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之路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围绕羽衣狐同志分娩问题细则》的真理大讨论

夜幕降临，被阴云所笼罩的京都城基本已经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分，曾几何时，人们开始怀念，原来阳光也能和自己距离这么远。

那种暖暖的，细小的颗粒在光芒中纷乱飞舞，刚刚收进屋子被单上散发出来的太阳的味道——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呢？

一道黑色闪电在环城高速上飚过，宽阔的路面早就被各式各样的行车挤满，这都是逃难往外面赶的住户——京都最中心的古城区已经根本无法居住，只要踏进二条城周围五公里范围，不管是什么人一律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警察已经出动了十几车人，进去查探的现在都在医院里躺着呢。

鬼怪作祟——这几乎就是所有人认定的事实了，电视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如果因为他们的误判而导致死亡人数持续上升，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京都城，已经沦为了妖怪们的乐园。

精神契约中得知，黄泉等人已经和奴良组势力碰头，京都本土的阴阳师和退魔师也纷纷开始行动，根据神乐处得来的情报，对策室也已经和咒禁道开始交手——

这难道不是个天赐良机么？

趁着各方势力都腾不出手来阻挠，正是一口气突破二条城防御的最好机会，杀上城楼，找到羽衣狐并让她重新缔结契约，是梁非凡暂定干掉天狗之后下一步目标——趁着这段分娩期羽衣狐最为虚弱的时候，快刀斩乱麻。

由乃saber塞尔提三人乘着她的机车正在赶往二条城，梁非凡想尽量在羽衣狐分娩之前搞定一切——【鵺】的诞生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所谓世界的扭曲点就是这货也说不定。反召唤的地点并没有明确地规定。在由乃三人赶往的途中梁非凡正好继续巩固刚刚摸到门道的死亡之力。

重新开启三阶基因锁进入破妄之眼，梁非凡不断将精神深入那段澄净的因果之中，晶莹透明的本体中那一缕黑色正在不断壮大，从原本细入发丝渐渐变得充实、丰满，这代表着他对死亡之力的认知不断加深，正在随着视觉效果的改变而慢慢变强。

当然，这个过程有些痛苦就是了。

精神深入死亡之力的结果就是这玩意一直持续不断的侵蚀着自己，精神是何其脆弱敏感的东西。被死亡之力像是锉刀剁老肉一般磨了老半天，凌迟？和这比起来，简直没法说。

龇牙咧嘴的忍着痛把精神深入因果中感受里力量，受不了就退出来休息一会，然后继续——简直就跟把屁股往蜡烛下面凑玩滴蜡play的抖m没什么区别。

不过所幸的是痛苦的同时还能体会到自己对死亡之力的领悟在飞速增长，让梁非凡那颗饱受摧残的幼小心灵有了坚持下去的慰藉，算是痛并快乐着吧。

就在梁非凡一会愁眉苦脸，一会爽歪歪的表情交织不断中——

“诶~~~原来能量世界的直观表现，在人类眼中是这个样子的啊~比我想象中的要单调了不少呢~”

“咦咦咦！！！？？？沙、沙耶？你怎么进来的，不对。你怎么看到我的视界的？”

在梁非凡耳边吓人的，正是因为解析某个从木原数多那抢回来的小晶块而陷入沉眠一直睡到现在的沙耶。原本在本世界醒过一次，发现是魔幻世界之后随口应了一句“什么嘛，这种不科学的世界，我还是再睡会的说~”继续睡她的回笼觉了。

现在醒过来，倒也有些出乎梁非凡的意料，原本以为至少要睡过几个世界的。

“大哥哥真笨~”嘻嘻笑了一下：“我们的感官互通，大哥哥忘了么~不过这里是……大哥哥真是坏心眼，关着灯肯定是想做坏事~”

“关、关灯？啊对了，你和我感官相同自然看达得到这片黑暗……很可惜，你猜错了——”梁非凡嘴角一扯阴阴一笑，邪王真眼强势发动，虎躯一震二震再震：“其实这里是地狱的最底层，你能感觉得到吧？空间中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的味道……那是被困在这里千万年不得解脱的恶魔们临死前的怨念凝结而成——”

“沙耶！”

“啊~！在！”突然被梁非凡喊名字而吓了一跳。

“随着我在主神世界中越走越远，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刻骨铭心的战斗和任务，我越发认识到——人类真是脆弱！既然如此，沙耶哟……我不做人了！！！我要成为地狱的魔王，不种土豆也不打工，我要成为新世界的……咦，沙耶你好像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嘛？”

“嗯……那个……怎么说呢——”沙耶困扰的歪了歪脑袋，黑亮的双眸清晰地映出了梁非凡的倒影：“大哥哥不是不做人类好多年了嘛？魔眼怎么可能是人类啊，大哥哥真幽默呢~”

