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伯来了……”
“呜呜完了,被二师伯抓到,这回死定了!”
逆天拉过赵月小声问了一句,“这位二师伯,是谁?”
赵月苦着一张小脸,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就是您的二舅舅,宗律堂铁面无私的那位。”
二舅舅?云沐?
逆天看向光线黯淡的某处,一人坐在铁质轮椅上,骨碌碌而来。
铁链摩滚地面,发出一阵簌簌的声响。
身后,随着一名近侍,头发齐齐整整的梳向脑后,扎了一个短短的马尾,那名年轻人相貌平平无奇,但看着,又不似那么简单之人。
逆天挑了挑眉,此时云沐的轮椅已然到了她面前。
此时逆天方看清楚他的相貌,一张干干净净的脸上,没什么血色,显得比较苍白。
两道剑眉高高挑起,相貌上,与大舅舅云琼有五六分相似,一双眼睛,如鹰一般犀利。
当他的目光攫住逆天时,逆天浑身都有一种,给各种x光线扫过的错觉。
他对她……有敌意?
逆天勾了勾小嘴,警惕地感觉到这一点。
有意思!
自从她身份暴露后,云家上上下下,她的外公舅舅哥哥们,没一个不眼巴巴希望跟她言归于好的。
但这位云沐……
竟然对她表现出一丝敌意。
当他冷凝的眸光,死死攫住她时,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滑过的一道寒流。
他,不欢迎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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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蒸腾着淡淡的茶水味。
逆天靠在君临怀里,时不时转眸与云沐不甚友好的目光,厮杀上一阵,随即移开,一副劣头劣脑,完全不受教的小表情。
云扬一行人收到风急匆匆赶来宗律堂时,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一看到那小祖宗,几人就忍不住狂抽嘴角,云琼哭笑不得地上前问道,“二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把这小东西给抓来了?”
云沐也不多话,只是伸手一指蜷缩在角落里,跟死了没啥差别的穆思甜,冷冷说道,“我也只是按照族例,把人抓回宗律堂。”
“你根本就是瞧我不顺眼!”逆天气哼哼地插口叫道。
“好好好好。”云琼啼笑皆非地把逆天挡了下来,转头给云敖使了个眼色。
云敖急忙上前扯过那一脸冷黑的云沐嘀咕几句,“二哥,过去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多的事,那也是我们这辈的事,和天儿没什么干系,你听我一言,别拿她胡乱撒气。”
云敖顿了顿,又小声对云沐说道,“我跟你说,这丫头,她就不是个善茬儿,你要想从她身上讨债的话,没准儿连你都会吃亏。”
“你以为我是存心找她麻烦?”云沐冷眼看了他弟弟一眼。
“难道不是?”
“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云沐冷声说道,“除了季比,门内弟子私下不得私斗,这是我们族内自老祖宗时期,便流传下来的规矩。谁敢违抗?”
“话是这么个话,只不过这孩子她,一时冲动而已……”
“她给穆思甜吃了一瓶子毒药,完全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想要将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现场有很多位亲眼目睹此事的弟子。”
呃……众人嘴角抽抽,转头看向撇着脑袋,一副“你们能拿我咋样”的臭孩子,眉角跟着更抽了。
云扬轻咳一声道,“让慕容先生,为她看看吧,配一副药剂吃吃,解了毒素便可。”
“慕容先生也暂时束手无策。”云沐冷哼一声,抬手指指灯光比较晦暗的桌边。
果然见一名乌丝披垂,相貌俊朗的男子,正围着桌子在忙碌着什么。
云扬顿时有些语塞。
慕容宇可是全云族医术最高之人。
神级药剂师熟练之境。
慕容先生若是也束手无策的话,那就……真得是药石无灵了。
“咳咳。”云琼轻咳一声,走到逆天身边,拽过她的小手,一脸温柔地说道,“好孩子,要不你把解药先拿出来。让你二舅舅先顺下这口气再说。”
“不要。”逆天一甩小脑袋,怒哼哼地说道,“这女人三番四次想要我命,我让她死,有什么不对的?只有死人,才不可能,不断地来找我秦逆天的麻烦。”
云沐听到秦逆天三个字,眼底极快地流窜过一丝冷讽,但由于他眼色闪得极快,在场众人,都没有捕捉到这丝眸光。
“精彩精彩,此毒甚妙,哈哈哈,这种方法也解不开,我再试试。”那边,那位搞笑的慕容先生,早已沉浸到医药的世界里,自言自语地说着话,还手舞足蹈。
云敖抽了抽眼角,叫了一声,“哥,现在救人要紧!不是让你玩的!”
慕容宇充耳不闻云敖的叫声,自顾自沉浸在一方小世界之中。
“药疯子。”云敖嘀咕一声。
云琼为难地看了云沐一眼,“二弟,要不这事,你就不要插手吧。之前在东方仁过来寻仇时,这女子的确要将天儿置于死地,说起来,天儿要报仇,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要不,就让两个小的自己解决,我们就别管了吧。”
云敖再度抽抽眼角,大哥,你这护短也护的太厉害了……
“不行!”云沐一摆手,从轮椅上微耸起身子,冷冷说道,“家规不可废,否则的话,要宗律堂,何用?”
君临的眉目冷了下来,漠然出声道,“死一只臭虫,有什么好争议的?天儿不让她吃毒药,我也必然会要她死的!这种屡次想要陷害我天儿之人,没必要活在世上。我倒是要看看,今日我带天儿离开,有谁敢阻挠?”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君临的气势已经惊人暴涨。
众人惊骇之间,只见一股强横的气流席卷而来,与一拍双掌错手迎来的云沐,轰隆一声对上。
翻涌的气流,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四扇大门,八扇窗户,齐齐向外甩飞出去。
屋内摆设,除了云沐屁股底下的一张轮椅外,全部被绞成齑粉,在这片爆裂声中,轰然消碎。
刹那间而已,宗律堂的大厅,已然成为一个空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