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凡,你...什么意思啊?”
马芸香有些佯怒的问道。
杨晓凡倒是一点也不怵,淡定的看着马芸香,咽下嘴里的食物,才缓缓的说道:“就是觉得芸香姐你在小心的防备着我,像是躲在盾牌后面一样,或许我感觉错了?”
“呃....”
“扑哧~”殷秀玉忍不住笑了出来,幸好她嘴里没有食物。
“笑什么笑?一对儿坏人!”
马芸香有些恼羞成怒的将怒火转嫁到了殷秀玉的身上,殷秀玉笑着举起手:“不是,平时你不是主张进攻的么,这次怎么要防备着小凡啊?”
“切,谁防备着他了,就是觉得这家伙诡异得很,一不小心自己的想法就暴露在他面前了,在他面前你很容易丧失戒心,所以我得时刻提醒着自己。”
话说开来,马芸香的心里也松快了很多,既然都被人家给看穿了,还装什么装啊。
杨晓凡看着马芸香脸上的面具渐渐的淡化,终于消失不见了,杨晓凡也松了口气,吃起饭来也觉得更香了。
不过,马芸香放弃了自己的戒备之后,却变得更主动了。
“喂,杨晓凡,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在防备着你的?”
“这个嘛,直觉。”
“直觉?敷衍我是吧?”
“真的是直觉,你可以理解为我自己也解释不清,但是就是能感觉得到。”
马芸香狐疑的看着杨晓凡,见杨晓凡一脸的坦然,又转向殷秀玉,殷秀玉正端着晚饭小口的吃着,只是轻轻的耸了耸肩。
“真的是直觉?”
“真的就是直觉,你可以将之理解为我的一种天生的能力,嗯,就是能力吧。”
马芸香眨了眨眼睛,还是不愿意相信,但是杨晓凡也没有必要在这个小事上面撒谎吧?
“好吧,我暂且就信了。那么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吧,你是怎么得知李景清手里有一个黑账本,又怎么知道那东西现在就在她父亲的家中的?”
杨晓凡看了殷秀玉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这事说来话长,总结一下其实就是大胆猜测,然后小心加以验证。”
马芸香瞪大了眼睛:“就这?你耍我吧?”
杨晓凡苦笑:“就知道你不信,但是这就是事实。”
“也就是说,你先假设李景清有这么一本账本,然后在想办法去证实这本账本的存在,然后再想办法去寻找这本账本的位置?是这样么?”
杨晓凡点头,马芸香大怒:“胡扯!你觉得我就这么白痴?”
殷秀玉柔柔的看了杨晓凡一眼,杨晓凡回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过去,然后一点也不生气的看着马芸香认真的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而且,这事从头到尾秀玉都参与其中,如果说谎,我们两个必须一起来骗你,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秀玉么?”
马芸香狐疑的看了看殷秀玉:“或许...她已经被你迷昏了头脑,不是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会降为零么?”
“要降也是我降好不好,你觉得我智商比秀玉还要高?”
“话不能这么说,我还觉得自己智商比你高呢,但是在你面前却总是施展不开啊!”
殷秀玉扑哧的一笑,如果将马芸香的话前后一联系,岂不是说马芸香爱上杨晓凡了?
杨晓凡也笑了:“我算明白了,你原来一直认为我是个骗子啊!”
马芸香尴尬的笑了笑:“原本是这样觉得来着,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很有可能。”
杨晓凡哭笑不得,殷秀玉咯咯的轻笑,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
马芸香看了看两人,最后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我犯傻了还不行么,但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一个黑账本?你怎么才能猜测到这个东西的存在啊?还要猜测是在李景清的手里?这,这...科学么?啊?”
杨晓凡也笑了:“确实不科学,但是所谓的科学就是我们已经知道或者大概知道的,对于不知道的我们叫做玄学,或者就说不科学,这本身就不科学。”
马芸香举手做投降状:“停,停!我们能不抠字眼么?”
“好吧,我其实就是想说,猜测本身也是一种直觉。”
“直觉?该死的直觉!等等....直觉?”
马芸香紧紧的盯着杨晓凡的眼睛,杨晓凡点头表示肯定。
马芸香恍然大悟,原来杨晓凡一开始就强调直觉,目的就是在这里呢!
“你...是想告诉我,你凭着直觉认为李景清有一本账本,然后就想办法去求证...”
“对!”
杨晓凡说着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那上面记录着他跟李景清之间的短信,马芸香一看立刻就明白了,虽然杨晓凡的手法略显幼稚,但是李景清也不是什么老狐狸,因此她还是暴露了她手里真的有一本账本。
马芸香像是看着一头稀世的恐龙一般的看着杨晓凡,这家伙...假的吧?!
