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
斯特望的话让王恒岳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或者这家公司是一个护身符,有了和美国人合作开办公司的身份,让北洋方面也有所顾虑。
但这,同样也成了一把双刃剑。
袁世凯对自己和美国人合作,当然会不敢轻易动自己,但同样的,也会进一步加深他对自己的疑心。
自己不能轻易lù出一个破绽,不然那必然成为袁世凯解决自己的借。!
“但是,和你合作的资本必须有实力。”斯特望淡淡地道:“所以,我请来了正在北京监督善后大借款使用的四国银行团里的两位投资商人。”“四国银行团?”王恒岳震惊了。
斯特望究竟是什么人?一个美国驻成都的二等秘书,他有什么能耐,能从四国银行团里请来投资人千里迢迢来到四川?
斯特望却并不在意:“我说是请来了四国银行团,其实只有两位美国人。”“参与善后大借款谈判的美国投资团的?”王恒岳试探着问了一声。
“看来你对北京的事情非常了解。、,斯特望微笑着道。
“好,我承认我之前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但现在却不一样了。”王恒岳苦笑了下:“你的本事,超过我的想像,能把美国投资团请来,你已经完全超出你一个二等秘书的能力范围了,等等,你是美国政府派来的?”
“我为什么要美国政府派来?”斯特望耸了耸肩:“难道你认为我的政府会对一个四川的镇守使产生兴趣吗?我说过了,我是一个投资人,准确地说我是一个商人,保护你的利益也等于保护好了我的投资利益。”王恒岳承认自己的好奇心终于被调起来了。
有了四国银行团这张护身符,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北洋想在四川
动自己,哪怕是袁世凯亲自来了,也必定会思前虑后的。
斯特望,一个能量大的让自己吃惊的人。
和斯特望说的一样,美国政府不会对自己产生兴趣,起码现在是这样的,那么斯特望呢?王恒岳可以确定斯特望不是一个人,在他的后面或者有一个利益集团。
王恒岳承认自己想不出了:“好,投资人先生,我们可以合作什么方面的项目?”“太多了,四川有着许多丰富的资源,在你的控制范围内,也有着大量的资源。”斯特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比如煤炭。”
“蟒炭?”
“是的,川南曾经现过一些煤炭资源,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开。”斯特望顺口说道。
王恒岳点了点头。
斯特望这么一提醒,自己也依稀记得,泸州的古叙、宜宾的筠连这两个地方好像是娄藏了几十亿吨的煤炭资源。
王恒岳努力回忆着,忽然灵光一闪:不对!
这事情之中有古怪!
川南的确有煤炭,但从来没有人认真的来勘探过。
之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古叙、筠连这两个藏煤巨大,煤层分布面广、埋藏浅、资源量大、煤质好、伴生矿丰富的煤矿,一直要到**十年以后才会被现!
斯特望不可能现在就知道!
和自己合作开办公司,不过是给自己加层护身符“煤炭”两个字,也只是斯特望顺口说出来的而已!
起码现在,斯特望并不认为合作开办公司能带来什么利益,他的目光是放在未来!
可就是斯特望顺口的话,却让自己灵机一现,为自己即将带来巨大的利益!
自己没有能力独自勘探开那么巨大的煤矿,而一旦能与美国投资团合作,那么技术、资金上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更加重要的是,通过开巨大的煤炭资源,自己和美国投资团的利益也牢牢捆绑在了一起,那些能量巨大的美国商人是不会允许别人轻易来动自己的!
好,很好!
这一刻王恒岳非常感jī斯特望无意中对自己的提醒!
能量巨大的美国商人?王恒岳猛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斯特望是不,不太可能,不会是的……
就这么短暂的功夫,王恒岳的脑海中已经冒出了无数的念头,而这却是斯特望根本想不到的。
王恒岳的嘴角lù出了笑容:“投资人先生,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您的朋友了,我想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大财的,也许你对我的投资会比预期的更早带来回报。”
斯特望怔了一下,并没有理解王恒岳话里的意思。
王恒岳笑得非常灿烂,洋鬼子,老子什么时候得好好请你吃上顿饭,煤矿一旦开采成功,再加上那些丰富的伴生矿,老子起码未来十几二十年都不用为经费愁了!
