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服 第三十四章 失败

“母……母亲——”呆呆地望着那道突兀的身影，叶雨嘴角颤动着，原本伸将出去的臂膀也瞬间凝固了下来。那些深藏在记忆深处的点滴回忆，也如同潮水一般，瞬间涌现了出来。

指尖跃动的黑白键演绎着舒伯特的《摇篮曲》，舒缓的夜色之下一位高贵的丽人正端坐在微微荡漾的秋千上，一面凝望着星空，一面低吟着她少时喜爱的抒情古诗歌，意到浓时，还会低下头，亲热的在自己小宝贝的脸颊上亲吻一口，爱抚着仿佛他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一样。

寂静的夜色下晚风吹过，有些微冷，灯火阑珊处，叶雨挣扎着惺忪的睡眼，想要看清楚母亲的容颜，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不是眼睛的朦胧，而是记忆本身就是模糊的。

冰冷的时空，仿佛无情的迷雾一般，让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重拾记忆。最后他的记忆定格在母亲那张清丽的面庞上，还有那鼻尖微醺的花香以及天际划过的一道流星。

那一夜他好像做了个梦，梦见童年时候的自己正和陆丹儿手牵着手，走在清水镇清晨泥泞的小道上，烟雨纷纷中，女孩挎着新编的花篮，一边打着雨伞，一边向他倾诉着换牙的苦恼。那些低吟的私语声在他的耳际盘旋不定，似又还无，如梦似幻，好像在倾诉着什么，但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父亲的严肃，母亲的慈爱。就连陆丹儿在微笑时，那缺了一颗门牙的童稚容颜，都完美的刻画在了他的心头，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好像就在眼前一样。

可是……可是她不是死了吗？叶雨浑身颤抖着，修长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迷茫的双眸。“他们都死了，都死了！”蠕动的嘴角发出含糊不清的呐喊声，叶雨挣扎着，仿佛一只困进牢笼里的巨兽。

就在那一夜，他们离开了自己。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踽踽独行。他们都死了。血光，烈火，残尸，那些记忆中如同恶魔般的场景再次涌现出来。

各种声音在他的耳际徘徊不定。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有温良的，也有暴戾的，有生者。更有死者，一瞬间，叶雨迷失了自己，一股暴戾的气息瞬间充斥着他的全身，原本迷茫的双眸也在这一刻变得血红。

仅有的本能约束着他的身形，纹丝未动，但这却不是压抑，而是一种爆发前的蓄势，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死吧——”突然，电光一闪，叶雨右手一震，一道漆黑的厉芒瞬间倾射而出。直取他身前的那个女人。

在小黑匕首倾射出去的一瞬间，叶雨身形后仰，整个人如同猎豹一般，瞬间倒飞了出去，而后一个翻腾，卸完了攻势，跟着脚一点地。又猛然向前冲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非常之快，在外人看来更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虽然暴戾的气息让叶雨有些失迷神智，但多年来形成的战斗本能，还是让他迅速做出了完美的战斗反应，一击试探，二击致命，纵然那个女人能躲得过他第一波暗器的奇袭，也逃脱不了他第二波的铁拳。相比于明彻的头脑，纯粹的战斗意识也同样可怕。

蓄满真气的一击，削铁如泥的匕首仿若流星一般，瞬间洞穿了那女人的胸膛，而后整柄嵌入了其身后的苹果树树干之中。低头望了望自己被洞穿的胸膛，女人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只见那豁然洞开的伤口不仅没有一丝鲜血流出，此时更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几乎转眼之间，便已经完全长实了。衣衫平整得，仿佛从未被洞穿过一样。

似乎早有预料，一击无果，叶雨瞬间欺身上前，几乎在那女人抬起头的一瞬间，一记凌空暴起的“力崩华山”，直接轰向那女人的脑袋。

突然，时间好像静止了下来，女人沉寂的双眸与叶雨鲜红的眼睛骤然对视，彼此间都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砂钵大的拳头越靠越近，就在其即将临头的一刹那，就听“轰”然一声巨响，叶雨全身仿佛被千钧巨力挤压一般，瞬间静止在了那里，全身骨骼“咔咔”作响，动弹不得，尽力挥出的拳头也在距离那女人脑门仅一寸的地方停滞了下来。

这时，叶雨脑域之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仅仅来得及念叨一句：“上当了——”庞大的能量因子便瞬间汇聚成了一团能量光球，将他整个人包裹其间，而后整体如同炮弹一般，被瞬间弹射了出来。

只觉眼前的场景一变，先前的山川绿意骤然消失无踪，叶雨只觉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周身也恢复了自由，但在强大惯性的作用下，他的身形依然不由自主，向后倒飞。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叶雨知道自己正在疾速下落，就听“碰”得一声巨响，他的肉身与坚硬的青玉石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石板碎裂，而后他在地面连栽了数十个跟头，一头撞入了一个柔软的娇躯中，跟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没死的话，就站起来！”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想起，叶雨不用回头已知道是谁，但强烈的剧痛还是让他暂时动弹不得。连哼都没哼一声，待周身恢复了直觉，他方缓缓地站起身来，吐了一口血水，喃喃道：“爽——”此时叶雨已回到了阵法之外，脑袋也恢复了清明，知道自己破阵失败了，尤其是刚才那一股强横的能量，让他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直接传送了出来。想起先前的那一种压迫感，他现在还心有余悸。那就是阵法的力量吗，在那股庞大的力量面前，人力还真的有如蝼蚁一般。

“呵呵，你这狼狈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啊，不过却很可爱哦！”这时，身后又传来蓝玉那幸灾乐祸的声音，叶雨转过头，迎上那张妩媚的俏脸，然后淡淡道：“请在这儿稍等一下！”跟着他转过身向着爱薇儿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