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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低头哭笑不得地看了逆天一眼,手指抚去她唇边的饭粒笑骂道,“不省心,含着口饭也不怕被呛到,过来喝口汤,别人的事,哪里值当费那个神。真是多事!”
逆天乖乖听话,被拉到了桌边从新坐下,勺子在手低头喝了几口汤,招呼秦绝几人道,“哥哥,吃饭了嘛?”
秦绝此时的眼前还浮动着方才那一幕,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猛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那副生动活泛的模样儿,如同一根刺一根钉,落尽了心里便再也拔不出来了。
只是许久,才收回目光冲着逆天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视线便往海里一落。
“小天,有人过来了。”秦绝一句话,又把逆天给吸引了过去。
某人捧着饭碗就往阑干旁跑,那副好事的模样儿,看得君临直扶额。
随后他也只能跟了过去,和小家伙一同往海里看去,见从漩涡口下好不容易挣扎出的几人,零零落落狼狈不堪地游向他们的楼船。
其中一人运灵力往上一跳,绷起数米,看样子是想强行登船。奈何小家伙一手端碗,一手从世界内摸出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哐当”一声砸在跳起那人的前额上!
几个男人同时抽了抽嘴角,心底为那想要强行登船的悲催男人默哀了一声,就听“哗”一声水响,那人猝不及防下,眼里还凝着一丝愕然与不可思议,人已被石头毫不客气地砸下海去了。
同时,像是砸到了身后两个同伴,三人相撞后,两道大小不一的女子惊叫声传来。
逆天弯着腰俯瞰海面,冲着那被砸得七晕八素的几人叫道,“诶!你们干嘛的?想要劫船啊?也不看看谁是打劫的祖宗!”
闻讯而来的张五一行人,眼角纷纷一跳,也急忙走上前来看向幽沉的大海。
海面上沉浮着几人,确切来说是六人,除开那个被石头砸下海去,撞到两个女子的倒霉蛋外,另有三人泡在海水里,脸色发白地向船上的他们直挥手,似是请求救援。
但某人捧着饭碗趴在阑干上,一脸稀奇色地问道,“我看上去像是对敌人那么好说话的人么?”
以她的眼力,自然一早就看清游过来的这几个小鱼小虾都是些什么货色了。
长乐岛的拓跋智、拓跋代雅,玉兰岛的琳荼。
除此之外,另三人的身份不言而喻,自然是长乐岛的药师。自从投诚圣血宫后,这些人恶事没少做,逆天怎可能对他们施以援手,没趁机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那都已算是有风度的了。
三名长乐岛药师,在空气中挥舞求助的手蓦地一僵,不上不下地举着,眼里露出了骇然。
“拓跋智!赶紧带着你两位妹妹从我们船旁滚开。”逆天冲着海面喊话。
泡在海水中的拓跋智却从懵愣中回过神来,仰头对着逆天吼道,“是你,你竟然见死不救!”
这个拓跋智也算是史上最倒霉的了,刚从虎口逃脱,本想借机登船,谁知竟遇到秦逆天这小煞星。那块石头可不是普通石头,是被逆天的灵力包裹着狠狠砸在他前额的,此时他前额磕出个血窟窿,就像是在前额雕出一朵花似的,血往鼻子下方直掉直掉……
“果然是个脑子烧坏掉的!拓跋智!咱什么关系呀?你居然要我对你施以援手?你可别忘了,你是圣血宫的狗腿子,而我早就和圣血宫势不两立了!你凭什么对我吼,说我见死不救?我就不救,不救不救!你这死狗腿子!不滚是吧?我用石头砸死你!”言罢,几块石头从手指间飞速落了下来,一块接一块砸在拓跋智的脑袋上、身体四周。
水花四溅,殃及池鱼,拓跋代雅与琳荼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惊飞了一群海鸟。
“别,别砸了!!别砸!!”被石头砸得头晕眼花,满头血包的拓跋智,慌忙摆着手惊叫。
逆天拿着饭勺舔了舔上头的饭粒,没好气地说道,“啰嗦!你让我不砸我就不砸,我凭什么听你的。”
拓跋智大叫姑奶奶,一个劲地告饶,边喊话边向旁边退去。
“喂,你别走,忘了有话要问你!你们岛上那个百里无愧呢,人在哪里?不会是刚刚死在深海漩涡里了吧?”
“大、大师兄他他没参加这次东海幻云的探索。”
逆天无趣地撇了撇嘴,“好了你们可以滚了!警告你们,以后离我远点,不然见你们一次砸你们一次!”
拓跋智心知此时不是和秦逆天斗气的时候,现在他们正处于劣势,万一再激怒了秦逆天,说不定今天就得都交代在这里。
于是忍气吞声地给拓跋代雅、琳荼二人打了个手势,三人并三名药师徐徐往船旁退避。
拓跋智心里沉沉的,转目望去,海面上一片平静,没有多余的别的船只能够搭救他们,他们虽然不惧海水,但长期这么泡在海里对体力消耗很大,实在是不明智至极。
忽地,海面上刮起了一层风,初时十分轻柔,但不过须臾光景,风卷加急,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小股一小股扭曲麻花状的风,夹杂着破碎的雨滴,向着几人迅速袭来。
首先撞上的是一名傻愣的药师,呼吸之间便给这道急卷的劲风给吞没了进去,刹那间被卷得尸骨无存。
拓跋智大声嘶吼着拼命向风的另一头划去,他可不想就这么死在去东海幻云的路上。
一小股一小股的风卷不断在加快加大,不过数分钟的时间,天空便降下了雷电与暴雨,刹那间与海面上形成的风卷连在了一起。
几道卷起的狂风将海面上的水滴吸上了天空,完全分不清是瓢泼大雨在洒向海平面,亦是海水被吸往漆黑的夜空。
逆天眯了眯眸,感觉到船身狠狠震荡了一下,君临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场雨,下得几乎有些莫名其妙的诡异。
而且这海面上突起的怪风,来得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刚刚还好好的,变故就发生在两三分钟之间。
“敌袭。”君临从齿中逼出俩字,一道惊雷像是从遥远的天际落下来一般,猛地将船尾炸开了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