“没有问题他们在本月就会到达,当然洪灾的生,会耽误他们的一些行程。”
送走了斯特望,王恒岳心情大悦,虽然煤矿八字还没有一撇,但王恒岳却仿佛已经看到另外无数的金钱正在滚滚而来。
信步走了出去,嘻里还哼了几句自己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虽然王镇守使严重五音不全,但他自己听着倒还觉得颇为好听。
杨方云匆匆走了过来,一见面便说道:“恒帅,出了一些事情了。”
“哦,什么?”
“洪水才退,一些商人便开始哄抬物价,一些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已经到了离谱的地步,灾民根本就买不起。更有甚者,一些别有用心的米商,大量雇佣闲散人员,到我们的粥棚中去反复排队,我们的粮食储备本来就紧张,再被他们这么一拣”
方才的好心情,被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情况弄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王恒岳的脸板了下来:“看看去!”
来到了最近的一个粥棚,看到队伍排得老长,但在队伍中间,总有几十个人的样子,穿着打扮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是灾民来!
这些人吊儿郎当的,谈笑风生,轮到他们时,拿了一碗粥,跑到没人的地方倒了,接着很快又插队进来,真正的灾民却始终都看不到队伍前移的希望。
他们人多势众,灾民又敢怒不敢言。
最后还是舍粥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都拿了多少次了?”
“嘿,兄弟,我们这饭量大,吃的多,这有什么办法?再说了,
也没有限制一个人吃多少那?”一个年轻人抱着双臂,斜着眼睛说道。
“就是,就是!”他的同伙笑嘻嘻的说道:“这肚子不吃饱了,怎么重建家园那?这可是镇守使大人的命令,难道你们连镇守使大人的话也不听了吗?”
现场一片乱哄哄的,负责舍粥的人又气又怒,可看到他们那么多人,只能面前把气压了回去。
“舍粥喽,舍粥喽!”
最先闹事的那个年轻人,拿了一碗粥,喝了。“呸”的一声吐到了地上,接着一下把粥倒了:“这什么鸟东西,那么难吃哎哟!”
“哎哟”一声,年轻人一脚就被人踹翻在了地上。
他的同伴一下乱了,有人去搀扶他,有人掳起袖子就想动手,可随即一个个都呆在了那里。
十几条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王恒岳黑着脸,点了点地上的米粒:“吃下去!”
年轻人坐在地上,呆呆的一动不动。
“吃下去!”王恒岳又说了一声,看到年轻人还没有动静,猛然拔出枪来,对着年轻人身边连开几枪。
“杀人了,救命啊!”年轻人吓得面无人sè,顿时觉得kù裆里湿漉漉的。
“吃下去!”王恒岳冷冷地道:“我说最后一次,下一次我的枪法会比刚才准上很多!”
年轻人用了好大力气,才颤抖着爬到了米粒前,拣起几粒米,鼓足勇气放到了嘴里。
“全部吃完!”王恒岳冷冰冰的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运里。
年轻人眼泪都下来了,好不容易把地上的米粒都吃完,在同伴的帮助下才勉强站了起来。
“你是谁家的?”王恒岳依旧是那样冷漠的道。
“我”年轻人胆子似乎大了些:“我是许记米铺的。”
“许记米铺?”王恒岳皱了一下眉头。
杨方云凑近说道:“乐山最大的一家米铺,很会做生意,恒帅前几月说有天灾,别人不信,可是米铺的掌柜许桐翼却去进了大量的粮食。
这次洪灾没有受到任何损失。许桐翼和俞雷的关系不错,以前俞雷进乐山的时候,许桐翼还给我们捐出了一大笔银子出来。
王恒岳皱了皱眉头,指了一下那个年轻人道:“你是许桐翼的什么人?”
“我,我是他的儿子许国宝!”
“许国宝?”王恒岳冷笑一声:“国宝,国〖家〗宝贝。好得很,许国宝那,还有你们这些人,暂时充当劳役,都给老子搬毛竹去!”
说着对黄子煊道:“带着卫士看着他们,三天时间不许他们离开!
饭,就吃这的粥!”
“是!”
“恒帅,许桐翼那怎么办?”
“一个小小米商,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捣乱?”王恒岳冷笑连连,在那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俞雷和他关系不错,就让他去解决这件事!”@。