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真神怒吓宝林僧
却说老朱刚刚在莲花洞中将唐僧和沙僧两人解救下来,孙悟空也将一众小妖尽数打杀,而后撞进洞来。师徒四人重汇一处,感慨万分,随后收拾行装,牵过马匹,离开莲花洞大步向前路行去。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老朱这个变数的影响,原本在平顶山一难中应该出现,领兵为九尾狐狸报仇的九尾狐的弟弟压龙山狐妖大王狐阿七这次却是没有出现。
不过老朱对此不以为意,那狐妖大王狐阿七本就是个打酱油的货色,在原本的西游历史上信誓旦旦的要为九尾狐狸报仇,结果才出场没多久,就被原本的猪八戒给一耙子打杀了。就这样的人物,实在引不起老朱的重视。既然此番没有出现,那就当自己发一次慈悲,饶过他好了。
师徒四人一路西行,披霜顶雨,风餐露宿,不觉间又走了数月。这一日师徒四人正往前走,抬头忽见前路之上又有一座大山。但见这大山山顶嵯峨摩斗柄,树梢仿佛接云霄。青烟堆里,时闻得谷口猿啼;乱翠阴中,每听得松间鹤唳。啸风山魅立溪间,戏弄樵夫;成器狐狸坐崖畔,惊张猎户。好山!看那八面崖巍,四围险峻。古怪乔松盘翠盖,枯摧老树挂藤萝。泉水飞流,寒气透人毛发冷;巅峰屹崒,清风射眼梦魂惊。时听大虫哮吼,每闻山鸟时鸣。麂鹿成群穿荆棘,往来跳跃;獐兔结党寻野食,前后奔跑。佇立草坡,一望并无客旅;行来深凹,四边俱有豺狼。应非佛祖修行处,尽是飞禽走兽场。
唐僧在马上道:“徒弟啊,你们这山山势巍峨,草木茂密,没准又有什么妖魔盘踞其中,你们可得小心提防,别又被妖魔袭击才是。”唐僧这却是在取经路上撞上的妖魔太多,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劫难惊得有些神经质了,一见大山,习惯性的就怀疑是妖魔盘踞之地。
孙悟空道:“师父你休要胡思乱想,哪里有那么多的妖怪。只要你宁神养性,自然平安无事。”
唐僧又道:“徒弟呀,西天怎么这般难行?我记得我自从离了长安城,这一路上春尽夏来,秋残冬至,算起来也有四五个年头了,怎么还不能到西天?这西天佛土到底还有多远啊?”
老朱闻言呵呵一笑,道:“师父你别急,这取经之事原本就是佛祖定下来磨砺我等心志毅力的,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到。不过这一路行来虽然艰辛,但何尝又不是一种修行呢?只要师父你抱定决心,前行不辍,终究有功德圆满之日。”
唐僧闻言叹声道:“八戒所言有理,却是为师浅薄了。”
师徒四人继续前行进山,尽管山路崎岖难行,可师徒四人奋力前行,攀坡登麓,前进速度倒也不慢。就在师徒四人辛勤赶路中,不觉金乌西坠晚霞满天,又到了日暮黄昏。唐僧在马上遥望,只见远处一处山坳之中有楼台迭迭,殿阁重重。于是对老朱等三人道:“徒弟们,此时天色已晚,幸好那边殿台楼阁不少,想必是观宇寺院,我们都到那里借宿一晚,明天再往前走吧。”
老朱道:“师父说得是,咱们这就去吧。”孙悟空和沙僧两人也都点头同意。
当下师徒四人向前疾走,没用多久便来到了那座寺院之前。但见八字砖墙泥红粉,两边门上钉金钉。迭迭楼台藏岭畔,层层宫阙隐山中。万佛阁对如来殿,朝阳楼应大雄门。七层塔屯云宿雾,三尊佛神现光荣。文殊台对伽蓝舍,弥勒殿靠大慈厅。看山楼外青光舞,步虚阁上紫云生。松关竹院依依绿,方丈禅堂处处清。雅雅幽幽供乐事,川川道道喜回迎。参禅处有禅僧讲,演乐房多乐器鸣。妙高台上昙花坠,说法坛前贝叶生。正是那林遮三宝地,山拥梵王宫。半壁灯烟光闪灼,一行香霭雾朦胧。山门之上有五个大字——敕建宝林寺。
孙悟空向唐僧道:“师父,你们在这里稍等,我进去向这里的和尚请求借宿。”
唐僧却将孙悟空叫住道:“悟空,且慢,你毛脸瘪腮的长相异于常人,恐怕进去惊吓了这寺中的和尚,到时候反倒不美,还是由为师我去吧。”说着话唐僧翻身下马,就要迈步向寺院中走。
老朱道:“师父且慢,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这等小事有我们兄弟三个呢,怎用劳动你?既然你怕大师兄他模样特异惊人,那让俺老朱去吧。”
唐僧闻言点点头,道:“那好吧,就八戒你去吧。”
当下老朱便整了整衣衫,迈步进了宝林寺。才一进山门,只见两边红漆栏杆里面,高坐着一对金刚,装塑的威仪恶丑:一个铁面钢须似活容,一个燥眉圜眼若玲珑。左边的拳头骨突如生铁,右边的手掌崚嶒赛赤铜。金甲连环光灿烂,明盔绣带映飘风。
进了二层门里,又见有乔松四树,一树树翠盖蓬蓬,却如伞状,忽抬头,乃是大雄宝殿。不过宝殿之中虽然香火缭绕,却没有一个侍奉之人。转过佛台,到于后门之下,又见有倒座观音普度南海之相。那壁上都是良工巧匠装塑的那些虾鱼蟹鳖,出头露尾,跳海水波潮耍子。
老朱见状心中忖道:“这寺院建得倒是不错,只是这寺院中的和尚却有些懒散,这天才刚擦黑,就连个留在佛殿之中侍奉香火的和尚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忽然见从殿后转出一个身穿麻布僧衣,一脸清瘦的僧人。这僧人见到老朱之后连忙上前双掌合十一礼,问道:“不知这位胖长老是何方人士?来这寺中又所为何事?”