少女纯真的笑颜，让梁非凡彻底垮了下来——唉，所谓怪物啊，也不容易呢……

“不过这里到底是？难道真的在地狱的最底层？”好奇的四下张望，结果不管朝哪里看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准确的说沙耶并不能看到他，之所以能这么毫无阻碍的交流，完全是靠着两人比契约更深厚的联系，不管跨越了多少时空，也无法阻隔。

“啊？那个是骗人的——”

于是把激战灰骑士，然后被阴困在这里等待由乃的反召唤告诉了沙耶。

“不过这里可真是个了不起的空间啊——”沙耶赞叹的点了点头：“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吧，这种纯度，这种范围的能量，简直让人惊叹。”

梁非凡深感赞同，自己接触了死亡之力后才发现，灰骑士那般附着在身体和武器上运用自如已经很不容易了——要让他创造这么一片空间。现在一万个梁非凡也做不到。

“大哥哥也和不必灰心。魔眼等级的大哥哥。这种空间也是小cse啦~”看穿了梁非凡的心思，不对，两人本来心意就是相通的，安慰道：“魔眼代表着对世界本质的认知和掌握，大哥哥现在只是在认知的入门阶段，等到破妄之眼的另外两种状态彻底熟练之后，才算是进入了掌握的入门——”

“一切敌人在魔眼的凝视下都如土鸡瓦狗，不管是用什么招式。什么术法，或者扰动时间长河来回溯过去，都会被魔眼所看穿，然后逆向推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就是魔眼独立于所有次元的强势所在——咦，大哥哥你的脸好红啊~”

何止是脸红，现在想想真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三阶状态的自己摒弃了大部分的负面感情到不觉得有什么，而现在：

“破、破妄之眼四个字被沙耶说出来，为啥我觉得……好、好羞耻！”

“安啦安啦~大哥哥就放心大胆的在中二这条路上勇往直前吧。顺道一提——”沙耶说到这俏皮的回了头：“刚刚说要做魔王的姿势很帅哦~”

“……”

好吧，等自己走上触手之路时有你哭去！

等等。触手之路——这四个字好顺口，比啥根x之路好听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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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条城外，正所谓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这句话简直是太深刻了——一语道出了妖怪的社会和人类社会没有本质区别的真谛，人类互相倾扎人吃人，只不过妖怪把这一过程直观的表现出来而已。

在二条城前方不远处，集结着这次讨伐大部分势力，一个白帐篷中妖怪们正在开作战会议。

以奴良?组为主的滑头鬼势力展开了一场《围绕羽衣狐同志分娩问题细则》，的真理大讨论——会上出席的有奴良组第三代妖怪总扛把子奴良陆生（暂代），组内炊事房总管首无，作战部总负责人黑田坊等一共十几个大老爷们，一个个膀大腰圆胳膊比人家羽衣狐小腰还要粗却对人家的**事项毫不脸红的指指点点。

——要是梁非凡在这儿第一件事就是让这哥几个先在地上躺一会——太无耻了。

“肃静，肃静！吵吵嚷嚷像什么样？”身材最高的青田坊掏出鞋拔子在桌子上敲了敲，发出巨大的咣咣的声音，一分多钟后喧嚣的大厅里几十个老爷们才闭上了嘴。

陆生见状，心说总算是轮到我发言了——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首先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听哪个？”

“陆生少爷别卖关子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明天指不定还能不能吃到晚饭就快点说吧。”纳豆小僧很不给面子的一边抠着脚，一边哼哼道。

陆生心说一路上就你丫吃得最多，青田坊都要甘拜下风。

“……好，那我就直说了——羽衣狐找到了新的存储妖力的红色石头，现在已经收集了不少——”陆生摊了摊手道：“也就是说她随时可能生了……”

“坑爹咧！要不要这么快，老子刚从山沟沟里跑出来参加讨伐战争对面就要生了！”

“不干不干，听说鵺那玩意老强来着，打不过我们只能跑啊！”

“陆生少爷你还是说好消息吧……”

底下人民群众抗拒心理很严重，这也难怪，连神乎其神的总大将都差点饮恨在羽衣狐的九尾下，跟着新上任的三代目能不能打赢还是个未知数——虽然比较亲近的远野村妖怪，和首无几个比较信任，或者说要死也死一块的铁哥们还是很相信陆生的。

但是人小妖怪们不知道啊——

但凡行军打仗，最忌讳千里奔袭而又丧失士气，这种军队几乎就是未战先败，而发出抗议的基本也是这些最底层的小妖——你偏偏还不能无视他们，一旦他们把士气拉低了，就等着吃败仗吧！

首无苦口破心的劝诫着，陆生想想也是，还是继续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同一时刻。帐篷的帐子被人拉开。一道光芒从外面射进来顿时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待到光芒平息之后众妖怪才看清楚来人——四个女孩，还有一个裤裆湿了的剑辅。

