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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二章 碎叶截银(下)

作者:高月 分类:言情小说 更新时间:2022-09-26 02:25:54 来源:笔趣阁

黄昏时分,郭牧正与白家一起共进晚餐,这是一个让他感到无比温馨的时刻,郭牧的准丈人叫白胜,年纪近五十岁,是个标准的商人,精明能干且长于算计,他出身贫寒,做了三十年的货郎,走街串巷,养大了三个孩子,如今年纪渐老,再也跑不动了,便准备入乡归田领官府授的二十亩田养老,可他又舍不得放弃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商业。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官府的宣传,移民去碎叶可得两顷土地,并且还有新房,白胜立刻便意识到这是个机会,自己和老妻可以开店,土地给长子去耕种,岂不是一举两得,就这样,白胜一家报名迁往碎叶。

白胜有三个孩子,长子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娶亲并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他负责照顾家里的两顷土地,为此还专门雇佣了两个突厥人帮忙耕种;老二便是女儿白芳,今年十七岁,长得楚楚动人,即将成为郭夫人;老三是儿子,今年只有十四岁,上过几年学堂,来碎叶后便留在店里帮工,结果被碎叶学官勒令送去学堂读书。

郭牧也一样出身贫寒,又都是汾州人,若算起来他的曾外祖父和白家还带点转弯抹角的亲戚,就这样郭牧和白家相处得十分融洽,此刻,他舒服的靠在未婚妻专门给他准备的软垫上,一边和准岳父喝酒,他的未婚妻正忙碌着端菜添饭。

白胜咳嗽了一声,他端起一杯酒对自己的准女婿笑道:既然文星已经回来了,我看这婚事就不要再拖了,我请人算过,九月二十就是良辰吉日,我们请一些邻居朋友,就把婚事办了吧

郭牧将酒一口喝掉,他算了一下,九月二十就是三天之后,自己的宅子还要简单布置一下。还要请几个同僚,时间上有些紧了,便道:不如再晚两天,我把宅子再简单弄一下。

那好吧九月二十五日也是个好日子。白胜笑呵呵地一摆手,其实你们的新房我就早准备好了,不过结婚是大事。不能马虎,咱们就定在九月二十五日。

郭牧大喜,连忙站起来躬身施礼,多谢岳父大人

他爹,有人来找文星,好像是公事。这时,前面店堂里忽然传来了老妻的声音。

郭牧一怔,谁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他快步走出店门,只见一名衙役站在店外。见他出来,衙役立刻上前施礼道:郭参军,大将军有请

大将军找我什么事

属下不知。但大将军很急。让郭参军立刻就去。

郭牧虽然挂记佳人。但公事上却不敢怠慢。他回屋说了一声。便匆匆向碎叶都督衙门赶去。一进门。却只见屋子里坐了十几个人。都是碎叶地军政脑。曹汉臣坐在上。正低头想着什么

一人见他进来。便对曹汉臣道:大将军。郭参军已经到了。

曹汉臣见他进来。立刻挺直腰道: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会议就开始了。

他停了一下。待郭牧坐下便继续道:今天下午收到了朝廷地红色快信。朝廷得到确切消息。原附庸回纥地一部葛逻禄人已经南下。和我们北面地葛逻禄本宗汇合。朝廷要求我们警惕新葛逻禄人可能侵占大清池流域。也包括我们地碎叶。尤其要保护碎叶银矿不得有半点闪失。为此。皇上特命我再镇守碎叶两年。完善碎叶地防御。

他扫了一眼众人。表情异常严肃道:各位。我们碎叶只有一万唐军。而葛逻禄人有数十万人。虽然他们曾在北庭被唐军痛击。但这些年他们又逐渐恢复元气。而且他们又有大食人在背后支持。朝廷真正担心地是大食人可能会假手葛逻禄人来拔掉碎叶这颗钉子。所以从今天起。碎叶将进入战时状态。各位可有什么要补充地

我来说一件事情。斥候都尉王尔汉站起身向曹汉臣行一礼,随即对众人道:我们的斥候刚刚从夷播海回来,今年北方的气候异常,九月初夷播海以北便下了大雪,据说许多黠戛斯牧人来不及撤回,都被冻死,这次气候异常必然会影响到葛逻禄人,我建议要立即加快大清池以北各城堡的修建。