老朱道:“俺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极乐佛土拜佛求经的和尚,今日行到贵地,见天色将晚,想要在贵寺借宿一晚,还请这位僧友能够行个方便。”
那清瘦僧人道:“这位胖长老莫怪,我只是这里扫地撞钟的打杂僧人,借宿之事我却做不了主。不过本寺方丈就在后殿休息,待我进去向他禀告一声,如果他同意留你,我就出来迎请,如果他不留你,那贫僧就爱莫能助了。”
老朱道:“僧友尽管去问,俺老朱在这里安心等待回音。”
那打杂的僧人向老朱告辞,转身入后殿去禀告方丈。时间不大,一个头戴毗卢帽,身披锦缎袈裟,满面油光的老和尚从后殿之中走出。老朱正待上前见礼,不想那老和尚一件老朱顿时勃然大怒,扭头对那音他出来的打杂僧人怒声斥道:“你这不晓事的和尚当真欠打!你难道不知道宝林寺乃是皇家敕建的寺院,而老衲则是受皇封的僧官,只有国都中来的上士大夫前来降香,才能劳动老衲出来迎接。你怎敢不说清楚便让老衲出来接他!
你看这胖头陀穿麻披布,脚下僧鞋拖泥带水,多半是个云游行脚的头陀行者,想来是见今日天晚,想要跑到咱们寺中来借宿。混吃混喝再混个白住。我们宝刹净土,岂容他这等泥腿子头陀前来打搅?以后再有此等事情,莫要再来报我,直接赶出去便是。”说完那老和尚转身拂袖便走,竟是连一句话都懒得与老朱说了。
老朱闻听那老和尚所言,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想他老朱自从穿越而至这仙界,顶替天蓬元帅命格重生以来,除了面见太上老君时曾谨小慎微之外,还不曾受过如此冷遇,便是观音菩萨前来点化他时,也是好言相劝,善语来说。想不到今日却在这小小一个人间寺庙里让人像撵狗似的轰赶。
老朱当即冷声笑道:“嘿嘿,好大架子的老秃驴!今日要不让你磕头求俺在此住宿,俺老朱的姓氏就倒过来写!”言讫老朱直接祭出九齿钉耙,向着旁边的石栏杆一耙砸去,“轰”一声将那石头栏杆打得粉碎,碎石迸射四溅,仿佛劲矢一般。
由于老朱有意控制力道,崩碎的石块刻意躲开了报事的打杂僧人,倒是有几块直接向着那肥胖老僧射去,打在肥胖老僧身边的墙壁之上“劈啪”作响,其中一块更是将老僧头上的毗卢帽打落,只吓得老僧“啊呀”一声,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老朱手持九齿钉耙三两步来到那老僧面前,对老僧道:“老秃驴,俺且问你,你这颗秃头可有那边的石栏杆结实?可禁得住俺老朱这一耙子?快快回话,否则俺老朱就挥耙试上一试。”
瘫倒在地的宝林寺主持一听此言顿时就像是针扎了一样,一骨碌身从地上翻转身形,一把抱住老朱的大腿,哀声求道:“胖长老别试,千万别试!老僧我骨肉长的脑袋,哪里禁得住长老的金刚之耙?长老这一耙下来,老僧可就没命了!”
“嘿嘿,你这老秃驴还知道你这秃瓢不禁打呀,那你还敢来惹俺老朱?”老朱冷冷一笑,道:“俺好言和你相商,你竟恶语相赶,实在可恶。老朱我一时兴起,就砸了你的寺院,把你们这些不遵佛法的和尚通通赶到野地里去露宿!与那野豺虎兽争食去!”
宝林寺主持一听此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涕泪横流的向着老朱求恳道:“胖长老您千万不要啊,老僧知道错了,老僧这就让人把本寺最好的客房给您收拾出来,请您入住,还望您千万手下留情,不要绝了本寺的香火和我等的生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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