“……我们有援军了！”

“……”冷场。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唔！”刚要转头的剑辅就被站门口的青田坊一个巴掌拍了回来，原地转了一圈才站稳。

“站好了，别丢了我们奴良组的脸面！”

“大爷我不是奴良唔唔唔……”

站在帐篷门口，剑辅和青田坊玩的很欢乐，除了已经和这里大部分妖怪熟识的冰丽以外，就连黄泉也感到了不少压力——敢和羽衣狐作对的没个几斤几两也没人敢来送死，纳豆小僧之流例外。

所有充满敌意的妖气随着目光一下子就冲到了进门的几人身上。黄泉也暗自庆幸，幸亏是五个人，不然这会儿恐怕就要站不稳出丑了。

顶着众人的压力，冰丽往前站了一步审视着来到这里的妖怪们，看到台上正在发言的陆生一脸歉意的笑容，同样报以微笑点了点头，朗声道：

“我们五人奉二少主之命前来助阵，帮助陆生少主打败羽衣狐阻止她诞下子嗣——少主因琐事缠身，稍后赶来，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还没说完。底下又炸开了锅：

“开什么玩笑，让四个小姑娘来助阵。你们家主人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小姑娘家的，不好好呆在家里抱着妈妈的怀抱发抖来这里干什么？”

“要我来替你们家主人好好疼疼你么？你们几个看来一定很缺少‘关爱’吧……”

冰丽脸色一阵难看，不光光是梁非凡，就连陆生这个真正的少主其实也并不受这些老妖怪们的待见——半人半妖，不，只有四分之一妖力的人类，又能有什么资格接过总大将的职位呢？

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虽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反对陆生上位，但在开会的时候阴阳怪气的嘲讽几句还是做得到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初代滑瓢也懒得管这些破事。

刚刚开口的冰丽认识，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穿着平安时代的装束整个脑门都只有一颗横过来的大眼，颇有二郎真君……手下哮天犬的风范。

其名为一目，正是跟随总大将当初打天下时的老一代将领，如今让他们向一个年纪还没自己零头大的小屁孩称臣铁定不乐意——而现在，正是发难的时候。

“哈哈哈，如何，看你们几个细皮嫩肉的，不要再战场上碰伤了才好，不如现在就让我一目老爷来好好‘保护保护’你们吧……”

周围几个也立即哄然大笑的起哄——粗俗到了极点，但这就是妖怪们的世界。

没有人类的礼仪道德，也没有勾心斗角的阴狠，只有**裸的较量和**。

老头子笑的正high，笑声却戛然而止，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柄锋锐长刀抵在一目哈哈大笑的喉咙上，刀尖轻轻抵在喉结，一丝血线顺着长刀缓缓滴落。

“你干什么？！！！”一目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连这个小丫头的招式都捕捉不到，冷汗，顺额而下。

“再侮辱神乐，我就剁下你的狗头——”黄泉额头上的杀生石光华大盛，一道道恐怖的阴气以她为中心朝周围散去，顿时把众妖所形成的气场破坏殆尽。

?梁非凡研究过石头之后就还给了黄泉，杀生石对他没用，在黄泉手里倒能发挥最大的功效。签订了契约之后所有的心灵类攻击自动免疫——杀生石虽然容易让人暴走，但这种层次的的力量和契约相比，还是太低。

黄泉之前的花容月貌也变成了怨灵的狰狞可怖——这个角度，刚好神乐看不到。一时间不光是一目背后的侍卫，所有人都把手放到了武器上，气氛剑拔弩张，只要一目人头落地这里立刻就要变成一处修罗场。

陆生苦恼的揉着太阳穴，上帝啊，这群家伙是你派来惩罚我的么，大战还没开打呢自己人就先要打了起来……不过这内部问题他也心里有数，迟早都要爆发，只不过偏偏在这种时候……手指也悄悄摸上了弥切切丸，打算在第一时间救下冰丽她们——滑头鬼可是很注重家族的妖怪，就算和梁非凡不是很熟，下意识的决定也绝对是站在自己人这边。

一目老头是个暴脾气这一点奴良组几乎人尽皆知，面对威胁十有**也是死要面子的硬抗，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就在众人都以为有一场恶战时，一目却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颤抖着咽下了唾沫。

“我、我认怂，女侠饶命！”

差点让所有人跌破了眼镜。

帐篷外，三个强大的妖气场毫无顾忌的朝这里冲来，感应到的人立刻脸色都变了。毫无疑问，这三个都是在s级以上的大妖怪。

“啊嘞？黄泉同学在玩什么游戏呢，不如带我们一份如何？”

笑眯眯的掀开帐篷，由乃巧笑倩兮的走了进来，身后saber和塞尔提示威般晃了晃手里的长剑和镰刀，顿时所有人都明白，一目这个怂，认的不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