这就是皇上让我完善碎叶防御地意思。

曹汉臣摆了摆手道:我们不能消极地守卫碎叶城,必须将葛逻禄人可能的入侵拒在数百里之外,所以我决定缩小银矿开采规模,集中精力在冬季来临前将玄武朱雀白虎苍龙四座城堡筑好

说完,曹汉臣一一部署了各人的职责,众人一起领命,会议便就此结束了,就在郭牧要离开时,曹汉臣叫住了他,郭参军,你等一下。

郭牧留了下来,待众人都走尽,曹汉臣才取出一封公文歉然道:本来不应让你再出门,但录事参军王使君病重,只能你替他去了。

郭牧心中一动,他听出了都督的言外之意,竟有点让自己接任录事参军的意思,碎叶是军政一体的都督州,在官职设定上和内地的刺史州有所不同,录事参军就相当于内地州的长史,全面主管政务,就是郭牧所任户曹参军事的顶头上司,现任录事参军王鸣年事已高,时常生病,不久前已经提出辞呈,虽然郭牧来碎叶时间不长,但精明能干,又是进士出身,曹汉臣确实有提升他地意思。

曹汉臣见他已经猜到自己用意,便微微一笑道:朝廷户部侍郎刘大人即将到达疏勒视察新建成白银铸币坊,大帅命我们相关的官员也要去疏勒述职,本来应是录事参军王使君去,但他已递交了辞呈,而且病重不能长途跋涉,所以只能委托你再辛苦一趟。

虽然郭牧即将成婚,但此事关系到他的前途,不容他拒绝,好在只是去疏勒,快一点半个月便可返回。郭牧想了一下便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出

曹汉臣想了想便道:刘大人可能是月底到疏勒,你可以先忙一些私事,五天后出,另外还有两件事也要你一同顺路办理。

请大将军吩咐。

疏勒建好白银铸币坊,却没有粗银存货,大帅吩咐我们运一些粗银去。所以这次你顺路押运二十万斤粗银去疏勒。

这件事只是顺路,但曹汉臣考虑地却是第二件事,他沉思半响便徐徐道:我们这里有两名少年郎,你要把他们安全送到疏勒。

贵客

是两位少年贵客。

九月二十二日,郭牧告别了新婚妻子,和一千五百名骑兵一同押运着二十万斤粗银向疏勒而去,二十万斤的银子装三百辆马车之上,运银的马车也是特制,四个轮子和连轴都是用铁铸成。坚固而灵巧,木制的车身上包着厚厚的铁皮,每辆马车由四匹挽马拉拽。在平坦的金龙道上每天可行八十里,到疏勒需要十天左右。

巧的是,这次与郭牧同行地军队将领还是韩越的一千骑兵队,不过,他们不仅是护银,他们还护送两位少年贵客返回疏勒。

两位少年贵客一个是崔圆地长孙崔曜,今年十五岁,另一个则是当今皇上的义子施洋,今年十四岁。崔曜是国子监生员,这次到碎叶是为了完成他的策论:碎叶银矿对大唐税制的影响,而施洋则是崔曜护卫兼同伴。

如果仅从外表看,是看不出他俩真实年纪,崔曜地身材继承了崔家的高大,他从小便是以少年老成著称,在祖父崔圆的精心教育下,他在三年前的制科考试中更是一举考中二百四十四名,险些考中进士。随即被国子监破格录取,成为国子监的正式生员,现在他虽然十五岁,但老持稳重心智远远过了二十五岁地成年人。

施洋是大唐皇帝李焕在陈留收的义子,年仅十四岁,却只比义父矮半个头,而且身材矫健弓马娴熟,虽然贵为皇子,但他却是天骑营的一名正式骑兵。三年来积功升为伍长。可以说是大唐最年轻的伍长,而且他没有任何爵位。他地妹妹施百灵被封为百灵郡主,而他仅仅只是一名士兵,他身着铠甲,后背钢弩斜挎横刀,腰始终挺得笔直,目光中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坚韧和成熟。

