖颈。
但听数十道惨叫声过后,十几名秋水族弟子纷纷倒地气绝,血液浸染了地面,汇出一道湾流。
逆天蓦地转身,视线捕捉着面前空气,指尖一扬,数道光元素便冲了出去。
但见地面被元素力轰击作响,土块碎裂,烟尘纷扬。
刹那间,君临手一动,已将他的天儿捞到怀中,俩人目光移动,双双向前看去。
只见一道飘渺的白影,晃动着颀长身躯,轻摇折扇,眸光笑吟吟地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