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守在扇形黑色铁门前的狱卒,蓦地瑟缩了一下,低着头朝两旁退了一些,其中一名转过身去,喀拉喀拉推动绞盘,将铁门提了上去。
火红的长丝,绮丽地拖曳过石洞,直到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眼前,两人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好强的势压,那男子一走到他们面前,就让他们感觉,心脏仿佛被什么攫住似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铁门,继续坚守岗位。
男子两道掌风传出去,石壁两旁的凹槽内,媚绝的火焰,哗地如水流一般翻卷过去,引起长长一线。
剥离的黑暗下,妖红的长衣迤逦而过。
眉眼冷峻的男子,仿佛从一张老旧的年画中走出来一般,为这方幽静,平添几许颜色。
长阶幽长,足有数千阶梯。
走到尽头后,方才出现一扇小门。
“打开。”
两壁火光映衬下,一名狱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举步上前,魏拓打开那间小牢房的门。
红衣一闪,男子走了进去,小铁门从新“嘭”一声合上。
满室幽黑的室内,呼一声响,四壁凹槽内圈起一道流线火光,将居中一名深陷囹圄中的男子,照得分明。
男子双手双足被钉在地面的精铁链死死扣住,长丝汗涔涔地贴合在颊边,一身白衫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有种衣不蔽体的邪魅感。
听到开门以及脚步接近的声音后,男子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张温润玉颜,略显苍白,漆黑的眼眸,含着一抹犀利精光,唇边噙着一丝笑意,淡淡地瞧着来人,“你来了。”
红瞳如血,没有丝毫感情地扫了他一眼,“想到什么要交代了?”
“呵呵。怎么还是这副鬼样子,你不觉得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儿出现在天儿面前,她会被你吓到嘛?”
血色在眼底深处肆意滚动,翻手间,一抹燃烧着怒焰的血色长剑,已经出现在他手中,“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废话的。”
“魔化后的妖莲,若是恢复不过来,过去的记忆会一点一滴消失呢。”弯弯一笑的清俊眉眼间,含着几分肆意捉弄的戏谑,若不是他此刻被人吊着,一副受刑的场面,别人还以为他此刻是坐在庭院中,闲适地听风赏花。
“天儿,不会。”血剑穿透他的肩,极快地抽了回来。
饶是君临说得奇奇怪怪,方笙也算是听明白了,意思是,任何记忆都可以遗忘,但不会忘记逆天嘛?
方笙轻嗤一声,“你也太自信了。”
这种自信,简直让他莫名其妙地心生嫉妒。
“她在哪?”
“我说我不知道,你也不会相信是么。”方笙低下头去,看着自身流淌的血,一滴滴掉落在地面上。
“君临,不用白费心机,我说过这只是我的元婴分身,就算你彻底毁灭,也只不过是让我本体稍稍受损而已。”
君临唇线微弧,露出一丝阴寒无比的冰凉,“烤的呢?”
“什么?”
“用地狱之火,烤你的元婴分身,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君临笑得没有温度,语声淡淡的,“就算不死,也要你重伤。元婴分身受到重挫,有可能会致残!你可以试着赌一下,如何?”
方笙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好吧,我今天找你过来,不是想和你吵架,而是要告诉你天儿的下落。”
君临抿唇不语,等着他说下去。
方笙叹了口气道,“她目前在哪里,我真得不知道。只不过的确,之前我跟她在荒岛遇见过,还曾起过冲突。”
君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我需要更加有用的信息。”
“也许可以去找简平,他会比我更加清楚。”
“嗯?”君临表面上波澜不惊的模样儿,其实心底早已千回百转,考量到各方各面。
“天儿是与紫金壶一起失踪的。而简平毕竟是紫金壶的前任主人,虽然现在与紫金壶失去了联系,但到底曾经关系密切过,我不知道简平是不是有特殊方法,能够从新找回紫金壶。只要找回紫金壶,不就可以找到天儿了么?”方笙笑了笑,言语一顿又道,“哪怕是找不到天儿,也能够依照紫金壶目前的方位,推算到天儿大概的位置。你觉得我的方法,如何?”
简平,简家?不错,他居然大意地忘记这么一个关键人物。
伤过他宝贝天儿的,全部都该死!
“简家在……”
“简家是蓬莱仙岛上的二类家族。目前居住在蓬莱岛上,中城。”
君临转身欲要离开,方笙动了动手上的锁链,“喂喂,从这里根本就无法逃出生天,就不能给我松一下绑嘛?虽然这只是一个元婴分身,可这样绑着,还是感觉到难受呢!”
君临转过脸去,冷冷地说道,“等你死了,我就给你松绑,并且为你大葬。”
小铁门嘭地一声合上,君临没有感情的言语仍旧飘荡在空气中,“不收你钱。”
方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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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已经在神魔战场呆了三天了,可除了昨天他们找到两块双色金晶石后,到现在仍然一无所获。
这该死的灰蒙蒙的天空,沙土翻卷着形成一片厚厚的黄色雾气,吹得人浑身都是沙尘,哪里都不舒服。
再加上连着三天,挖空心思也没找到多少金晶石,众人在疲惫之余,都有些烦躁了。
虎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土墩上,伸手擦了擦满头满脑的灰尘,忍不住叨叨骂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能那么讨厌呢?我想沐浴,我想沐浴啊!!”
看这孩子已经濒临抓狂的地步了,逆天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从空间袋里取出水,分一点给大家,“都喝点吧,歇会儿再找。”
“姐姐,你说这地方怎么就这么讨厌呢。”唐雪乔蹭了蹭地面,气呼呼地叫道,“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影响视线不说,行动和呼吸都感觉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