在他们二人中,崔曜的性格很开朗,他和白居易及柳宗元地关系都很好,有了这层关系,他和郭牧很快便熟了,他十分好问,一路上,总听见他的各种问题,突厥人地风俗碎叶银矿地现金龙道的修筑各国商人地异同等等,而且丝毫没有架子,对每一个回答他问题的人,就算是士兵和脚夫他都是恭谦有礼。

相对崔曜的开朗好问,施洋却截然相反,或许是半年内跋涉万里,在旅途更多是面对茫茫的戈壁和无边无际地沙漠草原,在荒无人烟的孤寂中,他变得更加沉默了,在郭牧的记忆中,似乎还从没有见过他说一句话,他也从不介绍自己,除了崔曜和郭牧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尽管如此,士兵们还是更喜欢他,或许在他身上有着军人最优秀的气质,尤其是他那把斜挂在后背上的钢弩,就意味着他是来自大唐最精锐的骑兵队。

两个截然不同的少年存在,给这一路旅途增添了许多话题。

三百辆马车延绵数里,行驶在一往无际的草原上,这一天晚上,车队抵达了真珠河畔,深秋地真珠河畔一片苍凉,黑色的河水轻轻拍打着岸边,半轮明月在薄云中穿行,草原上时而银光铺地,时而一片沉沉的黑暗。

虽然深秋的夜景苍凉,但真珠河畔却异常热闹,银车队遇到了两支商队,一支来自波斯,另一支则来自康国,七百余匹骆驼挤满了宿营地,真珠河的大桥还在二十里之外,此时夜已经深了,朔风劲刮远方山岗上隐隐传来狼的嗥叫。

这时,两骑斥候从黑暗中疾驰而来。他们低声向韩越禀报了几句,韩越脸色大变,催马追上了郭牧,急道:郭参军,有情况生

什么事郭牧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心中也敲起了小鼓。

三十里外现了一支葛逻禄人的骑兵。约有三千人,正向这边疾冲而来。

什么郭牧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三千骑兵,可他们只有一千骑兵,以一敌三,这怎么抵挡得住

这这怎么会,从来就没有生过这种事,而且我们一路上也没有现。

韩越摇了摇头,葛逻禄人迟早会来。不过我估计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也在。

一路行来,他们十分谨慎,多派斥候沿途探察。并没有现有人跟踪他们,而现在却突然杀出五千葛逻禄人骑兵,唯一的解释就是葛逻禄人冲着这两支商旅而来。

郭牧却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他心乱如麻,他不仅仅是担负二十万斤官银安全,更重要是两个客人,临行时大将军再三叮嘱这二人身份特殊,要让他好生照顾,可现在葛逻禄人居然杀来了。这是从来未有过的事,怎么偏偏他就遇上了

郭牧看了看不远处兀自热闹地商旅,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他急对韩越道:如果我们急走,或许能避开葛逻禄人。

韩越微微点头,我也有这种打算。

忽然,一个声音旁边传来,郭参军韩将军,不知我能否插一句话。

两人吓了一跳。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崔施二人,他们其实一直就在不远处,崔曜现了斥候地惊惶和韩越地紧张,便要上前询问,却正好听见了他们地对话。

施洋仍然保持着沉默,崔曜却拱手上前笑道:葛逻禄人袭击了商队,必然也会知道我们,我们一样跑不掉,与其被他们追杀。不如临机处变。

你是大唐军人。你的刀是装饰品吗从来没有说话的施洋突然开口了,他这句话是直接送给韩越。

韩越感到一阵羞愧。他是大唐军人,而且是身经百战的大唐军人,却被一个少年夜色遮住了他火辣辣的脸庞,他挺直了腰,沉声应道:我并非想逃,只是想派人护送你们先走。

我是天骑营地伍长,临战脱逃要受军法处置。施洋取下了背上的钢弩,异常迅捷而熟练地上了一支弩箭,果断地说道:若战我愿接受韩都尉的指挥。

韩越惊讶地看了一眼,他忽然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少年军人的果断刚毅,他肃然地点了点头,好我愿与你并肩一战。

