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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本宅主院内,钟家主一脸温和地望着妻子,难得悠闲地帮着妻子打理那头乌黑秀发,妻子的这头乌黑长发,最得他心,柔顺光滑堪比一匹上等绸缎,比起过世的夫人更胜半筹。
“听下人回报,午时在园子内,绰儿又为难你了。”钟涛停下手来,低头望着秋水伊人。
秋水伊人柔柔一笑,摇了摇头道,“大小姐年少,性子不定,伊人受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家主万不可听底下那些家仆们碎嘴,坏了父女间的情分。”
钟涛笑得越发温和了,他就喜欢伊人这性子,温顺柔和,比之过世的夫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第一眼便瞧对了眼。
“你受委屈了。”钟涛爱抚着秋水伊人的长发,轻声说道,“回头我会好好说一下绰儿,这孩子最近这阵子是越发的不像话了。”
“家主,钟诚长老求见。”
“我去去就回来。”钟涛松开她的长发,秋水伊人柔顺地冲他点了点头,随即目送他快步走了出门,眸光微闪了一下。
“家主!”钟诚一进门就冲了上去,只差抱着钟涛的大腿嚎哭一场。
钟涛见他模样浮夸,心中立马便拂过不喜,怒喝一声道,“站着好好说话。”
钟诚老老实实地站住脚跟,低着头,满脸羞愧脸色通红地说道,“属下有负家主嘱托,最终还是没能力挽狂澜,天赋赛药剂组头一名,还是被云族枫叶队的秦逆天给得了。”
钟涛的眉头微跳,烦躁地挥了挥手道,“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毕竟对方的实力摆在那儿,就算你诸多刁难也无用。”
实力面前,一切跳梁小丑般的阻挠,皆是虚无。
“谢家主体恤。”钟诚眼泪哗哗地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可是家主,再这样下去,我们家族就要保不住兰石鱼了。属下听说,今儿一出会场,秦逆天与秦族族老会的几个人起了冲突,还牵累了旁的许多人。据说这秦逆天剑法精湛,有目共睹,当场吓走了不少人。如今有人回顾,直称那剑势难以抵挡。料想她武力值也不低啊!”
“再加上她归元级炼金师的身份,这炼器项目似乎也是板上钉钉的优势了。家主,再不处理掉她,可就真得来不及了啊。”钟诚目光闪动着贴近钟涛身边,抬起右手做了个“切脖子”的手势。
钟涛一脸沉郁地坐在那里,半晌才出声道,“你当我没想过这个办法?可是她身边不但有诸多高手,更是有神幻殿大祭司的存在。派了人去,也是徒劳,那就是去送死的。”
钟诚连忙进谗,“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干,眼睁睁地瞅着这秦逆天从我们手上抢走兰石鱼吧!家主,没时间再考虑了,怎么样都得试一试。”
钟涛虎着一张脸,沉吟半晌,这才重重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搏一搏好歹还有三成机会,不搏是连半成机会都没有了。”
钟诚忙点了点头,“不知家主打算派什么人前去。”
钟涛叹了口气,掏出一块手令丢给钟诚,“你去将金殿十二卫唤来。我这里有丹丸十二粒,吞服后,能让他们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实力大增。谨防夜长梦多,今晚便动手。”
“是,家主。”钟诚兴冲冲地离去,钟涛却依然愁眉深锁地坐在厅内。门后,衣裙一闪而逝,秋水伊人回到房内,拿起一把玉梳轻轻地梳着头发,眉目间一片淡淡。
夜色无垠,风动,十二条身影快速地隐没在空气之中。
安排好一切事宜回到房中的钟涛,扶着秋水伊人去歇息,极力想要甩脱心中一丝淡淡的隐忧。
却不料半夜时分,便给苑子内一片起伏的喧哗声闹醒。
钟涛怒而起身,房门便传来一阵敲砸声,“家主,家主,家主!!”
秋水伊人亦是跟着起身,抚了抚小腹,“怎么了?”
“没事,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按理说明日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日,钟涛不该留在这屋里过夜,只是这位钟家主一直便是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态度,根本没那么讲究。
掀开被子下床,隔空挥开房门,压低着声音怒喝道,“着急忙慌做什么?外面出什么事了。”
“家主。”只见一颗球体丢溜溜滚了进来,满头大汗地滚上前去拽住了钟涛的裤脚,失声哭叫道,“家主不好了啊!”
“混账东西!”钟涛被扰了好梦,本就上火,再看眼前这家伙上来就鬼嚎,更是心火旺盛,太阳穴突突直跳,上去一脚便将那人踹翻在地,怒声道,“有什么好好说。”
这胖管事,钟涛自然是熟悉的,是打理内苑宝库的管事,想到他今晚连夜闯进来求见,钟涛心中又是一突。
“家主,家主啊!青花苑的宝库糟了贼子侵袭,一夕之间,将宝库内所有的财物都席卷一空,简直是丧尽天良丧心病狂道德沦丧啊!!”胖管事吼到最后,声音都破了,那声凄凉的颤音落到钟家主耳中,特别的刺人。
钟家主提脚就是一踹,将那胖管事踢出去几米远,“混账东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什么叫所有财物席卷一空?这么大的宝库,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将所有的东西都搬空?”
别说钟家主不相信,就连现身在宝库的一众长老们也都傻眼不信,长老们此刻正傻站在空荡荡的宝库内,东张西望,满目一片干净清爽,连一个小小的金珠银锞子都不见了!长老们的心,也跟着这一片空白的场景,渐渐沉入了谷底。
胖管事这时哪里敢脚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前去,抱着钟家主的大腿就是一顿嚎丧,“属下发誓,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若有一句虚假,属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真得啊家主,要不您快去瞧瞧吧!那青花苑的宝库,真得是搬得连一个铜币子儿都不曾留下啊!!”
“引路!”钟涛气得暴跳如雷,也不欲和这管事的废话,急忙披了件外衫,趿了鞋就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