殷秀玉看了有些发呆的马芸香一眼,笑着接道:“当时小凡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他肯定李景清手里有一本黑账本,如何才能证实这一点,并能找到账本藏在哪里。我就建议他试试用‘吓’的办法,你知道,多疑的女人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相信,总是要亲眼去看看才行。”
“原来是你的主意,难怪,接下来呢?李景清一定是不安的直奔他父亲家里,于是你们确定了账本的位置就在他父亲家,是么?”
“真聪明!”
马芸香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力的说道:“少来灌我**汤,我都快被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弄傻了!”
杨晓凡尴尬的动了动嘴唇,心说自己可不是奸夫,殷秀玉也不是淫妇,我们两个清白得比冰清玉洁还清白。
殷秀玉却是坦然一笑:“不要妄自菲薄哦,我看好你的。”
“去!”
马芸香将殷秀玉伸到自己脑袋上的手打开,不满的嘟着嘴含糊的嘀咕着什么,然后盯着杨晓凡道:“就凭李景清的行为,你就确定了那账本在她父亲家里?莫非,你的直觉...”
杨晓凡也很想夸一句你真聪明,不过说出来似乎有些托大了,还是别说了,于是正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通过李景清的行为判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的直觉也告诉我,那账本就在她父亲家里藏着。”
“该死的直觉,我靠!我快晕了,这不科学啊!”
马芸香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纠结不已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用力的猛摇头,然后嘴里轻声的嘀咕着什么,杨晓凡仔细一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对,不对,这不合理,完全没有逻辑!可是,之前李景清的行为已经证明了账本是真实存在的,还有刚才,我的心态他直接就看穿了,这跟他的智商不符...”
杨晓凡苦笑着看向殷秀玉,殷秀玉正将空饭盒盖好,拿着纸巾慢慢的擦着嘴角,然后冲着杨晓凡促狭的笑了笑,起身朝饮水机走去,给大家准备茶水去了。
等到殷秀玉将茶水弄好,一人面前放了一杯之后,马芸香才从自己的思路中回过神来,她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不满的说道:“为啥我的是纸杯,你们都有专用杯,你这是歧视么?”
“可是,我就两个瓷杯子。”
“那你用纸杯,我用你的杯子。”
马芸香霸道的从殷秀玉手里将茶杯抢了过去,一脸的得意,杨晓凡看得直笑,马芸香这是在发泄心里的不满呢,殷秀玉也不跟她计较,端起原本属于马芸香的纸杯喝着茶,还大度的笑了笑。
马芸香撇了撇嘴,将视线转向杨晓凡:“杨晓凡,我决定暂时相信你,可是你怎么才能证实你这次的直觉又正确了呢?”
杨晓凡耸了耸肩:“没法证实,除非你有办法能去李景清父亲的家里搜查一次。”
马芸香的嘴角扯了扯,有些怀疑的看向殷秀玉,殷秀玉得意的笑了笑道:“我再给你一个证据,上次失窃的玉手镯也是小凡找到的。”
马芸香这次却一点也不吃惊,显然,她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她还考虑了更多,凡是杨晓凡身上显得不合理的地方,只要套上‘直觉’这个神秘的东西,立马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所以呢?”
“所以,你想要证明小凡的直觉是不是正确的,就只能去用事实来说话。”
马芸香大恨,咬牙切齿的瞪着殷秀玉道:“所以,你从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是吧?你明知道我的好奇心十分旺盛,如果不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连睡觉都睡不好,是不是?”
“呵呵...显然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向专业人士咨询一些专业问题罢了,今晚是我请你来的么?我又请你去想办法搜查李景清父亲的家么?做人不能这样耍赖的,姑娘!”
马芸香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又看了看一脸恍然的杨晓凡,气得牙根发痒,但是却偏偏拿殷秀玉没有办法。
“好,很好,算你狠,为了男人竟然将自己的姐妹都给卖了!我鄙视你!”
“芸香,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话讲点良心好不好!”
“很好,我认栽了,殷秀玉,你给我等着!哼!”
说完,马芸香将茶杯重重的往茶几上一墩,猛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脚步声飞快的远去了。
杨晓凡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什么也来不及做,事实上,殷秀玉都不出声阻止,杨晓凡也不好出声。
“秀玉...姐,这...芸香姐是不是生气了啊?我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殷秀玉笑着撇了撇嘴:“切,她那哪是生气啊,是傲娇!你看着吧,很快她就会乐在其中了。”
杨晓凡狐疑的看向殷秀玉,殷秀玉的脸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个小猴子面具,显然,她的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