我也有留下的理由。旁边的崔曜接口笑道:假如护送我走,会分散唐军本来就有限的兵力,再,若葛逻禄人包抄,那我反而会更加危险,所以我还是留下好,我也练过弓马,自信能够自保,说不定还能做个谋士。

好吧你也留下,咱们好好教训一下这帮豺狼。韩越被二人的从容和自信感染了,对方只来了三千人,自己未必不能抵挡,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向郭牧望去,他才是最后的决定。

三人默默地注视着郭牧,等待着他地决定,这时,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勇气忽然涌进了郭牧的内心,他地胸中燃起了为国家报效的渴望,这一刻,他的新婚娇妻也被抛在在脑后,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道:这一战我们打

两名商队的头领脸色惨白地听完了郭牧的通报,葛逻禄人要来袭击他们,那是比野狼还要凶残百倍的民族,他们所过之处,一切都荡然无存。

我们向大唐帝国缴了税,你们会保护我们的,是吧康国商队领先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大唐的骑兵队,他用结结巴巴地汉语表述了自己的愿望。

波斯商人也能听懂一些汉语,可是他不会说,他双掌合什,用祈求地目光望着这位年轻的大唐官员。

我们既然遇到一起,就应该同舟共济共度难关。郭牧诚恳地向他们讲述了唐军的策略,最后道:虽然你们将有些财物上的损失。但我们会帮你们补回来,怎么样愿不愿意一齐干

两个商人领面面相视,他们不想干,可是,他们似乎已经没有了选择。

西方的半轮明月已经被一块巨大地乌云吞没了,大地上一片漆黑。远方可以隐隐看见轮廓的乌兹曼山也消失在黑雾之中。

一支黑色的军队如水银泄地从高岗上席卷而下,直向三里地外地金龙道狂驰而去,这是一个葛逻禄三姓中谋剌族的一个部落,严冬的提前到来扼断了他们牛羊过冬地草料,他们只能南下谋生,但葛逻禄人天性的贪婪使他们不仅看到了肥美的草原,更看到了一队队满载货物和金钱的骆驼商旅,早在吐蕃人占领安西时,丝绸之路被迫北移。那时的葛逻禄人便是丝绸之路上的一群恶狼,屡遭粟特商人地憎恨。

但多年前北庭地一场恶战,使葛逻禄人陷入低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葛逻禄人地少年开始长大了,葛逻禄人的爪子又再次锋利起来。

率领这支军队的领是便是他们地酋长,名叫达布尔,他们军民一体,闲时为民战时为军,家家户户都有盔甲和战刀,他们所有的家财,粮食金银奴隶瓷器绸缎都是靠抢来。这就是形成了葛逻禄人贪婪的本性。

达布尔阴冷的目光已经看到了一里外的营帐,听见了商人们焦急的呼唤声,驼铃声在风中远远送来。

杀他一声嗥叫,锋利的战刀在黑暗中划过,数千葛逻禄骑兵疯狂起来,他们没有时间打扫战场,更不会把战利品拿出分享,自己所抢就是自己的财富,骑兵阵型散了。三千人仿佛滚滚而来的洪流,瞬间便扑到了扎营处,商旅已经骑骆驼逃离,满地都是丢弃地货物和箱子,葛逻禄人疯狂地劈开箱子哄抢,一匹匹厚实的棉布精巧的萨珊银器来自西方的玻璃器皿还有一袋袋大食的金币,丢弃在无数的砖石之中,葛逻禄人沸腾了。

忽然,有人惊叫起来。地上的许多长条型的东西不是砖石。竟然是一块块银锭,每一块少说也有二十斤重。分布在二三里长的河滩上,天降横财,葛逻禄人贪婪地本性被彻底地激了,他们忘记一切,跳下战马在河岸边寻找,将一块块沉重的银锭塞进怀里塞进皮囊中,队伍越拉越长,两三里的河边布满了探宝的葛逻禄人。

酋长达布尔抢得了两袋大食金币和五把萨珊银灯,随着银锭被现,他也投入了疯狂地收罗之中,他已经抢到五锭银块,重达百斤,他的马几乎都驮不动了,这时,他开始有些回味过来,这些商人带这么多银锭来做什么而且都是尚未精炼过的粗银,这些粗银应该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将一块银锭翻过来看,上面果然铸有一行字,借着火把,他看见了一个唐字。

不好达布尔大吼一声,快上马快上马有唐

但是已经晚了,黑暗中一支唐军无声无息地杀来,箭如雨,密集地射向河边的葛逻禄人,中箭的哀叫声顿时响成一片,唐军的骑兵雷霆万钧般冲过来了,俨如一条奔腾地洪流,他们一队队在河岸边疾驰,手中地战刀在葛逻禄人劈砍,河岸上的战马四散惊逃,他们地主人在后面拼命追赶,但随着一队唐军骑兵的冲过,人头滚滚落地。

骑上马的葛逻禄人开始撤退,但他们心已胆寒,多年前唐军在北庭已经把他们杀破了胆,很快,撤退变成了溃退,他们四处逃窜,扔掉沉重的银块扔掉碍事的棉布,恐惧地号叫,疯似的狂奔乱跑,很快便被唐军斩落在马下,倒地死去。

月亮出来了,清冷的月光下,沿河一带已经宛如人间地狱,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到处都是葛逻禄人的人头。

此刻的战场已经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唐军训练有素阵型整齐,一千人分成十队,摧枯拉朽一般将葛逻禄人杀得七零八落,尤其是一个极年轻的唐军,他手执钢弩,骑射极为熟练,每一箭射出,必然有一个葛逻禄人惨叫着倒下,片刻时间,便射死了四五十人。

厉害都尉韩越见施洋如此神勇,惊得吐出了舌头。

施洋已经射光了两壶六十支弩箭,他将钢弩背起,横枪马上,冷冷地寻找着大的猎物,忽然,他看到了,十几名葛逻禄骑兵簇拥一个领模样的男子向东北方向逃窜,他一纵马追了上去,韩越怕他有失,连忙率领一队唐军紧紧跟随。

施洋的马是一匹阿拉伯马,度极快,仿佛腾云驾雾一般,片刻便赶上了敌酋,他所追击的人正是酋长达布尔,达布尔仓惶而逃,他听见后面有马蹄声追来,忍不住偷偷向后瞟了一眼,见只有一名唐军士兵,他立刻停住战马,对周围人喝道:杀了他

十几名葛逻禄人一拥而上,施洋毫不畏惧,他利用马极快的优势,枪挑刀砍,顷刻间五名葛逻禄骑兵翻身落马,这时,韩越已经率人追了上来,另外几名葛逻禄骑兵见势不妙,皆大喊一声,转身便逃。

这时,达布尔已经逃出五十步外,人影已经模糊,施洋一摆手,止住了要追击的唐军,他接过一把弓,从地上挑起一壶箭,抽箭搭弓,弓弦渐渐拉成了满月,他手一松,一支箭脱弦而出,如闪电般划过夜空,竟一箭射穿了达布尔的脖子,达布尔手抓住透脖而出的箭杆,慢慢从马上栽落下来。

天渐渐地亮了,唐军骑兵护卫着银车队已经走出了十里之外,两支商旅紧紧地在后面跟着他们,远方,葛逻禄人被焚烧的尸堆仍然在冒着滚滚黑烟,一夜的无情杀戮,三千葛逻禄人只有一百多人逃回北方,没有一个战俘,全部被唐军杀死,在功劳簿上,施洋更是以杀敌六十七人的辉煌战绩荣登榜。

此刻,这位年轻的骑兵正低着头一言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大事,又走了数里路,前方的真珠河大桥已经清晰可见。

我决定留在碎叶施洋终于说出了他最后的决定,他抬起头注视着崔曜,用他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道:请转告皇上,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崔曜忽然理解了他的决定,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保重

施洋也笑了,这一丝笑容是如此灿烂,就仿佛初升的朝阳,他调转马头,猛抽一鞭,向碎叶城方向疾驰而去。

渐渐地,他背影消失在一轮刚刚冒出地平线的红日之中,所有的人都呆呆地望着他英姿勃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向他举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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